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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榮華這一晚,睡的很沉,這一路上,她還沒有睡的這麼沉過!只覺得一夜好眠,因為一直在車上顛簸的勞累,也漸漸地消散了!

「小姐,您起來了?昨晚上睡的可好?」宋嬤嬤笑道。舒睍蓴璩

榮華一看靈芝和如意等人都各自備了梳洗之用的東西,便笑著起了身,「昨晚上倒是睡的不錯!這一身的疲憊也是淡了許多!今日倒是起的晚了

「小姐,剛才奴婢遇到了凌王。凌王說了,自今兒開始,怕是要加快速度趕路了

听著如意的話,榮華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待梳洗完畢後,便下了樓。

「父王,可是有出了什麼事?」

凌王輕嘆一聲,「榮華,自今日後,一直到你進入北梁以後,怕是再不能睡個安穩覺了!」

「什麼意思?父王將話說明白些!」

「京城有變,昨夜,大皇子逼宮不成,被四皇子率人進宮逼退,可是大皇子落敗逃走,至今不見蹤影。而四皇子雖然救駕有功,但是未曾奉詔便私調西山大營,如今已被監禁了

對于這樣一個結果,榮華倒是並沒有多大意外,一早她就知道這皇上中意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中的一個!可是沒想到,他們竟是敗的這樣快,這樣慘!甚至都不曾和那位皇子,過過招!又或者,他們現在,怕是還沒有想明白,皇上中意的人,到底是誰吧?

「不僅如此!今早收到消息,四皇子極有可能是先太子的血脈,並非是皇上親子。這才是皇上下旨監禁他的最大的原因!」

榮華听了一愣,「四皇子不是皇上的血脈?那周貴妃?」

「周貴妃也被軟禁了!而皇後則是于當晚,自縊了!皇上念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將其貶為了庶人,賞了一口薄棺,命人將其安葬了!至于皇後的九族,盡數被下獄了!估計,至少,要有上千條性命被殺,幾千人,則會被判流放了!」

「這樣說來,豈不是要血染京城了?」榮華一時有些感慨,「雖然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如今真的發生了,卻又覺得多了幾分的悲憫,那個位子,當真那麼重要嗎?」

凌王轉頭看向遠處,這里離北梁還有十幾日的路程,即便是加快了行進速度,也不過才能快上兩三日,不知道榮華受不受得了!「你別擔心這里了。以後,你去了北梁,就不再是西鳳的人。西鳳如何,與你無干了!」

「是,父王。女兒明白。可是到底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如何就能一絲感情也無?」榮華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舍。

「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肖太子也會下了令,讓人將這些消息全部封鎖,不讓你知道。也就是父王會和你說這些話了。榮華,這一路上,咱們怕是不會太平了。我擔心,皇上會因此而下旨將我調回。到時候,父王不在你身邊,你自己可以多加小心

「女兒知道!」

「雷天不錯!這個人不僅是功夫好,更重要的是還有腦子。而且為父看的出來,他是一心為你辦事,一切都是以你的安全為首要任務!有時,連為父都覺得他做的比為父還要好!」

「他是哥哥留給我的人,自然是不一般的!」榮華的聲音軟了下來,也帶著一些的思念,「哥哥原是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雖然後來得知我們並非是親兄妹,可是他待我的好,我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不怕父王笑話,以前,女兒甚至是想著,一輩子不嫁人,就守著哥哥過一輩子,也是好的!總有一個人護著,這種感覺,是真的好!」

凌王听了,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伊榮升留下的人?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雷天的行事作風,有幾分像是肖太子的龍衛隊呢?凌王輕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想錯了吧?

