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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讓零七失望,林淼甚至做得更加的出色,不光療養院的現場偽裝的十分的好,就連那幾個男人據說都是在折磨的已經沒有人樣的時候斷氣的,景象慘目忍睹,而且是他親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斷氣的,手法狠辣。

收到報告的時候零七只是冷笑了一下,這個女人能在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之後,還能如此冷靜的處理後面的殘局真是不一般。

「所以這個人怎麼辦?」顏青指了指被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昏睡著的樣子很安詳,小刷子一般的睫毛濃密修長。

「我怎麼知道。」零七兩手攤開聳了聳肩,一幅很無辜的樣子。

「你!真行。」

零七跟她揮了揮手,瀟灑地走了,「實在不行就帶回孤兒院唄,反正那多一個人也就是多一張嘴,吃不跨你們的,哪天通知牧清歌過來取人,順便帶上感謝金,他有錢,你可以盡情地宰他,老娘可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你去哪?」這個昨天還說沒地方去的人,這會兒就不知道有準備去哪鬼混了,顏青對著那個連背影都消失不見的人實在是有些沒轍。

算了還是先把這姑娘帶回去吧,也不知道看起來這麼弱的身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可別自己那天一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具尸體。

夜色漸漸爬了上來,對于夜生活剛剛開始的人們,現在才是讓一天充滿活力的時候。

在夜色中穿行的零七就好像是一只敏捷矯健的獵豹,看不見她,只留下一道道殘影,悄無聲息的隱匿在角落靜靜的等待。

從昨天晚上,她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身後有人一直在跟著自己,那氣息若有若無,就好像是鬼魅一般,總是在自己回眸觀察的時候,快一步躲藏了起來,如果是有人的話,那這個人的反偵察能力一定不遜于自己甚至可能更高一籌。

不過就在剛剛,這個人身邊卻多了一個人,被這個人拖累的,一直盯著自己的人的氣息也亂了,很顯然剛來的人能力並不怎麼樣,他前腳才到,零七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注目的視線。

雖然那是一道毫無敵意也無殺氣的目光,但是不管他出于什麼目的恐怕也沒有人喜歡被監視吧。

為了引開這兩個人零七很快就離開了顏青,飛速的略過了幾道小巷,然後借著夜色把整個身體全都躲進了一處看起來門都要掉下來的房檐之下。

屏住了氣息,只听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兩個人的步伐並不一致,一看就沒有經過正統的團隊協作的訓練,零七心里輕笑,沒有經驗的人也敢派來監听,雖然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不過就憑這一點,這些人對自己的威脅就不會那麼的大。

「誒,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丫頭去哪了?」聶郗風已經跟著面前這個表情嚴肅的人跑了好幾條街了,這黑燈瞎火的小巷子,怎麼看都不像有人經過的樣子啊。

要說這小丫頭沒事閑的往這里面跑干什麼,明明是一個千金大小姐,非跟街頭小太妹混在一起,真是想不通她怎麼就跟別人這麼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這點跟自己還真像,真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閉嘴。」一道嚴厲的低喝完全止住了旁邊這個人的嘟嘟囔囔,巷子里靜的出奇,看起來像是萬籟俱寂的安睡著,可就是這樣的靜,反而讓他心里有點不安。

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迅速的靠在了一側的牆上,躡手躡腳的一寸寸的推進著,雖然男人的身手了得,不過他顯然忘了身後有一個拖油瓶。

聶郗風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即使已經盡可能的輕聲慢步了,不過沒有經過訓練的人,畢竟是不一樣的,他的每一次踏步都在提醒零七他們的位置。

手攥緊匕首,零七就好像是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因為不能判斷對方會不會開槍,所以她的機會只有一次,就是那個人經過的一瞬間。

在聶郗風再一次踫到了腳邊的一個筐的時候,林垣熙停了下來,真是不明白叔叔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草包兒子,而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堂兄弟,真是侮辱。

打了個手勢,示意聶郗風不要再前行了,連個詢問的機會都沒個他,林垣熙就迅速的把他甩出了七八步遠。

察覺到了其中一個停了下來,零七的精神開始緊繃,緊了緊手里面的匕首還有時刻準備防身用的藥粉,另外一個男人無疑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這樣的追蹤能力十分優秀的人,不知道他的行動能力又是如何,雖然自己並不是主攻追蹤的,但是對于這里面的東西在實際任務里面也設計了很多,了解的也不少,很明顯這個人的確是里面的頂尖高手。

