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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 趁火打劫逼上絕路互相毀滅!

章節名︰八十章趁火打劫逼上絕路互相毀滅!

安謐感受到那戲謔的目光,立即想到了昨晚與今早的事情,面紗下的臉微微泛出一絲熱意,斂了斂眉,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這種事情,小女子自是不懂的,所以商談,便也用不著小女子在場了。」

安謐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州府大人這件事情問渤海王,算是問對人了,渤海王乃我們大金朝的王爺,對律法自然是精通,加上渤海王又素來體恤百姓,自然很樂意為州府大人提些建議才是,你說是不是,王爺?」

柏弈微怔,一雙眉峰緊緊的皺,看安謐的眼神深邃了些,下一瞬,那雙眸中竟多了些寵溺,這安謐,這下反倒是將了他一軍。

說不是麼?呵……自然不行!

罷了……柏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焰姑娘對本王真是了解。」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是或者不是,也沒有說幫不幫州府大人提建議,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州府大人也不笨,自然是明了,立即開口道,「多謝王爺!」

州府大人又如何看不出這渤海王和焰姑娘二人之間那奇怪的氛圍,這渤海王,看焰姑娘的眼神,那麼**果的愛意不加掩飾,看來,他榮錦城,不久之後怕真的要飛出一個金鳳凰了。

義莊內,今日這出戲的主角已經離開,安謐自然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安謐朝州府大人告了辭,沒有理會柏弈那張揚的視線,帶著程瑛出了義莊,可剛上了馬車,馬車還沒有來得及動,柏弈高大的身軀又擠了進來,「程瑛……」

柏弈的吩咐還沒有說完,程瑛依舊促狹的笑著起身準備下馬車,「王爺,姑娘,程瑛忘了今日還要去繅絲坊,就不和二位一起回盛世烈焰了。」

安謐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去繅絲坊?繅絲坊那邊有專門的人打理著,一切都順利的運轉著,還需要程瑛做什麼?

「去吧,去吧,你家姑娘,本王會安全送回去的。」渤海王好看的眉峰微挑,心道,這程瑛倒真是一個有眼力勁兒的。

「那就勞煩王爺了。」程瑛下了馬車,放下了簾子,絲毫沒有去理會安謐瞪她的銳利眼神,渤海王這麼一個良配,姑娘犯遲鈍,她可要替姑娘制造機會,把握住這渤海王才行啊。

馬車上,獨獨剩下了兩人,安謐瞥見柏弈那如吃到了魚的貓一樣得意滿足的表情,微微皺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這一瞪,那柏弈臉上的笑容卻是更濃了些,涎著一臉笑,看安謐的眼神更是不加掩飾。

安謐面紗下的臉僵了僵,這柏弈,臉皮還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厚很多,斂了斂眉,安謐不去看柏弈,低聲開口道,「王爺,有件事情,安謐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柏弈俊眉一挑,高大的身體微微靠在馬車壁上,那姿勢更是讓他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慵懶,饒是安謐也覺得,這柏弈不可謂不迷人,暗自低咒了聲︰禍水!

「王爺,我們的關系……」安謐蹙眉,繼續開口,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柏弈硬生生的打斷。

「不只是合作伙伴,是朋友!」柏弈斬釘截鐵,好似害怕安謐忘記了一般,那模樣極其認真,末了還堅定的點了點頭,「本王這話沒錯啊,朋友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安謐面皮微抽,心知和這狡猾的狐狸耍嘴皮子,饒是她,佔到便宜幾率也不大,不過,有些事情,該說的還是要說,安謐抬眼對上柏弈那雙含笑的眸子,故意忽視掉那黑眸之中的寵溺,「王爺,我覺得,王爺不該讓人誤以為王爺和‘焰姑娘’關系曖昧。」

柏弈好看的眉峰皺了皺,心中對安謐要說的話,生出一絲不安,但終究還是開口道,「哦?本王覺得這倒是沒什麼不妥。」

「王爺可能覺得好玩,或許對王爺來說,這沒什麼不妥,可對‘焰姑娘’來說,可能卻不是什麼好事?」安謐慶幸此刻臉上有面紗遮著,不用將自己的情緒徹底的表露在柏弈的目光之下。

柏弈微怔,心中隱隱泛出一絲怒意,「不是什麼好事?」

被他看上,不是好事?