北梁皇宮。

奢華大氣的宮殿內,北梁皇帝正在與肖冬陽一起對奕。

「父皇,兒臣說過你的棋藝太差,你卻總是不听!您今日都已經輸了三盤了,還不死心嗎?」肖冬陽懶懶道。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你個不孝子!讓父皇一盤兒又如何?哼!」

「父皇,听說南昊帝前幾日與您有書信來往?」

「嗯

「何事?」

「也沒什麼。就是恭賀你大婚罷了!不過,朕看他言詞之間,有意派他的兒子前來觀禮賀喜。冬陽,你可是要做好了準備。別到時候新娘子被人給搶走了!」

「父皇放心吧!誰來觀禮,兒臣都歡迎,只要是您管好您的女人,少給兒臣找麻煩就成了!即便是有什麼氣,讓她沖著兒臣來,別為難榮華。她可是兒臣心尖兒上的人!兒臣自己都舍不得罵她一句,若是真讓兒臣知道有誰給了她委屈受,兒臣可不管她是誰,這仇,定然是照報不誤的!」

「唉!」皇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是無心下棋了,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身子微微向後一靠,便有內侍近前將軟枕給他在後面墊上了。「冬陽,她到底還是北梁的皇後,是遼王的母親,是你名義上的嫡母。你又何苦與她一般計較?不過就是個女人,就當她是氣兒不順,偶爾發發牢騷就是了

「是嗎?父皇,您不會真的以為,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吧?這些年,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有著這樣厲害的勢力,這樣的女人,可是著實不簡單!還是說,父皇您一早就知道,只不過是縱容她罷了!」

「放肆!」皇上似乎是惱了!不過話說了出來,似乎又是覺得語氣有些重了,忙緩和了一下面色道︰「冬陽,父皇待你如何,你會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縱容她?不過好在你的回歸,倒是讓她露出了馬腳,否則,朕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地擅長籌謀!」

「父皇,您說,當年母妃的死

「冬陽!」皇上不待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在你成親之前,還是要多少有些避諱!你母妃的事,朕不會阻止你追查下去,只是有一樣,一定要有分寸!再者,你也要想好了,你的小妻子,會不會因此而卷進一些大麻煩里?朕知道你心疼她,所以才會提醒你一句。你母妃的事,你以為朕不想查個清楚?只是,這麼年過去了,談何容易?說起來,也怪朕!怪朕當時太過沖動,竟是下令殺了那麼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錯過了多少的線索!」

「父皇,南昊帝可說了要派哪位皇子過來?」

「你的老熟人!」皇上也知道他是在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輕輕一笑,「朕倒是覺得你的婚禮這下子可是要熱鬧了!只是不知道,這西鳳派來送親的,還有觀禮的人,會是哪個?」

「不是凌王嗎?」肖冬陽一挑眉問道。

「你覺得依著西鳳現在的局勢,凌王還有可能會到北梁嗎?」皇上不答反問道。

肖冬陽沉默了一下,「父皇說的有理!看來,西鳳的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只是我倒是很好奇,那位六皇子,真的能順利地成為西鳳的太子嗎?這西鳳皇室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我可不認為,折了一個大皇子和四皇子,這六皇子的路,就順當了!」

「你可是查到了什麼?」皇上問道。

肖冬陽卻是神秘地一笑,上身往皇上的方向微探了探,引得皇上也向前微傾了身子,誰知,肖冬陽竟是輕道︰「父皇,天機不可泄露!哈哈!」

皇上看自己被耍了,氣是那胡子是一顫一顫的!「你這個混張東西!連朕也耍弄!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兒臣的膽子一向很大,不是嗎?」說完,肖冬陽也不行禮,直接從榻上下來,大步出了殿門。邊走邊道︰「記得兒臣囑咐的話,兒臣的膽子,可是一向很大!」

皇上听了,臉上的怒意盡消,換上的,卻是一幅憂心忡忡地樣子,伸手捋了捋胡子,輕喃道︰「到底是她的兒子,連性子都是這般的相像!張狂的很哪!只盼著他如此費盡心思護著的人,能體諒他當初的難處,也能更理智一些,這樣,朕百年以後,才能放心哪!」

三日後,皇上下旨,詔凌王回京。改派禮部尚書前往送親。

西鳳,京城。

六皇子一襲青色的蟒袍,出現在了四皇子的宮里。

「你來干什麼?看我的笑話嗎?呵呵!可笑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兄弟,將會成為我最大的助力,卻是沒想到,你竟然是背後捅了我一刀!還真是我的好弟弟呀!」獨孤皓自嘲道。

