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記說︰「根據以往哩經驗,如果是縣委記出了事兒,那麼就會把那個縣里幾乎所有哩鄉鎮黨委記、鄉鎮長、科局長們牽扯進來。如果縣委不出手相救哩話,那麼那個地方哩官場就完了,連著多年就會死氣沉沉哩。再過幾年,武蓨還是這樣老和尚帽子——平不塌哩話,那過了升遷哩年齡,恐怕掛職也白掛了!」分析到這里,吳記不僅得意地笑了起來。
武部長說︰「那咱們明天就見一下龍記,看看他哩態度?」
王縣長說︰「對。」
幾個人計議已定,都睡去了。
睡不著的還有那些鄉鎮黨委記、鄉鎮長和科局長們。他們都在跟自己的副職們回憶著跟王國勝、柳承恩有哪些非法的交往,有的話,立即想好一致的說辭,免得到時候紀委喊去問話時候,手忙腳亂的,交代的話驢頭不對馬嘴的,引起紀委的懷疑。
賀勰、鳳岐鳴沒有到一塊兒商量怎麼應對紀委,僅僅在電話里溝通了一下,因為兩人都感覺除了買柳承恩從邊疆帶回來的酒之外,再也找不出實際的跟王國勝、柳承恩經濟上往來的證據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別的單位來,他們買的最少,這也是全縣各單位、各鄉鎮都有的共性問題,現在光明正大送酒的還少嗎?就說是招待用酒的需要,也就得了。想到了這里,兩個人頓時輕松了起來。
第二天,剛到八點,王縣長、吳記、武部長三人就一齊進了龍開疆的辦公室。
龍開疆一看這幾個王國勝曾經的死黨進了辦公室,笑道︰「今兒個倒是很齊呀,來這麼早干什麼呢?」
王縣長問道︰「龍記,王市長哩事兒有木有啥消息?」
龍開疆知道這三人一起來,就是為了王國勝的事兒的,听見王縣長直截了當地問,就笑道︰「啥消息?吳記,你是紀檢記,應該知道,這屬于機密,誰能知道呢?現在我也不知道。」
吳記說︰「哦,木有消息?是不是情況很不好?」
龍開疆笑道︰「只知道已經雙規了,但是不知道具體的雙規地點在哪兒。」
吳記笑道︰「你也不知道?那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龍開疆笑道︰「你們仨是武蓨縣黨政班子的核心人物,在政府干了多年,要沉住氣,還沒有什麼事兒呢,就開始四處亂問開了,這就會叫那些想刮風下雨的人有可乘之機的,知不知道?要先穩住陣腳,你們幾個不可亂,你們一亂,武蓨黨政班子可就亂了,武蓨黨政班子亂了,武蓨就亂了,堡壘是最害怕從內部被攻破的,知道不?穩住,到時候自有分曉!」
幾個人听了龍開疆的話,貌似沒有直接提到王國勝的事兒,實則句句不離王國勝,只是叫幾個人穩住陣腳,不能讓那些告狀的人有可乘之機,知道龍開疆不會坐視不管的。只要龍開疆不袖手旁觀,那麼憑著龍開疆在上層的關系,王國勝的事兒肯定能擺平的,可龍開疆也沒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