安謐沒有理會柏弈眼中那明顯陰沉了許多的神色,話已至此,她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自然不是什麼好事,王爺,‘焰姑娘’終究是女子,讓人誤會了渤海王和‘焰姑娘’的關系,讓‘焰姑娘’日後怎麼嫁人?」

柏弈眸子一凜,嫁人?嫁給別人麼?

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女人,怎的就不說,壞了她‘焰姑娘’的名聲,讓他負責呢?

這女人!這女人……柏弈的拳頭倏然緊握了起來,但一張俊臉上卻是在極力保持著平靜與鎮定,這女人,還真有氣瘋她的本事!

他甚至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過來,好好的教訓一番。

可是,尚存的理智卻是告訴柏弈,在經過了昨晚之後,安謐依然是這樣的態度,那意味著什麼?他若是逼得急了,或許,安謐真的要和他徹底的劃清關系了。

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斂了斂眉,柏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嘴角漸漸浮出一抹笑意,「你說的倒是在理,看來,是本王考慮不周了,不過……」

柏弈蹙眉,目光依舊停留在安謐的身上,頓了頓,繼續道,「你我是朋友,朋友自然不能不相往來,又是合作伙伴,許多事情,亦是需要二人在一起商談,這如何避嫌?」

安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只要王爺別這般看著安謐就成。」

她看他的眼神,就連她也覺得不自在,以前可以忽視,現在便是連忽視在都要費好大的力,費了力也不一定見得了成效,這眼神,她都忽視不了,外人一看還看不出來麼?

「好。」柏弈爽快的答應,「如你所願!日後,本王一定好好注意。」

「那便多謝王爺了。」安謐朝著柏弈點了點頭,心中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氣,從柏弈身上轉開視線。

可是,過了片刻,安謐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勁兒了,轉眼看向柏弈,果然又對上了那一雙眸子,專注,寵溺,深情……

不是說注意麼?可為何沒有半點兒變化?

「王爺……」安謐心中浮出一絲不悅。

「嗯?你說什麼?」柏弈的身體突然傾過來,更是和安謐拉近了距離,「你方才說了什麼,本王沒听見。」

安謐瞥見他那認真的沒有絲毫作假的模樣,臉色早已經僵住,這柏弈,分明就是故意的,方才,也不過是在敷衍她罷了,現在更是得寸進尺,竟是讓她也不好說什麼。

罷了,安謐別開眼,無法從柏弈那里下手,便也只能從自己這里入手,多費些心思讓自己把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的曖昧徹底忽視掉了。

此刻,她禁不住懷疑,當初選擇柏弈這個合作對象,不知道是對了還是錯了。

別開眼的她,卻是沒有發現,柏弈那雙晶亮的眸中,微微泛出一絲笑意,隱隱帶著幾分狡猾。

安謐啊安謐,也太小看了他柏弈的能耐了。

便是你這般回避又如何?總有一天,他也會讓她看他的目光,與眾不同!

馬車上的氣氛對柏弈來說泛著一絲甜意,對安謐來說,則是如坐針氈,而此時,另外一處,卻是另外一種氛圍……

榮錦城的大牢中,一個單獨的隔間內,昔日光鮮亮麗的柳鉉和柳夫人皆是穿著囚衣,幾天在牢獄生活,讓二人的頭發都有些亂,身上更是有些髒。

牢中一股怪味兒,縈繞著他們周圍,過慣了錦衣玉食的二人,如何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待遇?

「誒,吃飯了,吃飯了!」外面的獄卒提著籃子走了進來,將一碗碗的飯放在鐵欄外,鐵欄內的犯人,立即一搶而空。

等走到柳鉉和柳夫人那邊之時,獄卒不屑的看了里面一眼,「柳老爺,柳夫人,吃飯了。」

柳鉉和柳夫人瞥見那放在地上的飯菜,眼底的嫌惡彌散開來,這兩日他們吃的,比他們平日里丟掉的還要劣質,一想到那一隱隱泛著的餿味兒,哪里還有食欲?

