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銘用鼓勵下級的微笑看著郭黎明,並不說話。
郭黎明看到錢銘居高臨下的笑容,想起當初在梓圩工作時候,自己都是站所長了,錢銘不過是個一般人員罷了,為了李隊長的案子,錢銘狼狽逃竄,卻落個干淨,沒有一點兒的責任!郭黎明在心里極其看不起錢銘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居然成了高高在上的省紀委辦案領導,頗有點兒高祖還鄉的模樣!想生氣,可想起了慘死的郭黎耕,咽了一口氣,繼續說︰「王國勝跟組織部武部長、紀委記吳記、常務副縣長王縣長,還有交通局幾個要緊局哩一把手都是他哩結拜弟兄。」
錢銘听到這兒,嘆了一口氣,說︰「這些我也听說過,看來,武蓨真是復雜呀!」
郭黎明說︰「還有那個烏記哩關系,听說,王國勝通過張金銀攀上了。」
錢銘听了,莫測高深地說︰「不會的,黎明,大領導們不會恁糊涂!」
郭黎明說︰「我想著領導們也不會恁糊涂!不過也是道听途說罷了!不過,王國勝跟張金銀哩關系,張金山跟柳承恩哩關系我都不用說了,你肯定知道。現在賈局長、潘局長,都進去了,木有交代啥有用哩線索吧?」
錢銘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是看著郭黎明,沒有應聲。
郭黎明也知道黨的保密紀律,就不再問了,接著說︰「實際上,這兩個人是王國勝擱武蓨經營哩關系中間最脆弱哩,骨頭最軟,之所以木有說出啥有用線索,那是木用大刑。」
錢銘說︰「主要是這倆人在官場上也沒有別的關系,最高的關系恐怕就是王國勝了,他們雖然進去了,心里還想著指望王國勝救他們,所以,一直不招。」
郭黎明說︰「還有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你動作要快,才能對付下來。」
錢銘問道︰「誰?」
郭黎明說︰「柳承恩哩女婿張金山!」
錢銘笑道︰「我們想到一塊兒了!不過,假如把他抓了,烏記插手怎麼辦?」
郭黎明笑道︰「快辦!把有價值哩信息從他肚里掏完了,就是烏記知道了,他會趟這趟渾水嗎?就是烏記知道了,你也要想辦法叫烏記知道張金銀父子倆弄哩紅寶哩事兒。」
錢銘笑道︰「什麼紅寶?」
郭黎明于是把張金銀如何把烏記的回信裝成紅寶的樣式,在武蓨大街上一路張揚送到縣委的事兒給錢銘說了。
錢銘笑道︰「是呀,假如烏記知道自己的名聲叫這父子倆敗壞到如此地步,我相信,烏記不會再管他倆了!」
郭黎明說︰「柳承恩叫抓起來了,她也有幾個結拜姊妹,現在已經是檢察長哩李真萍,梓圩那個汪情,國土局局長王桂,號稱武蓨‘四大美人’,你听說過吧?」
錢銘笑道︰「我知道。」
郭黎明說︰「李真萍自從攀上王國勝高枝兒後,就從副檢察長生成了檢察長,王桂從一個副局長直接成了局長,局長哩位置以前都是鄉鎮黨委記或是別哩局長們平調過來哩,為這兒,好多人都惱王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