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部龍族,可謂是洪荒紀元殘留至今的強豪門閥!
既然是豪門,自然像所有傳奇故事中演繹得那般,有著無數恩怨情仇和齷齪齟齬,第八部天龍正是因此覆滅,最終導致得龍族失去了八部浮屠,從此由盛轉衰。
現在陸默耳聞目睹的,同樣是龍族秘聞之一。
「雜色龍族,雖被列在我龍族門牆里,卻素來不被傳統的純血家族承認。尤其是在我四海龍族里,雜色龍種約莫有半數之多,且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比敖尊要優秀得多。」老龍淡淡說著,隨後解釋緣由︰「固然雜色龍種往往天賦異稟,可惜它們的後裔多都潛能低微,也是一飲一啄。」
陸默撇嘴,這種現象身為穿越者的他也很清楚,其實就是在遺傳學上的雜種優勢,就像混血美女往往極為**一樣。
照理說,雜色龍種的潛能若被徹底釋放,必然能夠顛覆龍族里純血家族的統治,但在極度重視血統的龍裔社會里,對它們的壓制可謂不遺余力。
但陸默也懶得理會龍族內部的那些破事兒,便直接請求︰「請召集雜色龍族,讓我遴選一番,如何?」
老龍點點龍首,扭頭看向敖晨︰「我四海龍族盡皆匯集在此,就說有連番斗敗敖尊與敖墨的人族強者在招募扈從,願意者大可自來。」
陸默不虞有他,畢竟雜色龍種在龍族里處境尷尬,與正牌的純血龍族定然積怨頗深,否則緣何在追獵他的時候竟然無一應召?甚至在水晶宮自身難保時。它們都仍未現身,若不是被囚禁。應該便是老死不相往來。
很快,第一頭雜色龍族率先粉墨登場。它背脊上依然有著「闔家幸福」的圖紋,臉上描畫著龍族交歡的圖騰,雙足赫然是鴨蹼形狀,龍口同樣是鴨嘴的圓形喙,瞧起來格外滑稽。
「听聞有人族強者願納劣等龍族為侍從,我肥肥鴨願意應招,還請大人同意。」鴨嘴龍獸畢恭畢敬地拜服在陸默身前,脊背上露出猙獰針齒,肌肉若爆炸般膨脹。顯然是在自報家門。
陸默點點頭︰「為何一身紅娘裝扮?」
鴨嘴龍獸露出一抹羞辱︰「肥肥鴨不敢欺瞞大人,雜色龍種在龍族社會里苟活極難,我能得此工作,日日扮演丑角逗人取樂,尚且要謝謝娘親的照拂。我是深淵龍族與鰭龍後裔,精通御水奇術與噬幽魔術,願以大人馬首是瞻!」
陸默沉默,然後便點頭同意︰「很好,你跟我以前很像。以後你便叫敖臨。可好?」
鴨嘴龍獸登時惶恐地瞥一眼紫微龍帝,隨後匍匐在陸默面前,哆嗦著道︰「在龍族里,唯有純種龍族能夠得到以敖為姓氏的機會。僕人肥肥鴨只是只卑劣的雜血龍族,豈敢……」
陸默眯起眼楮︰「敖林,你要一輩子瑟瑟縮縮的卑躬屈膝嗎?」
龍獸呆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默。
陸默劍眉微揚,雙目中有一抹精芒︰「七部龍族尚且要對我俯首稱臣。我令你改名很難嗎?」
很多年輕龍族露出激憤,可惜隨後便震懾于環繞著陸默的三柄神劍。未敢輕舉妄動,只是憤憤地呼哧喘息著。
肥肥鴨艱難地扭頭四顧,發現那些曾經肆無忌憚嘲笑自己的,曾經無理取鬧欺辱自己的,曾經不屑一顧看清自己的,皆都閉嘴緘默,在他的強悍威懾下心驚膽顫,不禁在胸中滋生出一絲莫名情緒。
「敖臨拜見主人!」它跪倒在地,獻祭出一絲龍魂,等到陸默徹底煉化後,就將徹底操縱它的生死。
緊隨著,有一頭在龍族擔任宰雞殺羊的庖廚事務的獨角龍甘願跟隨,被賜予敖兵之名;然後是一門三兄弟,皆都是四翼龍族,**的極限力量極為強勁,被陸默改名為敖斗、敖者、敖皆;還有一頭執掌蟠龍華蓋的魔翼龍加入,更名為敖陣。
另外,有一頭傲嘯蠻荒,精通變形道術的流浪雜色龍族應招,改名敖列;最終,再度有兩頭四海龍族與鯤鵬的後裔龍族,能扶搖三千里,拖拽小聖號如探囊取物般的家伙闖入水晶宮,宣誓效忠陸默,補足空缺為敖前與熬行。
「參照《抱樸子內篇》,你等九龍種按著‘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得名。」陸默細致闡釋下自己給龍族們起名的緣由,然後輕笑︰「你等以後既為我的家將,我陸默自然絕不會虧待你們。我會不遺余力地培養你們踏入生死境,但前提是,你們必須得放棄對龍界的依賴。」
龍族中,登時滿是嘩然!