不過,咕嚕一聲,從柳夫人的肚子傳來,她便是不想吃,可肚子餓了,也不得不吃。

柳夫人起身,朝著飯菜走過去,想要將飯菜拿過來,可是,還沒有踫到飯菜,那獄卒的腳一踢,兩碗飯菜轟然倒了出來,全數散落在滿是髒污的地上。

「你……」柳夫人瞪了那獄卒一眼。

那獄卒卻是皺眉一笑,「呀,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哎,瞧,這籃子里也沒有剩的了,若是有剩的,小的重新給柳老爺和柳夫人一份兒,可……哎,二位若是真餓了,地上這個將就著吃吧。」

說罷,那獄卒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模大樣的離開。

「你欺人太甚!老爺……你看,這都是什麼狗奴才!」柳夫人快要氣炸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辱?看著地上的飯菜,這麼髒了,還怎麼吃!

「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柳夫人胸口劇烈起伏著,看向柳鉉,試圖從他那里得到安慰。

可是,柳鉉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給我安靜點兒!」

「可……」柳夫人心中一顫,卻依舊是有萬分的不甘,她們柳家好歹也沒有落魄下去,竟讓這獄卒給欺負了去。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柳鉉的臉色變了變,心中浮出一絲疑惑,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眉心緊皺著,直覺告訴她,定是那個進來的人讓老爺變了臉色,可那人到底是誰?

她正打算轉過身體看向來人,獄卒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來……

「梅老爺,您要見的人就在這里面,小的就不送你進去了。」

柳夫人身體一怔,梅老爺?能有哪個梅老爺?可是,他怎麼這麼快便來了榮錦城,他來大牢是為了……

柳夫人的心里立即浮出一絲不安,听著身後的腳步聲走近,更是不敢將身體再轉過去。

柳鉉看到梅老爺走過來,快速的起了身,察覺到自己此刻渾身的狼狽,面上有些不自然,「親家……」

「誰是你親家!」梅老爺毫不留情的打斷柳鉉的話,方才一路上極力壓抑著的怒氣,此刻更是爆發了開來,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柳鉉的領口,巨大的力道,沖著柳鉉後退幾步,硬生生的將他壓在牆上,「柳鉉,你還我兒子!」

「老爺……」梅老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柳夫人也是嚇了一跳。

柳鉉被按在牆壁上,神色也是極其慌亂,「梅老爺,你息怒,這事情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我兒子死在你柳家,這是事實!還是你想說,你想燒了房子,毀尸滅跡也是另有隱情!」梅老爺緊咬著牙,無論他的兒子是誰殺的,死在柳家就是事實,便是因著這一點,他也決計不會放過柳家。

柳鉉的臉色變了變,想要解釋,可是面對盛怒的梅老爺,他卻是不知道從何開口,猛地,想到什麼,柳鉉眼里生出一絲希望,「梅老爺,你放心,我一定想方設法把柳絮找回來,梅大少爺的死,和柳絮月兌不了干系,等找到了那賤人,我親自交到你的手上,讓你處置。」

梅老爺眸光一凜,卻是輕哼一聲,「你以為,一個女人就可以平息掉我的怒氣麼?」

梅老爺說著,松開了抓住柳鉉領口的手,滿意的看著柳鉉眼底閃爍著的不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繼續道,「柳鉉,今天我來看你,是想親自告訴你,我梅家從今之後和你們柳家勢不兩立!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為我的兒子陪葬!」

柳鉉心中咯 一下,他絲毫不懷疑梅老爺的決心,也分毫不會低估梅家的能耐,如今的柳家,若真是要和梅家踫撞,那受傷的,必定會是柳家無疑。

柳鉉知曉這一點,柳夫人又何嘗不明白,而此刻,柳夫人的臉色更是慘白,她沒有想到,原本攀上這一門親事,以為能夠借助梅家之力,得到好處,可是,到最後卻……平白為柳家樹了一個強敵。

柳夫人滿心的懊悔,心中卻是不甘,「梅老爺,映雪她終究是柳家的媳婦兒,這……」

柳夫人想搬出梅映雪,試圖軟化梅老爺的心,可梅老爺是何等老練的人,又如何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眼底劃過一抹不屑,梅老爺毫不留情的打斷柳夫人的話,「梅映雪麼?哼,她是你柳家的媳婦兒,不過,以後不再是我梅家的女兒!」

柳夫人一怔,好半響沒有明白梅老爺的意思,不再是梅家的女兒?他的意思是……梅家和梅映雪已經劃清了關系麼?

