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降祥瑞尤可為
滿庭芳
瑣窗深遠,婆娑影淡,嗔午後雨漣綿。
喜聞風月,玉郎歸路間。
回首麟兒酣睡,新薰衾怎肯獨身?
西樓夜,篆煙尤纏,秋風終不肯。
聚散似明月,不問愛恨,如願能幾人?
但見新人笑,韶華歡期短。
卻怕悵望懨懨,又恐相伴生隙怨。
豈知否?能消幾日,風霜謝橋遠。
第一節︰航頭鎮
宇文清一路狂奔逃回得航頭鎮,衣衫不整,氣喘吁吁,也驚慌未定;瞧得航頭鎮的牌坊如今已然在眼前,太湖幫幫眾也正牌坊下嚴密把守,其這才稍微安心喘息著有機會有得信心回過頭瞧去。自己身邊如今就剩下屈指可數的四個貼身白駝山侍女跟著,還一個個均掛了彩,臉無血色,惶恐不安;自己如今哪里還有昔日眾人族擁,氣宇昂軒的風範的;宇文清很是鬧心,但其瞧得出各人也受傷不輕,皆一身塵土,極端疲倦;宇文清不免再次長嘆一聲,自己是自出生起何日曾落得今日這般模樣給人狂扁一頓還後面給一個勁攆著的,這要是傳到爹爹的耳朵里甚是太丟人了,宇文清恨得牙齒癢癢的,但其也只能如此了。其穩定了情緒,深深吸了幾口清新氣息,才猛然感覺得雙腿沉重不听使喚,全身累得酸的;其總算還能咬牙堅持著先搽拭把汗,又低頭整理整衣衫。
忽听得後面人聲鼎沸,腳步聲雜亂。其忙驚慌回頭循聲瞧去便瞧得後面塵土飛揚,人影恍惚。斷斷續續望不到盡頭;原來是那些早上跟著自己去乾元莊大鬧的群雄一個個又灰溜溜跑回來了。瞧著他們狼狽與魂不守舍的一路狂奔的驚恐樣便知曉後面有追兵。
宇文清可不敢在這里多逗留其生怕乾元莊的人與那鬼谷門的人尾隨追來忙招手命得路口站崗的太湖幫幫眾趕緊關閉道路,定要嚴格盤查進鎮之人。切莫叫那不認識之人擅自闖入,尤其是這龍族之人得一律驅逐出鎮。
豈料那幾個太湖幫的幫眾並不認識她宇文清,太湖幫向來橫行于太湖周邊,自是態度傲慢,未曾理睬,依舊傻站在那里無精打采的。
宇文清大怒,杏目圓睜回身拔過侍女手里的劍就要動手殺人。
平素在南陵飛揚撥扈慣了的太湖幫幫眾也不肯示弱見得鬧事的只是幾個漂亮的小女子百般興奮又扯嗓子叫來不少同伙一道圍困上來要動手。
但見得一人飛奔而來大聲喝住太湖幫眾人,又抬手給那帶隊之人幾個響亮的耳光,其身手倒也敏捷;就見那廝喝道︰「你們一個個均瞎了眼了。竟敢違抗白駝山少主的命令!這乃是白駝山宇文盟主,快叫你們幫主清亦濁那老不死的滾過來,我看你們一個個今兒是活膩了!還不快去按少主的意思攔住這幫沒用的蠢貨!」
白駝山大名如今似乎是人人知曉得,湖幫幫眾聞言一個個臉色蒼白彷佛是遇見鬼了般惶恐一言不發地,一溜煙涌上路口抄家伙攔住來往的行人,無人敢半聲言語無人敢回頭偷窺。
好多一旁瞧熱鬧的漢子們也聞訊均趕緊抄起著自己手頭的家伙風也似的跟上太湖幫幫眾,對那人對宇文清主僕均充滿了敬畏之神色。
來人是華山派弟子卿南守。
卿南守忙奔過來半跪在地道︰「小人卿南守前來迎接主子來遲,懇請主子發落!」
宇文清厭煩地一揮手,道︰「起來起來。你這狗東西多大能耐如何又跑在少主我的前面了,貪生怕死之輩!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卿南守惶恐不起,趴地道︰「小人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鑒,小人在乾元莊里見得乾元莊似乎早有預備便忙偷偷出來一來通知清亦濁趕緊調集眾英雄前來應急救駕的;一來調派人手加強對航頭鎮維護控制以免有些人對主子您不夠忠心想趁機逃之夭夭!」
