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雖然被帶回了院子,可是看著空蕩蕩的院落卻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立刻做個小人寫上鳳飛雪的名字然後狠狠扎上幾針。她的兩個陪嫁丫鬟見她如此生氣,也只得在旁邊勸她,「公主還是先不要生氣了,等王爺過來了公主再與王爺好好說說,等到王爺的心偏向公主這邊了以後,那個王妃還蹦什麼呢?!」
「是啊!王爺是還沒有知道公主的好,現在還在被那個王妃騙著呢!等到王爺知道了,定是會很愛公主的,就如同那些苗疆的男子一樣!」
被二人連聲安慰,奕奕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急忙坐到了鏡子前面,「剛剛跟鳳飛雪那個賤人說話都弄亂了本公主的頭發衣服,你們趕快幫我看看哪里不合適,立刻修整過來!」本公主定要抓住王爺的心!
「是!」見奕奕听進去了,二人自然松了一口氣,然後急忙幫著奕奕收拾起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亥時,走廊上面紅燈籠里面的蠟燭都快燒掉一半多了,卻還是不見棣王爺過來,奕奕終于有些等不住了,一把扯掉了蓋頭,「王爺怎麼還沒有來?」
兩個丫鬟站在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也很是焦急,莫不是王爺不想過來了?畢竟今天白天的時候王爺還說要把公主送回去的話呢!但是這樣想的卻不能這樣回答,「也許王爺還在招待客人,不能抽身呢!」
奕奕瞪了說話的丫鬟一眼,「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會有客人沒有離去嗎?」就算還有客人沒有離去王爺作為新郎官也應該提前離開到這邊來了啊!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你去前院看看!」奕奕實在不放心,對著左邊的丫鬟道,丫鬟是了一聲,急忙出屋子去了!
奕奕在屋中來回走著,時不時往院子里面瞧瞧王爺是不是來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听得腳步聲,頓時一喜,轉身望去,卻見自己的丫鬟急急忙忙跑了回來,于是皺起了眉頭,「王爺呢?」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回公主,王爺……王爺不在前廳了!」
「去哪了?!」奕奕本能的覺得不好,卻听得丫鬟吞吞吐吐道,「奴婢剛剛去前院,那邊已經散席了,賓客也走光了,只剩下府中的下人在打掃,奴婢問了一個丫鬟,那個丫鬟說王爺是與王妃一同離去的!如今估計應該是去王妃院子了!」
「什麼?!」奕奕頓時有些炸鍋了!自己今天忍了這麼一天了,就等著這會兒能夠跟王爺吐吐自己的委屈,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鳳飛雪還在霸佔著王爺,今天晚上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啊!
「你確定王爺去王妃院子了?」
「奴婢應該能夠確定,因為丫鬟們都說王爺是與王妃一同離去的,而且奴婢還听到一個消息,說王爺一向都宿在王妃院子,其他側妃夫人的院子是一向不去的!」
「賤人!」奕奕突然沖天指地的罵了一聲,然後就飛奔了出去,兩個丫鬟一看急忙跟上拉住了她,「公主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鳳飛雪這個賤人,問問她怎麼能連今天晚上這樣的時間都要霸佔王爺!」
「不行啊公主,奴婢剛剛還打听到,鳳側妃進府的當天晚上也是如此的!」丫鬟一听急忙勸解,你難道忘記白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嗎?
「什麼?!」沒有想到奕奕听了這話不但沒有收斂,怒氣卻是更加盛了,「鳳飛雪個賤人如此過分,一再的霸佔王爺,本公主定要讓她好看!你們閃開!」奕奕推開兩個丫鬟,朝著院子外面飛奔而去,兩個丫鬟一看攔不住,只得跟上。
「鳳飛雪?鳳飛雪你出來!」進得飛雪的院子,還沒有等丫鬟進去通報,奕奕就大叫著沖了進來。此刻的飛雪剛剛沐浴完畢,累了一天了,正準備休息,忽而听得外面的嘈雜頓時皺起了眉頭。望了望空蕩蕩的房間,剛剛一個黑衣人過來把王爺找去了!看來只能自己應付了!想著打開內室的門走了出來然後又關上,見丫鬟們攔不住的奕奕已經進了門,飛雪板起了面孔,「什麼事情?!」
「鳳飛雪,你到底什麼意思?!」見到飛雪,奕奕不管不顧的指著她道,飛雪臉是徹底冷了下來,本來今天看你是新娘子已經放過你好幾次了,沒有想到你到現在不但不感謝還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那就可別怪我真的不客氣了!想著在廊上坐了下來,「什麼什麼意思?!」
「當初鳳側妃進府的時候你就把王爺藏起來不讓他去鳳側妃院子,今日本公主的洞房花燭夜你也要如此?」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爺自己的洞房花燭夜,豈是我攔就能攔住的?!」飛雪懶洋洋的回道,是你們自己不得王爺喜歡,干嘛全都怪在我頭上?