明了了梅老爺意思的柳夫人神色難掩吃驚,不僅僅是她,就連柳鉉也是吃驚的看著梅老爺,梅老爺是在告訴他們,便是想利用梅映雪的那一層關系,也是沒有用了!

梅老爺不惜和梅映雪劃清界限,也要對付他們柳家嗎?

二人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是听得梅老爺的聲音再次響起,「柳鉉,便等著我梅家的報復吧!」

話落,神色陰冷的看著臉色慘白的二人,大步走出牢房,留下的柳鉉和柳夫人,面面相覷……

「這……老爺,該怎麼辦?那梅老爺怕是說得出做得到啊。」柳夫人急切的在牢中踱著步,現下可該如何是好?她的腦中沒有了半分主意。

「怎麼辦?怎麼辦?」柳鉉整個身體癱軟了下來,從牆壁上滑下,狼狽的坐在地上,若是他知道怎麼辦,此刻也不會如此揪心了啊。

「柳絮那賤人,惹下這麼一攤子事,還真是一個禍害精。」柳夫人一想到柳絮,就恨得牙癢癢,現在更是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

柳鉉睨了柳夫人一眼,眼里盡是嫌惡,「若不是你將她送到梅大少爺的床上,哪會有這等子事情?真是家門不幸!」

柳夫人身子微僵,感受到柳鉉的怒意,卻是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

梅老爺離開榮錦城,將梅大少爺的尸體帶回了暨城,梅老爺回暨城不過半月,這邊柳家便更是亂了起來。

柳府,房內,砰地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驚得房間外伺候著的丫鬟們身體一顫,面面相覷,心中皆是了然,大少爺又發脾氣了,怕有接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了。

這樣的情況,從那日大少爺怒氣沖沖的從義莊回來之後,上演了無數遍。

房內,柳湛面容陰沉,額上氣得青筋暴跳,想到方才管事的匯報,柳湛更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那梅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幾日前,他才和暨城的一家布坊談好了一批供絲的生意,就等著今日簽約,可沒想到,這才幾天,那邊居然傳來信說,這生意不做了!

不做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在里面搞鬼!

而榮錦城內,以前合作的商家紛紛和柳家切斷合作關系,反投向了盛世烈焰那邊!

現在的柳家,就好像是一個孤島,在海上飄著,求援無路!

焰姑娘和梅家,這是在合力把柳家往絕路上逼啊!

「大少爺,現在該怎麼辦?這幾天,有幾位老爺親自到鋪子上收款了,屬下借故拖延著,可拖怕也是拖不了多久,昨日,他們都發話了,要是不快些把款給他們準備齊了,他們就要砸了咱們的鋪子……大少爺您看……」管事皺眉道,一臉的凝重,以前的柳家,哪里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些供應商也不怕柳家欠著貨款,可現在,都知道柳家如今的處境,誰也按耐不住了,個個都找上了門來。

這其中,還有前些時候,購玉石的一筆巨款,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柳湛的眉峰緊緊的擰著,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沉吟片刻,終究是開口道,「你查一下,看看咱們賬上還有多少可以流動的銀兩,先給我準備著。」

「是,屬下這就讓賬房查。」管事領命下去,房中獨剩下柳湛一人,此時的他,手撫著額頭,渾身的無力感讓他不爽,想到柳家接連發生的事情,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柳家要度過這個難關才好啊!

過了片刻,管事領著賬房來了房,賬房將賬冊攤開在柳湛的面前,「大少爺,都在這兒了,數目倒也不小,分別按老爺的意思,存在天祥錢莊,萬興錢莊以及永泰錢莊內。」

柳湛點了點頭,這些銀子是柳家如今可以動用的資金,那些要債的逼上了門,怕也只有拿銀子打發了,好在,如今的柳家還承受得起那些銀子。

柳湛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理會管事和賬房,大步出了房,朝著柳鉉的房走去,要從錢莊提銀子,必須要有爹的印鑒,如今爹和娘依舊在大牢中,

不過好在,以爹的習慣,這樣貴重的東西,定會放在房內。

柳湛在柳鉉的房里一番翻找,終于在一個暗格內找到了印鑒,看著手中的印鑒,柳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迅速的將印鑒揣在懷中,匆匆的出了房。

