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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以死相逼,安謐吃醋

皇後的一席話,說得這麼明顯,絲毫都沒有給玉老爺任何拒絕的余地,此刻倒是問起了玉老爺的意見,很顯然,她想听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點頭應承了這門婚事。愛睍蓴璩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玉老爺的身上,在大多數人看來,馮裕是馮皇後的佷兒,深得馮皇後疼愛,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再說,馮家和玉家,在大金朝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這門婚事說下來,誰也不會辱沒了誰,換一句話說,堪稱良配。

可是,誰又知道玉老爺的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玉老爺原先將自己的大女兒嫁給東臨王,本就有意支持東臨王,雖說封了王的皇子,沒有資格繼承皇位,可那皇位,本就是有能力者得,他支持東臨王將來奪得了帝王,他們玉家可就是大金朝獨一無二,誰也無法超越的大戶了。

就連大女兒死後,他也沒有放棄這個念想,所以,他才放任玉玲兒跟隨在東臨王的身側,目的就是希望,時機一到,將二女兒玉玲兒也嫁給東臨王。

此刻,馮皇後來這麼一出,怎能讓他不為難?

玉家若是能多有幾個女兒,那麼,馮裕要娶玉玲兒,娶了也就娶了,東臨王那里,他再做打算就是,可是,如今玉家,就只剩下這麼個玉玲兒了啊,若是嫁給了馮裕,那就等于是放棄了他一直以來的盤算啊。

玉家和馮家結盟,即便是二皇子以後奪得了皇位,那玉家也無法超越馮家的地位。

可是,若是不答應……想到馮皇後剛才給玉家的面子,那明擺著不是白給的啊!

玉老爺心里糾結至極,都怪玉玲兒,若是安安分分的該多好,竟在這樣的場合,弄出這樣的事情,如今,讓他兩頭為難。

「玉卿家,難道是不同意嗎?」馮皇後眸子一眯,有意無意的拔高了語調,不同意?今天她可由不得他不同意!

想到自己額頭上的傷,馮皇後心里的不悅又濃烈了些。

玉老爺身體一怔,意識到什麼,忙道,「微臣不敢……」

「不……我不要嫁給馮裕。」突然之間,一直沉默著的玉玲兒急切的開口道。

在馮皇後說出提親的意思之時,玉玲兒她就已經慌了,她怎能嫁給馮裕?這輩子除了姐夫,她誰也不嫁!

一時之間,眾人神色各異,玉老爺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松了一口氣嗎?可是,玉玲兒此番拒絕,又會是怎樣的下場?

玉老爺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馮皇後,只見馮皇後嘴角微揚,依舊是那般端莊優雅的笑著,可是,在那笑容之中,精明的他卻看到的了些微冰冷的無情在彌漫著。

馮皇後的目光落在玉玲兒的身上,就這麼看著她,卻是一個字也不說,可正是這樣,卻是讓玉玲兒頭皮發麻,心里發顫。

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沒有人打破這沉默,玉玲兒咬了咬唇,似終于承受不住馮皇後那暗藏冷箭的視線,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想到姐夫的面容,她竟充滿了勇氣,「皇後娘娘,玲兒已經心有所屬,還請皇後娘娘成全!」

對,她已經心有所屬了,她愛姐夫愛了那麼多年,如果他們硬要逼她嫁給馮裕的話,那麼,她寧願死了算了。

馮皇後呵呵一笑,卻是絲毫也沒有要理會玉玲兒的意思,目光徑自轉向玉老爺,端雅的聲音,多了些威儀,「沒想到堂堂玉家交出來的女兒,也學會了和那些市井小民一般私定終身,不過,本宮倒是不介意,相信本宮那佷兒也是不會介意心上人是否心有所屬,畢竟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等到兩人成了親,生活在了一個屋檐之下,說不定二人以後還如膠似漆得很,那些什麼心有所屬啊,就成過眼雲煙了,你說是不是,玉卿家。」

馮皇後是擺明了要撮合這門婚事啊!

安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意,這皇室之中,最多的就是土匪,看著光鮮亮麗,可骨子里卻唯我獨尊的性子,馮皇後就是鮮明例子,她這哪里是提親,分明就是強搶了啊!

安謐淡淡的瞥了玉玲兒一眼,這個女人那麼愛她的姐夫,可惜,命運終究不會憐惜她,馮皇後決定了這門婚事,她又怎能改變得了?

