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妖皇,介不介意不要給我了,我們做一個交易,你放了我和我的國家,然後我把血蓮讓給你,並且我以後永遠保密!」宇文離月心里默默的祈禱,不知道能不能混過這一關,重新自由。愛睍蓴璩
「呵呵,我不需要,你還是乖乖的好。」妖皇一只手托起蓮花,讓它吸收著突然特別強盛的能量。
宇文離月站在這能量的中心,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精華幾乎都在向這邊靠近,他被擠壓在中間,有一暗點進退兩難的意味。
「這是什麼!給我一個解釋。」如果說自己要死在這一步,那她就瘋了。
「豬,你給我乖乖的呆著好了。」沒有解釋,宇文離月後來明白了,這其實沒什麼,只是在幫他激活淨化蓮花,這樣的話,這株血蓮以後不僅會使自己的身體改變,還可以形成一個絕好的本命武器,這對妖皇的意義,就是絕對的省錢!
「看招。」小腿飛起,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踢了一下妖皇,真是的,這個時候自己還不反抗,哪就是絕對的智力低下了!
「小菜。」妖皇托舉的右手沒有動,左手只是兩三只手指,就把宇文離月卡的牢牢的,讓她就這樣的姿勢維持下去,不知情的人看得一頭霧水,知情的人有一個漲得滿臉通紅,另一個事情的相關人卻一副君子氣派,繼續自己的事情。
「你放開我,有本事我們好好的比一場。」自己連表哥都可以僵持好久,就不信和一個妖皇能差的那麼多!
宇文離月完全是輕敵了,還沒有完成沖鋒,就已經被打敗了。
眼睜睜地看著血色蓮花打入她的身體,她再無了往日神采飛揚……
風非然低下頭去,側耳仔細听著,發現帝雲天一邊哭著一邊在低聲念道︰「金若水寒,是不是林吟風帥你就想賴在他的懷里多躺一會兒?你個,你別做夢了。吟風的心里是宇文離月!金若水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死啊……」
風非然有些無奈的看著帝雲天,這小子,竟然是一下子因為愧疚和悲傷過度,直接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了。想了想,風非然實在是沒有辦法,于是伸出手來,對著帝雲天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痛覺□□,帝雲天茫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剛剛扇了自己一巴掌的風非然。風非然大聲吼道︰「帝雲天,得了,金若水寒沒有死!你快點過去看看她啊倒是!」
帝雲天一听,猛地一怔。自己剛剛听到了什麼?金若水寒怎麼樣?風非然說金若水寒怎麼樣?帝雲天猛地站起來,雙手用力得掐著風非然的肩膀,面色有些猙獰得問道︰「風非然,你剛剛說什麼?你說金若水寒怎麼了?」
風非然忍著雙肩的疼,看著帝雲天吼道︰「我說金若水寒沒有死!你倒是快點過去看她一眼啊!」
帝雲天听到了準確回到,雙手一松就速度的沖著金若水寒跑過去。而後看到面色蒼白閉著眼楮,但是明顯還有呼吸的金若水寒,帝雲天忍不住笑了︰「金若水寒,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這種女人都死了,那這個世界一定是要毀滅了……」
一旁的林吟風有些忍俊不禁,猛地對著帝雲天的肩膀來了一下,發出「啪」得聲響︰「得了你小子,快點幫忙。」
帝雲天忙點頭,幫著林吟風和宇文溫初為金若水寒包扎傷口,而後喂了水和藥給金若水寒喝下去,這才放心將她轉移到一個陰涼些的地方,一行五個人才終于能夠都安頓下來,坐在地上看著彼此的臉,享受著劫後余生的喜悅。
金若水寒到了夜里才幽幽轉醒。而後一轉頭,看向自己身邊圍坐在火堆旁的四個大男人,低聲申銀道︰「水……我想喝水……」
听到金若水寒的聲音,帝雲天猛地跳了起來,神色之間分外的高興︰「你醒了!我這就去給你倒水喝!」而後就屁顛屁顛得跑向剛剛發現的小池塘,去為金若水寒取水喝。
宇文溫初笑著看了看正在看著帝雲天笑的金若水寒,低聲道︰「金若水寒,我得提前恭喜你了,恐怕,你就快要修成正果了。」而後,對著正在取水的帝雲天的背影,宇文溫初伸出一個修長的食指,而後促狹得笑著說道︰「你昏迷的時候,我可是看到,某人哭得稀里嘩啦的。」
「就是、就是,」作為損友之一的風非然顯然也不準備放過這個能夠取笑帝雲天和金若水寒的機會,擠著眼楮笑道︰「嘖嘖,我可是近距離觀察過……你說,這要不是在沙漠里,那帝雲天的眼淚,絕對能攢齊一個小水灣。
那金若水寒你也不用喝水了,直接喝帝雲天的眼淚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林吟風、宇文溫初和風非然都大笑出聲,在三個人的笑聲里,金若水寒偷偷紅了臉,心底里滿是甜蜜。吶,帝雲天,你的眼里終于看到了我的存在了麼?你終于發現,其實有個人一直站在你的身後,一直一直守候著你麼?