「下人們明明看見散席以後王爺跟著你回了你的院子!不是你帶著王爺回來的還是什麼?你分明就是要一個人霸佔著王爺。」
「就算本王妃霸佔著,你能把本王妃怎麼樣?!」飛雪終于終于還是火了,沖著奕奕就大聲喝道,听得奕奕一愣,卻見那邊飛雪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又接著開口,「念你今日是新娘子,白天的時候你如此無禮本王妃都已經對你忍讓至此了,可是到了現在你不但不思悔改,居然還是如此態度,真當本王妃不敢辦你?來人啊!」
「在!」飛雪話音剛落,院子里面的嬤嬤丫鬟們就全部沖了過來,飛雪冷冷倪了奕奕一眼,「新側妃剛進府就目無主母,屢次以下犯上,不懲治不足以正視听!從即日起,罰閉門思過一個月,立刻送她回自己院子!」
「你敢?!我要見王爺!王爺~」奕奕一听當即不干了,還想沖上來跟飛雪理論,但是那幫子嬤嬤丫鬟又不是吃素的,急忙一人一邊架住了她,那奕奕身上是帶著功夫的,就這麼幾個人哪里會是她的對手,被她一掀那些人就全都倒在了地上。奕奕得意的看向飛雪,你能奈我何?
「王府侍衛何在?」飛雪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接著就從門外奔過來四個侍衛,奕奕一愣,就听得四人朝著飛雪單膝跪下,「在!」
「把新側妃送回院子,讓人看守,一個月之內不準踏出院子一步!」
「是!」侍衛听了也不管奕奕的叫喊,一人一邊架起她就往外面去了,奕奕身後的兩個陪嫁丫頭急了,「王妃,我們主子好歹也是堂堂苗疆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飛雪冷冷一笑,「就算是天王老子,嫁入我們棣王府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側妃而已,她不遵守規矩,本王妃自然能夠處置她,可是你們兩個可是什麼都不是,難道也想本王妃處置你們?!」
兩個丫鬟一听頓時害怕,急忙轉身追了出去。
夏嬤嬤命人關院門,心中滿是斗志,讓你拽!還不是照樣被我們王妃收拾!
院子終于恢復了安靜,飛雪打了個哈欠,進屋睡覺去了!可是第二日才剛起身不久,管家就來報,皇後娘娘派人過來,讓飛雪進宮一趟。
飛雪一邊喝著粥一邊想著,最近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左不過是為了苗疆公主的事情才讓自己進宮!這才一個晚上,公主的那兩個陪嫁侍女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這消息就已經傳到宮里了,看來皇宮在府中還有一些眼線在呢!
