第一四九章【】
「這就是咱們辛苦三天得到的成果？」
望著眼前這塊黑乎乎的「點心」，周恆忽然覺得有點頭疼。
馬立斌三人也都面面相覷的望著對方，一臉的不自信。
按照輔助系統提供的過程和步驟，最終研發出的結果，是一塊和月餅差不多大小的「點心」，這東西顏色黑又亮，且聞去也有一股怪異的氣味，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看不出它和「食品」二字能搭邊。
但毫無疑問，這東西又的確是他們四個人辛苦三天的成果。
利用瞬間制冷劑的凝聚效果，對膨化分裂的「膠泥」進行噴灑，再去除堅硬的外殼……如無意外情況發生，述步驟完成後，即可得到所謂的「分子食品」。
只可惜，大約是眼前這東西的賣相實在太過難看了些，以至于讓周恆和馬立斌三人都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心理。
盡管擺在他們面前的「分子食品」尚且算不得成品，還有待于更進一步的深加工，可就憑一塊外表像是烤焦了的「糕點」，他們還真不好意思向外界宣布︰分子食品成功面世了！
周恆深吸一口氣，用一把小鏟子輕輕在「點心」面挖下來米粒大小的一塊，正要往嘴里送，卻被馬立斌給攔住了。
「等……等一下！小老板，你就這麼吃下去？你不怕有什麼問題嗎？」馬立斌臉色發白，心說你手的東西可是數十種有機物經過多種化合反應，最終融合在一起的，說它是「分子食品」可以，說它是劇毒物也沒錯！
沒有任何預防措施和實驗，就這麼一口吞下去，小老板這是不要命了？
馬立斌拼命搖頭，同時不斷勸阻周恆，試圖讓他打消這個瘋狂的主意，不管怎麼說，一些最基本的的產品測試還是很有必要的，起碼也能搞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人能吃的。
常文濤和伊春杰也都各自點了點頭，表示支持馬立斌的說法。
「怎麼？你們擔心這東西有毒？」周恆呵呵一笑，指著小鏟子那塊米粒大小的不明物質說道︰「這麼說，我對咱們的研究成果很有信心——不！應該說，是信心百倍才對！不用擔心我，我的消化系統很好，就算這東西有毒也要不了我的命！」
馬立斌三人聞言，同時在心中月復誹，心說小老板你的胃口大倒是真的，一個人吃的東西頂得我們三個人加一起還要多幾倍，不過要說你是百毒不侵，那就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了。
但不管怎麼說，小老板一定要以身試險，他們也不好去攔著，在勸阻無果的情況下，三個人也只能做好準備，等著發現小老板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就在第一時間選擇打急救電話。
周恆心里其實也沒底，但這畢竟是辛苦了三天搞出來的成果，不試試又怎麼能知道行不行？多少科學先驅不都是這樣以身作則的嗎？要是成功了，他這也算是為了科學事業勇于獻身了，再怎麼說也是一段佳話呢！
在馬立斌三個的注視下，周恆仰起脖子，直接將那顆米粒大的小黑粒送進了嘴里，甚至都沒有經過舌頭，就直接咽進了嗓子眼里。
一秒鐘過去了……
十秒鐘過去了……
半分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半響，馬立斌突然開口問道︰「老板……咋樣了？有沒有什麼感覺。」
不止是馬立斌，常文濤和伊春杰也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他們三個人的心跳比起平時足足快了一倍不止，偏偏周恆一臉的雲淡風輕——或者說，是面無表情才對。
周恆緩緩搖了搖頭，他正在細細體會體內有哪些不同之處，實在顧不去回答馬立斌的疑問。
驟然間，周恆瞳孔猛地一縮，臉色微變，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和周恆面對面站在一起的那三人，無不感到萬分緊張，甚至于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周恆的臉色變得很奇怪，一開始顯得很慎重，但很快又變得輕松起來，嘴角不經意間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就連眼神中也滿是光輝褶褶。
「真是不可思議……只是一點米粒大小的物質，就能讓我的饑餓感大幅度緩解下來，難道分子食品真有神奇？」在三對熱切期盼的眼神中，周恆終于開口了。
「老……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們成功了？」馬立斌發著顫音，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常文濤和伊春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比馬立斌更不堪，臉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仿佛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周恆倒也能理解這三人的想法，無論換了是誰，在面對某一種劃時代的科技產品擺在面前，只怕都很難保證自己的情緒不會產生波動。
「沒錯，我們成功了！」周恆用力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吊這三人胃口的打算。
馬立斌三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齊齊抱作一團，正準備放聲歡呼，冷不防被周恆手臂一揮，將這三人的腦袋擠在了一起。