「四皇兄,其實,父皇會選中我,我也很意外!你和端木安安的賜婚,已經因為你意圖謀反的罪狀,被父皇下旨取消了。而且,還大加獎賞了端木家!四皇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從來就沒有出賣過你,更沒有在你的背後捅上一刀,你該知

道這些,都是定國公做的!他的主子,可不是我,而是父皇!」

听著六皇子不緊不慢的話,獨孤皓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的苦笑!「是呀!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才是父皇最為喜愛的兒子!正是因為如此,弒兄之類的罪名,怎麼可能會套在你的頭上?我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不是嗎?不過,只怕是就連父皇也沒有想到,他會逃了吧?呵呵!同室操戈,這樣的罪名,也是足以讓我遺臭萬年了!」

「四皇兄,不會的!你信我!它日,若是我真的登基為帝,自然是會放你出來的!父皇並無意殺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四皇子已是心灰意冷了,並不在乎自己的將來如何了,「六弟不認為,活著對我來說,比死了更痛苦嗎?」

六皇子緊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不願意,可最終還是開口道︰「其實,父皇的本意並非如此!父皇跟我說過,本意只是收繳了你所有的兵權,斷了你的臂膀,讓你做一個閑散王爺,畢竟,你是祖母最寵愛的孫子,就算是為了太後,他也不會對你如何的

獨孤皓的眼楮一亮,是呀!還有太後呢!自己一直是唯一一個讓太後覺得最為孝順的孫子,她一定是會為自己說話的,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不必再被囚于宮內。

「只是,四皇兄,你,你的身世,似乎是有些不妥!」

獨孤皓听了,略有不明,「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怎麼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想起那晚父皇看到自己的眼神,獨孤皓便覺得有些冷!那一晚,父皇的眼神似乎是很怪異,似乎是在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

「你,你可能並非是父皇的血脈!那一晚,皇後說出了當年的一個秘密。當年父皇還是皇子之時,誘太子到府中飲酒,將其灌醉,欲給冠上一個婬-亂的罪名,可是不想,竟然是你的母妃主動進去侍候了。當然,這一點,父皇當時也是不知道的!而你的出生,和那一晚的時間,似乎是剛好吻合。所以父皇才會下令將你囚禁于此

听完六皇子的話,獨孤皓恍若是被人以重拳狠狠地擊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什麼?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自己並非是父皇的血脈?自己竟然是,竟然是先太子的兒子?這一切也太過荒謬了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獨孤皓搖著頭,「不!不可能!怎麼會?你騙我!你騙我!父皇向來寵愛母妃,而母妃也一直是盡心盡力地侍候父皇,怎麼可能?母妃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不!不會的!」

看著獨孤皓有些巔狂的樣子,六皇子的面上擔憂,可是其眸底里,卻是閃過了一抹的暗光!

「四皇兄,你別這樣!我剛才不是說了,這一切都只是可能!周貴妃雖然是否認了,可是皇後當晚卻是說出你的眼楮和先太子,幾乎是生的一模一樣!所以,父皇才會對你起了疑!可是卻是無法認定,你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脈!」

「這麼說,父皇還在徹查當年之事?」獨孤皓近乎絕望地問道。

「似乎是!這些,父皇並未對我提及。我也不知道

獨孤皓猛地轉了身,看著六皇子,「六弟,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哥哥,那你就告訴我,文安候府,如何了?」

文安候府,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大的倚仗,可是現在,不知道,是否已是全都遭了難?

「文安候府已被查抄,不過周海濤下落不明。而文安候也失了蹤影。父皇已經是下旨緝拿了

獨孤皓有些頹敗地後退了兩步,果然如此麼?最終,還是逃不過父皇的懲罰!什麼自己是先太子的血脈?就算是沒有這檔子事兒,父皇為了給六皇子鋪路,也是會滅了文安候府吧?這樣,即便是自己將來離開了這里,還能如何?以往圍繞著自己的那些良將名士,還有哪一個願意接近他?

