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這兩天要醒了,可她有點等不極了,甚至想用力把他搖醒。
金炎那邊也可以自己去洗手間了,過兩天要拆線。
護士過來給善御檢查各項指標,水婕放下他的手,等護士檢查完出去了,她也想去看看金炎,人走到邊門,卻听到房間響起很沉重地呼吸氣聲,腳步頓住,猛地轉過頭,就看到善御半開著唇,睫毛輕顫著,似乎要醒了。
「善御……」她呆在門口,緊張地盯著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善御真的要醒了,又激動,又害怕。
水婕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見床上的人掙扎著睜開了眼楮,睫毛一眨一眨的,他很迷茫地看了四周,扭動脖頸,視線很快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她,他先是一喜,從床上坐起來,嘴邊勾起了笑。
他嘴唇微微動,似乎想叫她,猛地,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眼瞪大了。
記憶排山倒海地侵襲而來……強暴水婕、對她的侮辱、和別的女人**、殺死自己的孩子、最後用藥水驅除掉水婕身體里的盅毒、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她躺在血泊中……滿地的蟲子,奄奄一息。
心口疼了起來,他雙手抱著頭,嘴角輕顫,視線停留在水婕緊張的臉龐上,再移到她平坦的小月復上……眼淚流了出來,滿身心的不知所措與害怕,他為什麼會那麼對姐姐?
為什麼會那樣?
那是夢嗎?為什麼會那麼真實?
水婕瞳孔忽閃著,想靠近,又害怕靠近,看到他臉的淚水,終究是不顧一切的沖到床邊,「善御,你怎麼了?」
她的手剛踫到他的肩膀,對方就用力抱緊了她的腰身,緊緊的,他的聲音是咽哽地,「姐姐……善御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善御到底做你對了些什麼?我們的孩子……善御真的對你下手了,傷害你了,為什麼會這樣……」
水婕怔住,這才明白她的善御回來了,他的眼淚是因為對她的傷害,她開心的笑了,喜極而泣,手抬高摟緊了他,又哭又笑的解釋,「善御……不是你的錯,是姐姐不好,換錯了心髒給你,還讓你受到茹馨的侮辱……嗚嗚……」
兩人抱在一起不停的哭泣、道歉,唐善御因為心情過于激動,身子承受不住,又暈了過去,水婕擔心的不得了,跑出去找醫生,打了鎮定劑,醫生檢查了下,說沒什麼問題。
牧雪懷孕五個多月了,大著肚子還每天來回的奔波,特別是听到善御醒來的消息,兩夫妻急急的趕來,等到晚上的時候,善御終于又醒了,看到自己的母親與父親,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所錯的錯事,又是不停的道歉。
牧雪傷心的流淚,「我的孩子終于病好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就當生了一場病,我們都知道善御只是生病了……」
牧雪與唐文在病房里呆了兩個多小時,一直系系叨叨地說著話,告訴他昏迷時發生的事情,還有很多人過來看他了,善御見時間晚了,催促他們回去,母親畢竟懷孕了,需要多休息,牧雪年紀大了,因懷孕身體出現浮腫,讓人看著心疼。
這兩人走後,緊接著是金炎,他被如逸扶到房間來了,門被敲響,水婕看到來人,緊張地挽住他的手,「金炎你怎麼來了?別亂跑,小心扯到傷口。」
善御的視線停留在她挽住對方的手臂上。
「沒事,天天坐著,我身體都僵了,我想來看看善御,水婕你去和熠熠聊會天吧,我想單獨和善御聊會天。」
他們之間聊地,不過就是她的事情,水婕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善御,出了房間,金炎進門慢慢走到善御對面的床邊坐下。
「身體怎麼樣?」
「還好。」善御看著金炎臉上的笑意,模不清對方想和他說什麼,牧雪早就把一切事情始末告訴他了,在商場發生的他還記得,知道對方喜歡水婕,說要照顧水婕,還說會對她的孩子視如已出。
之後他對水婕動了刀子,直到被盅蟲控制到醫院進行全身檢查,醫生說他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里盤旋著。
「抱歉,還有謝謝。」房間沉默了會,善御先開口。這六個字包含了太多含義,對水婕的照顧,對他的侮辱,他用命護住了心髒與水婕。
種種的一切,牧雪都告訴他了。
他做錯事的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他,水婕早就被自己整死了。每每想到這些,他都膽戰心驚地。
金炎拿手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不用,我只是閑著沒事,就喜歡多管閑事,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變回來了,這樣就太好了,水婕終于可以不用再哭了……呵呵……總是看到她哭,看得的人也舒服,你也是受害者。」
閑著沒事,就喜歡多管閑事……
這話說出來,估計是沒有一個人會信的吧,水婕都不會相信,何況是他?這句話能說服他自己嗎?善御沒說話,金炎也開始沉默。
房間又安靜下來。
是的,善御會做那些事情,完全是心髒變了,這不是他想的,誰也沒有資格責怪誰,這場事故,發生太多事情,誰都使料未及。
「我和水婕只是朋友關系,她愛的是你,希望你別誤會,水婕很需要你,請你別介意以前的事情,以後好好照顧她。」
善御很詫異地看著他,沒料到被對方猜中了心事,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在這場事故中,水婕和金炎是有感情的,從她說到金炎時臉上的的愧疚與心疼,他就知道金炎在她心里了,不管這份感情是出自于什麼,都讓他感到害怕。
害怕失去水婕。
可他沒有資格吃醋,自己做了太多傷害水婕的事情。
他更沒有資格從金炎手中搶回她。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卻主動退出,這讓他越發愧疚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誤會你愛上我了,如果這樣,水婕會宰了我的,怎麼能搶水婕喜歡的人呢……呵呵……我過幾天傷口拆線,就要回香市了,你……」
剩下的話相信他會懂,金炎咽下了,「時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也回病房睡了。」
金炎走了,門關上了,水婕很快就回了房間。
今天他醒來,兩人就沒多少單獨相處的機會,先是暈倒,後是牧雪與唐文的到來,接著又是金炎,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好好看她。
她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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