只是,這玉玲兒不明白這一點,非要說什麼她已經有了心上之人,這不是擺明了打馮皇後的臉,還打了馮家的臉嗎?

馮裕那麼一個男人,又怎會放任自己的妻子心里另有他人?即便他不喜歡她,也定不會允許,她的心里有別人的存在!

若是二人真的成了親,這玉玲兒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安謐的心里浮出一絲幸災樂禍,這個女人非要找她的麻煩,如今這番下場,當真是她活該啊!

可是……前世,馮裕的妻子,似乎另有其人啊……想到此,安謐的眉心不由得皺了皺,而玉玲兒……

「玉卿家,馮皇後看來是對這件事情上心了,馮裕是朕器重的臣子,這門婚事定下來,倒也不錯。」明德帝朗聲道,臉上帶著笑意,眼里卻是深邃得讓人捉模不透。

玉老爺忙跪在地上,此刻,連皇上都發話了,他哪里還有拒絕的余地?

「是,玲兒得馮裕將軍青睞,那是她的福分,也是我玉家的福分,這婚事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玉老爺拱手,朗聲道,心里卻好似吞了一只蒼蠅入喉,分外不是滋味兒。

「爹,爹,你不能同意,爹……」玉玲兒如遭雷擊,爹竟然答應了,他怎能答應了那?她喜歡的是姐夫,爹爹也曾暗示,她若是能和姐夫在一起,他會全力支持的不是嗎?

可是……

玉老爺見馮皇後皺了皺眉,忙朝著玉玲兒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馮裕將軍年輕有為,是我大金朝的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還不快謝恩?難道你想死不成?」

玉玲兒身體一顫,連唇上的顏色也變得慘白,難道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嗎?

不,她的意願呢?他們完全沒有將她的意願放在心上啊!

心中浮出一絲濃烈的不甘,玉玲兒眸光斂了斂,想死?她寧願死,也不要無法和姐夫在一起!

對,她可以賭一賭,她就不信,馮皇後真的能夠為了這件事情鬧出人命來,玉家好歹也是大金朝的大家族,爹爹和哥哥們都在朝為官,皇室也該有所忌憚才對。

心中做了這個決定,玉玲兒沒有多說什麼,低垂下頭,瞥見不遠處的假山,玉玲兒咬了咬唇,突然大吼一聲,「我就算是死,也不嫁給馮裕!」

說這話的時候,玉玲兒的身體竟然靈活的沖向了假山,她的動作之迅速,就連反應過來的玉老爺和玉家幾個公子去阻攔,都沒有來得及,等他們觸踫到玉玲兒之時,砰地一聲,玉玲兒的頭已經撞在了假山上。

額上的疼痛傳來,鑽心刺骨,玉玲兒只听見周圍一片混亂。

「你這孽女,竟做出如此的事情……」玉老爺臉色更是難看至極,這個玉玲兒,當真是不識好歹,她以為這樣就能夠改變馮皇後的主意了嗎?

這只會讓馮皇後對玉家的不滿更濃,對玉玲兒的不喜更盛啊!

看著這一幕的安謐,嘴角也是勾起一抹輕笑,暗笑這玉玲兒的愚不可及,瞥了一眼馮皇後,果然見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龜裂,但僅僅是片刻,馮皇後面上就浮出了一絲擔憂,那轉變的速度之快,讓人不由得咋舌。

「玲兒……這……哎,這是怎麼的?這丫頭還真是執拗的性子。」馮皇後顧不得自己額頭上的傷,在寒玉的攙扶下,迅速的走到人群中。

原本圍著玉玲兒的人看到馮皇後的靠近,立即為她讓開了一條道,馮皇後走到玉玲兒面前,看著那雙眼開合,似乎十分痛苦,又沒有昏厥過去的玉玲兒,此刻,她的額上也是被撞破了,流出了鮮血,馮皇後心中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這該死的丫頭,方才傷了她,這報應來得還真是快,這就輪到她自己了嗎?

最好是毀容了才好呢!

可是,只要她沒撞死,她就休想讓她改變主意,也無法改變她嫁給馮裕的命運。

「玲兒丫頭……」馮皇後蹲子,從玉老爺的手中將玉玲兒接過來,讓玉玲兒靠在她的懷中。

「我……寧願……寧願死,也不要嫁給馮裕!」玉玲兒緊咬著牙,對上馮皇後的眼,她知道,馮皇後一定不會希望在今天這個盛大的日子里鬧出人命。

可是,在馮皇後面前,玉玲兒還是太女敕了些,馮皇後又怎會承受她的威脅?