獨孤皓的瞳孔有些渙散,整個人的精神,也是有些恍惚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六皇子就站在了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一步三晃地向內殿走去!看著他,那略顯彎曲和卑微的背影!

獨孤皓整個人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內殿的時候,六皇子的臉上蔓上了一層笑!一層溫柔地像是妖孽一般地笑!嘴唇輕輕蠕動,「四皇兄放心!即便你不是先太子的血脈,我也會讓父皇相信你是的!這樣,先算是我幫你了了一個心願!正如你所說,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不是嗎?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你寂寞的!周貴妃,定然是會早早地下去,等著你的

勤政殿內,皇上批閱完了最後一本奏折,抬頭看向了正站在下面等候自己旨意的群臣,「獨孤明,可抓到了?」

「回皇上,還沒有!微臣已經是下令,全城搜捕了。不僅如此,京城外附近的州縣,都已是出了布告,緝拿于他了

皇上點點頭,「大皇子謀逆,四皇子不得朕令,私自調軍。這一個個兒的,還真是出息了!」

底下的人,無人敢應聲!這種話,讓他們怎麼接?誰知道四皇子到底是怎麼惹著皇上了?即便是擅自調軍,可也是成功地救駕了不是嗎?何至于竟是被囚了?誰知道哪天,皇上會不會想通了,直接再將人給放出來呢?

關于四皇子身世的事,這些外臣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這可是涉及到了皇室顏面,特別是當今皇上的顏面!這周貴妃給皇上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可偏皇上還是專寵她二十多年,這要是傳了出去,皇上豈不是就是個傻子?不僅僅是讓自己的寵妃給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替別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這讓他如何還有臉坐在這龍椅之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皇上,六皇子到了!現在殿外候旨

「宣!」

「兒臣給父皇請安!」六皇子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啟稟父皇,兒臣剛剛去看了皇祖母,皇祖母的身體,似乎是略有不妥,兒臣已經讓太醫院的馬院使前去請脈了。稍後可能會過來向父皇稟報

「嗯皇上欣慰地點了點頭,幸虧自己選中的不是獨孤皓,而是這個兒子!「你皇祖母年紀大了,身邊兒總想著有個說話的!以後,你若是無事,記得多陪陪你皇祖母

「是,父皇

「皇上,如今經過兩位皇子之事,可見這太子之位一直空懸,的確是與我西鳳的國本不利呀!還請皇上能盡快立太子,以安朝臣之心,以安民心吶!」一位老臣建議道。

「微臣也以為當盡早立太子為宜。以免大皇子和四皇子之事,再有發生!」

皇上點點頭,「朕有意立六皇子為太子,來人,擬旨!」

「是!」

皇上的話,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如今最被看好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時廢了!這幾位皇子中,無論是年紀還是品行,才華,最為合適的,莫過于六皇子了!如今皇上有意立他為太子,這朝臣們也就無話可說了!不管他們以前是不是支持六皇子,自今日以後,一切都要以六皇子為準了。

皇上正欲開口宣翰林院學士出來擬旨,便听到了殿外傳來一片整齊的腳步聲!眉頭緊鎖,「怎麼回事?」

「皇上!皇上!不好了!靜王爺!靜王爺謀反了!」一名內侍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剛說完這話,便倒地不起了!眾人一看,其後背上竟然是插了一把短匕首,這一路跑進來,地上已是血跡斑斑了!

「什麼?」皇上猛地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大殿門口。不意外地,靜王一身金色鎧甲,在一干護衛的守護下,闖入殿中!