萬興錢莊,柳湛听了錢莊掌櫃的方才說的話,整個人頓時僵在了當場,扯了扯嘴角,柳湛急切的道,「怎麼可能?會不會弄錯了?我柳家放在你錢莊的銀子,怎麼會沒了呢?」

那掌櫃將柳湛的不可置信看在眼里,卻是不緊不慢的道,「柳少爺,錢莊的賬上都有記載,柳家的余額確實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了啊!」

柳湛眸子一凜,「哼,莫不是你們錢莊吞了?」

掌櫃的眉心一皺,「柳少爺,話可不能亂說,你看看,這上面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前幾日柳家的銀子,就被支取了,看,這里還有柳老爺的印鑒呢!」

柳湛看著那上面的記錄,確實蓋了爹的印鑒,可是……是誰將這筆錢取走了?

柳湛心中一顫,一股不好過的預感立即冒了出來,倏然抓住掌櫃的手腕兒,「你可知道是誰來取的這筆錢?」

能夠拿到爹的印鑒的,會有誰?

掌櫃的眼里劃過一抹不悅,但看柳湛那般急切的模樣,皺了皺眉,看了某個方向一眼,「那日該是丁富當值,你去問問丁富,看看他是否記得了。」

柳湛順著掌櫃的的視線,看到櫃台內的丁富,立即匆忙的上前,「快告訴我,那日是誰拿著我爹的印鑒,來支取了銀子?」

丁富稍微思索了一陣,立即想到了什麼,「哦,那日是柳家少爺,他說是柳老爺如今在獄中,只能吩咐他來支取銀子,本來小的還想,那麼大一筆銀子,要全領走嗎?再一想,柳家如今是多事之秋,怕也是用銀子的時候,所以也沒了疑問,那日剛巧東家的在這里巡視,小的請示了東家,東家也是同意了的。」

柳家少爺?柳湛腦袋轟的一聲,他自然知道這個丁富口中所說的柳家少爺是誰!

柳靖!竟然是他將銀子領走了麼?

他要干什麼?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柳湛想到什麼,不敢在這里多做耽擱,迅速的出了萬興錢莊,焦急地往永泰錢莊跑。

到了永泰錢莊一問,得到的結果竟是和萬興錢莊一樣,柳家存放在永泰錢莊的銀兩,也全數被領走,柳湛幾乎料想得到,天祥錢莊怕也是同樣的情況,可是,他的心中依舊存著一絲希望,期待著天祥錢莊的銀子還在,可是,當天祥錢莊的掌櫃的告知他,銀兩前幾日已被拿著柳老爺印鑒,奉柳老爺之命來支取銀兩的柳靖提走,柳湛整個人如遭雷擊。

沒了!柳家存放在三大錢莊中的銀子,全被柳靖領走了!

柳靖……柳靖!

對,柳靖,柳湛心中一怔,似想到什麼,絲毫也沒有耽擱,迅速的奔出了錢莊,柳湛,他一定找到他,問問他那些銀子都被他弄到哪兒去了!

他一定要讓柳湛將那些銀子交出來,那些銀子如今可是柳家的命啊!

可是,柳湛心里彌漫著的不安,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甚至在出錢莊之時,沒有察覺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和他擦身而過,那人看到柳湛行色匆匆,好看的眉峰不由得微皺,似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便大步走進了錢莊。

「柳靖呢?二少爺呢?快告訴我柳靖在哪兒!」柳湛一進了柳府的大門,看到人便劈頭蓋臉的問道,下人們都被嚇得一陣哆嗦。

「二少爺?二少爺前日不是去了柳州處理事情去了嗎?」管家皺眉道,大少爺平日里從來都是對二少爺不聞不問,今日怎麼尋找起二少爺來了?

「柳州?」柳湛眉心皺了皺,「那二夫人呢?」

「二夫人這兩日稱身子不適,倒也很少出院子。」管家答道,話剛說完,柳湛就急匆匆的拔腿就走,管家見柳湛那般匆忙,好似有什麼大事的樣子,便也立即跟了上去。

等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卻是滿院的寂靜,這院子,平日里也就只有二少爺來,老爺在的時候,老爺走得勤,礙著夫人的壓力,就連下人們也是能少和二夫人打交道,就少和二夫人打交道。

柳湛每一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尋找著,可是,四處都沒有尋到芸娘的身影,柳湛的臉色越發的沉了下去,「人呢?人呢?」

看著芸娘房間里,已經空了的梳妝台,柳湛便是再不願意相信,他也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二夫人走了!那柳靖去柳州處理事情……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二夫人不見了你們都不知道嗎?」柳湛隨手操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聲,驚得所有人都是一顫。

管家也是沒有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臉色也是一片蒼白,「大少爺,這……這夫人曾吩咐,不許伺候二夫人,要當她不存在,這……」

不存在?現在還真的不存在了!

