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紅袍老魔能夠幡然醒悟,想通陸默可能是在唬他,但依照他生性謹慎的性格,也必然得在重振蟲群威勢後再卷土重來。紅袍老魔一身神通都依賴蟲魔群,若是蟲群虛弱的話,他的神通定然大打折扣,以老家伙的奸猾秉性,豈能在自己狀態萎靡時以身犯險?
九龍種之首敖臨突然張嘴嘎嘎道︰「家主,前方繞行一千七百海里,就恰是界淵,聯通深淵與天虹兩界的通道就藏匿其中。一周里,應該通道都是暢通無阻的。」
楚秀秀拍著白膩手掌,霞飛雙頰地興奮道︰「大名鼎鼎的界淵,秀秀還從未親眼目睹呢!陸默哥哥,我們去吧。」
陸默苦笑著點點頭︰「既然是秀秀要去,我自然雙手贊同。只是,在去界淵前,我們仍有一站必須造訪……」他的手指在航海圖上落下,赫然點在玄武海神殿上。
前番造訪,他是敵對者,豈能公然討要玄武裝甲神通,況且他也沒有玄武族俘虜,沒法依賴幻法魔城嚴刑拷打獲得,但現在他既已是玄武族盟友,自然便能公然登門拜訪,用提煉玄土真精的數額來兌換神通,想必大武海該會欣然同意。
小聖號右滿舵,踏浪狂飆。
驚濤駭浪中,一路煙霧彌漫,但陸默與楚秀秀只是用一爐炭火在甲板上燒烤著來自鯊魚的血肉寶藥,美滋滋嚼食著,極為暢快。
「若能涂刷些孜然、豆醬、精鹽,必然極其美味。」陸默略微遺憾地嘆息著,雖然來自海域的新鮮肉質已是極品。但的確不能臻至完美,他便轉頭看向楚秀秀︰「對了秀秀。你在服食如此多的血肉寶藥後,可有在靈海境上一日千里?」
楚秀秀蹙眉。撇撇嘴哼道︰「真是的,半點都不關心秀秀,我已經踏足靈海境五重呢。吞海獸的血肉,的確是極品寶藥,生死境修士服用都必然有效,給我吃實在是有些浪費呢。」
陸默嘻嘻笑道︰「秀秀是我的心肝寶貝,給你哪里是浪費?再快些,你就能踏入靈海境,與我並駕齊驅。我們再一同闖入生死境邊緣,那時才是神仙眷侶。」
楚秀秀晶瑩剔透的清澈眼眸中不禁蒸騰起一絲迷霧,情絲亂顫,國色天香之體的媚態畢露。
她嘟著粉女敕嘴唇,白膩雙頰上滿是紅暈,輕輕呢喃︰「若能如此,自是最好呢。但秀秀的資質有限,實在是沒法跟陸默哥哥媲美……只盼能侍奉君旁,就已心滿意足。」說到最後時。語若呢喃,幾不可聞。
陸默正酣暢淋灕地炙烤著寶藥,自然未曾听得清楚,只是疑惑地問︰「你在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陸默哥哥大笨蛋。咬死你,啊嗚……」楚秀秀張牙舞爪地撲上來,羞得滿臉通紅。撲在陸默身上不依地亂錘亂打。
……
待得淵海上月光蒸騰時,他們就已闖入海神殿海域。
「玄武族的朋友。請通報大武海殿下,就說故友陸默途徑海神殿。欲登門造訪,問他可否方便?」陸默持著葵水真精煉器的神劍——冰器,沐著皎皎月華,若神武戰神般矗立在船頭,格外令玄武族巡游者矚目。
「好!閣下請稍安勿躁,靜候回報。」很快有騎乘著鯨獸的玄武勇士回海神殿詢問。
不多時,就有持著甲殼令牌的龜演到來,躬身恭謹道︰「大武海親令,邀陸默公子造訪。」然後它微微笑笑,騎著波濤踏上小聖號的甲板,以個人身份問候道︰「我等已听聞,陸默公子竟能驅動萬鯊魂魄,斗敗老牌生死境修士!真是士別三日,必當刮目相看啊。」
陸默頷首,笑笑不語。
他帶著秀秀,跟在龜演身後往海神殿一行,既然只是夜訪,也就勿需顧忌秀秀的安全,相信玄武族應該不會再與自己為難。
「不知陸默公子此番造訪,究竟所為何事?您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龜演眼楮敏銳,索性直接問道。
陸默便道︰「我對玄武裝甲神通極感興趣,希望能夠換得一份。當然,我必會以心魔起誓,絕不會泄密絲毫,也絕不會傳授給後輩子嗣。」
龜演稍稍猶疑,然後暢懷道︰「若只是此等小事,應該不難。玄武裝甲雖然是鎮族神通,但跟玄土真精的珍稀沒得比。況且你既然以心魔起誓,我們也能信得過你的信譽。」
海神殿固然沒有水晶宮奢華,但玄武族的樸素風範也是極佳,令楚秀秀大開眼界。
但是,陸默卻是瞳孔驟縮!