宇文清一腳揣倒卿南守。冷哼一聲,道︰「如此說來,本少主是冤枉你了?莫非還要少主我獎賞你不成?那我問你。這清亦濁人吶,怎不見前來迎接?還有這今日去乾元莊為何不見一個太湖幫的幫眾的?如今想來挺納悶的!還有你又為少主我抓到了多少貪生怕死。欲逃之夭夭之輩的啊?」
卿南守爬過來著急道︰「他他清亦濁可沒有絲毫的二心,他可是領著幫眾謹慎地守著航頭鎮。忙著分派人手把守各緊要之處以圖給主子一個安全的落腳之處的,就連必要之時需要的快船與快馬也都精心安排妥當了!那也是清亦濁幫主思量周全,全然不相信其他群雄對主子的忠心,豈能諸事皆托他人之手的!只是我等沒料到主子您回回來得這般快!」
宇文清冷哼一聲。
卿南守爬起來謹慎道︰「主子,至于這航頭鎮里的群雄嗎,因為他們喝了主子的毒水又豈敢有二心敢私自離開的,除非是他們不想活了!」
宇文清橫了卿南守一眼,想想也是,群雄的小命還不是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了,便是連崔新岳鳩摩智這樣的舉足輕重江湖大牌人物不也是貪生怕死的,想來這世上還是懂得識時務好選擇的人多的,那名利才算得個屁的!其感覺得心情大為舒暢,如今這進了航頭鎮便是進入了自己的領地,萬事自有下邊的人去對付的,自己則是可以安心休息一番的了。
其瞪了卿南守一眼,道︰「少主我累了,待我進得鎮子稍作休息再叫你的!」
宇文清可不管卿南守獨自微笑著抬腿進得鎮去。
卿南守與四侍女小步謹慎侍奉在左右。
洗了個熱水澡,又換身干淨衣衫,一番裝扮後宇文清在四個侍女的陪伴下來到大廳坐下用點點心。卿南守則門外安靜守候著。
一侍女眼圈紅紅地道︰「回少主。同來南陵的姐妹們如今除了我等四人又又回來兩個,還均受得不輕的傷。正在後面包扎;除此以外,其他的姐妹們便……」那侍女泣不成聲。
宇文清皺皺眉頭。冷漠地掃了四人一眼,嘆口氣,道︰「皆是些沒用的東西,這到了需要你們出力的時刻卻一個個自顧不暇的,哎,如今我倒要給困在這里靠得這些中原的臭男人們了!」
一侍女驚恐道︰「少主少主的意思是咱們還要在此呆得的嗎?如今咱們與乾元莊鬧僵是再也不能四劍會盟得到別人庇護的了,莫不如咱們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回到白駝山的為好!」
宇文清一拍桌案,怒道︰「胡說,少主我這來中原一次豈能空手而歸的!屆時老山主不是要怪罪我無能的嗎?這四劍會盟又算得啥子的。待少主我坐上武林盟主的大位我定要踏平他慕容山莊殺上縹緲峰,那天下的武功必然就會全部歸我白駝山所有,那我白駝山的武功必然是武林的翹楚!何況咱白駝山的人啥時候也是不能白白送死的!」
侍女們驚恐彼此對視一眼,道︰「哎呀我的少主啊,這中原武林可是高手如雲,便是今日乾元莊里出現的那幾位便不是我等幾個能對付得了的!瞧著咱們如今滿營傷兵得能拿什麼與人家對抗啊!少主您您您可不能一時糊涂不分清事實啊!」
宇文清倒沒有生氣發怒,其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中原有句俗話說得好。這一身是鐵又能碾幾個釘的,中原人素愛將聲譽名利看得比性命還重,卻不知曉往往浪費了時機!這欲坐得武林盟主之位,要想擊敗江湖所有高手的又何必需事事親為的?咱們哪可不要那般迂腐。咱們哪要懂得善于利用與施展巧力!想咱白駝山之所以在武林佔得一席之位,不容任何人小視,倒不在于白駝山的刀劍拳腳。而是在于用毒之極!這拳腳功夫與用毒其實並無二致,也無是非對錯高低貴賤之分。咱們又何必一味注重這登上武林之巔的過程的!」宇文清得意地搖搖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宇文清又掃了諸女子一眼。笑道︰「你們是擔心今日少主我在乾元莊吃得大虧,又丟了這許多的姐妹不是?這作大事謀大業的這一點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麼!少主我要是連這一點肚量也沒有的話將來如何繼承白駝山如何統帥天下的好漢的!」
