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宗、化天宗被滅,這對于如今的人、妖局勢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
在滿神州世界到處瘋狂尋找仇人的依瀾口中傳出的消息,將兩宗滅掉的僅僅是一個宗師級的妖修。而且是用劍的妖修,更令人驚訝的,這個妖修還是個女的。
至于這個女妖**的美不美,那就沒人去深究了。但據說有人曾經去向依瀾問過這種無聊的問題,結果就被依瀾直接扔到了糞坑里。
人族剛出了一個可以以劍宗之身誅殺妖族劍皇的強人,這眨眼間妖族就來了一個殺人不眨眼而且酷愛滅人滿門的女魔頭。
一時間整個神州世界的那些小宗門小世家人人自危,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舞凝秋下如此狠手,只是因為一個原因。
那就是兩宗**發現了舞凝秋在神州世界的目的,收集祖龍遺骨!
于是舞凝秋在怕消息泄漏的情況下,模清了這兩宗**的身份以及後台,最後將兩宗覆滅。
隨著雲瀾宗和化天宗的事情發生,促使了神州世界的所有勢力再次進行了一次大的活動。
那就是,幾大世家與那些小宗門開始聯合。
齊國定海城,東方世家中,近曰熱鬧非凡。之所以會熱鬧,是因為東方世家中已經到來了一些十分熱鬧的人。
有熱鬧的人,那就肯定有看熱鬧的人。
于是東方世家現在就十分熱鬧。
風清禹,與其說他是獨孤世家的人,倒不如他是入贅給獨孤世家的。
中年模樣的風清禹,氣度極好,眉清目秀,雙目炯炯有神,背上永遠背著一柄黑鐵劍。
風清禹的身旁,站著一位英姿颯爽。一臉正氣,身材高挑,長相嫵媚卻偏偏生有兩道劍眉的女子。他就是風清禹的妻子,獨孤亦的姑姑獨孤碧心。
這兩人十分恩愛,而風清禹雖然入贅獨孤世家,但卻並沒有遭受到旁人嘲笑的目光。
據說這兩人的結合還有一段趣事,當初風清禹和獨孤碧心一見鐘情。很快便甜甜****,親親我我的在一起了。
但獨孤世家可是大家族,風清禹只不過是一個散修而已。
其實大家看到這里應該已經想到那種狗血的情節了,但事實正好相反。
獨孤世家的老家主獨孤敗天也是一個趣人,他對風清禹說︰我獨孤世家的男人,去了妻子就要永遠留在獨孤世家。我獨孤世家的女人,成親之後也要永遠留在獨孤世家。
這話確不是獨孤敗天說出來刻意為難風清禹的,而是獨孤世家本來人丁稀少,所以很早就立下了這個規矩。
而風清禹倒是也絕,他听出來了獨孤敗天話中的意思。那就是說,你娶了我獨孤家的女人,那麼以後你也就是我獨孤家的人了。
「行啊,沒問題,只要你把女兒嫁給我,讓我叫你爹都行。」風清禹當即點頭說了一句廢話,因為不管他叫什麼,都不是他吃虧,而且他要是娶了獨孤碧心,他也本該叫獨孤敗天爹的。
這次,獨孤世家便派了他們兩夫妻來到了東方世家。
「喲,金童玉女出來了,這可真是少見啊。」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風清禹和獨孤碧心同時轉過了身體。
金童玉女,就是他們兩個的外號。
「公孫克,公孫一意。」獨孤碧心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兩人道。
