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賢外出了好久也沒有回來,葉瀾惜等著等著就慢慢睡著了。
翌日清晨。
些許燦爛的陽光照射進軍帳來,葉瀾惜緩緩的睜開眼楮,又是新的一天了。這些天她一直睡的不安穩,特別容易醒,昨晚有段君賢在身邊就更是了。
不過,葉瀾惜看了看自己的旁邊,並沒有段君賢的影子。
模了模他的床鋪,里面還有些溫熱,若不是這殘留的溫度,葉瀾惜還真的不能確定昨晚段君賢是否有回來呢。
這麼一大早的,段君賢又不知道去哪了。
「雪月!」葉瀾惜坐起,將自己的長發甩到身後,隨後對著軍帳外面輕輕喊了一聲,就坐在床上等著雪月進來。
雪月端著一盆洗臉水,徐徐走了進來,將洗臉水放在了葉瀾惜面前之後,說道,「小姐先洗一下臉吧,墨香一會兒就會將早膳拿來。」
「王爺呢?」葉瀾惜將手伸進臉盆里開始洗毛巾,雖然這些活一般都是下人做的,可是葉瀾惜還是喜歡自己來洗好自己的臉,不喜歡外人插手。
「王爺一早就出去了呢,」雪月看了看葉瀾惜,隨後又立刻低下了頭,聲音里听不出有什麼感情,「王爺走的時候還讓人專門為小姐準備了早膳,都是十分調理身體的好東西。」
「好。」葉瀾惜連連頭,默默的感受著段君賢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盆里的水是溫熱的,剛好入手,也不知道這是段君賢特意吩咐的,還是雪月自己想到的。
不過,雪月對自己好像有些奇怪。
「雪月,」葉瀾惜一邊擦著自己的臉,一邊偷偷的瞄著雪月的反應,「之前你去哪里了?為什麼我在王府這麼久都沒有見到過你。」
「奴婢被王爺軟禁起來了。」雪月猶豫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理由可以掩飾,最後還是說了實話,「小姐你也知道的。」
「是啊,我是知道。」葉瀾惜將毛巾放下,扔回到了水盆里。
雪月听見了葉瀾惜的話,一顆懸起的心立刻放了下來,將臉盆端起想要往外走,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可是,」就在雪月的一只腳已經邁出了軍帳的時候,葉瀾惜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找你是為了什麼呢?」
「奴婢,奴婢不知道。」雪月的身子明顯的有些晃動,雖然是背對著葉瀾惜,可是葉瀾惜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出雪月的慌亂,她急忙的回答了葉瀾惜一句話之後掀起簾子跑了出去。
軍帳又恢復了沉靜。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葉瀾惜不禁替雪月有些心疼。曾經的她,是那麼的天真,總是一心一意的為了自己照相,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又或者是听段君賢說了些什麼。
是段君賢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份嗎?
就在葉瀾惜沉默的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墨香端著一盒子香噴噴的早膳走了進來,一下子就將葉瀾惜的注意力全部的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麼?這麼香?」葉瀾惜聞到了這迎面而來的飯香,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一雙水眸掙得很大,拼命的往墨香手上的食盒瞟去。
「這是王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墨香將食盒放在了離葉瀾惜不遠處的圓桌上,將里面的東西慢慢的端出來,一邊拿著一邊向葉瀾惜解釋,「這是紅棗雪耳蓮子粥,這是個甜心小酥,這里還有砂糖紅豆糕。」
「好精致。」葉瀾惜看著那一個個可以算的上是嬌小的盤子,又看了看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粥,不禁覺得食欲頓增。
出來行軍打仗,還能有這樣不亞于王府中的美味早膳,段君賢對待自己還真是好呢。
怎麼又想到他了?!
葉瀾惜有些不開心的撇撇嘴,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的心都要已經不小心的開始偏向他了。
不行,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更何況,他還有事情瞞著自己呢。別以為被自己刺了一刀,又給自己這麼好的待遇就能弱化自己心中的仇恨,如果自己是那樣樂不思蜀的人,豈不是太對不起穆老將軍女兒的身份了?
雖然這個身份,已經離她遠去了。
不過,想到這里,葉瀾惜倒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給張將軍寫信匯報京城里的情況了。
先不想這麼多,好吃的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還是先吃了再說。
葉瀾惜一個跨步坐在了圓桌前,開始喝起粥來。
真不錯。她在心中默默的對段君賢贊嘆了一句,這粥煮的恰到好處,入口絲滑無比,甜而不膩,又帶著點點桂花的清香。又咬了一口紅豆糕,口感與粥相差不少,但是同樣也是很不錯。
「姑娘慢點吃,還有不少呢。」墨香突然偷笑著冒出這麼一句話。
「咳咳咳咳。」葉瀾惜听了墨香的話之後,控制不住的被粥嗆了一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楮一臉驚訝的看著墨香,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吃的很快嗎?
就在墨香想要回答葉瀾惜問話的時候,簾子突然又被人掀起,段君賢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見了葉瀾惜還來不及收回去的可愛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又笑什麼!」葉瀾惜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咳嗽聲,轉過頭又怒視著段君賢一臉幸災樂鍋的表情。
「我在笑你嘴角有一顆米。」段君賢悠哉的站在門口,雙手叉腰,伸手指了指葉瀾惜的嘴角,大有看熱鬧的架勢。
「哪有?」葉瀾惜胡亂的模了模自己的嘴角,可是模了模自己的嘴邊,搞了半天什麼也沒模到。
葉瀾惜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墨香,可是墨香只是掩嘴偷笑,卻不說出來。
「在這呢,」段君賢說著,慢慢的靠近了葉瀾惜,就在葉瀾惜傻傻的站在原地等著段君賢幫著自己將飯拿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一張俊顏徒然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嘴唇上感覺到一片熾熱。
葉瀾惜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