而此時剛剛取水回來的帝雲天,全然不知道自己成為了輿-論的男主角,只是淡然看了三個「損友」一眼,嘀咕道︰「笑什麼呢,這麼高興。」然後就屁顛屁顛跑到了金若水寒的身邊,將金若水寒小心的扶做了起來︰「來,喝點水。一會兒給你拿烤肉吃。」
金若水寒點點頭,羞紅著臉,依偎在自己心上人的懷里,忘卻了傷口的疼痛,只留下了滿心的歡喜。這一刻,明天要面對的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心上的人兒啊,終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他的心,終究也是肉長的,終究也在自己的滿腔柔情里,逐漸的化成了繞指柔。
夜漸漸深了。沙漠邊緣的夜晚,顯得分外的涼,有薄薄的一層白霧升了起來。宇文溫初覺得,在這樣蒼涼的環境里,自己反而很難睡得著,于是也就不再勉強閉著眼,起身坐到了一棵枯樹的旁邊。
剛剛坐下,一個人影也挨著自己做了下來。宇文溫初轉過頭來,一看,忍不住笑了︰「風非然風三皇子,也睡不著麼?」
風非然倒也不矯情,點了點頭,說道︰「我想離月了。而且,覺得一天比一天艱險,一天比一天難熬。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
宇文溫初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咱們都走到這里了,沒有回頭路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夠走出去的。也總有一天,我們會見到離月,能夠帶她離開妖界,回到我們家里的。然後……」說著,宇文溫初突然嘆了口氣,眼神里透著向往,看著不遠處的沙漠道︰「到時候,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過著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生活。」
「真的能嗎?」也抬頭看著遠方的沙漠盡頭,感受著沙漠的無窮無盡,風非然的臉色染上了沉重的悲哀和擔心︰「溫初,有時候本皇子真的很擔心。萬一,到了下一場戰斗,死的是本皇子該怎麼辦?或者我們之中任何一個死了怎麼辦?這不是游戲,也不是向誰求情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實打實的真槍實干。這是血淋淋的戰斗。」風非然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後頗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楮,頭靠到了樹干上︰「不管少了誰,生活,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宇文溫初听到風非然的話,眼神閃了閃,終究也變得黯然起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又能怎麼樣呢?」
風非然「哈哈」一笑,淡然道︰「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麼樣?繼續下去就是了……」說著,眼楮里閃過一股子狠勁,冷然而且帶有凜冽的殺氣︰「不管是什麼樣的困難,本皇子都不會放棄去尋找離月。遇神殺神,遇佛弒佛。不管是誰,本皇子都不會讓他好過。」
宇文溫初也忍不住一笑,胸中頓覺得增長了萬分豪氣。宇文溫初看著風非然,也不再提前途艱險,只是微笑著道︰「你不是一直看金若水寒不太順眼麼?現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顯得很有好感?」
「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風非然淡淡的道︰「而且這一路走來,她的表現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次面對沙妖多虧了她。不然的話,我們也許就葬身在這沙漠里了。而且,愛本來就是沒有錯的。不管愛的是誰,不管愛的方式如何,只有愛錯了方式,愛錯了人,愛情本身,卻是沒有錯的……」繼而,風非然又看了一眼火堆的方向︰「而且,她的愛很執著,未嘗不讓人感動。看著她,就想起了本皇子和帝雲天、林吟風幾個,又何嘗不是愛著離月,愛得辛苦又固執。」