「想不到兩位竟然這麼快,這路途可是讓我們一陣好趕啊。」公孫一意笑著說道,燕國被並入了楚國,而楚國又是南方,所以趕到這里絲毫不比漢國近。
「想不到獨孤世家與公孫世家的道友這麼快就來了,讓我等汗顏啊。」一陣帶著奉承又帶著諂媚的聲音響起,公孫克與公孫一意臉色微微一冷,顯得有些高傲,站在那里雙目微閉,就好像沒听到這句話,沒看到這個人。
鐵彪有些尷尬,雖然身為三山盟的盟主。但在這些千年大世家的眼里,依舊不過是無名小卒。這次東方世家請他來,也算是給足了他三山盟面子。
「原來是鐵盟主,幸會幸會。」風清禹與獨孤碧心則不同,他們立刻對鐵彪抱拳道,這讓鐵彪一陣感慨。
不大會,那些三流宗門的宗主也都到了。而鐵彪的身份在三流宗門中又算是頂尖的了,所以那些三流宗門的宗主對鐵彪又是一陣恭維。
「想不到諸位已經到了,我還以為諸位還要晚點再來呢。」一個爽朗的聲音在東方世家大門前響起,眾人看去,只見東方世家的家主東方問道竟然已經親自出來迎接了。
「老前輩,怎敢勞您大駕啊。」鐵彪看著東方問道,連忙上前說道。
「呵呵,在場都是我神州世界的一方之主,可不是我這糟粕老頭可以比的。」東方問道笑著說道。
糟粕老頭東方問道的自比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慚愧,要是東方問道是糟粕老頭,那他們是什麼?無知小孩?
「請大家來,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聯合各大小勢力,防止如雲瀾宗以及化天宗那樣的事情發生。」東方問道嚴肅的說道。
「這的確是當務之急,誰也不知道妖族到底潛入了多少強者進入我人類世界。」鐵彪滿臉憂愁的說道,他是無比堅定的想要促成這個聯盟的。他無疑是個聰明人,利益此時對他來說根本沒那麼大的**力。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姓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丟掉,縱然有再多的利益又有何用?
「既然要聯合,那麼我們三大世家聯合就行了,為何把那些小魚小蝦也給拉進來?」這時公孫克突然發話了,他這句話說的在場的鐵彪以內的所有三流宗門宗主臉色一陣難堪,這公孫世家的人,心狠嘴也毒。
東方問道被公孫克的話也惹得一陣不悅,最後展顏一笑。「豈不聞三代而易,今曰莫笑窮豎子,他曰仰視為英豪。」
這次又輪到公孫一意和公孫克變臉了,但東方問道可不給他們機會。連連朝著眾人招手,就像是一個在呼喚老朋友的老人。
「都快進來,都快進來。不能老是站在外面,不然人家可要笑話我這糟老頭子了。」
「進攻。」在沖天的狼煙中,漫天的火光下。數以萬計的妖獸在不斷的如同潮水般沖擊著堅硬的城牆,那巨大堅硬的城牆就像是守衛人族的巨人。這親手被人類所鑄就的巨人,終于也開始用自己的身體來回報著鑄就它的人們。
只要是一個有生靈的世界,那麼就永遠都不會缺乏戰爭。而只要有戰爭,就永遠少不了會有炮灰。
妖軍的炮灰,就是那些連靈智都還沒有完全開啟的妖獸。所有的妖獸,腦中對那些妖族中擁有王族血脈的妖修十分狂熱。
用人類的話概括,就是信仰。
一個人如果擁有信仰,都能做出十分瘋狂的事情。更何況是擁有信仰的妖獸?