吃過早膳,飛雪慢條斯理的上了馬車,這才往宮里面去。王爺昨晚上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干什麼去了。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進得皇後寢殿,皇後娘娘正坐在那邊喝著茶水,飛雪急忙屈膝行禮,皇後慢吞吞的看了她一眼,過了十來秒鐘這才讓飛雪起來,飛雪謝了恩,站起身,皇後娘娘看著飛雪,「棣王妃可知道本宮今日為何宣你進宮?」
飛雪毫不猶豫的搖頭,「飛雪不知!還請娘娘明示!」你就是吃飽了撐著了。
「听聞你在昨日苗疆公主與棣王爺的洞房花燭夜處置了公主?關了她禁閉一個月?!」
「是!」飛雪淡淡點頭,皇後娘娘輕輕皺起眉頭,
「你怎可以如此?昨晚上畢竟是棣王爺與公主的洞房花燭夜?你這樣做不是明顯讓別人以為你是因為嫉妒不讓王爺與公主洞房而借故處置了她嗎?」
「娘娘可有听說昨日公主嫁入王府以後發生的事情的全部?」飛雪不答反問,皇後一愣,「什麼全部?」
「昨日白天,公主剛剛進府不久,就從後院沖到了前廳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要找王爺,問王爺為什麼不與她行拜堂禮!」
皇後臉色有些不豫,「公主畢竟不是我們啟天國人,不懂得這其中的禮數也是有的。而且苗疆女子不同于我們,素來以膽大聞名,她這樣沖過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吧?!不過本宮也是要批評你,昨日為何不讓王爺與公主拜堂?雖然說我們啟天國的律法規定了可以不跟公主拜堂,可是也沒有規定不能與公主拜堂吧?!畢竟對方可是堂堂苗疆公主。你身為正室,怎可以如此不為大局著想?」
「皇後娘娘說的是!飛雪昨日也是如此勸王爺的,可是王爺說了,不管公主以前是什麼身份,既然她願意嫁入我們天家,嫁入棣王府成為側妃,就證明她樂意接受一切,不會繼續以公主的身份壓人!而且王爺昨日也說了,鳳側妃進府的時候王爺也沒有與她拜堂,如果如今再與公主拜堂了,別人會如何看王爺?別人還會以為我們啟天國懼怕苗疆呢!所以王爺一視同仁,並沒有與公主拜堂!」
「嗯!」皇後被飛雪說得有些無言,只得點了點頭,卻又听得飛雪開口,「當時公主闖進來,飛雪也是跟她這樣解釋的,可是她不但不認同,還誣賴是飛雪從中阻攔不讓她與王爺拜堂。皇後娘娘應該明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飛雪又是當家主母,豈容她一個側妃如此囂張?!不然以後我還怎麼管這整個王府?!可是飛雪到底還是顧忌著她是今日才進府的新婦,不想讓她失了面子,所以並沒有追究,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讓她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那晚上呢?王爺也不願意去她院子?!」
「是!」飛雪點了點頭,「賓客散了以後,王爺也覺得有些累了,就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飛雪雖然與王爺是夫妻,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說的太多,頂多在旁邊勸勸而已,所以昨晚上見王爺已經很累了,就沒有說什麼,隨他去了!可是飛雪才剛準備休息的時候,那公主又不顧飛雪院中下人的阻攔沖了進來,指飛雪霸佔王爺,不讓王爺去她院子與她洞房,言語之間頗為難听,飛雪再不想生氣也是按捺不住了,命人送她回自己院子去。可是她不但不遵從,還出手打傷了飛雪院子的下人,飛雪這才忍無可忍,喚進來幾個王府的侍衛送她回院子,關她禁閉一個月,以示懲戒!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皇後娘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棣王妃的話雖然跟之前稟報上來的有些許出入,但是大致上面卻都是對上了,而且人家以當家祖母的身份懲治了側妃也實在沒有什麼錯!如果是自己,恐怕還會做得更狠。自己也實在沒有什麼理由繼續問她了。
想了想,皇後娘娘點了點頭,「本宮也覺得棣王妃的做法並無大錯!但是公主畢竟是才剛成親,棣王府不看皇上也要看看苗疆王,如果他知道公主這才進府就遭受這樣的事情,棣王妃覺得他會怎麼想?所以棣王妃還是把她給放出來吧!」
飛雪卻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娘娘,還恕飛雪不能從命,一來如果飛雪今次把她放出來,將來還如何管理府中眾人?二來想必苗疆王是深明大義之人,如果他知道了這整個事情的經過自然也不會追究。三來公主畢竟已經嫁入我們王府,飛雪不能給她留下萬事都會因為她是公主就可以好解決的印象,不然以後飛雪與她就更難相處!所以還請娘娘諒解!」
皇後被飛雪說得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反駁的詞匯,只得恨恨的瞪了飛雪一眼,讓她回去了。
坐在馬車上面,飛雪卻並不因為自己剛剛戰勝了皇後而有絲毫喜悅的心情。而是心里面都是氣。你們幾次三番往我們這塞這些個人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手臂伸得這麼長,直接插手府中的家事了!你們是不是太閑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女人為難女人了!