悲催的是，由于三人呈品字型站在一起，且都是互相在注視其他兩人，這也使得三人同時來了一個嘴對嘴、臉貼臉式的「親密接觸」。
反應過來的三人駭然失色，紛紛以最快速度向後退縮一步，總算沒有鑄成更大的錯誤。
「老板，你這是……？」馬立斌三人有點無語，都用各自無辜的眼神望著周恆。
「都冷靜點兒，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咱們的事業才剛起步，我可不想招惹來一群眼紅的餓狼。」周恆拍了拍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對于周恆的說法，這三人除了搖頭苦笑，還能說些什麼呢？好在實驗室里只有他們四個，要是讓不相干的人或熟人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恐怕他們的「清白」也就只能毀于一旦了。
三個人連連苦笑，但很快又被研究成果重新激起了高昂的情緒。
「老板，這東西什麼味道？好不好吃？我們……能不能也讓我們嘗嘗？」
雖說這三人都不是什麼貪吃的饕餮之輩，但面對的畢竟是全世界前所未聞的「分子食品」，要是不親自品嘗一下，他們又豈能甘心？
「你們也想嘗嘗？確定？」周恆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嘴角處不知不覺間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對面的三人可謂是真正的純良男人，哪里能看得出周恆的「險惡用心」？紛紛表示要親自品嘗一下，不然這心里就像貓爪在撓一樣，癢癢的不得了。
周恆也不廢話，干脆利索的用手中的小鏟子從那塊漆黑色「點心」挖下來三顆米粒大小的小顆粒，比起他剛才咽下去的還要略小一點，不過那三人也都不是謹慎入微的性子，自然察覺不到這其中的變化。
在周恆一副得意洋洋看好戲的表情中，三個人齊齊將小顆粒吞咽了下去。
這三人察覺到體內變化的時間要比周恆遠一些，周恆是在一分鐘左右感覺到變化的，而他們則是差不多五分鐘左右。
驟然間，三個人齊刷刷變了臉色，猛地彎腰跪倒在地，開始劇烈的干嘔起來。
「怎麼樣，滋味不錯？我說什麼來著？科學嘛，就一定要有勇于獻身的精神，看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一旁的某無良老板還不忘調侃這三人，風涼話說的毫無壓力。
該！讓你們三個跟著湊熱鬧，現在吃到苦頭了？哥們兒剛才感受過的，你們三個也要統統體會一遍才行，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不得不說，周恆的惡趣味的確要比一般人想象中的更強，剛才他咽下那顆小黑粒後，也同樣感受到了體內傳來的強烈不適感，他的胃部瞬間就開始了翻江倒海，好在他的自控能力和身體的自我調節能力遠超常人，這才沒有當眾出丑。
可馬立斌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身體素質較常人更孱弱一些的科學工作者，哪里能經受得起這樣的考驗？
好在三個人一大早還沒來得及吃飯，除了一陣干嘔，倒也沒什麼東西可吐的。
好不容于等這三個呆子緩過來了，馬立斌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憤慨」，他苦笑著說道︰「老板，剛才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好歹也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這下可好，差點沒要了我們的命……」
「是啊老板，你可真是太不厚道了。」常文濤也在一旁吶喊助威。
伊春杰沒吱聲，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也在暗自月復誹著周恆的手段。
周恆聳聳肩，攤開手道︰「有難同當嘛，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受罪，你們不覺得很不公平？」
「不覺得！」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胡言亂語完畢後，四個人又開始探討起了新的問題。
「這是人體對分子食品的不適感造成的，恐怕短時間內沒辦法適應，只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能習慣。」
「不適感倒是很好解決，只要經過稀釋分解，再添加一些其他營養成分就夠了。」
「看樣子，這東西只能作為加工原材料來用，就像香水中的精華萃取液，只需要一滴，再添加其他物質就可以了。」
「還是先來討論一下它的效果，你們有沒有月復脹感？」
「嗯……？听老板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一點都不餓，現在都快中午了，咱們早好像還沒吃過早飯？平時這個時間早都覺得餓了！」
「嘿！真是神了，還真是有效果，還不是一般的明顯！」
……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得出了幾項結論。
第一、他們當前研究出來的「分子食品」，從某種意義來說，還遠遠算不是真正的分子食品，至少就人類對食品的定義來說，擺在他們面前的那塊黑「點心」就決不能被當做食品來看待，最多只能看做是某種催化劑。