「生死境的悠長氣息……」他不禁皺眉,警惕問道︰「龜演兄弟,你們玄武族竟然有生死境強者隱匿,上回卻是瞞得我好苦。」
龜演也不隱瞞,只是笑笑︰「豈敢欺瞞陸公子?還得謝謝你的玄土真精,才能使得秦俑大人復生。但它很是覬覦你的離火真精呢,所以呆會請務必裝在須彌囊里,財不露白才好。」
陸默深以為然,便將所有劍器統統納入須彌囊,免得呆會被秦俑強索。
果然!
大武海正與一尊秦俑雕像並肩在海神殿中等候陸默。
「陸默公子,一別數日,別來無恙?听聞你又有壯舉問世,真是令我輩老朽汗顏啊。」大武海一如既往的熱情,令陸默心中的猶豫稍釋。
他便滿臉笑容︰「大武海殿下也是氣色極佳,豈不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你們人族倒是文縐縐的,這種腔調你倒是應該跟秦俑大人探討下,他想必極為歡喜。」大武海直接就將身畔的生死境秦俑介紹給陸默︰「來自上古嬴秦古國的秦俑——嘯風大人。」
嘯風微微笑笑,身為秦俑雕像,竟然與人有著一般無二的容顏,的確令人驚奇。他如陶瓷廝磨般的喉嚨澀然道︰「我們嬴秦人性喜兵家與法家的事務,對詩篇倒是興致匱乏,你若與我說,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如跟我疆場廝殺一番,教我見識下斗敗老牌生死境修士的手段。」
它的眼里登時有狂熱熊熊焚燒。
陸默苦笑,聳聳肩膀︰「我只是小小的靈海境修士,豈敢班門弄斧?況且,能讓我以靈海境姿態挑戰生死境的王牌,可謂用一次少一次,只有生死相搏時才能不惜肉疼,現在切磋哪里舍得動用。嘯風大人實在是太高估陸默了。」
嘯風遺憾地嘆息︰「的確,那等壓箱底手段定然彌足珍貴,倒是我冒昧了。只是多年限于匱乏能源的緣故,使得我技癢得很……唉,也罷。你身懷九龍玉璽,氣運煙柱直通天穹,我身為玄武族幕僚兼供奉,絕不會輕易與你翻臉,你也不必擺出小心翼翼的模樣。」
秦俑的性情果然有嬴秦漢子的直爽,索性便攤牌笑道。
「嘯風大人也懂得觀氣?而且緣何知曉我身懷九龍玉璽?」陸默不禁大為錯愕,邪魔們也能看出他的氣運煙柱,但它竟然能未卜先知,看穿他的九龍玉璽,那就簡直是令陸默毛骨悚然,滋生出被看穿一切的想法。
「你無需想太多。」秦俑嘯風隨性笑笑,略微緬懷地道︰「我們嬴秦是古往今來第一的皇朝!可謂是橫掃**,踐踏眾國的霸者。在我們完成統一基業時,鎮國玉璽自然進化,成就九龍玉璽,那時候我便將其謹記于心。你的氣運上有圈圈九龍咆哮之狀,顯然是身懷此寶。」
「你日日夜夜都帶著如此磅礡的氣運煙柱招搖過市嗎?」秦俑問道。
陸默大喜,不禁拜請道︰「陸默也很憂慮氣運的問題,常常因此招惹來天外邪魔的圍攻,還請嘯風大人傳授一種鎮壓氣運的法門,能夠令我與常人無異。」
秦俑閉眼,沉吟約莫一盞茶時間,才睜眼道︰「你有九龍種家將,完全能夠依賴九龍玉璽將氣運移植到它們身上,平素也能令其增強修為。再者,你既然對雄圖霸業了無興趣,完全可以將其統統吞噬,煉化為本身道力,豈不美哉?」
陸默目光炯炯︰「氣運轉圜為功德的功法早就缺失,我只曉得消耗功德增強修為的法門,卻是不知如何運用氣運,還請嘯風大人教授!陸默願奉上玄土真精為酬勞。」
「好,我就授你一門《三清?無上闡教至尊經》,是闡教教主的道統,切勿轉授他人。」秦俑嘯風一本正經地告誡︰「否則,闡教至尊感應時,必有天譴。」
陸默便以心魔起誓,令嘯風坦然傳授,然後他再饋贈一些玄土真精作為酬勞,雙方便皆大歡喜。
「我對玄武的鎮族神通——玄武裝甲,同樣極感興趣,尚未請教大武海能否傳授?我在四海龍族的水晶宮中得到一些葵水真精,對我綽綽有余,願意贈給您一些換取,或者降低我在玄土真精交易中的份額,也無所謂。」在得到能夠鎮壓氣運的法門後,陸默便索性再與大武海商談。
大武海稍稍沉吟,隨即慈祥笑道︰「那就公正交換吧。一滴葵水真精就能令玄武裝甲月兌胎換骨,你且予我十滴,我便將玄武裝甲傾囊相授。其實也無甚玄奧,只要你能獲得彌足珍貴的極品玄水,就能祭煉得到超強裝甲。以後淬煉神通時,也是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