「哈哈哈哈……」宇文溫初眼楮閃了閃,而後笑出了聲︰「咱們三皇子什麼時候也變成一位哲人了?得了得了,不管誰愛誰,目標都是一致的。早點休息吧,免得明天再戰的時候沒有精神。」
而後,宇文溫初就站起身來,回到剛剛自己躺著的地方,閉上了眼楮。只是面上雖然平靜,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只有愛錯了方式,愛錯了人,愛情本身,確實沒有錯的……」,風非然淡然的話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回響。愛情本身,是沒有錯的麼?只是,自己愛錯了人麼……想著想著,宇文溫初只覺得心里漸漸地平靜,緩緩地睡過去,呼吸均勻。
而風非然依舊坐在那里,看著宇文溫初側躺著的背影,目光灼灼。溫初啊溫初,你當真以為本皇子看不出來麼?看不出來,你愛的人,其實是一個禁忌麼?只是,溫初,你何必拿著這個愛錯了人,當成是自己應該首先死去的理由呢?不管你愛的是誰,不管世俗是否承認,至少有一點不可改變,那就是,愛情,沒有錯。你也許以後會遇到更加適合你的人,也許會覺得現在的愛只是錯覺,但是不管怎樣,都請你不要,不要再覺得,自己才是五個人里最應該犧牲的那一個了……風非然突然覺得有些疲憊,而後也就閉上了眼楮。
對于正在妖界的宇文離月來說,這又是一個嶄新的一天。宇文離月常常想,如果沒有從現代穿越到風靈大陸,現在的煞天會不會正在享受生活。
宇文離月累了一天,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剛想拿起那本無聊的內功心籍看一眼,就听見遠遠的懷亦聲音就響了起來。
「皇小姐、皇小姐,」懷亦一邊大聲叫著,一邊跑到了宇文離月的身邊氣喘吁吁得叫道。妖個給交蓮。
宇文離月看著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懷亦,忍不住微微一笑,略帶著些寵溺得問道︰「你倒是慢著點啊,這麼著急干什麼……」而後有些嬌嗔得問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兒?」
懷亦一邊大口大口得喘著氣,一邊低聲道︰「皇小姐……呼呼……哎,讓我……讓我先喘口氣……呼呼……」一邊趁機努力的喘息,懷亦一邊一疊聲得跟宇文離月交代著。
宇文離月忍俊不禁。這懷亦,跟自己在人間界的丫鬟小翠,還真是有些像呢……想著,宇文離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柔光。
而後宇文離月抬起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遞給了懷亦道︰「先喝口茶歇一歇,別急別急。」
懷亦也不再在乎什麼主僕尊卑,結果宇文離月手里的茶一飲而盡,而後終于歇了過來,一臉神神秘秘得對著宇文離月道︰「皇小姐,懷亦打听到了一個消息……皇小姐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哦?」宇文離月疑惑得看著懷亦,會有什麼是自己一定會很感興趣的呢?宇文離月忍不住問道︰「是什麼消息?」
懷亦忍不住得意得一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擦拭著果凍似的臉蛋,瞬間從匆匆忙忙變得有些悠然自得。懷亦低聲神秘道︰「皇小姐,你猜。」
宇文離月忍不住伸出手,「啪」得敲了一下懷亦的腦袋︰「好你個懷亦,敢跟本小姐繞圈子了……快點說,到底是什麼消息?」
懷亦忍不住撅撅嘴,顯然是已經了解了面前的主子的脾氣,也是毫不畏懼,依舊有些期待得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楮,滿懷期待得道︰「皇小姐,你就猜一猜嘛……猜一猜猜一猜嘛……」
宇文離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丫頭,還真是讓自己給寵壞了。于是宇文離月忍不住對著懷亦道︰「丫頭,你別羅嗦。老老實實得交代。你一點提示信息都沒有,讓本小姐怎麼猜?」
邊說,邊擺正了臉色。看著宇文離月的臉色變得嚴肅,懷亦知道自己也不能夠再鬧下去,于是對著宇文離月道︰「皇小姐,懷亦打听到,那條七彩赤練蛇是誰的了……」
本來已經悠然將茶杯端到了自己嘴角的宇文離月,動作忍不住一頓,眉毛高高的挑起。呵……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終于是露頭了麼?
