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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那味愛好

林瀟雨在張府悠閑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七天,倒不是他慣了過這種二世祖的日子,而是得知張府的人沒有用什麼小手段暗中加害他後,放心了不少,由打听外面的壞境轉為打听附近的仙人門派,希望尋得機會,拜入門下。

他穿越到這里後,原意是想著弄清楚狀況,然後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至于功名利祿,他倒不太熱衷。但是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有傳說中的仙人之後,就改變了想法,覺得不當一回仙人,那兩世為人都是白活了。

只是打听了半個月,竟然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消息,期間還去到了恆岳城內打听,卻連連踫壁,因為他不是仙人,所以連商鋪的大門都進不去。他也不是那種撞破了南牆都不曉得回頭、你不讓我進去我偏要進去的人,只得作罷。

這天早上,林瀟雨剛醒,就听到小玉焦急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人未見,聲就先到了︰「林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林公子……」

林瀟雨心一 ,暗自提高警惕,打開門,見小玉正一臉焦急的跑進院子,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呼…呼…林公子,大事不妙了,奴婢听說,剛剛來了一個叫肖強的年輕仙人,說是什麼歸一派的杰出弟子,來求老爺將大小姐許配給他了。」小玉喘著氣說道。

林瀟雨聞言心里一突,小玉口里的大小姐,自然就是張傲月了。仙人弟子肖強向張傲月提親?是不知道張傲月有婚約,還是完全無視自己一介凡人?當然他有這個資格!然而張大富會怎麼抉擇?是拒絕肖強,還是將自己掃地出門?抑或是讓自己直接消失?

腦海里快速閃過一個個念頭,他本意是離開張府後拜入一個仙門成為仙人,但至今都還沒有打听到任何關于這方面的消息,正無計可施的時候,這肖強就來了。不過恰好,他正要找個機會借口離開張府,眼下倒是一個機會。

林瀟雨不是磨蹭的人,略一沉吟,便作出決定,說道︰「小玉,你快點端水來給我洗漱,我要去見老爺。」

小玉聞言露出驚喜的神色,林公子去找老爺肯定是要提出贏取大小姐,他們成婚後,林公子留在張府,那我以後就可以繼續侍候他了,她心里想著,嘴上連忙答道︰「好滴。」說完便立刻跑出院子。

這丫頭興什麼奮?林瀟雨看著歡歡喜喜的小玉,不禁啞然失笑,那「好滴」正是自己教她的,當時還納悶的纏著自己要知道什麼意思。

轉念想到今天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這個侍候了自己半個月的丫頭,心頭一嘆,浮起幾絲不舍。

很快小玉端著臉盆回來,林瀟雨洗漱好,整了整長袍,臉色淡然,讓小玉在前帶路。這個便宜老丈人,終究是要見他一面了。

…………

「稟告老爺,林小雨林公子在前堂候著,說是要拜見老爺。」張大富書房門口,一個下人恭敬的在門口站著。

書房內,一張梨木桌後,一個三大五粗的中年壯漢正坐在太師椅上,听著下人的稟告。只見此壯漢面相普通,但一對眼炯炯有神,身上穿著白色的無袖武士服,手臂上肌肉隆起,正是張大富!

听到林小雨要見自己,張大富眼里閃過一道精光,暗道終于來了!他知道林小雨半個月前就已經病好,而自己卻遲遲不去探望。

據說他病好後性格大變,不再懦弱,還經常和一些下人聚在一起。今天,歸一派掌門肖吹的兒子肖強前來提親,林小雨來找我,是收到消息按捺不住了,急著見我要傲月履行婚約了麼?不行,得找借口拖著……

張大富沉吟了一小會之後,抬頭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爺。」下人應聲退下。

把小玉叫回去後,林瀟雨這時正獨自一人坐在張府的前堂下首,不時咂兩口清茶,饒有興趣打量著前堂。

前堂是張府接待客人的地方,相當于客廳,不過顯得比較古樸,只見堂上居中擺著兩張太師椅,中間用一張方形的盛茶的小桌子隔開;下首分左右兩側,均是擺著三張太師椅,每張太師椅中間也是用小方桌隔開。

正打量著,忽而眼角掠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口,毫不停頓地抬腳走了進來。

林瀟雨內心一驚,這中年人竟然走到門口時他才意外察覺到,如果頭再偏點那就是毫不知情了。

他就是張大富了吧!林瀟雨眼見到此人的扮相,正好應了下人們描述中的張大富,于是壓下內心的震驚,表面臉色如常,站起來,等張大富坐上堂上的太師椅,便作了一揖,道︰「小佷見過大伯。」

林瀟雨和張傲月尚未成親,因此以伯佷相稱。

嗯?這小子的性情果然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語氣不吭不卑,氣度沉穩,心平氣靜。想象中應該是連頭都不敢抬才是,如今卻氣定神閑的做足禮數。張大富也暗暗打量著林瀟雨,嘴上應道︰「林佷兒不必多禮,坐吧,近來可好?」

