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一跌一撞哭著離開了皇宮,連看一眼昏睡的諾瀾都沒有。
深夜,電閃雷鳴,諾瀾昏睡了盡五六個小時候,終于醒了,她一看,「這是哪里?」一個不熟悉的場景。
「娘娘,您醒了?」百靈跑過來。
「這是哪兒?皇上呢?現在是什麼時辰?我不是應該在冊封典禮上嗎?」諾瀾起身腦子里亂亂的,她只記得她邁進紅門檻,看到笑眼盈盈的一郎伸手召喚她…………
「娘娘,你在典禮上暈倒了,然後,皇上擔心你的身子,就沒有把你帶回芙蓉殿,暫時安置在永泉殿的後殿。」百靈強裝著堅強,卻已經泣不成聲,她看著自己喜愛的主子早上還被捧在天上,此刻卻淪為人們口中的蕩婦,而感到悲哀,而皇上,憤怒的離去,恐怕眼前的瀾妃娘娘從此就要在冷宮中度過了。
「娘娘,無論您在什麼地方,什麼樣子,奴婢都會追隨左右伺候你。」百靈哭著給諾瀾擦手。
「百靈,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皇上呢?他為什麼不在?」諾瀾央求,她從百靈的臉色,這個屋子的冰冷氣氛感覺出了不對。
「皇上,皇上他……。突然有事,去處理公文了,明日就會來看娘娘的,娘娘,餓了吧,奴婢給你準備了熱的百合粥,這就給你去端。」百靈說完,飛快的端著金盆出去了。
諾瀾站起來,褪去了華麗的禮服,她一身白淨的內衣,還梳著高聳的雲裳發髻,只是去掉了復雜的鳳冠珠釵,卻依然覺得頭好重。
她百感交集的琢磨著怎麼回事,這永泉殿里怎麼如此冰冷,竟然沒有宮人前後簇擁,諾瀾還記得在毓慶宮和芙蓉殿時候的場景,燈火通明,宮娥花團錦簇,好不溫暖,對,還有一郎,他會時刻陪在自己身邊,他們一起描繪丹青,撫弄貴妃古琴。
「皇上!」諾瀾忘記了衣衫的單薄,打開房門就要出去,和進來端著粥的百靈撞了個滿懷。
「娘娘,你小心著涼,快進去吧。」百靈拉進有些情緒不穩的諾瀾。
「百靈,你快告訴我好不好,這麼晚,皇上不可能去忙什麼公文,他不會不等我醒來就走的,還有這里,好冰冷好奇怪,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再不說我要發瘋了!」諾瀾幾乎聲嘶力竭。
「娘娘,你就別問了,你現在不能激動,不然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百靈因為太著急不小心說出了孩子。
「孩子?我懷孕了?我有和皇上的孩子了?那為什麼皇上不在這里?」她唇邊露出驚喜的笑容,手撫模自己還未隆起的月復部,緊接著被質疑充滿這個腦海。
「娘娘,喝粥吧,這百合粥對您的身子對了。」
「我不喝!」她抓起玉碗重重的摔在地上,飛快的從發髻上拔下唯一一枚芙蓉簪放到脖子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我就刺下去!」
「不要啊,娘娘,好,百靈說,娘娘您懷孕了,可是太醫卻說您有孕已經三月有余,所以………。」百靈跪在地上。
「三月有余?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明明有孕兩月呀!皇上,這不是真的………」諾瀾扔下發簪,沖到門外,外面瓢潑大雨滾滾襲來,電閃雷鳴,諾瀾衣衫單薄很快就濕透了,飛過的雨水打的她看不清前面的路。
「啊!!」腳下一滑,她種種的跌落在雨水里。
「皇上,這不是真的………」她嘴里念著。
「娘娘!」身後拿著傘跑過來的百靈趕緊給諾瀾撐上雨傘。
「不要管我,我要去找皇上說清楚!」諾瀾爬起來,邁著艱難的步子往華蓋殿而去。
華蓋殿,龍案前,一個冷冷的表情,他緊縮粗黑的雙眉,咬著嘴唇,氣的臉色發青,依然沉浸在憤怒和矛盾當中,用生命愛著的女人居然告訴全天下的人她懷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諾瀾,你讓朕怎麼辦?」他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木頭上。
「皇上,您一天都沒吃東西,還是用些膳食吧。」劉公公進來小心的說。
他一言不發,依舊眼神呆呆的,深邃般的眴子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可怕極了!
諾瀾三跌四撞的終于來到了華蓋殿,卻被門口的侍衛擋住。
「瀾妃娘娘,皇上說誰都不見。」冷冷的話。
「不,我一定要見皇上。」諾瀾用瘦弱的身子拼擋。
「啪!」侍衛不但不讓她進去,還把殿門關上了。
「皇上,你見見諾瀾吧,諾瀾冤枉!」諾瀾使勁的拍打殿門。她狼狽不堪,衣衫被雨水大的不成樣子,膝蓋上腿上都是泥土,臉上發髻凌亂滴著雨水。
「一郎,你為什麼不相信諾瀾,皇上!你~~~~~」諾瀾的力氣越來越弱,她使勁的錘門,神經盡似瘋狂,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懷孕三個月,明明她和澤親王什麼都沒有發生,明明和皇上在一起的日子是兩個月以前,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不相信諾瀾,你說過會永遠相信諾瀾的。」她跌倒在地上,嘴里念叨著。
「皇上,瀾妃娘娘,在殿門外,她看起來很狼狽………。」劉公公忐忑的說。
「讓她走,朕不想看到她。」他緊閉的嘴唇里蹦出這幾個僅有的字。
「吱呀!」殿門開了,諾瀾心中一陣驚喜,到底她的一郎還是不忍看她如此。
可是,劉公公擋在了門口。
「瀾妃娘娘,您還是請回吧,皇上說他不想見任何人,您先回去,等龍顏消怒了,老奴一定給娘娘多多美言,眼下恐怕難以改變什麼………。」劉公公語重心長的說。
「諾瀾,不回去,諾瀾要在這里等到皇上出來。」諾瀾走到院子里,朝著華蓋殿的大門跪下,就連旁邊撐傘的百靈也被她趕走,電閃雷鳴,大雨瓢潑的更加肆虐,她緊閉雙唇倔強的跪立在雨中。
「皇上,不好了,瀾妃娘娘她跪在雨里不肯回去…………」
他臉色一陡然,依舊恢復了冷峻,他一言不發,兩眼空洞,他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