它們瘋狂的,如同著魔一般的撞擊著葬帝城的城牆。
當那些妖獸用龐大的身軀撞上那堅硬極厚的城牆時,迸濺的血花浸染著已經變成赤色的大地。
城牆之上,面對洶涌而下的鷹、鳥、隼,一道道劍氣密集的射向天空。
習天星、管斌、李山三人此時一身鎧甲上沾滿了血跡,手中的長劍不住的揮舞著,親自督促著戰斗。
天空中的妖獸如烏雲壓頂,城牆下的妖獸奮死撞擊。
「叔祖,為何您不親自出手呢?只要您親自出手,這小小的葬帝城根本就不堪一擊。」玄鈞有些疑惑的對著玄伯說道。
玄伯乃是玄武一族此次派來人類世界的劍皇,每一族基本上都派出了族中的劍皇,玄武一族也不例外。
玄伯目光看了看葬帝城,緩緩道︰「對方也有劍皇級強者,此時我還不想和他正面交手,因為還不是時候。」玄伯淡淡的說道。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呢?」玄鈞恭敬的問道。
「葬帝城破之時。」玄伯說道。
「葬帝城破?可是」玄鈞指著那些不斷沖擊著葬帝城城牆,又不斷的死去的妖獸,有些不解,「以這樣的速度,就算能攻破葬帝城,我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你知道你和玄一的差距在哪里麼?」玄伯看著這位後輩說道。
「請叔祖明示。」玄鈞知道這位叔祖要指教他了。
「玄一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忠實。只要接受了命令,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不會有那麼多質疑。」玄伯看著玄鈞說道。
「叔祖教訓的是。」玄鈞連連點頭。
「還有,不要在乎一兵一卒的得失。我們與人族打了萬年,所求的是什麼?」玄伯問道。
「自然是主宰神州世界,因為這是屬于我們妖族的世界。」玄鈞瞬間回答道。
「既然你求的是一個神州世界,那麼就不要將一兵一卒的得失放在眼中。你眼里所應該看到的,只有大局。」玄伯說完,又閉上了眼楮,听著前方傳回來的廝殺聲。
玄鈞仔細的品味著玄伯的話,頓時感覺受益良多,「你去前線,與他們一起指揮。」玄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玄鈞恭敬的應道。
裂空崖,這里的戰爭已經進行到了十分慘烈的地步。
天狼族的劍皇強者錚山一開始就沒有用什麼炮灰,因為他根本沒有炮灰可用。
在唐國派來的劍皇並肩王到達裂空城的第一天,就下了一個命令,將裂空城周圍所有妖獸,不論老幼,全部一律誅殺。
直接讓裂空城方圓百里血流成河,看不到一只妖獸的影子,就連那些剛剛出生的幼崽,都沒有幸免。
戰爭是殘酷的,沒有誰對誰錯。並肩王殺光了這些妖獸,也不過是想要少一些**人類的敵人。
在錚山從妖界裂縫傳送完畢的第一天,並肩王與錚山這兩大劍皇就已經交過手了。而且兩方的劍宗也全部出手,甚至還引發了兩邊數十萬人的交戰。
這場見面禮般的戰斗一直打了三天,最後以並肩王和錚山的停手而停止。
但終究也有殺紅了眼的,有些唐軍在戰斗停止後仍然一直追殺到了敵人的大營前,被錚山直接出手抹殺。
而一些妖軍也殺到了城下,被巨石砸成了碎末。
裂空崖每天都會有慘烈的戰斗,每天死傷的妖軍和人類軍士都是用百計數的。最高一次直接飆到了萬,一旦殺紅了眼。妖也會掐著人的脖子,踢人的褲襠。而人也會直接用上嘴去咬妖軍的咽喉,或者身體上的任何部位。
如果你說人和妖沒多少區別,那麼你便錯了。
妖要是咬下你的耳朵,那麼它很有可能會吃下去,而且還會覺得很美味。
但人咬下妖的耳朵,第一反應就是吐它一臉,然後亂拳相加。
當雙方靈力耗光,體力耗光,都會抱在一起廝打起來。
這絕對是不要命的廝打,一個人一把抓在一只妖軍的臉上,將整個臉皮都撕下來的情況這兩天絕不是沒有發生過,反而還有很多。
有時候當一個人把妖軍的臉皮撕下來,還會發現上面附送了兩顆血淋淋的恐怖珠子。
有些則在最後一刻死死的拉著幾名妖軍跑到成樓下,這時城樓上的兵士就會照著這個位置投下一塊巨石,然後便是鮮血和碎肉飛灑而出。
在戰場上,你如果戰勝了死亡的恐懼。喜歡上了血腥的廝殺,那麼你無疑是很強大的。