「呵呵,承蒙大伯照顧,小佷一切安好。」林瀟雨應道,暗忖幸好張大富也不知道自己借尸還魂。

「嗯,那就好,你我兩家——呃……你有想過回鄉下,拜祭一下你父母麼?」張大富正想說「兩家交好,不必客氣」,突然意識到這不是提醒了林小雨婚約的事麼!頓了一下,連忙改口道。

「這個大伯有所不知,老父臨死前曾經叮囑小佷,離開村子後,就不要再回去了,那條村子,于小佷不利。」林瀟雨可不想跑遠路拜祭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父親」。

「那佷兒大病初愈,有沒有外出游玩一番,放松放松身體的意思?」張大富又問道,心里暗暗郁悶,作孽啊,竟然要喋喋不休的「關心」林小雨。

林瀟雨內心暗笑,大病初愈去游玩,美名其曰放松,虧他張大富想得出。你說話這麼不著調,無非就是不想讓我有機會提到婚約的事嘛。不過歪打正著,我正好是要外出一番,而且沒想過要娶你女兒。

「謝大伯關心,其實小佷今天求見大伯,是另有其事的。大伯也知道,當年我們兩家的長輩曾有過約定……」

「慢著!」張大富听到林瀟雨的話,不由得臉一黑,心想果然是為了這事,還先搬出長輩來壓我,這小子病好之後,變得這麼狡猾了?「這個,你和傲月之間的親事,還要等到傲月年足十八歲才行,她小你一年,才十七,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

林瀟雨忍著笑,嘴上連忙說道︰「不不不,大伯你誤會了,其實小佷是懇請大伯,將小佷和傲月小姐的婚事押後。」

張大富听到林瀟雨的話後微微一愣,將婚期押後?不是成親?我沒听錯吧?這不是懷疑自己的修為麼……肯定是沒听錯的。怎麼有一種峰回路轉的感覺……突然猛的想到什麼,眼里一亮,忙問道︰「為什麼?難不成小佷你有那龍陽之好?」

問出這句話,張大富不禁身體前傾,眼透期待,雙耳豎起,心里興奮莫名︰林小雨你趕緊羞澀的點頭承認你有那味愛好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看著張大富眼里的一絲邪惡,林瀟雨暴汗,看來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免俗,齷齪是每一個中年蜀黍的本性……連忙解釋道︰「大伯你誤會了,小佷沒有那味愛好。」

「哦,那你說說,為什麼要離開我張府?」張大富大失所望,心里一個勁的埋怨,你小子長得也不算差啊,為什麼就沒有那味愛好呢?為什麼呢?

林瀟雨正了正色,答道︰「古語雲︰男兒當自強,才娶孩子娘。小佷覺得甚是有理,男人就應該先立業,再成家。所以我決定離開大伯家,出去闖蕩一番。」

這一番說辭,林瀟雨早就想好了,既能讓自己離開張府,又不至于落了張府的臉。有了這個理由再走,等于是告訴大家,包括外人︰我林瀟雨,不是因為看不起這張府而離開,也不是被張府趕出來,而是要憑自己,去開創一番事業。

張大富這時倒有點輕度驚訝,看著林瀟雨的平靜但又認真神色,不似是說笑,由一個窩囊廢變得如今有志氣,也算是浪子回頭。而且他的這個決定也的確是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說實話,兒時兩家不分彼此的互相幫助,至今還瀝瀝在目,自己並不願意對林小雨翻臉不認人。

「既然你有這種想法,那我也就不阻你了,想必你父母泉下有知,也是雙雙贊成。」張大富點頭說道,其實他也沒想過要阻止。

林瀟雨見張大富答應,也是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張大富是那種重情義的人,拱手道︰「小佷謝大伯成全。」

張大富擺擺手,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等會回去收拾好行李之後,就出發了。」林瀟雨如實答道,既然要走,那就早點走吧,也沒太多好牽掛的,除了那紅燒肉……

「也好,我命人拿一些錢給你,權當是鼓勵吧。」張大富說完就要讓人拿銀兩過來。

林瀟雨連忙阻止,他已經吃人口軟了,不能再拿人手短了,這不符合他的原則啊,反而是讓他偷,他倒可以心安理得……于是便想著說些大話,以彰顯自己高尚的人格,道︰「大伯的好意小佷心領了,只是小佷是想著靠自己的雙手白手起家,不想靠誰,這才是有意義的。」

「不錯,有志氣。」張大富听了這話,露出贊許的目光,以前對林瀟雨的看法到這時才大為改觀。當然要是讓他知道林瀟雨只是滿嘴跑火車的應付他,恐怕一巴掌便將林瀟雨拍死當場,什麼的情義都是浮雲。

「既然大伯成全了,那小佷就回去收拾行李了,來日方長,小佷必定會報答大伯的照顧之恩,告辭了。」林瀟雨見計劃完成,便不再逗留,和這個自己所謂的老丈人對話,讓他渾身長了跳騷般極不自在……便起來躬身,慢慢退出前堂。

同時,前堂門口側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穿紅色布衣的丫鬟經過駐足下來,听了林瀟雨和張大富的對話,頓時一臉歡喜雀躍的跑開了。

張大富是知道她在偷听,可是他並不阻止,任其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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