從洪荒紀元以來,八部龍族自龍界遷徙到蠻荒,卻始終秉持著對龍界的信仰,誰曾想眼前的毛頭少年郎竟然口口聲聲就要顛覆龍界!著實是不可思議。
它們看向陸默的眼神,除了一絲被予取予奪的暴怒,更是帶上些不可理喻的譏諷與冷漠。龍族億萬年的傳統,豈能由小小人族輕易顛覆?月兌離龍族社會,放棄龍族傳統的九龍種,能有多少前途,簡直是能輕易斷言的——它們必然淪為庸庸碌碌之輩!!
九龍種卻是恭謹應下︰「是,謹遵主家喻示。」
陸默看著九龍種在忐忑中帶著希冀的龍臉,再瞥瞥掛著輕蔑笑意的龍族諸門閥,也只是微微點頭,壓低嗓門︰「待得你們齊齊闖入生死境邊緣時,今日膽敢輕蔑嘲笑你們的龍,自然會被鋼鐵一般的事實抽得鼻青臉腫。我期待著,你們將一個個響亮耳光還給龍族的場景,那定然是極為美妙的一刻。」
他能夠如此篤定,自然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因為他在先前龍族召集雜色龍種時,曾跟妖姬有過交談︰
「我引天雷撼動水晶宮後,清晰感覺到龍族的威脅似乎大為削弱了……縱然是那紫微龍帝閣下,我甚至已經感覺不到它依然有著那生死境強者的凜然威脅!其余七部龍族族長,也都在跌落境界。」陸默驚奇地道。
妖姬輕點臻首,細膩絕美的臉蛋上有著一抹恍然︰「我在冥冥中感受到,龍界的通道關閉了。須知,龍族的力量根本源自龍界,這些年隨著龍界不斷虛弱,龍族也是愈來愈沒落,可惜那幫老頑固,明明已經扎根天虹世界,卻是囿于傳統,不肯入鄉隨俗……」
「嘖嘖,憑著龍族的無上肉身,若是乖乖錘煉天虹世界的道法,其底蘊定然絕不止一頭生死境的老龍。」妖姬同樣為龍族感到唏噓,同一時代的天驕種族竟然淪落至斯。
陸默撇嘴︰「老牌龍族不沒落,焉能有我們新秀人族的崛起空間。盛極必衰,只是循環規律罷了。」
「我倒是有一篇《抱樸子》,能傳授給你。若是授予九頭龍習得,能整合成一種在上古時期也頗負盛名的龍族陣法,名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能媲美八部浮屠,你要不要?」妖姬忽然抿著嘴唇,艷絕人寰的笑容何其顛倒眾生,在笑意中藏著一絲狡黠。
陸默只得雙手投降︰「得!姐姐大人,您又對我施展色誘,上回騙我學霸者劍典時,就是這種表情,不知道這回我該付出何等代價?」
妖姬左手掐著蜂腰,右手揉著白膩精銳的下巴,圓滾滾的翹臀與王座親密接觸,翹起美腿,然後才興致缺缺地道︰「算啦,既然你都看穿我的小伎倆了,那就你賒欠我一個人情好了。忒無趣,陸默你也愈來愈狡猾了。」
陸默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的絕美身姿,聳聳肩膀︰「那就謝謝姐姐了。」
……
「既然交接完畢,就恕我等不送,陸默公子請便。」四海龍族的敖晨憤然道,陸默已經用心魔起誓,決不再與龍族為難,因此它們也就無需在陸默面前畢恭畢敬。
然後它便瞥著九頭雜色龍族︰「你等好自為之,泯滅我龍族的錚錚傲骨,甘願為人族做牛做馬,將來的出息必然有限得很。在人族世界廝混時,切勿提到我四海龍族,免得給我等丟臉。好了,現在統統滾蛋吧。」
攝于純血龍族的多年余威,九龍種紛紛唯唯諾諾地應著,不敢反駁,反倒使得敖晨臉上露出一抹傲然的嘲弄。
果然,劣等龍族就是逆來順受的廢柴啊……
陸默冷眼旁觀著一切,臉上露出淡淡笑笑︰「有句已經用俗用爛的話,叫做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似你這等狹隘的劣品龍族,豈能預知它們未來龍騰四海傲嘯十方時的場景?我們且等著瞧,但現在你若膽敢廢話半句……」
陸默露出一抹獰笑,手刀輕輕抹過喉嚨︰「碎顱,割喉,撕嘴,三種下場任你選哦,我的誓約里可沒有說在你挑釁時,我也只得忍氣吞聲。況且,我素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暴徒,只遵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呢。」
他輕蔑地看著像毒蛇一般蜷縮回去的敖晨,抱著肩膀冷冷俾睨著群龍,然後道︰「我們走吧,看來龍族已經不再歡迎我等了。」
「我們從未歡迎過你好嗎,該死的人族!」無數龍族紛紛月復誹。
九龍種的眼球里,則是閃著莫名光澤。它們從未想到能像陸默那般,明明身陷囹圄,被群龍、玄武、邪魔圍攻,卻能從容地絕地反殺,凌駕龍群之上!簡直是猶如傳奇。
它們也從未如此清晰地看到在它們眼里曾是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的純血龍族們,竟然紛紛露出忌憚與驚怖的神情,簡直徹底顛覆了它們的認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