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後,時間過得很快,在八月中旬,我們就接到了第一批機甲抵達的通知,于是我們一幫人都被軍用運輸機拉到了甬城。
雖然一直作為共和**海軍的主要基地之一,但是這座城市給人最深的映象還是一座年吞吐量一千五百萬箱的大型商業化港口城市,而往往忽略掉這座城市在西裝革履里不太起眼的內襯皮甲——軍港。
我們在一個海軍航空兵基地被丟了下來,就算以新世紀的標準來看,這里的空間和設備依然非常不錯。在跑道的一側還停放著幾架玩具似的老式的重型戰斗機,還有幾架正以只有它們才能有的,流暢的滑跑動作像起飛的天鵝一樣優雅輕靈的拉起來,縴弱的機身似乎隨時都會在這個過程中被g力撕碎。好在謝天謝地,在我們這些機甲兵的瞎擔心中,它們順利飛了起來。
據說這玩意兒在這個重要基地有一整個師的數量。
款爺學霸他們幾個要在這里轉機,前往中部地區測試最新的陸戰機甲,我們在這里就此告別,臨上機前,照例由款爺請我們一瓶飲料。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古腦了半天,搬來一大堆造型奇特,印滿英文的瓶子, 看著就有一種特上檔次的感覺。
「喂,這是啥玩意兒?」
鐵牛奇怪地抓過一瓶左看右看,大家也在看,但是半天就沒個人看出個道來。原因很簡單,這些半文盲普遍都是英語補考過n次的主,都看不懂。我翻了半天才看到一個「apple」認識,貌似是隻果汁,還是原裝進口的西歐貨。
「在外面的超市進口貨架上挑數字最大買的,應該不錯就對了,」款爺充分發揮了自己不求最好只求最貴的土豪精神,豪邁地一舉瓶子道,「來,弟兄們干了,兩個月後莫斯科見!」
「好球,干!」
氣氛被這一下調動起來,大家叫嚷著舉起瓶子,叮叮 用力踫在一起。
我們的測試要進行兩周左右,到時候這個暑假肯定也過得差不多了,這里一別,大家只能在莫斯科重新聚齊,想想也挺不好過,因為難得回來一趟,大家反而連好好喝一通的機會也沒幾次。
「等一下,這個是…….」
學霸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皺起眉頭,但是晚了,他只能無奈的看著我們灌下去大半瓶,然後從鼻孔和口腔里像火炮齊射似的一起噴出來,一個個被折騰的連舌頭都伸不回去。
「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酸死爹了!」
「是隻果醋,同志們,一般白鬼子都是兌著其他喝,你們竟然直接喝原漿,果然有膽。」
「女乃女乃的,款爺,你小子竟然敢整我們,弟兄們上,打死算我的!」
「好漢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救命啊,打死人了,唉,哪條狗誰月兌我褲子!我靠,快來人啊!」
場面正亂七八糟的時候,機場里突然憑空響起一聲炸雷。
「立正!」
這個條例無疑是我們最熟悉的,我們馬上像電線桿一樣戰的筆挺,其中包括像剛被強暴過的款爺,這小子白白女敕女敕的在隊伍中特別顯眼,我們看著都想笑。
進來的是一副基地管理人員樣子的上校,身後還跟著一大串商務談判人員裝束的外國人,一個個表情都像是看大片似的。
「唉,誰說東方人不開放的來著,比咋們國家自由多了。」
不知道是哪個白痴嘀咕了一句。
「哪些是教導團陸軍部的。」
上校問了一句,款爺趕緊一邊提褲子一邊舉手。
「我我我……」
上校一副後悔死了問這個問題的表情,向一側大門一值。
「飛機快要起飛了,馬上給我滾蛋!」
款爺他們馬上撤退了,留下的就是我們參加測試的幾個航空機甲兵,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讓人很不適應。
「不好意思,羅德底斯先生,讓你見笑了。」
「沒關系,看來貴軍的氣氛很不錯。」
一個英俊的白人青年很公式化的笑容回應了上校的道歉。
這家伙就是傳說中四大家族中最神秘的羅德底斯家的人?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更沒有外界描述的三頭六臂自帶黃金斗氣那麼恐怖。
這人我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我不記得自己和羅德底斯家有什麼交情……額,說完全沒有好像也不對。
這時,我看到一張絕對不會忘記的面孔從他的身後探出來,沖著我天真無邪的微笑。我郁悶地按了按額頭,說起羅德底斯家,差點把這貨給忘了,但願這類天然系呆萌屬性不是世代流傳男女通用,不然我會忍不住發瘋。
謝天謝地,白人青年只是溫和地笑著,拍了拍亞捷琳娜柔軟的頭發,以不失優雅的動作大步流星的向我走來。
「初次見面,陳項先生,我經常听妹妹說起你。」
等等,妹妹?難道你就是把你妹送到我家,搞那個說不出口的賄賂的禽獸兄長。
我汗毛倒數,馬上把這人劃入危險分子一類。
「很遺憾,我從沒有從亞捷琳娜那里听說過你。」
印象直接下降兩格,我冷淡地回答道。
但是白人青年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微笑著說話,但是音量已經低了一個分貝,低到只有我們兩個听得見。
「我妹妹怎麼樣?」
果然提到這事上去,為了惡心一下這貨,我努力擠出一副夠狠夠無賴的嘴臉。
「細皮女敕肉,絲滑流暢,甘甜多汁,的確非常不錯。」
「哎呀,果然有眼光,」看出我在挑釁,白人青年卻一點也不氣惱還是面帶欠打的微笑,「我品嘗完也是這麼感覺的。」
「哦,原來如……我靠,你說什麼!」
大腦當機了十秒鐘才反應過來,我頓時像見了鬼一樣慘叫,或許比這個還要再恐怖一點。
「開玩笑啦,真是沒有幽默感的男人。」
「好吧,你贏了。」
「不過,是我喜歡的類型…….」
「滾蛋,離我遠點!」
「我說的是客戶關系,你以為是什麼?真是惡心的家伙。」
白人青年突然換上一副滿臉厭惡的表情,像躲避病菌一樣遠遠的閃了出去,然後找還莫名其妙的鐵牛他們熱情洋溢的握手去了,不時往這邊斜來厭惡的一撇。
你妹,被人調戲了!