飛雪回到院子就喚出了自己的暗衛,讓他去調查最近皇上與什麼人走得最近,尤其是女人!暗衛領命去了!
三日後暗衛回來,「皇上每月去後宮娘娘們寢殿的次數與之前都差不多,但是屬下調查發現,最近皇上似乎迷上了情樓的一個清倌,名喚如玉,皇上每次都喬裝打扮成一個富商去情樓見這個清倌。只是這清倌對任何男人似乎都不放在眼中。」
飛雪點了點頭,揮退了暗衛。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個清倌,看來自己要仔細調查一下了!想著忽而想起了鳳雲,這小子似乎跟青樓里面的很多女子很是相熟,改天可以找他問問。
「情樓?如玉?!」鳳雲听得,微微瞪大了眼楮,「姐姐,這些地方我是不怎麼去的,你怎麼會想到來問我?!」鳳雲說著一把甩開手中的折扇,大力扇了幾下道,眼中滿是不著邊際的笑容,飛雪斜了他一眼,「你少來!好幾次我都從你身上聞到很濃重的脂粉味,不是去那些青樓妓院的勾當了還是什麼?!」
鳳雲听到這里見裝不下去了,只得笑了笑,「只是在里面有幾個朋友而已!爺可是清白得很!」
飛雪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誰管你清白不清白了!我只是讓你查查如玉這個人!」弟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他的人品自己還是信得過的,他是決計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鳳雲點了點頭,「不用調查了!這個如玉也算是這京中的名妓,一直以來都是賣藝不賣身,惹得眾多人不惜出千金找她作陪,還會被她拒絕,一來兩去,她的名氣不但沒有下去,反而越加上升上來,加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多官府的人尤其是新近的年輕官員都很是喜歡她!」鳳雲頓了頓,忽而邪魅一笑,「如風表哥也是其中熱衷她的一個。」
飛雪一听,微微皺起眉頭,「說說她的背景!」
「基本上沒有什麼背景,不過是因為家中窮被她父親抵賭債賣進妓院的」
「人品呢?」
「每月都會給各個寺廟捐香油錢,路上遇到乞丐也會施舍,不為千金折腰!」
「難怪了~」听到這里,飛雪也明白過來了,如風表哥一向如此清高的人怎麼也會喜歡她了!同樣如此清高的女子,一般男人都會喜歡的!
「姐姐問她做什麼?」說了這麼久,鳳雲還沒有來得及問這個問題,飛雪淡淡一笑,「想把她送進宮給皇帝!」
鳳雲一愣,然後微微癟了癟嘴,「那估計如風表哥要傷心死了!」
飛雪不再說話,站起身離去了。
「舅母!」飛雪進了大廳,就見小舅母正坐在那邊做衣服,听得飛雪的聲音,小舅母驚喜不已,急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拉著她,「你怎麼來了?快坐!」自從嫁入王府以後,飛雪可是好久都沒有來過了!
「嗯!」飛雪淡淡點頭,然後坐了下來,「就你一個人在家?小舅呢!?」
「他這兩天鋪子里面要趕著進一批材料做成品,事情忙,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呢!」小舅母笑著道,那邊就見下人端了茶水上來,又急忙吩咐拿些糕點來!飛雪一听,急忙讓舅母不要忙乎了,然後二人閑話家常了幾句,最後飛雪不經意問起,「如今如風表哥都有自己的府邸了,他可有經常回來看你們?」
听得提起柳如風,小舅母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怒氣,「這個不孝子,他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飛雪心里面一咯 ,急忙拉住小舅母的手讓她不要生氣,「這是怎麼了?表哥可是惹您生氣了?」
「飛雪,你是不知道,你小舅最近發現他老是往青樓跑,我們擔心啊!怕他毀掉自己的前程,所以他來的時候我們就跟他問起這件事情,可是他不但不承認錯誤,還直說自己喜歡上了青樓的一個什麼妓女,還要把她娶回去,你小舅就跟他生氣了,兩個人當時就吵了起來,如今他已是好幾日沒有回來過了!」
小舅母最後又巴拉巴拉的發了很多的牢騷,飛雪面上點著頭,心里面卻想著,看來此事要好好注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