馮皇後的眼里凝聚起一抹冰冷,面上依舊是關切與擔憂,「你這又是何苦?」

說罷,她的聲音卻是壓得很低很低,獨獨懷中的玉玲兒,以及在她身旁的玉老爺能听得清楚,「玲兒啊,這婚事已經決定了,你若是死了不要緊,整個玉家也會為你陪葬。」

玉老爺身子一顫,意識到這是馮皇後最後的警告了,她怎能容許玉玲兒三番四次的挑戰她的權威?

整個玉家陪葬?他絕對相信,只要這馮皇後真的有心,憑借著她背後的馮家,將整個玉家搞垮,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馮皇後這是在叫自己做選擇,要麼和馮家結盟,要麼,就是馮家的仇敵。

玉老爺縱然是再是明白,和馮家結盟,他們玉家就永遠沒有真正的出頭之日,可是,這個時候,他還能有除了同意的另外一個選擇嗎?

不,他沒有!

玉玲兒也是緊咬著唇,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賭,分毫都沒有讓馮皇後動容,感受著額頭上傳來的的痛楚,玉玲兒心里不甘,「娘娘……我們玉家好歹……」

「你給我閉嘴。」玉玲兒還沒有說完,玉老爺便厲聲喝道,這個不孝女,這事情的起因皆是由她而起,她還想讓這局勢更加惡化下去嗎?

玉玲兒嚇了一跳,想要說出口的話,卻在玉老爺凌厲的瞪視之下,再也不敢吐出口一個字。

「皇上,娘娘,小女受了傷,還請皇上和娘娘允許小女缺席今天的宴會,讓人送她回玉府治傷。」玉老爺朗聲恭敬的道,一張臉一片菜色。

明德帝眸光微斂,淡淡的道,「也好,明明是一件好事,卻弄成這般模樣,你們也好好勸勸她,這門親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是,微臣明白,這門親事但憑皇上和娘娘做主。」玉老爺低垂著頭,只有將心里的不甘安安分分的壓制下去。

得了皇上的同意,玉老爺這才給玉家其中一個兒子使了個眼色,隨即,對方就將玉玲兒打橫抱了起來,玉玲兒心中還是憋得慌,想到自己的婚事,就這樣子被決定了,饒是她以死來反抗,結果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她想要繼續表明自己的心意,反抗這門親事,但是,她饒是再糊涂,也明白了一點,今天是不能再鬧下去了,若是再鬧下去,只怕會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她不禁開始想,事情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突然之間,她的目光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心中禁不住一怔,好似有些東西在腦中變得清晰了起來。

安謐……安謐笑得那般得意,那眼神,似在告訴她︰看吧!你不是要找我麻煩嗎?現在可好,這下場,你可滿意?

腦袋幾乎是轟的一聲炸了開來,想到自己最初的目的,玉玲兒胸中一口氣堵在那里,竟是接不上來,腦袋一歪,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剛才那麼一撞,縱然是那般疼痛,都沒有昏厥的人,此刻卻是不省人事,玉玲兒,她是氣的啊!

安謐看著玉玲兒被她的兄長抱了下去,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著,以玉玲兒對東臨王的喜愛,玉家和馮家的這門婚事,以後怕還有更精彩的吧!

「玉愛卿啊,本宮的兄長不在京城,這親事就這麼說定了,過了今日,本宮就書信一封,讓兄長準備好提親的聘禮,再擇一個吉利的日子,正式上門提親。」

玉老爺樂融融的堆滿了笑,「好,那微臣就在家等著了。」

一時之間,氣氛又熱絡了起來,在場的官員和夫人們,都競相向玉老爺賀喜,都說他攀上了一門好親事,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不希望這門親事成了,可是,如今這局面,又怎是他能夠改變的?他感覺,玉家這一次是掉進坑里了啊。

明德帝看著這熱鬧的畫面,眸中卻是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十分隱秘,可是,敏銳的安謐卻隱隱探尋出些微不尋常的東西,心中不由得一怔。

這個明德帝可不是什麼昏君,他的腦子可是精明得很啊,馮皇後極力促成這門親事,明顯是替馮家,替她的兒子拉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她都能看出來的問題,明德帝會看不出來嗎?