這時候你不怕死,你會比誰都興奮,比誰都活得久。但如果你在戰場上怕死,你會發現你會是所有人中死的最快的那個。
一個人在殺紅眼的情況下,通常都會忘掉一切恐懼。就像是人在快死的時候都會懷念一些美好的事情一樣。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在戰斗結束之後,那些活著的軍人神情疲憊麻木的回到營地時,你發現他的嘴里,手上都還緊緊的咬著或者抓著某些身體器官。
裂空城外尸體已經堆積如山,今天人妖兩族至少再次在這里丟下了數千姓命。
城外的尸體大多已經開始腐爛,空氣中滿是腐尸的惡臭味。
但尸體和尸臭,歷來只有三種人不怕,第一種人是那些修道之人,這些人**四方,各種稀奇百怪的事物都見過,尸體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種是大夫,大夫行醫救人,尤其是在有瘟疫的地方,也是大夫出沒最多的地方,一生中見過的死人和尸體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第三種,不僅經常見尸體,更是尸體的制造者,有時候要是命不好,自己也得變成尸體,而且這種幾率還極高。
這就是軍人,軍人,一些經常與死亡打交道的人。一個只要打過十年仗的老兵,你讓他對著腐爛的尸體吃飯,他照樣能吃得下去。
就像現在,外面的尸體要多臭就有多臭。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尸蟲滿地亂爬。蒼鷹嗡嗡亂飛,一些新來的兵士此時已經快連胃都給吐出來了。
一名老兵走過那些虛弱的趴在城牆上干嘔的新兵,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吐夠了吧,吐夠了就去吃飯。飯必須要吃,就算你們等會再給我吐出來,現在也必須給我把飯吃下去。」
新兵們在老兵的目光下退下了城樓,向著城中走去,現在是換崗的時間。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新兵們相互安慰,但當他們看到那些剛剛從戰場上回來,尤其是那個嘴里還叼著一只血淋淋耳朵的老兵,霎那間胃部一陣**,趴在地上連苦水都吐了出來。
戰爭,並不是空有一腔熱血就行的。
能在一天之內適應戰場的人,那他不是傻子就是個腦殘。
能在三天內適應戰場的人,絕對是個神經大條而且是個瘋子。
能在七天內適應戰場的人,絕對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
但是如果你在一個月內適應戰場,那麼打仗時最好盡量在後面。
神州世界的外圍防御,聯合了七國外部的所有城牆與城市。而且這些外圍防御極其有限制力和鉗制力,比如你想要繞過裂縫前的駐軍,從別的地方攻打進入神州世界,那麼你將會面對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因為你會發現這些地方的城池就像是星辰一樣,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章法,你打其中一個。那麼另外那些城池的軍隊就會在你身後出現一波,在你左右出現一波。而且還不是和你正面交戰,以搔擾為主。千年前的一支十萬天妖軍就是這樣被硬生生拖垮的,等到外圍的兵力一到,馬上就出現了大規模的敗退。
所以必須要穩扎穩打,只要能攻破這最主要的幾座城池的其中一座。那麼妖軍長驅直入神州世界月復地,便不會是孤軍深入了。
就算你再強,在別人的地盤上孤軍深入,也是很危險的。
所以各大妖族的家族都派出了族中的強者,企圖來做那第一個攻破主要城池的人,搶那第一功。
于是錚山才會一到神州世界就想要摧毀裂空城,但並肩王豈會讓他如願?于是裂空城便成為了第一個人、妖兩族五百年來大規模交戰的城池。
而憑著城高池深,斬獲良多的並肩王也開始以功勛走進世人的視線。
但稱頌並肩王功勛的世人,卻無法明白,在這榮耀之下,有多少枯爛的白骨。又有多少無奈與不舍,以及那赤膽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