自己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膽敢打自己小命的主意。當她宇文離月,是白痴麼?于是宇文離月也不再羅嗦,完全失去了開玩笑的心。她看著懷亦,眼神里沖出了凜冽的殺氣︰「是誰?」
看著宇文離月眼里的殺氣,懷亦忍不住身體一顫,只覺得自己打從心底里往外冒涼氣。忍不住心里覺得興奮和自豪,看,自己的主子。
從之前一個自己就能在不經意之間洗干淨靈氣的弱小人類,到現在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發抖。自己的主子,果然是頂頂頂厲害的。
想著,懷亦也就笑著,越發覺得自己要死心塌地跟著主子,為她排憂艱難。一個有本事又對自己好的主子,多難得。
想著,懷亦笑得越發開心,對著宇文離月耳語道︰「廚房小三說,當初他跟著南宮飛紅小姐一起出去,他充當苦力。結果南宮飛紅小姐救了一只正在蛻皮的七彩赤練蛇。
從那以後,那條七彩赤練蛇就一直跟著南宮飛紅小姐。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向很高調,很愛宣揚、顯擺的南宮飛紅小姐,得了這麼一條包被七彩赤練蛇,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除了那天跟著南宮飛紅小姐侍候的,幾乎沒有人知道,南宮飛紅小姐手里有這麼一個寶貝。」
說著,懷亦有些自豪的道︰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這小三子跟南宮飛紅小姐一樣,飛揚跋扈,欺軟怕硬又愛慕虛榮。懷亦過去,略略表現得崇拜一點,小三子就把什麼都說了……皇小姐,懷亦厲害吧?
宇文離月此時眼中的殺氣更濃。她放下了杯子,唇角散發出冷冷的笑。南宮飛紅麼?很好……很好!
上次那巴掌,自己因為懶得跟她計較,也就沒有再提。可是現在呢?不僅不知道感恩戴德,還得寸進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欺軟怕硬?難不成,這南宮飛紅還以為,自己是一個軟柿子麼?
想著,宇文離月越發覺得,這南宮飛紅,自己輕饒不得。于是看著一直在自豪笑著的懷亦道︰「懷亦,你做得很好。你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那條七彩赤練蛇,是南宮飛紅的。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本小姐已經知道,那條七彩赤練蛇是南宮飛紅的了。」
看著宇文離月嘴角冷冷的嗜血的笑容,以及眼里凜冽的殺氣,懷亦就知道,南宮飛紅要倒霉了。活該,這南宮飛紅本來平常風評就不好,還想要攀三皇子的高枝兒。
攀就攀吧,還要得罪我懷亦的主子。當懷亦的主子是好欺負的麼?懷亦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比宇文離月更加令人欽佩的主子了。1d7eq。
是個人類又怎麼樣?是個人類,到最後也要做妖界的妖皇,也是一個萬分強大的人類。于是懷亦很開心的行禮道︰
「皇小姐請放心,懷亦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只是,皇小姐,真的不要去告訴妖皇陛下麼?」
說著,懷亦的眼里透出幾分憤恨。這南宮飛紅如果殺了自己的主子,自己還不一定落到什麼人手里呢……
這麼好的主子,哪里找去。想著,越發的生氣︰「皇小姐,假如妖皇陛下知道,是南宮飛紅小姐要害您。或者說是三皇子殿下知道的話……南宮飛紅小姐一定會接收到她應有的懲罰的!」
宇文離月擺了擺手,對著懷亦嗜血一笑︰「這個你不必操心。交給妖皇陛下和三皇子殿下實在是太便宜南宮飛紅了……」想著,宇文離月的眼神越發的冷冽︰「本小姐會讓南宮飛紅知道,得罪本小姐,究竟是怎麼樣的下場。」
懷亦的兩眼忍不住開始往外冒著小星星……看看、看看,就知道自家主子最帥了……真是太棒了……
而宇文離月此時恢復了淡然,對著懷亦道︰「懷亦,收拾一下,本小姐想要就寢了……」
懷亦應了聲「是」,就忙屁顛屁顛的跑到床邊鋪床準備洗臉水去了……跟著這麼一個主子,自己的心里都覺得踏實多了。
而這邊,天將明未明,將亮未亮。天邊的朝陽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天地之間的萌萌灰色還沒有來得及散去。帶著微涼的晨光,顯得安靜極了。