可是,為何他對這門親事的態度也是支持的?

難道,他也屬意二皇子繼承皇位?

安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青嵐,瞧見他身上此刻穿著的衣裳,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他怎的在這樣的場合將她做的衣裳穿在身上了?

正此時,青嵐也剛好看了過來,和安謐的目光相交,僅僅是那一剎,青嵐的眸中一抹柔軟凝聚。

安謐微怔,卻是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兒被人握了一下,看向那大掌的主人,竟是撞進那一汪深潭之中,那眼神好似在對她發出警告一般。

安謐心中禁不住嘆了口氣,索性掙開柏弈的手掌,悄悄往後退了幾步,想要趁著這個時候人多,快些離開,可是,她剛退出了幾步,一個聲音卻是叫住了她,「安謐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安謐倏然頓住了腳步,很明顯感受到眾人似乎都將視線投在了她的身上,安謐心中暗自低咒了一聲,卻也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娘娘,民女見娘娘有事,所以,就想先行離開,免得打擾到娘娘。」

不錯,剛才叫住安謐的,正是容妃,她既然讓安謐來了這里,就沒有打算讓她在這個時候避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緩步走到安謐的身旁,拉著她的手,似乎是為了防止她執意要走一般,面上堆滿了笑容,呵呵的道,「瞧你說的哪里的話?」

說罷,容妃便轉身朝著皇上和馮皇後行了個禮,「皇上,皇後娘娘,請恕臣妾心急,想著安謐此次為後宮姐妹們刺繡制衣,可是費了不少的心力,所以,便大膽的讓人將她也請了來,和咱們一起過這盂蘭盆節。」

馮皇後看了一眼安謐,剛才她頭上傷,若是不是她站在她的前面,又迅速的閃開,玉玲兒也是無法傷到她的,可是,剛才那情形,倒也說不準是意外,還是安謐的故意。

想來她因禍得福,促成了玉玲兒和馮裕的親事,這件事情,她就不予追究了,不過,容妃……想到剛才容妃所引得的眾人的注意,馮皇後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兒的,淡淡的掃了容妃一眼,「容妃妹妹還真是有些越距了,不過,皇上,容妃妹妹有一點說的倒是不錯的,安謐此次為了咱們勞心勞力,確實該邀她一起來共襄盛舉,便是容妃妹妹不多事,本宮也是該讓人將安謐請來的。」

一句話,竟是當場打了容妃一記耳光,容妃臉色自然沉了下去,可卻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反駁,想到自己等會兒的計劃,容妃將心中的不悅壓了下來。

皇後啊皇後,這個時候囂張有什麼用?等會兒,定要讓你哭不出來!

「皇後姐姐恕罪,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容妃狀似誠惶誠恐的道。

「瞧妹妹說得,本宮不過是就這麼說了一句,哪能真的治罪于你?皇上,午時快到了,咱們該移駕宴廳了。」馮皇後笑笑的道,看容妃的眼神卻是多了一絲得意,她是在告訴容妃,無論怎樣,她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這後宮之中,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明德帝倒也沒有理會這些婦道人家的小勾心斗角,爽朗的朝著身後的朝臣百官一揮手,「各位愛卿,走,都移步宴廳,今日可是一個好日子啊,莫要耽擱了。」

眾人齊齊應是,明德帝走出兩步,目光落在安謐的身上,「皇後說得對,安謐為此次盂蘭盆節出了不少的力,今日的盛宴,更是不能缺了你啊,你也跟著吧。」

明德帝說著,目光越過安謐之時,掃了她身旁不遠處的柏弈一眼,那雙深邃的眸中眼色越發的暗沉了些。

安謐福了福身,知道自己不能逃之夭夭了,心中嘆了口氣,容妃卻已經親昵的拉著安謐的手,「走吧,這次你的功勞可不小,等會兒說不定皇上還會論功行賞,賞賜與你呢。」

安謐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笑,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賞賜?她可不奢望什麼賞賜,她只求明哲保身,這些嬪妃們的勾心斗角,不要傷及她這個無辜便好。

想到剛才容妃突然叫住了自己,安謐隱隱對上容妃的眼,在她的眼里,她似看到有什麼東西異常的明亮,這種光彩,竟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安謐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加重了警惕。

