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情人.真好.連電話都關機了.怕的就是她打擾他們吧.
靖兒想了一下.又給裴曉寒打了個電話.讓雨兒接听.「雨兒.知道林樂風約了人去哪里吃飯嗎.」
「波爾多西餐廳.」雨兒有些興奮.「樂風嫂.你是不是打算去捉奸.要不要咱們去幫忙.」
靖兒啪一聲掛了電話.捉奸.不會.捉奸怎麼可能是她龍靖兒的風格.她打開車門.上車.飛一般往波爾多西餐廳而去.
波爾多西餐廳.是本地一家比較高格調的餐廳.一般是要提前訂桌.靖兒推開玻璃門.有侍應生上前問道︰「小姐.請問有位沒有.」
靖兒眸光掃視了一下全場.道︰「我朋友來了.」在靠窗的位置.她看到林樂風與劉佳木坐在兩人桌前.正喁喁細語.靖兒的火一下子竄了起來.她蹬蹬地走過去.強擠出一個笑容.故作巧遇地道.「咦.這麼巧.」
林樂風抬頭看到她.神情一下子就復雜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道︰「哦.是啊.真巧.你怎麼來了.跟朋友來吃飯.」說完.他抬頭看了看靖兒身後.卻沒有見到人.眼神不禁有些詫異起來.
靖兒有些遺憾地道.「不是.出來見客.見時間還早.就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不過來的不是很巧.這里滿座了.」
林樂風不甚自然地道︰「哦.是這樣啊.這里一般是提前預約的.不然沒位子.」
靖兒的心慢慢地冷了下去.她已經這樣說了.但是.他卻沒有邀請她坐下來的意思.
她干脆地問道︰「你們兩個人.介意我坐下來嗎.」
劉佳木抬頭客氣地道︰「對不起.我們有事情要談.不方便有第三者在場.」
第三者.她是多余出來的第三者.靖兒瞧著林樂風.林樂風有些尷尬地道︰「這.不如.你去別家好嗎.」
靖兒笑了笑.「好.當然好.那不妨礙你們了.拜拜.」
「拜拜.」劉佳木瞧著靖兒道.
林樂風喊了一聲︰「靖兒.」
靖兒回過頭來.看著他.他猶豫來一下.道︰「小心開車.」
「嗯.你們聊吧.」靖兒面無表情地道.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劉佳木見林樂風傻傻地看著靖兒的背影.問道︰「她其實就是你那個契約婚姻的老婆吧.」
林樂風一愣.「你知道.」
「這事兒.我打听過.知道你娶了一個叫龍靖兒的律師.」劉佳木神色有些復雜.定定地瞧著他.
「哦.」林樂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你愛她.」劉佳木試探地問道.
「當然不是說愛不愛的問題.我們算是比較好的朋友.」林樂風道.他其實很想跟劉佳木說他很愛靖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在一個自己曾經相愛過的女人面前坦誠承認自己愛另一個女人.他覺得.那樣對劉佳木和對逝去的那段感情.都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舍不得的到底是以前那封青蔥歲月純真的感情.還是舍不得眼前這個曾經愛過的女人.他說不出來.也無法理清.他知道當自己不再面對劉佳木的時候.他很理智很清晰知道自己所愛的人是誰.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對著她的時候.心里就變得搖擺不定.連自己都討厭自己了.
劉佳木苦笑了一下.「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你.我以為自己可以.我總覺得.你不是我要的那類男人.你無法給我幸福.但是這些年.我每認識一個男朋友.我就會拿他們和你做比較.然後我明知道他們都比你優勝.但是.我就是無法愛上他們.後來.我從一個同學口中知道你結婚的消息.我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我簡直不能接受.我那一刻心里在想.你怎麼會跟別人結婚.你曾經那麼愛我.為何可以另外找一個人結婚.你看我多麼自私霸道.明明是我拋棄了你.但是心里卻是不準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我以為這麼多年沒見你.你在我心底已經褪色得就跟一張清末的照片.處處斑駁.但是.當你結婚的消息一傳來.我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你在我心底依舊清晰如新.我回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問你結婚的事情.後來粉粉告訴我.原來你跟她不過是契約婚姻.我當時整個人都輕松了.樂風.你說.到底我是傻還是自私呢.」
林樂風以前曾經夢過很多次.夢到劉佳木後悔回來找他.她跟他懺悔.而在夢中的他.是冷笑一聲.然後瀟灑地離開的.但是.當此刻劉佳木真的如同夢境中的那樣跟他說他一直想听的這番話時.他竟不想走.甚至.心里有一絲觸動.一絲感慨.一絲溫暖.
劉佳木看著他.「你不說點什麼嗎.」
林樂風凝視著劉佳木.「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佳木嘴角漫開一絲苦澀的笑.「你心里.大概是真喜歡上她了吧.否則你不會對我的表白無動于衷.」
林樂風點點頭.「確實.我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說出這番話之後.他竟然有勇氣跟劉佳木說他喜歡靖兒.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種報復的心態.她提起那段舊事.讓他記起心中的傷痛.就如同看喜羊羊那樣.一定要看到喜羊羊被灰太狼吃了.才死得瞑目那種.他如今就是這樣.開始不說.大概是覺得說了她未必在乎.但是當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他便偏要說來傷她的心.那樣.他才會覺得解恨.
劉佳木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伸手抹去眼淚.並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看著林樂風.「你心里.當真半點我的位子都沒有了嗎.」
林樂風見到她掉淚.又覺得自己殘忍了.他把手放在桌面.看著劉佳木.道︰「對你.或許我是一直不甘心.如今.听到你說這些年你沒有放下過我.我覺得很痛快.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傷害了你.但是.我的心真的是這樣想的.木木.我心里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那女人能夠答應我跟我在一起.跟我廝守終生.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劉佳木笑了笑.笑著.又掉下眼淚.「好.很好.我放棄了我的未婚夫.回來找你.我辜負了他.丟棄我的幸福.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