隨著那個人的靠近,氣息這種東西是很難掩蓋的,兩個人都是頂尖的高手,盡量的減弱自己的呼吸,又全神貫注的傾听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動靜。

零七閉著眼楮靠在牆上,猛的睜開,就是這里,銀光一閃,匕首就已經劃破了漆黑的夜幕,整個人騰地躍出,凌厲的腿風掃過對方的地盤。

很明顯那個人凌厲的攻勢就在她出來的一瞬間,猛然的收了回來,然後改成了守勢,即使已經盡量想要的避過零七的匕首。

但是以零七的身手又怎麼會讓人從自己的任何一擊中安然度過,即使沒有命中要害,也絕對是血痕累累。

肩膀上的傷口血如泉涌,這回零七也真是下了狠手了,對于強敵她從來都是絕不留後路的,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先撤了攻勢,自己絕對會再借著對方的破綻補上幾刀的。

聶郗風察覺到前面已經纏斗起來,迎著月色,凌雨瀟的臉很明顯的顯露出來,他們倆怎麼打起來了,壞了,連忙大喊著「誤會了。」跑了上去。

辨認出了聶郗風的聲音,零七並沒有一下子停下來,不過手里倒是留了幾分情面,這無疑讓林垣熙得以喘息。

「你們倆快分開。」聶郗風一把把狼狽至極的林垣熙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是傻嗎?說句話你會死嗎?」對于這種狀況完全是一頭霧水的聶郗風在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滔滔不絕了。

其實對于這種情況,零七也有點奇怪,不過對于自己這個疑點頗多,有行事詭秘的小叔,在沒分清敵我的時候,她可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閉嘴,我們走。」林垣熙冷峻的聲音突然想起,他似乎還不想讓零七知道自己與他之間的關系,下巴繃得緊緊的,很緊張的樣子。

剛剛的聲音,零七突然覺得分外的耳熟,不過這回她並沒有讓腦子里突然閃過的那束光消失,這聲音不就是自己有一回去後山靶場的時候跟零六交易的人。

竟然是他?零七眼神黯了黯,手里的匕首一翻,映著月色寒光乍現,難道他跟組織上有合作,或者他就是組織上的人?

對于組織零七並不憎恨,她憎恨的是那幾個頭目的不明事理,不擇手段的謀求私利,甚至為了掌控住人才,不惜用藥物控制,那藥物的滋味自己即使現在想起來都是徹骨的疼。

後來好不容易拼出了一片天,最終也不過落得個慘淡收場,原來更自己同一撥收留的孩子,如今又有幾個能完完整整輕輕醒醒的活著的,恐怕一只手都用不了。

「佷女不知道原來小叔有夜半賞月的習慣啊。」零七驟然響起的聲音在夜幕中顯得有點陰森,林垣熙的背後有些發緊,不過顯然他大量失血的速度,讓他也沒有什麼力氣能夠有心情反駁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聶郗風心里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不明白林垣熙在這里扭扭捏捏個什麼勁兒,直接把她的身世告訴她不就得了,這樣自己這邊還多了一個對付凌家的人。

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聶郗風知道林垣熙這是生氣了,不過眼看著這人都快暈過去了,那里還顧得上跟凌雨瀟解釋,直接把人扛上了肩就準備去找醫院。

「等一下。」零七一把拉住了他,一股巧勁兒竟然讓聶郗風這麼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使不上半分力氣。

「放下。」零七雖然心里很不願意救他,不過要想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委恐怕至少這個人不能讓他掛了。

撕開凌垣熙上身的襯衫,傷口已經有一部分結痂了,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人才昏迷過去的,不過估計要是再留一會兒這條命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撒了點要分在傷口上,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傷口就不再流血了。

拍了拍手,零七站了起來,俯視著蹲在林垣熙身邊的聶郗風,這個家伙原來不是酷的要死,怎麼突然就轉性了,一下子欲言又止,還特別的話多。

其實倒真不是聶郗風話多,只不過是他們這兄妹倆話都是出奇得少,對于零七來說,說廢話本來就是浪費口舌,有那個力氣還不如吃點喝點,何況還是對這幾個不熟的人。

倒是林垣熙,一個混演藝圈的人,按理來說對于那些刁鑽很辣的記者都是泰然自若,可偏偏對自己的妹妹,一想到跟她要解釋的事情就變得笨嘴拙舌,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說,實在是顧慮太多,關心則亂。