柳湛心里更是一陣郁結,「現在倒還怪我娘親了嗎?哼,該死的柳靖,快給我報官,那柳靖定是卷款潛逃了!」

「是,老奴這就去……」管家立即退了下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卻听得柳湛的聲音再次響起……

「慢著!」柳湛似想到什麼,臉色更是難看,若是現在包官,那這件事情很快便會傳出去,那些個債主知道柳家的銀子被卷走的事情,柳家怕更是不得安生了。

可是,該如何是好?

「大少爺……」管家試探的喚道,等待著柳湛進一步的吩咐。

柳湛沉吟了好半響,似終于下定決心了一般,「罷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記得,柳靖卷走了柳家的財產的事情,一定不許傳出去,知道了嗎?」

「老奴知道了。」管家應承道。

「另外,你帶人去給我找,一定要想辦法把柳靖和二夫人給我找到!」柳湛咬牙切齒,娘說得不錯,那對母子對他們來說確實是禍害,他沒有想到,那對母子竟然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虧爹那麼護著那個叫芸娘的女人!

這事情讓爹知道了,看他如何後悔!

可現在,他該要如何解決柳家的困境?

柳湛走出房間,渾身充滿了無力感,那些個要債的人,不會容他拖得太久,可他現在到哪里去拿那麼一大筆銀子出來?

「啊……」柳湛滿心的憤怒與不甘急欲發泄,想到什麼,柳湛眼里燒紅了怒火,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大步朝著他的新房走去。

新房內,梅映雪虛弱的躺在床上,那日她在義莊昏厥過去之後被送了回來,從那以後,她便臥床不起。

此時的她睜著雙眼,目光呆滯的看著床頂,腦袋中浮現的是梅大少爺的尸體,耳邊不斷響起那日爹在義莊對她的絕望。

听得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梅映雪目光怔了怔,看向門口,看到柳湛大步朝著她走來,臉上浮出一絲欣喜,這麼久,這是柳湛第一次回他們的房間,他終于來看她了嗎?

可是,下一瞬,梅映雪臉上的欣喜便徹底的僵住,取而代之的是苦澀與驚恐,柳湛來了,可是,他臉上的憤怒代表著什麼?

想到那日柳湛在義莊說過的話,梅映雪眉心微皺,心中的不安迅速的彌漫開來。

「夫君……」梅映雪瑟瑟的開口喚道。

柳湛緩步走到梅映雪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眼底卻是一片冷漠,要不是娶了這個女人,柳家也不會陷入更加淒涼的境地!

這些時日所有的怨氣在此刻瘋漲,柳湛一伸手,一把抓住梅映雪的頭發,狠狠的扯著。

「啊……」梅映雪痛呼出聲,對柳湛,她猝不及防,也毫無還擊之力,那鑽心的痛,讓她呲牙咧嘴,「放開……放開我……」

「放開你?那誰來放了柳家?你知不知道,你那狠心的爹,這段時間是如何打擊我們柳家的生意的?他要毀了我柳家,我就毀了你,你這賤人,你這掃把星,要不是娶了你,我柳家何至于此?」柳湛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整個人跳上了床,壓在梅映雪的身上,一手擰著梅映雪的頭發,一手抓揚起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激烈的撕扯著她的衣裳,「你這賤人,你這可惡的賤人!」

「夫君……放開我……啊……夫君……」梅映雪承受著劇烈的痛處,看著眼前瘋狂得失了理智的男人,心中的恐懼越發的濃郁。

突然,她只感受到一涼,褻褲被一只大掌扯開,梅映雪一驚,還沒有來得反應過來,男人便沖進了她的身體,肆意掠奪著……

房間里,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粗暴,梅映雪卻只能咬牙忍著,這邊是她的夫君麼?沒有絲毫憐惜!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男人終于停了下來,從梅映雪的身上下來,身上的怒意依舊凌厲,一邊整理著衣裳,柳湛淡淡的瞥了一眼床上面如死灰的梅映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你不是喚著我夫君麼?妻子的義務,你應該的盡的不是?」

