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年身穿官袍,不苟言笑,頗有官威,尤其是那張瘦削、緊繃的臉和那雙犀利的眼眸,膽小的人見了會心生畏懼。
玉輕煙知道他在審視自己,大方地迎上他洞穿人心的目光,容色不改。
他沉沉道︰「二小姐,本官得到密報,趙老爺在暢思園舉辦的慈善拍賣所得的銀兩,你私吞銀兩、中飽私囊,可有其事?」
謝氏微微一驚,但見女兒玉輕雪的唇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約略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暗嘆女兒又做了一件蠢事。
「慈善拍賣由趙老爺舉辦,我是局外人,如何中飽私囊?」玉輕煙從容應對。
「本官查知,慈善拍賣一事是你向趙老爺提議的。既然你有此好主意,為何不自己領頭舉辦,而讓趙老爺領頭?」沈柏年問得尖銳,「你是否擔心被人發現你中飽私囊,才向趙老爺獻策,自己則置身事外?」
謝氏、玉輕雪驚詫,那晚的慈善拍賣是這賤丫頭的主意?
玉輕煙回道︰「我人微言輕,年紀尚輕,雖有主意,卻做不來這等繁瑣之事。」
他又道︰「有人親眼目睹,那日你很晚才到暢思園,去了後堂,後拎著一袋銀兩從側門離開。二小姐,你作何解釋?」
她好整以暇地說道︰「沈大人不信我,不如請樂陵郡王說說那晚我去暢思園的緣由。」
沈柏年沒想到她這般伶牙俐齒,「本官自會問他。二小姐還是如實交代吧,否則,本官只好請你去牢房待幾日。」
「那夜,我的確去了暢思園,在後堂與樂陵郡王相見。我拎走的那袋銀兩並非慈善拍賣所得的款項,銀兩原本就是我的。」
「如若是你的,為何你來暢思園時不見那袋銀兩,離去時卻有?」
听聞這咄咄逼人的質問,謝氏特別暢快,玉輕雪的表情與其母一模一樣。
玉輕煙道︰「沈大人,之前長公主賞了我不少黃金,我拿了十根金條,五根捐獻,五根換成白銀。郡王點了數,將一大袋白銀交給我,我便離開暢思園。」
沈柏年半信半疑,「當真如此?」
「沈大人不信我,也該信郡王吧。」她語聲冷淡,目光滑向玉輕雪,玉輕雪眉心緊顰,看來是很不甘心吶。
「沈大人,本郡王在此。」
隨著這道清朗的聲音的落下,一人踏入廳堂,正是宇文策。
他著一襲煙水紋錦袍,面含春風,身姿軒舉,真乃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他一進來,玉輕雪的目光就追隨著他,痴痴的,目眩神迷。
玉輕煙暗自思忖,他為什麼來得如此湊巧?難道他會未卜先知?不,他應該是在將軍府內外安插了耳目。
「沈大人有事問本郡王嗎?」宇文策意氣風發地問。
「慈善拍賣那晚,玉二小姐去暢思園做什麼?」沈柏年當面問道。
**策策會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