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一閉讓自己漸漸的往下沉去沉去似乎只要睡著了便可以什麼事都不管不顧
她哭得有些累了最後只知道自己是神智迷糊地被獨孤傲抱著回來的一挨著柔軟舒適的被褥便不願再睜開雙眼也阻止著這世間的黑暗踏入她的世界
就如此吧讓她沉淪讓她陷入報復的快感之中讓她從此不再愛那人不再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
迷糊間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鐘淮與弧蕪將弧聹斬殺在她眼前的情景隨後便是漫無邊際的血色帶著腥味沖擊著她的鼻端
她在血肉模糊的戰場一身大紅鳳袍手中長劍直指弧蕪長長的鳳袍褶尾上鋪滿了紅色的鳶尾花而她被冰利的劍鋒一劍穿心在弧蕪肆意地笑聲中緩緩倒下看見梓歸璃冷漠的臉以及他手心抓著的汩汩流下滴滴鮮血的寒劍
「哎柒然我該如何待你我該如何待你」
耳邊有人低聲呢喃似乎帶著無限深情她卻是就這樣在這深黑的夢里直直下墜看著梓歸璃越來越模糊的面容心不再感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翌日從皇宮到整個大漠各處皆收到新皇將立後的消息煞時間本就日益繁盛的大漠陷入一派喜氣狂歡的狀態
大漠冊後與安南國、大政國不同雖也是要準備許多事卻也沒那麼多的繁文縟節而依照大漠的習俗卻是要挑上九百九十九頭寶馬作為新婚之日游行的馬隊
大漠是馬上民族這騎術自然是人人都要會的而大漠的皇後成親當日便是要與帝皇一同駕馭這九百九十九匹馬之中的九匹
當禮官將所有的婚嫁冊封禮儀以文書諜的方式傳到柒然的手中之時她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放置在一旁獨孤傲見她這個模樣心中一嘆將人都打發出去後柔聲道︰「若你想遵照大政的傳統禮儀朕便讓人改了婚禮的行程……」
「不必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柒然說這話之時漫不經心卻未發現獨孤傲的面色一陣青白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壓抑的傷痛
做給外人看難道在她心中這場婚禮就只是一個過場袖做做樣子而已
古凌音被獨孤傲明以款待實則幽禁的圍在了西邊一個清水小院中環境自然是頂好的有著江南假山流水的風味這在大漠而言已是上上之所
但古凌音一行人心里都清楚獨孤傲是為了封鎖消息不讓她通知梓歸璃來阻撓婚禮的進行
如今她就只能在這偌大的清水苑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花未名要不你就用你的輕功飛出去然後奔到鼓風樓城那去傳遞消息怎麼樣」
古凌音見花未名手抓一本她看不明白的別國文字的書籍便一把將那書給搶過來額際滿滿的都是汗卻沒心思顧慮著只帶著些哀求的目光對著花未名
「若是我未走出葉城便被獨孤傲的輕騎兵亂箭射死呢你是否還要我去」
花未名一邊整理著起了褶皺的衣袍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果然眼角余光瞥去見古凌音打了個寒顫忙搖頭甩去腦中的恐怖景象
「那如今究竟要怎麼辦呀當真要眼睜睜的看著柒然姐姐賭氣嫁給獨孤傲她又不喜歡獨孤傲到時她會後悔的」
古凌音嘟嘴往他身邊一坐心里那股氣卻是沒處發伸腳猛踢了身前的一張圓墩凳子那凳子便骨碌碌的轉了幾圈撞上了一旁高大的花瓶「砰」一聲花瓶倒地發出巨響也幸虧這地上都鋪上了柔軟的地毯子不然這花瓶定然不能完好無損
自知闖了禍古凌音調皮的吐吐舌快步上前將那花瓶給扶起擺在然後拍拍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在房中轉起了圈圈
花未名見她恢復了笑顏臉上也漸漸浮起一絲笑意只那笑帶了些流里流氣他突然想起之前柒然對他的評語︰采花賊永遠改不了采花賊的臉
不知為何便大笑起來古凌音突聞這笑聲回頭有些驚詫地看著他轉念一想卻是誤會了花未名是在嘲笑她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禁又羞又怒撲身向前想要撕花未名那笑得燦爛的臉
古凌音不知道在獨孤傲勒令他與古凌音住在這清水苑之前他便偷偷給隨行的古家密探傳了消息只這兩天時間獨孤傲將要舉行大婚的消息估模著已經傳到了與陽城相壤的上陽城
「為何要阻攔朕派去的人進入大漠」
梓歸璃大怒柒然與獨孤傲要成親的消息方傳來他便不管不顧的扔下朝堂之事緊趕慢趕了一個月卻是連大漠國的第一道界限都進不去更枉論要經過鼓風樓了而這阻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舊識青山
「既傷她如此何必再去追尋公主已經選擇了她的選擇我定然不會讓人去破壞她的選擇」
青山一手執劍遙遙指著梓歸璃冷然道
梓歸璃帶著人想要強行沖破青山帶領的這一隊青焰盟殺手組成的人牆他的死士在人數上雖處于下風但是論到實力也不會輸他們太多
只他在衡量如此做究竟劃不劃算畢竟他們帝皇的死士雖多但也有一定的數量這是他花了九年的心血才有如今的成績若是……
「當年若不是你在暗中搞鬼朕與柒然便不會像今時今日這般……」
「搗鬼嗎那只能說你心中本就有鬼當年我只是試探一下你的真心若是你對公主是真心實意的便不會懷疑她責怪她那我便會心甘情願的退出」
說此話時青山的表情凝重也帶著哀傷那蒼白的俊秀的臉看著讓人憐惜但是突然面色一變雙眸陰鷙狠戾地看著梓歸璃手中才長劍劃出一道劍氣對著梓歸璃的面門劈去
「但是你不能梓歸璃你永遠過不了你心中的那一關因為當年在大政當質子的屈辱給你太多的包袱你忌憚你猜忌你懼怕你明知那個人就是貨真價實的弧鳶所以你更怕她報仇」
梓歸璃雙眸冷寒只冷冷地看著青山情緒失控亂劍舞動
這個男子對弧鳶的深情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心中但是……雙手緊握劍柄眼神堅定弧鳶已是過去如今他只知道柒然是他的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