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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笑得最早的孫家

沒了程采玉這個月復黑眼鏡娘的阻撓,裴家老二當即有了決定。但斯事體大,裴家老二不得不到樓下和其他家人商量定計。就連一直支持吳鴻的張老教授,事到臨頭,也掏出手機,給燕南的蘇老、魏老打去騷擾電話,尋求更多心理上的支持。

剩下程采玉一個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吳鴻。當她看到吳鴻小心地取出一根根金針,有條不紊地做著消毒等準備工作時,原本充斥著懷疑的不屑,逐漸被濃濃的好奇所代替。

吳鴻瞄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到穿著白大褂的月復黑眼鏡娘透著一股別樣的風情。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在醫生身上感受過的味道。烏黑的發髻高高挽起,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寬松的白大褂之下,掩飾不住剔透玲瓏的美妙曲線。

「喂,喂∼」

帶著淡淡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吳鴻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順著白皙縴指所指的方向,他窘迫地收回手指。剛才對程采玉的身材曲線想入非非,以至于捏著金針的手指放到了酒精燈火焰上都沒察覺。

「沒事吧?」輕笑之後,程采玉不無關心地問道。

吳鴻赧然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裴家老二從樓梯口上來,帶著一臉的凝重。而張老教授趁機收了線,臨到掛斷時,對于蘇老的追問,他也沒有透露半點訊息。

來到吳鴻面前,裴家老二抬起沉重的手臂。遲疑了片刻,輕輕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道︰「吳鴻,我裴祺忠鄭重地拜托你,一定要將我父親救醒。」千言萬語匯聚成這一句話,讓吳鴻感到無比的沉重。

吳鴻拍了拍肩膀上的那個保養很好的手掌道︰「裴二叔,請安心,我一定盡力。」

「那,有什麼需要我們提前準備和配合的麼?」裴祺忠心下稍安,追問道。

吳鴻想了想道︰「這樣,準備一些滋補性的食物。要清新爽口。滋補效力稍強一些為佳。」

裴祺忠點頭記下,倒是張老教授提出異議道︰「裴老的狀況,會不會虛不受補?」

吳鴻自信地一笑道︰「現在是這樣,但等我完成第一階段的治療後。必定會改觀。」

程采玉隔著鏡片的美目一亮。張老教授隨著開懷一笑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開始吧∼」

「好。」

吳鴻鄭重地洗了回手,然後回到裴老的床前,對左右的護士道︰「撤掉所有的儀器。」

「心電儀也要撤?」程采玉帶著善意的提醒道。

吳鴻隨手一揮道︰「撤!」

程采玉不由被他果決的語氣和嚴肅的表情刺激到了。這家伙怎麼跟我擺著這麼一張臭臉?

很快,床前敞亮了許多。到了最後,護士正要離開,吳鴻指著氧氣管道︰「一起拔了。」

「不行,裴爺爺就靠著這氧氣吊著呢,拔了有什麼萬一,你負得了責任嗎?」程采玉過來阻止道。

吳鴻平視著對方的眼楮,帶著內斂的霸氣口吻道︰「既然我接下了這個病例,出什麼後果,我都能負責!」

張老教授連忙出來打圓場,裴祺忠也過來拉著程采玉勸道︰「閨女,听吳鴻的,畢竟人家有著神醫美名。你二叔我查過了,不是浪得虛名。」

程采玉當即有些委屈地道︰「裴二叔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我去國外學回來的本事是浪得虛名嗎?」

裴祺忠軟言勸道︰「行了,閨女你聰慧,從小就冠絕京城。你輾轉北美、歐洲學醫十年,也是你裴爺爺當初給你指下的路。我怎麼敢說你的本事是浪得虛名?」

程采玉這才收斂,稍稍不滿地哼了一聲。

這邊叔佷倆的竊竊私語,吳鴻並沒有在意去听。在護士小心翼翼地撤走氧氣罐後,他已經月兌掉裴老上半身的衣服,露出枯如樹皮的蒼老肌膚。他的手指緩緩滑過這位開國功臣的前後主干經脈,偶爾觸及幾道殘留的傷口疤痕,仿若在無聲之中,感受到戰火紛飛的硝煙味道。

吳鴻的動作很緩很慢,仿佛一個小學生在認真地做著手工作業。一根根熠熠生輝的金針,在他的手上緩緩地刺入老人家胸前的主干經脈,直挺挺的立在那里,蜿蜒成一條曲線。

程采玉扶著黑框眼鏡,盯著看了半天,不由撇撇嘴,那意味不言自明。張老教授皺著眉頭,沉吟不語,顯然也看不太懂。至于裴祺忠,根本就是個外行,只是看看熱鬧而已。

不一會兒,十多根金針排布完畢。吳鴻直起腰來,深吸一口氣,手指屈彈成弓形,對著十多根金針飛快地逐一彈過去。肉眼看不見的氣勁裹著微微的元氣,精準地打在每一根金針之上。

程采玉帶著看破的笑意,轉而掃了裴祺忠和張教授一眼,卻發現二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質疑之意。忽然,張教授激動地道︰「動了,金針竟然在顫動!」

程采玉連忙湊上前去,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氣。數十根金針,竟然真的在動!而且程采玉還發現,金針顫動的幅度和頻率似乎隱隱相呼應。這家伙剛才屈指對著空中亂彈了一陣,竟能造就這般神奇的效果?