要說作為哥哥林垣熙絕對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兄長,如果說聶郗風對于凌雨瀟的關懷是直接的,那他的一定是迂回的,包圍的,甚至無私的。

凌林兩家的關系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個時候自己也還小,並不知道多少,只是記得闖進自家房子把媽媽帶走,暴打爸爸的人就是他凌老爺子的三兒子,凌霖山。

當年被帶走的母親突然消失,而自己和妹妹也被帶進了凌家,他們以為自己抱著妹妹被鎖在櫃子里就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了,為了保險起見竟然還讓人對自己催眠。

以為這樣就能永絕後患了,可是他們恰恰忘了,要想被催眠的人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心里不抵觸全身心地接受,因為自己的年紀他們可謂是放心的把自己放在了身邊,不過還是多了個心眼兒,把自己和妹妹分開來撫養。

現在凌雨瀟就是他們手里的人質,只要她還有一天在凌家的戶口里,就多一分的危險,無論是名譽還是身心,林垣熙都不願意看到凌雨瀟受到半分的委屈。

零七指揮著聶郗風把人抬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里,在昨天的勒令搬家之後,夏森然果真就把駱浚打包帶走了,不得不說還是夏森然的話管用,就連屋子也被收拾的跟原來一樣,估計是被公寓配備的保潔人員收拾過了。

「把人扔著吧。」零七指著地板上空出來的一塊地方隨口吩咐道。

「你就把他放在這?!」聶郗風氣的都快跳腳了,這可是你哥啊,雖然沒敢說出來,不過這丫頭也太沒良心了。

「這不是有地毯嗎,難道你把滿身是血的他放床上啊。」零七真的都快翻白眼了,地上有不涼,要不是覺得這兩個人估計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自己早把他們扔樓下垃圾堆了。

看來這是最好的決定了,聶郗風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好,從沙發上撤了條空調被搭在他身上,「潔癖真的沒得治嗎?」有些郁悶的看著零七問道。

「很抱歉,以目前的醫療水準是沒有。」去廚房拿了杯水,零七一個人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其實從一進門林垣熙就被弄醒了,可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好,就這樣一直裝作昏迷。

「小叔啊,你覺得在一個大夫,尤其是一個剛救了你的大夫面前裝睡合適嗎?」零七手里拿著的杯子一歪,直接把一整杯涼水就潑到了林垣熙的臉上。

咳咳,適時地蘇醒了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是虛弱,再加上那麼涼的一杯水,就算是在夏天里面,人也是一激靈。

「那個佷女啊,你小叔我最近是迷上了一個游戲,然後覺得跟蹤別人挺有意思的,你看現在我就完全體會了那些是死都要當狗仔的記者的興趣點了。」林垣熙一改剛剛冷硬的聲音,又換上了那副調笑的嘴臉。

「繼續啊,我覺得變得挺有意思的。」零七又去倒了滿滿一杯水,似乎是在用身體語言警告他,如果你再不說實話,咱們就接著耗下去,反正我們家水不怕浪費,想挨潑完全可以直接說。

「唉唉唉,地球上水資源可是有限啊。」聶郗風一看見兩個人詭異的氣氛,似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針鋒相對的樣子,連忙就上去搶過了凌雨瀟手里的杯子,就以凌垣熙現在這身體,估計再來幾杯剛剛沒進醫院一會也差不多了。

「凌雨瀟,有些事情不知道會比較輕松。」林垣熙靠著沙發坐了起來,臉色有些慘白,手扶著肩膀,似乎很疼,嚴肅的表情,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恩,如果跟我有關的事,我還是更喜歡主動出擊。」直覺上,零七覺得一會兒的話大約跟自己有著某種密不可分,又必須知道的關系,不過她不著急,她有耐心讓林垣熙自己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咳,咳咳,林垣熙咳得有些厲害,傷口也有滲血的痕跡,制止了聶郗風想要上前幫忙的動作,看著靠在牆上的凌雨瀟,眼神有些迷茫。

「其實我想你大約也猜得出來,我跟你並不是叔佷關系,而是兄妹,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打量著凌雨瀟的臉色的變化,似乎除了開始有點微微的驚訝,其他就沒有別的表情了,心里這才有些放心了。