宴廳設在崇光殿,大殿之中,宮人們早就擺好了宴席,就等著各個賓客入座,明德帝率領著百官眾臣,率先進了大殿,明德帝和馮皇後坐上了主位,得了明德帝的恩準,容妃和馮皇後分別坐在明德帝的雙手兩邊。

與對這個位置,容妃顯然是得意的,這麼多嬪妃在此,也唯獨她能坐在皇上身旁,再看那馮皇後,別說她早就人老珠黃了,今日還受了傷,額頭上纏著那麼明顯的布巾,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

想到自己肚中的龍種,哼,今日若是皇上知曉了,日後對她的疼寵怕會更加多了吧。

「皇後姐姐,你頭上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回宮休息,莫要強撐著,拖出什麼大毛病才好啊。」容妃微微皺眉,關切中帶著擔憂。

馮皇後心里浮出一絲不悅,這個容妃,當真是太沒有將她放在眼里了,她這般想讓她離開,她好獨自和皇上坐在這上面嗎?容妃的野心……是她皇後的位置麼?

哼,不自量力!

「謝謝容妃妹妹關心,皇上,臣妾不礙事的,今日是咱們大金朝的大日子,臣妾身為一國之母,怎能缺席呢?」馮皇後溫柔的開口,她怎能離開呢?她今日還有好禮沒有送上來呢,想到自己的計劃,馮皇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些。

「不礙事就好,各位愛卿,都且坐下吧。」明德帝朗聲吩咐,渾厚的嗓音在這大殿之上,異常的嘹亮,更是讓他的威儀增了幾分顏色。

得了明德帝的令,眾官員按照宮人事先就安排好的位置,一一坐下,安謐看了一眼,似乎在這大殿之上,沒有她的位置,眉心不由得皺了皺,這容妃,將她叫來,無疑是讓她多受幾分屈辱的啊。

容妃也意識到了,對于安謐,她的目的是拉攏,見安謐依舊站在原地,她這個時候替她解了圍,她終究會記得她的好,正要開口,卻是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走向安謐,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拉著安謐的手腕兒,朝著他的座位走去。

「來人,在這里加一個位置。」拉著安謐的人正是柏弈,那霸道的氣勢,讓在場的人都是傻了眼,而安謐在他那力道之下,絲毫沒有掙扎的余地,只能被他帶著,走到屬于渤海王的座位後。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被渤海王拉著的女人身上,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那麼怪異。

尤其是剛才在玉玲兒的「介紹」之下,對這個安謐不甚了解的千金小姐,更是有些傻了眼,玉玲兒倒沒有說這安謐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看那樣子,出身也不會高貴到哪里去,此刻,竟然被渤海王拉著,她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女人了。

明德帝眉心皺了皺,看著柏弈拉著安謐的手,眸底深處的顏色又黑了幾分。

「本王的吩咐,你們沒听見嗎?」柏弈見那些太監傻傻的不動,眼里激射出一絲不悅,那氣勢,讓在場的宮人都不由得一怔。

太監們看了看渤海王,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明德帝,似乎是在探尋著皇上的意思,笑話,雖然他們畏懼于渤海王的氣勢,可是,這皇宮,畢竟是皇上最大,渤海王隨意拉了一個女子,皇上的態度可謂是極其重要的。

明德帝嘴角一樣,呵呵的笑道,「賜座。」

得了明德帝的吩咐,太監們這才很快的在渤海王的身旁加了一個位置,柏弈小心翼翼的安置安謐坐下,這才坐在了安謐的身旁。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皆是各有所思。

安謐承受這眾人的視線,低眉垂眼,不動如山的坐著,卻也沒有絲毫慌張,事實上,她自己也沒有料到,她此刻竟是說不出的平靜。

她明明知道,柏弈此番舉動,在座的人都會猜測她和柏弈的關系,而明德帝先前特意警告過她,不能對渤海王有什麼非分之想,此刻看到渤海王的舉動,只怕又會將罪責降在她的身上了,可是,感受到身旁男人傳來的那熟悉的迷人氣息,她的心竟是出奇的安定。

什麼時候,他對她的影響到了這個程度了?

