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整整一天,葉瀾惜才緩過勁來。既然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那麼她就欣然接收好了。凡事都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的,如果這樣算是上天對她的考驗,那麼她微笑著去面對。
想好了這些之後,葉瀾惜找出一套男子的衣服喬裝改扮,緊接著向著張將軍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而去。
這個地方是白衣男子告訴她的,張將軍他們很早之前就換了駐扎的地方,看來她們還是不夠信任自己。
也罷,這些她都可以理解。她現在就想辦法讓他們相信她,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穆蘭依。
臉上的人皮面具依舊沒有去除,葉瀾惜現在頂著的是一張穆蘭依的臉。她用紗衣包住了自己的頭,又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神色匆匆的在大街上行走。
因為她看見路邊很多士兵手中都拿著畫像,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她又想起了紫霜的話,不由得有些緊張。下意識的拉緊了自己的紗衣,低著頭快步的走著,希望能夠快點走過這段有崗哨看守的路。
然而,她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非常容易引起別人的主意,她果然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士兵攔下了去路。
「你,把紗衣拉開,讓我看看你的臉。」士兵手臂一伸,攔在了葉瀾惜的面前,嘴里說著,手里把畫卷慢慢的展開。
葉瀾惜用眼角余光撇了撇四周,這里找人的士兵還不少,自己若是硬闖是逃不掉的,他們應該不會那麼聰明發現自己戴了人皮面具吧。
慢慢的摘下了自己臉上的紗巾,葉瀾惜有些害羞的微微抬起了頭,面前的士兵看見她的容貌立刻就呆住了,有些發愣,這個女子美得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驚艷,美得有些不那麼真實。
甚至有人認出了她就是當晚被人以十萬兩黃金買下的魅香閣花魁,蘭溪。
「這位小哥,你看清楚了吧?」葉瀾惜笑得有些尷尬,「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是是是,姑娘慢走。」士兵的目光都痴愣了,說話有些結巴,他趕緊退到了一邊,給葉瀾惜讓出一條路。
葉瀾惜走過他的身邊的時候,還特意偷偷的往他手上的畫卷瞄了一眼,果然是葉瀾惜的畫像。
這些士兵的穿著,她認識,就是宣王府里面的守衛。看來紫霜所說,段君賢在花大力氣找自己的事情是真的了。
葉瀾惜就這麼想著,絲毫沒有主意自己身後的士兵匆匆的跑去和他的上司匯報著什麼。
很快,葉瀾惜來到了張將軍所住的宅子的門口,輕輕地叩門之後默默地等待。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先是一條細細的門縫,門縫中有一雙賊溜溜的眼楮轉了一轉,隨後門被突然打開了,是敏威大哥。
「依兒?」敏威大哥看見葉瀾惜覺得有些奇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院子里拉,「你怎麼在外面?我剛才不是還看見你在你的屋子里的嗎?外面這麼冷,你出去干什麼?若是著涼了怎麼辦?」
敏威大哥關心的話語源源不斷的鑽入葉瀾惜的耳朵,讓她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從前還在洛水國的時候。眼眶不自覺的有些紅潤,一抹溫熱涌上了雙眼,迷糊了眼前的景象,她一聲不吭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強力的忍住了哭聲。
「你怎麼了,依兒?」敏威立刻就察覺出葉瀾惜的異樣,關懷的看著她,傻笑著說道,「哭什麼啊,傻丫頭,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大哥,大哥幫你打他。」
「大哥!」就在葉瀾惜思考著要怎麼開口和他解釋的時候,敏威大哥的身後突然又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怎麼不看清她是誰,就這樣的關心她?你看好了,我才是你的依兒。」
兩人听見聲音,皆是一同抬起頭來,一個和穆蘭依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一張小臉氣的有些發白,雙目帶著醋意和怒意緊緊的盯著兩人。
「這,這……」敏威瞬間就愣在了原地,他看了看穆蘭依又看了看葉瀾惜,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穆蘭依。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真假,索性退後了一步,搖搖頭,雙眉緊蹙又帶著警惕的看著兩人。
「敏威大哥!」穆蘭依看見敏威猶豫不決的樣子,心中有些氣惱,向他的方向垮了一個大步,想要上前挽住他的手,卻被敏威退後一步躲開了。「你怎麼這樣的糊涂,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可是你們和張將軍辛辛苦苦,冒著生命的危險從宣王府的地牢里面救出來的!你怎麼可以相信她?不相信我呢!」
「就憑你是被救出來的,你就是真的穆蘭依嗎?」。葉瀾惜冷哼了一聲,「我還可以說你是段君賢故意安排的假冒的,就是為了打入內部!」
「你,你血口噴人!」穆蘭依杏眼圓瞪,怒不可遏的用手指著葉瀾惜,「你別胡亂說話!」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敏威看著兩個穆蘭依在自己的面前爭吵,只覺得頭都要炸掉了,不管怎麼樣,這其中肯定有一個是他真正的依兒,他的依兒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呢,他必須要想一個辦法盡快的將她們兩個真實性分出來。
「你們在這乖乖的等著,我去找張將軍他們出來,我們一起評判你們到底是真是假,你們現在最好是想想辦法怎麼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穆蘭依。」
說完,敏威就急匆匆的走進去了。一時之間,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穆蘭依和葉瀾惜兩個人。
穆蘭依冷笑了一聲,瞪著葉瀾惜目不眨眼的看了幾下,信心滿滿的開口說道,「你是哪路的貨色,還敢來冒充穆蘭依?」
「你又是哪路的貨色?」葉瀾惜不甘示弱的回敬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自信,因為我們都知道,真正的穆蘭依已經死了。」
假的穆蘭依听到了葉瀾惜的話,臉色不由得變了幾分,愣了一下,隨即又不死心的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她死了,你還來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