「你!靜王,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是謀逆!是死罪!」六皇子先聲奪人道。

靜王冷笑一聲,「六皇子,你不會以為,就你的那點兒本事,真的能坐穩這西鳳的江山吧?至于你剛才所說的謀逆?這種事,你的父皇應該也做過吧?若是死罪,那麼現在,為何他還能安然在此?」

六皇子的臉色一變,這靜王身邊的護衛,個個兒看起來英武不凡,絕非是尋常的士兵,不自覺地,便退了兩步。

「靜王,呵呵!朕倒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一直在等著朕出手!」

「皇上,要怪就怪你的心思太過齷齪!你後宮佳麗眾多,居然還敢打我靜王妃的主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為人君?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肖想自己的弟媳,你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當著眾多大臣的面兒,靜王如此義正詞嚴的一番話,卻是將皇上說的是顏面全無!

「放肆!朕何時做過這些事了?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你分明就是早有反心,來誣蔑于朕!」皇上陰著一張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有些心虛,這全身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輕顫!

「是嗎?那麼,依皇上的意思,前些日子,皇上派了皇室隱衛到我靜王府,是閑著沒事兒串門子的?那為何,會串到了我靜王府的後院兒?為何還獨

獨是要將我的王妃擄走?」

眾人听了面面相覷,有的雖然是被嚇到了,可是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性命應該還是無礙的!畢竟,不管是誰當上了皇帝,總是需要臣子的!而這殿內,大部分人,與靜王府是並無過節的!畢竟這些年來,靜王一直安分,誰能想到,竟是突然就能調兵入宮了?

「本王不需要你的什麼禪位詔書,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這西鳳的天下,我便就是直接奪了,又如何?你這樣的昏君,根本就沒有資格坐在這里!」靜王話落,手一揮,便見身後的護衛,直接上前,將殿內的內侍、六皇子還有皇上一並綁了!

「將他們全數帶到偏殿靜王看了一眼眾臣們。

「是,王爺

殿內,只余下了被綁的六皇子和被捆了手腳的皇上。

「皇上,當年你害我幼子,設計蓉兒,這筆帳,咱們是不是該好好兒算算了?」

「你!原來你早就知道當年的事是朕派人做的?哈哈,難得你竟是隱忍了這麼多年!看來,朕還真是小看了你了!」

「皇上過獎了!比起當年你氣死父皇,手刃太子皇兄,設計蓉兒,謀害凌王來說,我做的這些,還差的遠了!」

「你不必如此激我!如今朕既已是成為了你的階下囚,也無話可說!只能是怪朕當時不夠狠,沒有對你痛下殺手!否則,焉有你的今日?」

「哈哈!皇上,看來你仍是執迷不悟呀!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會毫無理由地任你擺布吧?」

皇上不語,只是雙眼冷冷地看著他,這個人的心思怕是比當年的先太子更加深沉,更加地難以對付!自己當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是會以為他是無害的!

靜王卻是淡然一笑,大步踱向了那龍椅,緩緩坐下,雙手扶上了兩則的龍頭扶手,身體微微後頃,靠上了那雙龍戲珠的椅背!深吸了一口中氣,「坐在這里,果然是有些不一樣了呢!若是能坐在金殿的龍椅上,怕是會更加地威風吧!」

皇上怒極,自己的權力被人給踐踏,自己身為九五至尊的威嚴被人給剝奪了!自己怎麼可能會忍受得了?一張老臉,已是漲的通紅!兩側的太陽穴也是一突一突的,顯然已是怒極!

「你,你這是逆賊!你,明明就是你搶走了蓉兒,現在卻是坐在這里說朕設計了她,你簡直就是無恥!」

「哈哈哈哈!不錯,本王的靜王妃,的確就是蓉兒,那又如何?」靜王得意地看向了皇上,「你得不到的,本王得到了!而且,本王還寵了她十幾年!哈哈!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兒?」說到這兒,靜王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了下來!「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一直以為已經死了的溫蓉竟然是出現在了暖陽城,我的心有多麼的激動,有多麼的高興?我的蓉兒還活著!還活著!」

「可是當我知道,她竟然是因為你的設計,而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的時候,我有多恨你!當年你是怎麼對我說的?你說蓉兒是你見過的最溫柔,最嫻雅的女子,她這樣的女子,即便是嫁你為後,都是委屈了她!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呢?你居然是親手設計了她!讓她嫁給了凌王!好!若是嫁了,也便嫁了,至少她還活著!你知道嗎?當我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整顆心都活了過來!再沒有什麼是比她活著,更讓我開心的了!」