不過他不確保後面自己要說的,會不會讓這個小丫頭心里接受不了,畢竟那也是有十幾年的感情了,「而且…」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口了,「你的爸爸媽媽也不是凌霖山和李玉蓮,你…也不是凌家的人。」

一下子說出的真相讓林垣熙心里有那麼一刻的放松,不過緊接著又開始擔心起妹妹的情緒,沒有想象中的質問,也沒有哭鬧,更沒有意思的疑問,凌雨瀟甚至沒有半分表情,只是低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剛剛的那番話對于零七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測又一次被證實了而已,估量著林垣熙話的可信度。

零七突然抬起了頭,從衣服里拉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塊玉佩,她決定賭一把,賭林垣熙的話是真的,也賭那個女人的話也是真的。

瑩瑩潤澤的玉佩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溫潤,這塊玉佩是那個女人給自己的,讓自己拿著東西去找哥哥去找姥爺,可是目前自己連姥爺是誰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你看看這個。」零七輕輕地把玉佩扔了過去。

林垣熙揚手一接拿進一看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掉到地上。

「這,你哪里來的?」林垣熙激動的聲音都變了調,勉強的站了起來,憑著一股沒來由的力氣沖到了零七的面前,舉著玉佩問道。

「一個女人給的。」零七很不喜歡別人離自己這麼近,身體總會不自覺地想把人踹開。

「她現在在哪?」林垣熙眼圈有些紅,聲音都帶上哭腔。

「死了。」那個女人昏迷的情況其實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不想給他過多的希冀,況且還是在虎門的地盤,零七並不打算告訴他實情。

「死了,竟然死了。」林垣熙一下子就跟卸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差一點站不住到在零七身上,手扶著牆,思緒有些迷離,似乎一下子沉浸到了自己的記憶里。

看著他的表情,零七很心疼,有點後悔剛剛自己的決定,可是如果自己給了他希望,可能過不了幾天那個女人也會離去,如果得到了在失去,還不如沒有得到過。

許是一下子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林垣熙昏了過去。

不過在之前還是一直叨念著讓零七帶著他去看看那個女人,也就是他們媽媽的墓。

讓聶郗風把人扶進了臥室,零七坐在沙發上才發現,嘴角有些抽搐,靠,他娘的林垣熙你過來干什麼,老娘雪白的牆壁上為什麼會出現一個血手印啊,半夜嚇人啊。

雖然心里無限的吐槽,但是對于多了一個哥哥的事實,零七還是很高興接受的,畢竟相比于凌雨憐還有凌雨琛那兩個渣男渣女來說,林垣熙算是舉世難找的好哥哥了,就從他跟自己過招的時候為了不傷到自己,而選擇被自己扎上,就實在是鮮少有人能辦到。

安頓好林垣熙聶郗風才出來,看著桌上已經擺上來的面條有些詫異,拿了筷子出來的零七看見他愣在原地,心里有些好笑,難道自己下廚就這麼嚇人嗎,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喏,筷子,吃不吃?不吃算了。」用筷子敲了一下聶郗風的頭,然後塞到了他的手里。

熱湯面很好吃,折騰了這麼半天還真是餓了,一陣狼吞虎咽,恨不得讓聶郗風把碗吞下去,真是吃的意猶未盡的感覺。

「好飽啊,真不錯。」毫不吝惜地好好稱贊了一下凌雨瀟的手藝,聶郗風滿足的向後仰,癱在了椅子上,看來以後自己這是有福氣了。

鐺鐺用筷子敲了兩下碗,零七也放下了筷子,「你是不是也該說說了?」雙手抱在胸前,審視著一副吊兒郎當樣子的聶郗風。

這次見面她可是明確的感覺到了聶郗風的變化,與其說是隨意,不如說是對自己更加親近了。

「哦,也沒什麼,就是其實我也是你哥哥。」抽了張紙巾,抹了抹嘴,看見凌雨瀟一幅嫌棄的表情,這難道就是親哥和堂哥的差別待遇。

「不是親的吧。」從林垣熙對自己和對他的態度,大概也就能猜出來,聶郗風的地位絕對遠沒有自己重要,而且父母的基因也不會衰敗到這個地步吧。

「你怎麼知道?」

「恩我猜的。」零七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剛剛的想法來打擊他的積極性。

其他的估計自己也不必問,很快就都會上看著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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