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宗搖頭一笑,「豈是為父猶豫,只是為父講了也是無益的。曦兒今日去後閣隨宮里的教習嬤嬤學禮儀規矩時府上曾來了個客人,他跟為父談了個事,不過那也是再不可能的,為父就推辭了,本來不打算告訴你,想著你們也相識,便還是說了吧。」
「哦?是何人?」如曦皺著眉頭問。
「是教你弟弟武藝的林師傅家的公子,那孩子你也認識的。在荊南,曦兒十歲時他還隨他父親林師傅在咱們家府上住過一段日子的,那時候你們還相互間玩的很好啊,曦兒還記得嗎?」
「爹爹所言可是林羽哥哥?!」如曦大吃一驚,心里一瞬間似小鹿亂撞撲通跳個不停,又是不敢相信又是期盼,連忙急切問陳亞宗,「難道林羽哥哥也到京城來了?爹爹怎麼不告訴女兒呢?林羽哥哥現在在何處?他來找爹爹所為何事?真的是林羽哥哥嗎?」
是他嗎?真的是那個在逆光下有著溫潤熙和笑容的少年嗎?真的是他嗎?她又怎麼會不記得他了呢。他,是她自幼年時就深深藏在心底已五年的人啊。
垂下頭,如曦腦海中再一次浮現起第一次遇見少年的情景——
荊南州,陳府,春末夏至未至。
那年她十二歲,懵懵懂懂的什麼也不知道,正是處于對感情迷糊卻又好奇的年紀,偏偏那時候少年隨他父親來到她家府上,一住兩年。
初見那日,少年一襲白衫,修長挺拔的身體顯得越發氣質不凡,武學世家的出身卻偏偏有著生溫文爾雅的樣子,一身功夫底子又讓少年充滿有別于一般荊南生的文弱,英氣勃勃。格外讓人注目,更勿論那俊朗的面容。
那日她從閨樓下來興沖沖跑下來,心想著喊弟弟如曄一起到街上買點東西,誰料剛一進弟弟後院,便見翠竹林里有一白衣少年與弟弟持劍對舞。
本來她女兒家應該回避的,可是那相貌極好看的少年手持玄劍,在青翠竹林下飛舞的樣子太過唯美,青白相間中,竟讓如曦忘了禮數呆在原地。
直到少年舞完劍走至她跟前,笑著溫聲對她道︰「如曦妹妹,在下林羽,這廂有禮了……」
如曦慌忙抬起頭,見這叫林羽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眸中透著溫潤如玉的暖光,她的心跳突然急促起來,俏麗的臉龐瞬間變的嬌紅如霞。
明明就不是個害羞的女孩子,可是在少年面前她偏偏就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有著從未有過的緊張。兩年的同府相處,少女的芳心哪里還能管得住?
屋里燭光搖曳,如曦自往事中回過神,依舊低著頭輕聲細語的問父親,「爹爹,林羽哥哥前來所為何事?爹爹為何不能答應呢,父親那時候不是很欣賞喜歡林羽哥哥的嗎?」畢竟,是那麼出類拔萃的人啊!
「林羽這孩子是有求而來,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啊,若是再早些日子為父也是會答應的。怪只怪這孩子不懂的自己把握,否則也就省卻咱們家近日這諸多的煩心事。曦兒知他是為何事而來嗎?曦兒,他是來向為父提親啊!」
〞什麼?提親!」如曦驚愕下驚叫出聲,險些就要亂了分寸。「這……這……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