所謂催化劑，是指這東西本身無法讓人填飽肚子，但卻可以在瞬間大量分解和燃燒人體儲存的脂肪熱量，使人產生出強烈的月復脹感，這一點周恆的感覺尤為明顯。
第二、在正式推向市場前，這東西還需要更進一步的進行深加工才行，比如通過大量的稀釋，緩和其中的催化作用，並添加更多的營養成分，如此一來，就可以使其成為真正意義的高能食品，而不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偽高能食品。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掩飾方法，如此一來，就會使外人的關注轉移到食品本身，而不是「分子食品」這面去，否則還真會惹來沒完沒了的大麻煩，就算周恆不怕這些麻煩，但終歸鬧心不是？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如何才能掌握好一個平衡度的問題。
所謂平衡度，主要是指對這東西的稀釋達到什麼比例，又該添加多少比例的營養物質，還需要通過大量的驗證才行——當然，在擁有個人輔助系統的周恆面前，這些需要經過驗證的問題都將變得不是問題。
稀釋和添加之所以很重要，主要是因為對食用者來說，一旦有效成分少了，就會無法感到月復脹感，而有效成分過多，又會消耗掉人體本身的脂肪，這麼做就是得不償失了。
目前還有一項難點，那就是這種催化劑對人體在吸收營養成分時，起到的效率具體是多少，還有待進一步驗證——毫無疑問，這也是輔助系統的事，只不過馬立斌三人還以為要自己來親自動手才行。
催化劑對人體吸收效率的多少，又終會影響到稀釋的比例。
可以肯定的是，周恆早先預測的研究成果將作廢，至少這種催化劑絕不可能制作成膠囊狀，區區幾粒膠囊就想填飽肚子？這恐怕不太可能。
一來受限于催化劑的有效成分比例，二來本身添加融合的營養物質也不能太少，否則要是真的做成了膠囊，還沒吃幾天，人就已經瘦成皮包骨頭了——沒辦法，誰讓這種催化劑可以對人體燃燒脂肪產生奇效呢？
更奇妙的是，這些燃燒脂肪轉化而成的熱量，又將使人體產生月復脹感！
也正是基于述理由，周恆最終做出了決定，他希望能分兩步走。一方面，通過更進一步的深加工，研發出口感美味的「高能食品」，只需要月餅大小的一塊，就可以滿足人體一天所需的一切營養成分和熱量，也就是一天一塊，管飽一天！
另一方面，利用催化劑的功效，研發出第二種產品，同時也是市場前景更被看好的保健品，既所謂的「營養減肥產品」！
可以預想的是，一旦這塊黑乎乎的「點心」被做成減肥產品，必將使無數女性為之痴狂！
在這方面，倒是可以研制出膠囊狀產品，只需每天幾粒，即可輕松愉快的享受掉肉的過程，何樂而不為呢？
周恆一開始也只是突發奇想，可當他再仔細一想，發現這兩種產品都是相生相通的，互相都有其借鑒之處，既然可以利用催化劑延伸出高能食品，又為什麼不能延伸出減肥套餐呢？
如果說高能食品還只是曲高寡合，更多的有可能被運用在軍隊，其面向的市場不屬于普通大眾，那麼減肥類產品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眾化產品了。
試問有哪個體重超標的人不希望自己恢復苗條身段呢？更不要說生活條件優越的都市人，原本就需要清理一內多余的脂肪了。
高能食品和減肥產品，如果把前者的市場價值比作一，那麼後者就是一百、一千、甚至一萬！
這一刻，周恆心中充滿了喜悅，毫無疑問的是，即使單憑減肥產品的問世，他也可以在短時間內積累巨額財富，要是再運作市，在短短數年內成為全球首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很顯然，對于市之類的事，周恆是沒興趣去做的，他寧可把速度放慢一些，穩扎穩打，立足于實驗室本身的研發能力——或者說，是他自身和輔助系統的能力。
這樣做的好處很明顯，雖然原始資金的積累會放緩，但也不會給其他人或勢力任何有機可趁的機會。
當周恆把自己的想法向馬立斌三人一說，這三人都是無所謂的表示，周恆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干，反正他們也不懂商業的運作。
只是在慶祝大功告成之際，馬立斌也忍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老板，咱們這算是……成功了？」
「不算成功，難道還算失敗？」周恆有點不解的看著他，心說這不是樂得糊涂了？
馬立斌搓了搓手，想了半天後吭哧出來一句︰「咱們當初想的是開發分子食品，並不是分子催化劑啊！這玩意兒……它能算是分子食品嗎？」
「管它那麼多干嘛？只要它對人體無害，功效和分子食品一樣不就得了？」周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對馬立斌的死腦筋頗為無語。
馬立斌嘿嘿一笑，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實際，正如馬立斌所說，他們四人辛苦三天的研究成果，其實並不算真正的分子食品，但從真正功效看，卻絲毫不比分子食品來的遜色，且在減肥方面還有奇效，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最終，當馬立斌三人提議，讓周恆為這塊黑乎乎的「點心」起個名字時，他不假思索的拿出了【】這樣一個毫無水準的產品標號。
按照周恆的話講，眼下他們還只是剛路，以後還將會出現【】、【】、【】……等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