安謐蹙眉,拒絕去想太多,她越發的害怕,自己想多了,想出來的結果會是她自己抗拒的。

這麼多人都看著他們兩,安謐一片平靜,柏弈也是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唯獨青嵐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那力道甚至讓指骨都隱隱泛出白色。

剛才,若是他先一步……

眸子緊了緊,素來鎮定的青嵐,仰頭一口將杯中的酒全數飲盡。

明德帝自然是不願讓在場的人對柏弈和安謐的關系多做聯想的,立即開口讓各位喝酒,轉開眾人的注意力,不過,他卻是不著痕跡的瞥了安謐一眼。

看來,柏弈對安謐的上心,倒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也許,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再多做些了,想到什麼,明德帝的眸子眯了眯,心中也已經做好了決定。

「皇上,今日,臣妾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皇上。」容妃開口道,眸中的光彩甚是耀眼。

「哦?是什麼大禮?」明德帝眉毛一挑,也是來了興致,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看著容妃,心里猜測著她要送上什麼禮物,才能對得起這樣的場合?

容妃不著痕跡的模了模肚子,那動作卻沒有太多人去在意,馮皇後這個時候自然是不願意讓這容妃先搶佔了先機的。

她要送禮物給皇上?只怕皇上看了她所送的禮物,無暇再去顧及容妃的禮物了吧!

心中如是盤算著,馮皇後沒有等容妃開口宣布大禮是什麼,就先一步朗聲道,「本宮跟容妃妹妹,還真是心有靈犀,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皇上,這不,本宮也為皇上準備了一份大禮呢。」

「哈哈,你們當真是有心了。」明德帝爽朗的笑道,「那都一塊兒呈上來吧。」

「皇上,還是讓姐姐先請吧。」容妃開口道,笑容掩蓋之下,卻是冰冷的不屑與諷刺,皇後能夠送什麼禮物?她就不信,皇後也懷了龍種。

後宮之中,好些年沒有子嗣降生了,如今,她懷了身孕,也算得上皇上的老來子了,有什麼比一個子嗣,更加讓皇上開心的呢?

容妃心中已經肯定,馮皇後的禮物是無法比得過她的!

她且看看馮皇後要送給皇上什麼罷了!

只是,每過多久,她就後悔了自己的這個決定,若是她能夠料到日後所發生的事情,她是怎麼也不會讓馮皇後有機會送出她那所謂的禮物的。

「既然妹妹慷慨相讓,那本宮就不再推卻了。」馮皇後目光幽幽的掃過容妃那張明艷的臉龐,心中不屑,不就是靠著臉蛋兒嗎?呵呵,等會兒,這張臉蛋兒就一無是處了,容妃,你的榮寵就只能終結在今日了。

安謐已經察覺到了容妃和馮皇後暗地里的劍拔弩張,抬眼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馮皇後,她心中是知道馮皇後的禮物是什麼的。

那個叫做雲袖的女子……就是在今日進入了這後宮妃嬪的風雲之中,不過……馮皇後若是知曉這雲袖日後的榮寵與作為,應該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吧。

安謐嘴角揚了揚,眼底的諷刺彌漫開來,正此時,馮皇後拍了拍手掌,那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了三聲,落了下去,隨即,清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听不真切那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再認真的去探尋,那笛聲卻又好似從四面八方傳進來的。

「呵呵,皇後姐姐,這笛聲確實是吹得秒,不過,姐姐送給皇上的禮物就是一曲笛子嗎?這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容妃嘴角一揚,絲毫不避諱的開口諷刺道,這樣的禮物,也拿得出手嗎?

馮皇後卻是不以為意的瞥了一眼容妃,依舊是笑得高深,正此時,笛聲依舊繼續著,而大殿中央,突然一抹身影懸掛在正上方,徐徐下落,眾人驚呼一聲,目光皆是看了過去。

眾人看著那女子,一襲華貴的衣裳,上面的刺繡精美絕倫,不僅僅是用活靈活現幾個字能夠概括的,若容妃身上的衣裳,刺繡也是讓人驚嘆,可是,容妃卻也要輸一截,至于輸在哪里?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大殿中央徐徐下降的那個女子身上的料子,明顯比起尋常料子,要特別許多啊。

大家的目光再轉向了那個女子,女子帶著面紗,面紗遮住她大半張臉,獨獨留下那雙眼,以及因為笛子撩起面紗,暴露了的下巴,可僅僅是這兩樣,都讓人禁不住暗自驚嘆。

這女子若是掀開面紗,那姿色,該是不亞于這里任何一人吧。

容妃的眉心也是皺了皺,馮皇後這是什麼意思?讓這麼一個女人給皇上獻曲?這就是她的禮物?為何,她覺得馮皇後的心思,不會是這麼簡單而已呢?

