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兒低著頭,走至如曦一邊,也待要挨著如曦坐下,誰知這時新小儀又開口。
「婉選侍,你這是要坐在哪里?」新小儀艷容橫生,嫵媚的傲笑,「你不過是個小小選侍,怎麼也好挨著陳貴人坐著,也不怕壞了規矩!」
江婉兒聞言秀麗的臉頰霎時蒼白,紅了眼,人也羞愧的瑟瑟發顫,咬著唇小聲道︰「……婢妾……婢妾有錯……」還未粘著椅子的身子立馬彈起,低頭瑟瑟站在一旁。
如曦看不下去,一把拉住江婉兒的手,硬是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婉妹妹但坐無妨,無需害怕,相信莊嬪娘娘大度寬容,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陳如曦!」新小儀氣得一拍椅身,「你是存心與本小儀過不去,是不是?」
「新小儀這是哪里話,賤妾不是十分明白。試問賤妾與新小儀你相交不深,又怎會有存心與小儀過不去的說法?」
如曦朝莊嬪深鞠躬,復朝新小儀冷冷一笑,「莊嬪娘娘,賤妾冒昧了。賤妾敢問娘娘,婉選侍與我等同為皇上後宮嬪妃,縱使位份較低,難道就真的沒資格為與賤妾等同坐一處?」
「當然不是如此,」莊嬪搖頭一笑,溫柔回答︰「盡管後宮之中尊卑有序,但只要是冊了位份的女子,在與其她妃嬪相聚的場合,無論位份高低都是可以同坐一堂的。只不過,嬪妃坐的位置是按位份高低排列,也不嚴重。新妹妹多慮了!」
新小儀聞言急了,急忙說道︰「可是莊嬪娘娘,江氏不過是個十一品選侍,父家又不過是小小主簿,于身位上,江氏有何資格與我等同坐一堂?」
「新姐姐,你的話我可真不敢恭維。按你的意思,那你我不過是偏殿偏堂的小主,而莊嬪娘娘卻是從四品的主位嬪娘娘。這麼說,你我不是也沒資格與莊嬪娘娘同處一室?那你我今日還來與莊嬪娘娘請安做什麼?」
如曦說完,心里嘆口氣,直道新小儀嘴利無腦,個性偏還嬌氣橫蠻的嚇人。如曦都不忍去輕易堵她的嘴。
畢竟是在莊嬪面前,又是第一回來主位宮里請安,如曦並不想做的太突出。朝莊嬪歉意屈身一笑,如曦不再理會新小儀,只管伸了手拉著江婉兒在自己身邊坐下。
「陳如曦!」新小儀氣極,咬著牙恨不得狠狠甩如曦幾耳光,以解她心頭怒火。
她素日在父家府上養尊處優,端的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何曾在哪里受過如此怠慢和頂撞。
「新妹妹。」莊嬪開口,語氣依舊和瑞,「你怎能兩次直喚陳妹妹名字呢?陳妹妹位列貴人,位份在你之上。你此舉失禮了!」
「賤妾……賤妾……」新小儀嚇住,這才想起堂上還有莊嬪坐著,連忙解釋,「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賤妾無心冒犯陳貴人的,實在是口快……」
莊嬪優雅的揮揮手,笑道︰「好了,本宮也無它意,你以後注意便是。」
「是,賤妾謹遵娘娘教導!」新小儀咬著紅唇,偷著狠狠瞪了如曦與江婉兒一眼。陳氏與江氏害她在莊嬪面前失禮,她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莊嬪點點頭,不再與新小儀多言。其實莊嬪剛剛看到了蕭氏的無禮刁蠻,也看到了江氏的受辱,更看到了陳氏的聰慧大方。只是她身為元祥宮主位,自然是要調和各側殿堂的小主和睦相處為好。
想蕭氏之父為禮部尚,官列正二品,蕭氏跋扈傲慢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是剛進宮,年紀還小。倒是這陳氏,真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莊嬪素來喜歡大方端雅的女孩,今日見了如曦便覺得格外賞識,乃笑著問︰「陳妹妹,你現如今在清歡殿住著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