應該盡麼?可他可記得,就在半月前,她才小產了,就連大夫也交代了禁房事,可他卻……

柳湛如何不知道大夫的交代?眼底的冷意更加冷了些,說出的話,卻是足以將梅映雪推入地獄,「你便也只有這個用處了,你罷了,罷了,既然已經娶了你,便將你當成免費的青樓妓女罷了,你放心,我柳湛便是毀滅,也要拉著你梅映雪一起,以後,你爹對我柳家如何打擊,我就加倍奉還到你的身上,呵……哈哈……再喚一聲夫君來听听?」

柳湛伸手捏住梅映雪的下巴,模樣極為輕佻。

梅映雪緊咬著唇,別開眼,不去看柳湛那眼里的鄙夷與羞辱,青樓妓女麼?曾經,她是梅家的大小姐,得父兄疼愛,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可是,為何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梅映雪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嘴角揚起一抹苦澀,「柳湛,你這畜生!」

從遇到柳湛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她的命運了麼?而這其中,她自己不也是傻嗎?

甘願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他對她卻全然是虛情假意!

「哼!」柳湛冷哼一聲,沒有將梅映雪的辱罵放在眼里,畜生嗎?他會讓她有機會認識到什麼叫真正的畜生,不過現在……柳湛想到柳家如今面臨著的這一系列的事情,重重的甩開梅映雪的下巴,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留下的梅映雪,淚水終于從眼眶中滑落,痛苦的嘶喊出聲,「啊……」

梅映雪啊梅映雪,這就是你一心要嫁的男人麼?

她此刻,無法想象,以後等待著她的會是怎麼樣的日子!

她現在好後悔,好後悔!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已然不能改變她的命運!

柳湛出了房,立即找來了平日里對柳家忠心的幾個管事,商談該如何解決現在的事情,房內,氣氛分外壓抑,在柳湛說出柳靖卷走了柳家錢財的事情之時,幾乎所有人都神色各異。

「各位叔伯,你們在柳家的產業中,都是工作了大半輩子的,這個時候,咱們要一起想辦法,把這事情解決,只要柳家過了這一關,柳家一定不會虧待各位的。」柳湛承諾道。

一屋子的沉默,各個管事們,都面露難色,這個坎兒,柳家能不能跨得過去,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各位叔伯……」柳湛見這些人不表態,眉心不由的皺了皺。

話還沒說完,有一個人便是開口道,「大少爺,我是老了,也不能為柳家再出多少力了,我家中尚有老小,還請大少爺能準許我辭掉工作……」

「你……」柳湛眸子一凜,卻是沒有想到這個以往忠于柳家的人在這個時候開口辭工。

「大少爺,我也是,我的情況也是一樣,還請大少爺……」

「給我閉嘴!」柳湛厲聲喝道,「你們在柳家賺了多少銀子,柳家何曾虧待過你們,現在你們卻落井下石,你們還有良心沒有?」

眾人癟了癟嘴,皆是斂眉,終于,其中一人開口道,「大少爺,老爺前些時候在京城姚家茶園投進了不少銀子,現在,姚家茶園也到了收成的月份,那筆生意,利潤可不小,大少爺,不如現在去借找人借些銀子,把現在的那些債主打發了,等到下個月,姚家茶園那邊的利潤也該入賬了,這或許能夠解一解燃眉之急。」

柳湛眼楮一亮,對啊,他怎麼忘了還有姚家茶園?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這辦法不錯,可……」

柳湛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愁容滿面,「可如今,誰還會把銀子借給柳家?」

話落,在座的人也都暗自嘆了口氣,也對,如今的柳家,誰還會放心把銀子借給柳家呢?

可是,又該怎麼辦?無論如何,卻還是要去試試才行!

而此時,盛世烈焰內,安謐正看著賬冊,對于上面的數字,甚是滿意,且不說盛世烈焰的盈利,就連繅絲坊和織坊的業績也是喜人,不過是才開張半月多,而各家的訂單日程都已經排到了數月後。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倏地,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隨即便听得柏弈的聲音興奮的傳來,「哈哈……告訴你一個大大的好消息……」

謝謝姐妹們的支持,麼麼大家

今天還有一章更新,不過不確定字數有多少昂,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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