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對面是一個不知名的廠，高高的煙筒冒著白煙。牙印拖著沉重的行李，從河邊走過，經過幾個算命的小攤，明顯地感覺到他們在看著自己，好像牙印會停下來請他們算上一卦。
牙印已經從火車站買了一張深夜去上海的車票，時間還早，牙印也累了，想找一個旅店休息一會兒。登記的房間在二樓。隨著服務員進了房間，在牙印想關門的時候，那個服務員突然轉身問他︰「要小、姐嗎？」
牙印搖搖頭，關上了房門。
牙印一直在想︰我真的要回去了嗎？……
電話響了，牙印接了，對方是個女性。
「要服務嗎？」
怎麼都是這個，牙印煩燥起來。在房間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走出了這家旅店。旅店旁邊有一家叫‘霸天’的網吧，牙印此刻不想上網，他的思緒又飄回離這兒不算遠的福鼎。寵兒現在正在上班嗎，牙印想。腦子里一想到霸寵，他就想起他們住的地方。那是一個江南風格的老屋，房東的媽媽是一個老太太，在前些天過世了，想到這，牙印又想︰我離開了，她晚上去廁所會不會害怕……
唉！
牙印還在惦記他的灩寵寶貝，可是馬上就要離開了。
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拐進一條小街。這條街是一個職業介紹所群集的地方，在店門口豎著招工信息的牌子。牙印也在這兒找過工作，雖然他是學計算機的，可在這兒找工作不好找，因為大多數用人單位需要的是技術工人。牙印苦笑了一下，從這條街走到頭，是火車站的廣場，前方是火車站的出口。牙印想起來去年元旦的時候，他從這兒走出來的時候，小霸寵正在門口等他，還神秘地告訴他說有一個秘密，要他回去才可以知道。牙印問她，她就是不說，到住的地方他地知道，原來她的朋友正在包餃子，而她的任務就是來接牙印。想到這，一絲幸福的笑容閃過牙印的眼角。
小霸寵還不知道牙印要走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吵架了，因為找工作不順心，牙印想走，霸寵不讓，她說你回去了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然後倆個人都不高興，小霸寵去上班了，而牙印在她上班之後，拿著行李離開了租住的老屋，臨走的時候，牙印把手機留在了枕頭下面。唉，腦子里都是她，牙印搖晃著腦袋，好像能甩掉什麼似的。
天漸漸暗下來了，她應該下班了吧，他有些不放心，還是打個電話吧。
在路邊的電話亭，牙印撥打著那部手機。
「喂，你在哪？」小霸寵的聲音透出不安。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地上班吧。」
「別和我開玩笑，你一定是在福鼎網吧，我去找你。」
「沒有開玩笑，我在溫州，夜里的火車。」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小霸寵哭了，聲音很大。
「我找不到你了，你到底在哪？」
「寶貝，我先過去幾天，然後再來。」
「我找不到你了！嗚嗚……」小霸寵的聲音被哭聲蓋住了。
牙印也哭了，電話兩邊都是哭聲。
許久。
「我去退車票吧！」
「好，你退吧，我等你回來。」寵兒哽咽著。
「好，你等著我。」
牙印掛了電話，先去旅店退了房間，然後拿著行李直接去了火車站退票。
牙印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小霸寵在燈下，她在等牙印，牙印向她揮揮手，跑過來。
「我……」
牙印剛張嘴，就被小霸寵溫軟地唇堵住了，還有眼淚的味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