不等在場的兩位專家看出什麼門道,床上的裴老呼吸忽然變得渾濁起來。張教授急忙道︰「吳鴻,這反應不要緊吧?」

吳鴻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但程采玉直接做的更絕,她竟然將氧氣瓶推了回來,握著氧氣管,一副蓄勢以待的姿態。那架勢顯然是不完全信任吳鴻的判斷。

丟了一個白痴的眼神給這位月復黑的大齡剩女,吳鴻繼續自己的施針療法。此時他施展的是以前最常用的養氣培元針,只是經過了他的改良,效果更加事半功倍了。眼下裴老的氣息渾濁是施針的正常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吳鴻化指為掌,貼著裴老的胸前輕微地一震,數十根金針幾乎同時停止了顫動。接著他手掌一抬,數十根金針便齊齊地離開各個穴位,飛到空中,隨後被他一手抄在了手中。

炫,實在是太炫了!

被科學意識燻陶了數十年的程采玉,也不得不承認吳鴻剛才起針的這一手非常之炫。因為以她看破諸多國際魔術大師詭譎手法的經歷,依然看不透吳鴻這一手起針,究竟是如何達到這種效果的。

「咦,裴老他氣息平穩了,比剛才悠長了許多。」張老教授如獲至寶地發現道。

程采玉定楮一看,沒錯,呼吸的確恢復了,而且顯然比之前的狀況好轉了一些。看來這家伙有些門道∼

可以說,程采玉雖然答應了不干涉吳鴻的治療過程,但在她的意識里,始終認為華夏古醫缺乏科學依據,不管如何裝神弄鬼,都是唬人的技倆。眼前的小年輕,在她看來,也不例外。只不過在過往那些唬人的古醫中,此人屬于絕對的佼佼者。

所以程采玉在等,等著看吳鴻的笑話。只是吳鴻的神態和專注,又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她搖搖頭揮去腦海中的不科學想法,繼續盯著吳鴻接下來的動作。

有關心髒的針術治療,吳鴻曾經有過歐陽明春這個成功的經歷。不過在裴老的身上,情況又有不同。但他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面對這人體的核心器官,出手之間沒有起初那麼多謹小慎微了。

所以在施展了一遍養氣培元針之後,吳鴻當即開始了心髒隱排異的治療。這個過程就像是將多個錯位的精密齒輪重新復位,其繁密程度不亞于最精密機械儀表的手工制作。

兩個鐘頭以後,外行如裴祺忠也看出了些許門道,吳鴻這是在不停地重復兩套針法。程采玉原本抱著氧氣瓶的手臂已經轉為扶著氧氣瓶了,眼皮耷拉著,沒有了最初的好奇關注了。只有張教授,依然精神奕奕地盯著吳鴻的每一個動作,觀察搜集著裴老的每一個臨床反應。

又過了兩個多鐘頭,帶著听診器的張教授驚喜地道︰「心跳的雜亂好轉了很多∼」

情況在不斷地好轉,在場每一個人心中的期望也在不停地增加。裴祺忠按耐不住地焦急道︰「吳鴻,這樣下去,老爺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吳鴻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難消神色的疲憊,變成了慘笑。裴祺忠當即有些赧然地揮揮手道︰「你休息,我太心急了,我的錯。」

程采玉已經度過了最困乏的時期,看過張教授一絲不苟的記錄,對吳鴻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她一邊安慰著裴祺忠,一邊提議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吳鴻搖搖頭道︰「不行,治療必須持續進行。還有最後一個療程,我加把勁,問題不大。」

「可是,馬上天都亮了,你都忙活一夜了……」程采玉的語氣嘎然而止,因為吳鴻已經再次投入到施針治療中去。

萬壽路乙15號,孫家。

孫炎昨晚意外地被父親召回別墅,今早他沒敢賴床,隨著習慣早起的父親一起早起、運動。在他看來,父親的心情不錯,而且是越來越不錯起來。

餐桌前,孫宇江喝光杯中的牛女乃,保姆將他的手機遞了過來。接通電話後,他只短暫地嗯了幾聲便掛斷電話。回頭接著對孫炎道︰「通知丁瑞敏,和吳鴻的合同不要簽!」

「為什麼?」孫炎不解地道。

孫宇江拿起一塊面包,大咬了一口道︰「裴家的老頭子就剩一周可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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