「可是接下來,你又做了什麼?你威脅她,利用她,甚至是不惜派人傷害她!我得知了你全部的計劃後,便心生一計。呵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沒有想到吧?就在你的人剛剛抓到了蓉兒後,我的人便出現了!你的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可是當我找到蓉兒的時候,我真的是將你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她居然中了毒!她在府上幾乎就是昏睡了三年!每日醒過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屈指可數!這就是你的愛?你的愛就是讓她受盡折磨?你這個混蛋!」

說到此處,靜王似乎是再難壓抑自己心中的憤怒,直接就上前一拳將其打翻在地!似乎仍是不解氣,再狠狠地踢了兩腳,最後一腳,竟是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不得不說,靜王這個行為,有些讓人覺得幼稚了!至少,讓剛剛到了門口的人這樣覺得的!

來人一身帥氣的金色鎧甲,威武,霸氣!

「還真是幼稚!你都多大歲數了,也不嫌丟臉?」

听到來人的聲音,地上原本是有些疼痛難忍的皇上,竟然是瞳孔一縮,用力地想要翻身,卻是因為胳膊被綁了,

翻不過去。最後只能是勉強轉了頭過去,這才看清了來人!

來人正對著門口,逆光而站,如同是一位金甲戰神一般,英氣逼人!那俊美妖魅的一張臉,整個京城中,除了周海濤,還有誰能生的如此?

六皇子也是愣的有些呆掉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周世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六皇子叫的不錯!的確是世子,不過,他可不是文安候府的周世子。而原就是我靜王府的世子!」靜王笑道︰「小海,過來

靜王一臉得意地看向了地上仍是呆傻著沒有反應過來的皇上道︰「怎麼?沒想到?他就是本王的兒子,獨孤海!當年你不是派人想要殺他?居然是雙管齊下呢!先是下毒,再是直接痛下殺手!還好本王意識到的早,將他與文安候的兒子換了!只不過,仍是沒能逃過那讓小海痛苦了十幾年的毒!皇上,你說,本王該如何謝謝你呢?讓本王與親生兒子,分別多年!本王明明有兒子,卻是不能相認!這種痛苦,你知道嗎?你能體會的到嗎?你這種人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算計的人,根本就不懂的什麼叫親情!你就是個混蛋!」

說著,沖著地上的皇上,再補上了兩腳!

皇上被他踹的疼了!哀號了兩聲!一旁的六皇子,也是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這都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就要被封為太子了,為什麼會出來一個靜王?而且還是一個有子嗣的靜王?他的兒子,還是京城人稱小魔王的周海濤?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了?

地上的皇上痛呼了幾聲後,竟是苦笑一聲,「原來竟然是真的!那日狩獵之時,朕看到凌王頻頻地看向靜王妃的帳篷,原來竟然是真的?朕還以為他是認錯了人,畢竟當年你娶的靜王妃,朕也是見過的,的確是與蓉兒有幾分的相似!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在中間,將真的蓉兒給換了過來!哈哈!靜王,你能不能告訴朕,真的靜王妃,又去哪兒了?」

皇上說這話的時候,眼楮卻是看向周海濤的,那眼底里的可憐之意甚濃,似乎是十分地同情周海濤這個沒娘的孩子!

而周海濤也沒讓他失望,他的臉色果然是暗沉了下來,特別是那一雙眸子,皇上幾乎就能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怒火!熊熊的怒火!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當年對小海痛下殺手!他生母又怎麼可能會瘋了?更不可能會在半夜里起來四處尋找她的兒子,以致失足落水!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兒子,不得已,將其送入了文安候府。一來是因為他的兒子與我的兒子年歲相仿,而且出生的時間都不是很長。二來,則是因為文安候是周貴妃的娘家,你寵愛周貴妃,自然也是不會薄待了文安候府!果然,你對文安候府的世子極為寵愛,這一點,還真是有些超乎我的想像!如果不是你在後天的培養,只怕本王的兒子也不會這麼優秀!你說,我是該謝謝你呢?還是該恨你呢?」

皇上的臉此刻已是白的不能再白了!他原以為周海濤的生母是被靜王給殺了,然後再將蓉兒弄進府,李代桃僵,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皇上,竟是躺在了地上,不動了!