帝雲天睜開眼楮,從昂長的夢魘里蘇醒過來。他夢到宇文離月被關在黑暗的地牢里,不斷地呼喊著,讓他去就她。看到夢中宇文離月那憔悴、虛弱的樣子,帝雲天覺得自己心都疼了。
想著,帝雲天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後從自己躺著的地方坐起身,為即將熄滅的火堆里添了點火,自己則走到不遠處的小水塘旁邊,撈起一把冷水,撲在自己的臉上,像是要驅散那沉重的夢魘,也像是要喚醒自己的神智。
正大力的洗著臉,突然傳來金若水寒的聲音︰「帝雲天,你也醒了麼?」
帝雲天頗為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金若水寒,包裹著繃帶的肩膀上沒再有血跡滲出來了。
看到這一點,帝雲天才覺得放下了心,卻仍舊是忍不住責備道︰「金若水寒,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這麼大的人了,連點常識都沒有麼?就算沒有常識,都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麼?肩膀受了傷,就不知道老老實實呆著,不要四處亂跑麼?」
被帝雲天一串連珠炮訓的有些發呆,金若水寒忍不住嘟了嘟因為干燥而顯得發白的紅唇,表情無辜而可憐︰
「我渴了嘛……大家都戰斗了一天,好不容易夜里能夠好好休息,我哪敢再去打擾大家幫我取水喝?明天說不定還有戰斗,我不想因為我,害的大家都休息不好……」
說著,金若水寒低下了頭︰「我明天已經注定要托大家的後退了。我不想再因為我自己,害的大家連難得的休息時間,都不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
听著金若水寒的話,帝雲天忍不住一陣語塞。
金若水寒說的很有道理,是自己先入為主,覺得金若水寒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大小姐。即使是如此,帝雲天還是不好意思再金若水寒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于是他向後一坐在小池塘旁邊的草地上,略有些尷尬的喃喃說了一句︰
「金若水寒,你是個傻子麼……」
金若水寒挨著帝雲天坐了下來,看著小池塘有些發呆︰「帝雲天,我有時候也覺得奇怪。我也會問自己,
金若水寒,你是個傻子麼?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
說著,金若水寒轉過頭來看著帝雲天,語氣有些飄忽不定,目光灼灼得道︰「帝雲天,我有時候都想,也許我真的是個傻子吧……
不傻,怎麼會愛你愛的如痴如狂;不傻,怎麼能愛你愛的不可自拔;不傻,怎麼能愛你愛的沒臉沒皮;不傻,怎麼能愛你愛的沒有尊嚴,沒有羞恥心。
明明知道,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愛我,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看我一眼,可是我還是這麼沒有尊嚴的跟著你來了。跟著你,放下了錦衣玉食,放下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生活,就這麼風里來,雨里去,無怨無悔的。
你說,我是不是傻?」
相處這麼久,雖然一直都知道金若水寒是喜歡自己的,可是這是第一次,當著自己的面,金若水寒說出這樣的話。帝雲天忍不住有些羞赧,轉過頭不看金若水寒,只是淡淡說道︰「金若水寒,你必定能夠遇到比我更好的。我帝雲天,不值得你這麼做……」
「誰有說過你值得呢?」
金若水寒忍不住自嘲一笑︰「我有時候也跟自己說,金若水寒,不值得啊……這帝雲天是要有多優秀,才能配得起你的死心塌地,才能賠得起你的青春年華?可是,帝雲天,這是愛情,不是購物啊……我愛你啊……愛的簡直都要沒有了自己。
除了愛你,我都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義了。那麼,我還有什麼選擇呢?」
看著帝雲天好看的側面,金若水寒有些痴了。繼而轉頭看著平靜的小池塘,繼續喃喃說著,像是說給帝雲天听,也像是說給自己听︰
「昨天幫你擋住沙妖的刀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帝雲天,你知道我那時候在想什麼麼?我在想,帝雲天啊,我金若水寒都為了你把命豁出去了,你到底會不會記得有一個女人,曾經這樣這樣的深愛過你?
