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婷搖搖頭，嘆口氣說道︰「皇上下令不準宮人議論此事，所以宮中誰也不知當時是何情況，只知道是秋千的繩子突然斷了。從那以後，皇後娘娘就鮮少言笑，也不與人來往。除了每三年的選秀大會，根本就不踏出鳳儀宮半步，連帶對皇上也不帶理。」
「其實，皇後娘娘與皇上是少年夫妻，皇上還是太子時，皇後娘娘就嫁為了太子妃，皇上很疼愛皇後娘娘的。只是這些年皇上妃嬪不斷，對皇後娘娘也就淡下來了。甚至四年來，皇上從未踏入過鳳儀宮。」
如曦聞言沉默下來，突然想起上午在喚玉宮見著魏皇後眼中揮之不去的愁郁，心里一陣隱隱作痛。
自己的丈夫讓自己失去了一雙疼愛的兒女，這種痛苦，怕是擱在誰的身上都讓人受不了吧。
嘆口氣，如曦接著問︰「那賢妃娘娘呢，她又是如何回事？」
「賢妃的父親是太後娘娘的表弟晉川楚國公，早些年在太後的親自主持下嫁入太子府為側妃，當時皇後娘娘與皇上剛生下長皇子和長公主。後來皇上登基，她也就順著被封為賢妃，在合宮妃嬪之上。皇上對賢妃向來就十分信任，賜她總理後宮大權。只是這些年顏昭儀極為受寵，多少也有些壓著賢妃娘娘了。」
「賢妃娘娘雍厚慈和，得皇上尊重也是應當。」如曦點點頭，繼續問道︰「皇上嬪妃如此眾多，想必皇嗣興旺吧？」
听了如曦的話，嵐婷皺眉搖頭，惋惜道︰「按理應當如此，可事實並非這樣。皇上正當青壯之年，可皇嗣非但不多，反而稀薄。到如今宮里撫有皇嗣的也就只有幾位娘娘，而且膝下是公主居多。除了舒婕妤膝下的皇七子文瑋殿下，分別是皇後娘娘的壽陽長公主綰綰，莊嬪娘娘收養已歿丁姬娘娘的新成公主雅悅，申容華的柔嘉公主寶儀。公主們都還年幼，壽陽長公主七歲，新成公主四歲，而柔嘉公主僅僅兩歲。七皇子兩歲剛滿。其他皇子則至今未有。」
「怎麼會如此？」如曦疑惑道︰「皇上嬪妃上百位，難道都沒再有懷孕的？這不可能！」
「有是有，只是小主您想必也知道，後宮之中要安全的生下一個皇子，談何容易？這些年是有不少妃嬪來喜，只是……」
嵐婷收輕語調，俯在如曦耳邊低語︰「有喜的娘娘們不是莫名其妙的小產，便是突然暴斃，再者，早夭的皇子也不在少數，倒是生下來的公主們好好養著。」
如曦掩著嘴，臉色嚇得有些發白，嵐婷的話不必明說，她已都懂了。
「後宮中，爭寵奪位我不是不懂，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既然會這麼厲害……」
嵐婷嘆口氣，連忙給如曦倒杯茶壓壓驚，無奈道︰「小主，這事兒自古便是如此啊！母憑子貴，得皇恩為尊，就是奴婢們也盼著自己的主子是人上人呢。只要這樣，在宮里才好立足啊。」
如曦聞言半晌不說話，過了好久心情才平靜下來，在嵐婷的服侍下去內室午休。倒是生生作了一場大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