周海濤眼底的風雲際會,似是閃過了無數道雷電!走近至六皇子,長劍一挑,直接就將他身的繩索解了。聲音低沉,且略帶暗啞道︰「給你最後一次生的機會!」說著,將手中的一把短刀塞到了他的手里,「殺了他,你活!不殺他,你死!」

六皇子戰戰兢兢地接過了那把短刀,像是傻了一樣,看了看地上的皇上,再看了看手中的刀!他的渾身都是在顫抖著的!沒想到,自己前一刻,還是即將被冊封的太子,現在,卻是成為了一個要親手弒父的不孝子?前一刻,他還漂浮在了雲端,享受著底下眾人的膜拜,現在,卻是即將成為一個被人唾棄的混蛋?

「不!不!他是我父皇!不!你,你不能這樣做!」六皇子搖頭拒絕道。

地上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還是有人在乎的,不是一個被所有人都舍棄的皇上!

而周海濤則是輕挑了挑唇,「你確定?那麼好,這唯一的一次機會,我就給了四皇子了!畢竟,他也曾是我的表哥,對我一直頗為照顧,這個機會給了他,至少可以換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說著,周海濤就要去奪六皇子手中的刀!六皇子下意識的,竟然就躲了躲,「不!不!」他兩只手握著那刀柄,臉色已是白得像是一張紙一樣了!額上的冷汗,像是下雨一般,不停地往下滾落著,看起來,不像是皇子,倒更像是一名落魄的秀才!

&nbsp

;周海濤不語,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那眸底的笑意,像是寒冰一樣,讓六皇子覺得自己的渾身冷的發抖,冷的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沒有了一絲的暖意!

而靜王則是不知何時,再次坐到了那張龍椅上,唇解勾起,很期待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皇上看到六皇子向他走了過來,搖著頭,用盡全力地想要站起來,挪動著身子!因為剛才靜王對他的一番踢打,他頭上的玉冠早已是滾落到了一邊,頭發,也是略顯凌亂!身上的龍袍也已是髒污了許多,腰間的玉帶,竟是不知何時也松了開來!

「皇兒,你是朕的兒子!不,你不能!」

在死亡面前,誰都是不能淡定的了的!即便是一個曾經是數次徘徊在死亡邊緣的人!

終于,隨著一道聲響,應該是利器沒入了**中的聲音,隱隱還有著與那堅硬的骨頭相摩擦踫撞而發生的聲音!

皇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六皇子,張了張嘴,卻是再也發不出一絲地聲響,低頭看著胸前溢出的大量的紅色,這是自己的血吧?竟然是這麼紅,這麼艷?

六皇子的雙手上,袖上,已是沾滿了血跡,他嚇得跌坐在了一旁,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父皇,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而接下來的一道聲音,則是直接就將六皇子嚇得暈死了過去。

「來人哪!六皇子意欲奪位,刺殺皇上,當場被伏!皇上臨死留下口諭,傳位于靜王!」

一干大臣們再度被從偏殿請到了正殿中,入目的,果然就是六皇子滿手是血地,昏倒在一旁。

不管真相如何,事實就是如此!言官和史官將此都一一做了記錄。當即便出宮貼了布告。而布告的內容,自然就是剛才周海濤所說,一字不差!

眾人退去,只余父子二人。

「給我派兵!」周海濤面無表情道。

「你確定要與肖太子為敵?天下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你又何苦?」

「你不也是一樣?于你而言,這天下只有一個溫蓉,而于我而言,這天下只有一個榮華!」抬臉,滿眼的血絲里,似乎是還有著難以抑制的渴望和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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