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麗妃在那日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走進過葉瀾惜的視野里。
麗妃安排的十分細心周到,房間當中,早已經擺好了嬰兒生活所需的一切用品,包括了許多各式各樣的小孩子衣服還有玩具。
葉瀾惜的身邊一共有三個宮女供她使喚,一個平日里負責清掃院子和房間,一個專門負責做飯,另外一個則是葉瀾惜的貼身丫頭。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段君明留下的女乃娘。
葉瀾惜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房間的窗戶前,將窗戶打開,看著窗外滿園的春色,那些初放的嬌艷花朵,靜靜的思索著自己以後的路。
她現在被軟禁在皇宮里,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狹小空間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和仇人都在做些什麼,她很不喜歡這種局勢完全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情景,所以時常的悶悶不樂。
然而,這一切的寂靜都在半個月之後的一個清晨被打破,並且再無寧日,就像是一顆沉重的石子被一個頑皮的孩子扔進了本是平靜的一汪池水當中,掀起了層層的漣漪不停地擴散開去,再也無法寧靜下來。
正在睡夢之中的葉瀾惜被一個女人尖銳的叫喊聲所吵醒,她不悅的坐起身來,揉了揉眼楮。她轉身看了看睡在自己身邊的孩子,還閉著眼楮甜甜的睡著,滿心的煩躁之情頓時減少了許多。
「你還我孩子!」葉瀾惜隱隱約約的听到這麼一個聲音,緊接著又是另外一個冷靜的女子聲音在阻攔她,似乎還說道了自己的名字。
將被子幫孩子重新掖好,葉瀾惜披上了外衣走下了床,帶著一臉朦朧的走出了房間,立刻就看見了張牙舞爪的橋貴妃在自己別院的門口嚷嚷著要進來拿回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你的孩子。」葉瀾惜冷冷的沖著橋貴妃說道,「難道皇上沒有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嗎?」。
「你是誰?你算什麼?」橋貴妃見她見到自己,非但沒有行禮,反而口出狂言,又想到她生生的搶走了自己的孩子,只覺得氣血上涌,頓時變得滿臉通紅,她氣憤的伸手指著葉瀾惜就開始唾口大罵。
「妹妹冷靜,冷靜啊。」麗妃在門口極力的阻攔著橋貴妃,相當的冷靜,「蘭溪姑娘說的是實話,大皇子的確不是妹妹的孩子,哦,不對,這個孩子並不是真的大皇子呀。」
「你懂什麼?」橋貴妃不滿的瞪了麗妃一眼,開始口不擇言,「就你?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若不是平時大家都比較尊敬你,皇後也和你的關系比較好,你以為你現在還會好好的住在這個朝南宮里嗎?」。
「橋貴妃,」麗妃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但是多年的深宮經驗讓她還是強行的忍了下來,「你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
「有什麼不對的?」橋貴妃听到麗妃對自己的稱呼,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品級還比她更勝一籌,高傲的抬起了下巴,蔑視著麗妃,「論品級,你見到了本宮還要向本宮行禮呢。」
「別吵了。」葉瀾惜最討厭一堆煩人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她覺得自己的頭十分的疼,「不如我們一起去找皇上評個理吧,看看他怎麼說。」
「去就去!」橋貴妃一臉的勝券在握,信心滿滿的樣子,她就不信了,一直寵她愛她的皇上會幫助一個外人說話。
三個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段君明的御書房走去,麗妃滿臉的愁容,又覺得因為這樣的小事去打擾日理萬機的皇上似乎有些不妥。
橋貴妃則是一臉的高傲和不滿,一雙憤恨的水眸不時的盯著葉瀾惜和她懷里的孩子,還帶著幾分委屈。
最無辜又無奈的就是葉瀾惜,她在心中不停地埋怨著段君明,不是一早就和他說過了讓他處理好他的女人們嗎?怎麼還是讓她們找到了自己,真是煩人。
三個人各懷心思,很快就來到了御書房,門口的太監擋住了三人的去路。「不好意思,兩位娘娘,皇上此時正在和朝臣商量事情,請娘娘在此稍後。奴才這就進去稟報。」
「你去吧。」三個女人一齊的點點頭,站在門口等候。
誰知道那個小太監走進去很久也沒有出來,讓三人覺得有些疑惑。等了又等,很快,一個時辰都過去了,也沒有人出來。
「怎麼會這樣?」一臉傲氣的橋貴妃等的實在是不耐煩了,嚷嚷著非要自己進去看看。葉瀾惜害怕她先進去的話會和皇上說些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話,于是也跟著橋貴妃走了進去。麗妃看見了兩人都進去了,自己自然也是不能落後的。
碩大的御書房,一走進去就立刻感覺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整個家居裝飾的深沉色調讓人覺得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心情不由得也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