這樣想著啊,帝雲天,我當時真是覺得,我自己愛的絕望極了。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愛不愛我……不。甚至不奢求愛不愛的結果。就是你會不會記得我,我都不敢確定。我愛的太卑微了啊……」
帝雲天嗓子一澀,只覺得有些難受,忍不住看著金若水寒,輕聲道︰「金若水寒……」
金若水寒揮揮手,舉手投足間帶著好聞的香氣︰「不要打斷我,讓我說,帝雲天,讓我說。」
而後,金若水寒繼續看著湖面,只是眼里已經帶上了淚光,熒光閃閃的,在這將明未明的短暫黎明時分,顯得分外的醒目︰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你著急為我打水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真的真的好高興。即使知道你是因為愧疚和感激,可是帝雲天,我很高興。因為你的眼里,終于也有過我的影子。」
說著,金若水寒將美麗的腦袋輕輕放在了帝雲天的肩膀上,閉上了好看的眼楮︰
閉上了好看的眼楮︰「帝雲天,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正準備推開金若水寒的帝雲天,听到金若水寒的話,忍不住頓了頓,終究還是放下了手,任由金若水寒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醒的時候,你去打水了。我看著你去取水的背影,我一直在想,如果這一刻,能使永恆,該有多好啊……」想著,金若水寒甜甜的一笑,長長的眼睫毛上,掛上了晶瑩的淚珠︰
「宇文溫初和風非然,還有林吟風跟我說,我昏迷的時候,你著急的不得了。他們恭喜我,說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呵……可是,金若水寒已經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了啊……不是那個說騙就能騙的了的笨蛋了啊……
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你只是愧疚,只是感激,只是當我是一個共患難的隊友。但是……但是,帝雲天,我知足了……」
此時金若水寒的臉色分外的安詳,在黎明里顯得甜美而且動人,有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了下來,沿著臉腮,滑落到了地上︰
「帝雲天,我真的知足了。即使只能站在你身後看著你,至少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也在意我的生死。知道你的心里不是除了宇文離月,一點給我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就知足了啊……
帝雲天,你至少,你至少,在你的心里,給我留一小片地方……不用大,能讓我站著就可以了……至少,至少,你也是關心我的吧……」
說著說著,金若水寒的聲音越來越低。帝雲天側頭看了看,她的臉色安恬,呼吸平穩,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顯然是已經睡著了。帝雲天忍不住再次嘆氣。
金若水寒啊金若水寒,我帝雲天何德何能,得到你這樣的眷顧。你這樣的女子,世俗中的男子,只怕是窮盡畢生之力,也難以追尋到一個。我帝雲天是積了怎樣的福分,才能遇到你。
但是,金若水寒,可是,你怎麼,怎麼就偏偏喜歡上我帝雲天呢?而我,怎麼就偏偏喜歡了宇文離月呢?
不知道是當初被壓在巨大書架下的小小的身軀里的倔強,還是眼神的不服輸。不知道是平日的俏皮,還是不符合年齡的大膽。
總之,我就是被那個小丫頭勾走了魂兒,然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女孩,都沒有辦法把魂收回來了……
金若水寒,你說你愛的絕望。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呢?對于一個遙遠的人,對于一個可能不會有答案的問題,苦苦追尋。我們,都是可憐人罷了……在這場愛情的戰役里,我們注定都得不到公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愛情之戰,我們根本左右不了。
愛,是兵臨城下的困局。而我策馬追尋而去。是不是為了救她突圍,而是為了能夠跟她死在一起。
金若水寒,你懂這種求而無望的絕望麼?我想著,我去了妖界,甚至不需要有什麼答案,我只要能夠死在她懷里
甚至不需要有什麼答案,我只要能夠死在她懷里……或者說……更奢望一些……倘若都逃不過,至少讓我跟她死在一起……那我帝雲天,就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
金若水寒,我懂你的苦,懂你的累,懂你的執著,懂你的愛。
可是越是懂,我就越不敢接近你,不敢給你希望。給了你希望,以後,也會留給你的人生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我不敢想象,倘若有一日,你帶著我給你的死去的希望,在灰色的絕望里度日,想起我,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你是否還是會覺得愛。還是,你會有深深地恨。
我不怕你怨我,不怕你不愛我,只怕你恨我。
金若水寒,你可懂,這種糾結與不忍的心情。正是因為不想傷害你,所以越發的遠離你。
你飛蛾撲火的愛,我怕,我承受不起……
而這邊,宇文離月從無數的卷宗中抬起頭,忽然對著妖皇問道︰「妖皇陛下,咱們朝中,可是有位南宮男爵?」
妖皇有些驚詫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