亞捷琳娜奇怪的歪著頭,好像一只搞不清狀況的小松鼠。
玩笑結束,大家開始談正經事。
「我公司參與競標的試驗機,xl-870【貝林頓】,隨同附屬武器彈藥運到,請各位驗收。」
白人青年帶領我們來到一個用軍用十輪拖車搭載貨櫃前,兩個助手協作打開頂蓋,用液壓裝置把整台機甲頂了起來。從框架上來看,所謂的試驗機明顯帶有經典產品【加蘭德】的痕跡,但是火力明顯更加強大,不但戰術背包尺寸擴大了三成以上,而且在小腿部分也搭載了尺寸稍小的武裝載具——「腿袋」,除了導彈和裝甲機槍,在戰術背包上還安裝了帶有火箭彈發射筒和大型加特林機關炮的大型炮塔,尺寸也比【加蘭德】增加不少。
「老天,小車扛了一堆大吊。」
瘋子很粗俗的感慨了一句,但是也確實是我們的第一感覺。
「雖然很想用更大威力的火器,但是考慮到共和**軍械標準口徑,我們只好調整為六十毫米加特林機關炮+導彈的組合,但是根據我們的實驗,對付兩千噸以下的戰艦不成問題,」白人青年講解道,「同樣的,導彈發射筒和掛架接口也可以根據共和**的彈藥尺寸做了調整,最多可以搭載四枚重型反艦導彈或者八枚輕型反艦導彈。」
不愧是老牌軍火商,細節營銷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每一條透露的信息都牢牢扣住「對海作戰」這個共和**最渴求的短板。
我們在屬于教導團的那份交接文件上簽完字,由剛才那位上校殷勤的用自己的專車把一行人全部送了出去,根據安排,他們在這兩周時間都會住在這座城市,全程跟蹤實驗流程。
正當我們對著這玩意兒上下其手,為誰第一個上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715所也帶著他們的作品來了,相比之下他們要慘多了,拉機體用的是一輛半舊不新的民用拖車,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天氣,技術軍官們全部坐在無遮無擋的車板上和機體擠在一起,袒胸露月復汗流浹背,像是一群剛從工地上下來的民工。
「喂,機體拉到了,在這里簽個字吧。」
杜龍方從衣兜里模出一份揉得皺巴巴的合同遞給鐵牛,鐵牛找了半天才從這草紙似的玩意兒上找到了自己簽字的位置。
「長官,你們怎麼搞成這樣了?」
鐵牛一邊趕緊吩咐瘋子牙哥他們去買飲料,一邊招呼這些困倦不堪的軍官們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
「呵呵,沒辦法,報告打了幾次上面鳥都不鳥我們,只好自己掏錢租車了。」
杜龍方嘲諷地一笑,接過大頭遞來的一瓶冰可樂,連道謝也來不及就一口氣干了個精光,然後又干了一瓶,其他技術軍官的戰斗力也毫不遜色,一箱子冰可樂眨眼就沒有了。
「牙哥,再去搞一箱來。」
「啊,為什麼又是我,剛剛也是我掏錢啊。」
鐵公雞大叫不公平,鐵牛威脅說你特麼再不拔毛,老子們就扒你褲子。
于是牙哥馬上落荒而逃。
又是一箱可樂下肚,技術軍官們這才回過魂來,連連道謝,並開始向我們介紹機體。我一眼看到【黑隼】時就傻了。
「我說,你們這玩意兒…好像沒什麼變化啊。」
的確,這造型和我之前看到的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就是機體的體型被放大了一些,也達到了接近十七米的高度,他們這一個多月都在搞毛啊!
「哼,你說哪個沒變化來著,」老頭鄙夷地哼了一聲,好像听見我放了個屁一樣,「喂,老鄧,打開!」
【黑隼】的幾塊凸出裝甲突然發生了變化,像發現獵物的蛇一樣彈起,翻轉,鎖定,竟然是內置彈藥架!不,不僅僅是彈藥架,甚至連兩門三十七毫米雙聯裝機關炮塔也被收攏在了金屬頸椎的兩側滑軌上,在增強武備的同時,也保持了全機尺寸的緊湊性,相比重量級拳擊手似的【石勒喀】,它簡直像是勻稱而充滿爆發力的體操運動員了。
「我去,老爺子虧你想得出來。」
我感慨了一句,突然又想到一個嚴重問題。
「等一下,長官,你們的彈藥在哪里?」
按照規定,共和**都會給參加測試的機甲提供兩個基數的彈藥,供各種火器實驗,可是715所的拖車上除了機甲外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技術軍官們沉默了,每個人臉上都涌動著憤怒和無奈,搞得我很恐慌,以為自己問錯什麼話了。
「呵呵,共和**現役的彈藥都是‘金牛座’提供的,只要我們提出不向他們供貨,他們就連一發炮彈也拿不到。」
現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幫人,領頭的是一個大概只有十四五歲年紀的小女孩,身後則是一幫黑老大保鏢似的壯漢和一個老頭子,還有……還有兩個巨大的貨櫃。
又是新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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