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慧朝著劉疏妤行了淺禮,轉身踏出了錦月居的門檻,劉疏妤松軟了自己的身體,她模了模自己的面色,現下肯定是慘白得很,而她,卻是要出門一趟,讓所有的人瞧清她慘白的面色,這樣一來,喜常在才會更加心中喜悅。
「娘娘。」劉疏妤正想著出去,卻是小清踩著步點進得殿內來,她之所以讓小清去打听喜常在的消息,就是讓小清都相信,她劉疏妤這一回,是真的被趙天齊傷了心,寵妃的身份被貶,可是會讓太多的人高興了。
她這就是要襯別人的心不是,「可是探出了什麼消息了?」劉疏妤的一手搭在了木頭桌子邊,手指抵在錦面布料上,輕輕的開始敲擊。
小清湊近了劉疏妤,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盡數告訴給了劉疏妤,「娘娘,奴婢剛剛得空去得了良才人的寶玉殿,君上送過去了好些特事,瞧那派頭,倒真真以為自己成了主子。奴婢在那里待了好些時候,正準備離去,卻是瞧見了喜常在娘娘。」
喜常在前去良才的寶玉殿是極正常不過的事情,劉疏妤抬起了臻首,看了一眼小清,面色上還帶著一些淺笑,「怎麼了?可是出了何事?」
看這樣子,極為有可能有事情出現,「回娘娘的話,喜常在娘娘前去尋得良才人,是為了一個男子,奴婢為此留了個心思查探了一番,那個男子,是良才人在鄉下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劉疏妤的眉梢有一些皺了上去,「哦?良才人的未婚夫婿?喜常在前去尋得良才人,可是為了這事?」
小清對著劉疏妤點點頭,「喜常在娘娘的意思是,就地處置了。」劉疏妤的嘴角微微一扯開,喜常在的手段果真是沒有長空挽瑤的手段高明,這番就地處置了之後,原義上的死無對證,但,被用好了,不是一具好的證物了。
「她要處置隨她好了,只不過,你去告訴小玉,讓她泄露給賢妃這一層言語,賢妃的手段高明,自是知道怎麼做。」小清的手掌一交疊,朝著劉疏妤就是拍掌叫好。
「娘娘這一手,一石二鳥,果真是好計啊,既將良才人一並拖掉,還扯上了喜常在。」劉疏妤側頭看了一眼小清,看她的手掌相互拍合,卻只是拉扯了一下眼角,她這一手,可是還拉上了賢妃。
但凡是牽扯到了人命官司,那便不是一兩句說得通的,更何況,這還是一具尸體,她知道賢妃不可能這麼傻,可是女子的嫉妒心是會讓著人失去理性的,況且,喜常在這一層面上頭,是會被新晉的妃位,總這一面,賢妃就不可能無動于衷、小清歡歡喜喜的奔出了門去,劉疏妤的眼中一片的森冷,小清自是會以為她不甘心落于人後,才會對著良才人和喜常在下手。她不說,除了趙天齊便是沒有人知曉她根本不會自己動手。
她說過,這一回要使得三方都被擊敗。前番青慧告之給她賢妃要下這回手,她可是先給了賢妃一個可乘的機會,至于兩方會不會踫撞到一塊去,就得看賢妃如何拿捏了。
劉疏妤剛剛將冒著清淺茶香的青瓷茶盞捧在掌心,卻是小旬子通報了良才人前來拜見。良才人?她剛剛還是听著小清去良才人的殿內打探得事情,這良才人倒是巴巴的找了過來,劉疏妤心下的警惕被挑起來了一些。
如果依著小清打探下來的消息,良才人的未婚夫婿要被處置,如若是將火燃到她這里來,那可是不好收場,無論如何,對待這個良才人,她都要敬而遠之,雖則說她的身後還有趙天齊撐腰,但好說她這一層面上,總歸得是要自己小心才是。
「讓她進來吧。」劉疏妤的手臂擱到了桌邊上頭的錦枕上頭,暖色的小襖襯得她的臉有些消瘦,但,氣勢上,卻是沒有讓人敢輕視。
這良才人,她這是第二次見得。小旬子將殿門打開,引了良才人進得錦月居的殿內里頭,劉疏妤上了胭脂水粉的面容卻是瞧得了良才人搭了宮人的手指,挪到了她的面前,禮節倒是做得入目,但劉疏妤看著良才人跪下去的動作,沒有半分喊她起來的意思。
她身為容嬪,位份可是僅次于賢妃,現番長空挽瑤已經往生,這後宮里便就是她與賢妃的位份最高,她不喊著良才人起身,良才人卻是不敢動上一分。
「良妹妹如今倒是風光正盛,本妃可是不敢讓妹妹多跪上一些時辰,你們,將良才人娘娘趕緊扶起來啊。」說著劉疏妤卻是吩咐了還在殿內的宮女,將良才人扶起來,她這也算是讓良才人對她恨上。
良才人站起來,劉疏妤沒有開口,她也只是收著衣擺子立在了一旁,劉疏妤輕哼了一聲,奴才就是奴才,就算是現為了主子,也是改不了流動在身上的下人之血,這良才人,臉色清秀,但這副性子,卻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
「妹妹前番被君上封了才人的位份,卻是沒有來得及給娘娘請安,娘娘可別對妹妹恨上了心頭。」良才人立在了一旁,言語並不如喜常在那般縝密,這般說出口來,卻是讓劉疏妤眉頭一皺。
啪啦一聲,劉疏妤就將茶盞扔回到了桌頭上,「怎麼著,良才人這回來得本妃的殿內,是對著本妃示威來了?才人娘娘的架子太大,本妃可是受用不起,別以為君上對著你寵愛得緊,本妃現番可還是容嬪。」
良才人的身子被劉疏妤的這一番動作嚇得一哆嗦,劉疏妤接連下來的言語如妙珠一般從唇角吐出來,作為昔日前的寵妃,她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打壓嬪妃,不自己動手的情形之下,她總得是要逼得別人先動手不是。
「姐姐現番還真當自己的寵妃了麼?別的不說,娘娘現番可是要下堂了。」良才人離得劉疏妤近了一些,這一番話說出來,劉疏妤有怒氣被沖上了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