侍女們彼此憂慮這少主是不受今日受到刺激腦袋壞了,怎說得如此不靠譜的話語的;但各人知曉宇文清狠毒殘忍的本性,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只是擔憂道︰「只怕只怕得外面的群雄不甘心為我白駝山所用,少主應多個心眼才是!」
宇文清搖搖頭,笑道︰「性命捏在咱們手里不怕他們懷有二心,再說這以夷制夷之道自古用之,他們不過是咱手里一個棋子!更為重要的是咱們眼下其實並非孤軍深入,咱們也是有強大的後援的!」
侍女驚喜對視一眼,道︰「那那咱們的後援會是誰啊?」
宇文清搖搖頭,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們就知曉了!去,叫過卿南守來,少主我有話要問他!」
卿南守進來,恭敬地垂首站在那里。
宇文清好好瞧瞧卿南守,笑道︰「這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卿南守道︰「回主子的話,首先這乾元莊的人已將進出航頭鎮的道路均給封堵了,或許是因為天黑緣故他們才並未沖進鎮與咱們的人發生打斗;主子請寬心,這清亦濁老幫主與各位英雄也都作了必要的防範措施;其次,這早上隨主子去乾元莊的英雄們也基本上都陸續回來了,他們也曾陸續前來探視過主子,不過均給小人擋住了,小人私自做主說主子您已休息,一旦有事自會傳喚他們的!」
宇文清聞听甚是滿意,她是不相信會有人不顧性命之危離自己而去的。
卿南守道︰「另外,這姑蘇慕容莊莊主慕容鴻雲可是帶著人進得了航頭鎮來,此刻清亦濁幫主正在設計穩住他們!」
宇文清如同給蟄了一下,驚叫著跳起來,道︰「為何放得他慕容鴻運進來,這這這清亦濁為何不將他拿下?他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卿南守驚愕地抬頭瞄了一眼宇文清,道︰「小人起初也是如此想的,也曾當面責怪過他清亦濁不該的。那清亦濁卻回說太湖幫素來與慕容家有主僕之誼,這貿然下手難服天下人之口,于主子的大業也無利;再說這慕容鴻雲其只是帶著幾個家丁與林木杉總共才七八個人,料他們身手再高也是成不了氣候的,何況那慕容鴻雲據說還有傷在身不太方便行動,清幫主說他慕容莊主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強撐著的!這小人多個心眼生怕得有萬一還是借主子之命請得鳩摩智與崔氏叔佷一邊監督著得的!」
宇文清自是相信卿南守所說的,慕容泓雲受傷不能動彈那是自己親眼目睹過的,料想即便是慕容泓雲不曾受傷也未必就能勝過崔新岳叔佷與鳩摩智的聯手,更何況鎮里還是有不少的英雄好漢的,至少今日晚上是不用操心的了;還有,這航頭鎮里有了慕容氏倒也是也並非壞事,這乾元莊與龍族如今便是想要大舉進犯,至少這有了慕容氏幾個人做人質量他們也不敢胡來的,宇文清不由得心情大好。
但她宇文清並沒有將喜悅展現在臉上,其起身緩緩走到卿南守面前,冷冷地注視著卿南守。
卿南守並不知曉她宇文清又想干啥子,也不知曉自己又哪里說錯了,一個人戰戰兢兢杵在那里,汗如雨下,不安地舌忝舌忝嘴唇。
宇文清抬手給了卿南守十幾個響亮的嘴巴,一聲冷哼,回身坐下.
卿南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