容妃看著那個帶著面紗,飄然出塵的女子,心里有些慌了起來。

一曲完畢,雲袖穩穩的降落在地上,而在所有人都關注著從天而降的女子之時,早已經有宮人小心翼翼的將一把瑤琴放在了大殿的中央,而女子降落的位置,正好是在瑤琴之後。

笛聲消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些意猶未盡,而正在嘆息這樣的天籟怎的就這麼結束了之時,女子坐了下來,縴白如玉的手指撥弄著琴弦,琴聲頓時彌漫了整個大殿。

那琴聲甚至比剛才的笛聲,更加的美妙,迷人心弦,讓人如痴如醉。

安謐看著大殿中央的女子,眸中也有驚艷一閃而過,雲袖的容貌,她是見過的,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而這等彈琴的技藝,也是她所見過的當中最好的。

也難怪,馮家弄這麼一個人進宮,不讓她技藝超群,單單是憑著容貌,那未免也太冒險了些。

安謐不著痕跡的看向主位上坐著的明德帝,此刻,那臉上的笑容沒有多少變化,可是,那眼里卻也有驚艷之色流轉著,安謐扯了扯嘴角,看來,這雲袖是成功的挑起了皇上的興趣了啊。

安謐正如是想著,卻听得身旁柏弈的鼻子發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哼聲,安謐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他眼里的不屑。

不屑?呵呵,縱觀整個大殿,就算是女子,也被這個雲袖姑娘給迷住了大辦,這柏弈倒好,竟然有些不屑一顧?

「王爺,你不是見過那個女子嗎?若是真要比一比的話,那該是大金朝的第一美人了吧。」安謐輕聲開口,聲音不大,正好被琴聲壓下,不過,在她身旁的柏弈,卻听得清清楚楚。

柏弈好看的眉峰一揚,「比?她怎比得上真正的第一美人?」

安謐蹙眉,「真正的第一美人?王爺見過?」

在京城,美人數不勝數,才女也是不在少數,可是,饒是前世,也沒有評比出現個什麼第一美人。

「自然是見過,那美貌可謂是絕無僅有的,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柏弈眼里的笑意濃了些,似乎是想到了那張絕世無雙的美麗容顏,有些回味,有些迷醉,更是難以忘懷。

「當真有那麼漂亮嗎?」安謐臉上笑著,可是,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兒的情緒翻涌著,柏弈鮮少夸贊人的外貌,能夠讓他覺得是真正的第一美人,那麼那個女子的容貌,應該稱得上是絕世無雙吧。

柏弈將她眼底的落寞看在眼里,心里卻是一喜,這女人,並非那般不將他的情誼看在眼里呵!不然那眼里的落寞是怎麼回事?

吃醋嗎?柏弈心中狂喜,卻是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都說了,她是真正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

安謐扯了扯嘴角,沒有再繼續問,柏弈卻是微微皺眉,他在等著她繼續探尋,之後好順理成章的告訴她,在他的眼里,她才是那個第一美人唯一的人選,可是……沉默……

「安謐……」柏弈喚道,可是,剛出口兩個字,大殿回旋的琴聲驟然消失,大殿中一陣詭異的安靜。

柏弈沒有繼續將這「悄悄話」說下去,心想著,等會兒有的是機會,讓安謐心里舒暢了。

琴聲結束,大殿中,所有人都是一陣安靜,似乎依舊沉浸在那琴聲之中,無法自拔,突然,一個掌聲響起,那掌聲,好似將眾人從琴聲中拉了回來,隨即,大殿中,激烈的掌聲此起彼伏。

馮皇後看著這情形,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復雜,她今日的目的是要將雲袖送給皇上,雲袖的表現越是出彩,越是對她們有利,可是,她的心里依舊有嫉妒在蔓延著,她不知道,將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放在皇上的身邊,到底是對是錯。

可是,這個時候,無論是對是錯,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馮皇後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眼里的明顯的興趣,落入她的眸中,馮皇後暗自呼吸了一口氣,特意起身朝著依舊坐在琴旁的女子朗聲道,「雲袖,還不快過來,見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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