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七章 客棧偶遇

()楊偉看著天上的滿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心中充斥著無邊的寂寥。慢慢地又斟滿一杯酒,遙遙對月舉杯,吟出了李白的一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而後,一飲而盡,看著月亮發呆。

忽而听到隔壁傳來一聲︰「好!好意境!端的好詩!」

听得「踏踏」走路的聲音,來到院門前,敲響了楊偉的院門,「晚生藍玉,拜見先生!」

楊偉正覺無聊,見來了一個聊友,哪有放過的道理,遂高聲道︰「請進!」

院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藍袍青年邁步走了進來。只見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也是一俊俏後生。他前腳一邁進院門,登時就愣住了。

只見院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坐在桌前,手捧酒杯,對著他正露出燦爛的笑容。此情此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四處一打量,也沒有旁人啊。

只听楊偉笑說道︰「怎麼?很意外吧。」

藍玉這才回過神來,抱拳道︰「晚生……小生……在下失禮了。」

連換了三個稱呼,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稱呼自己了。

楊偉笑得更加燦爛,道︰「無妨,無妨,來來來,相逢既是有緣,且請過來坐下,咱們一同飲酒賞月。」

藍玉顯然也非拘泥之人,聞言微笑著走到石桌旁坐下。

楊偉取過一只空杯,替他斟滿,道︰「兄台可是藍田r 暖玉生煙中的藍玉二字?」

藍玉聞言大驚,這小女圭女圭怎的出口就是詩句,這讓全天下的士子們還怎麼活啊?連忙點頭應是,問道︰「不知賢弟如何稱呼?」這次他是找準了稱喟了。

「在下楊偉。」

藍玉又受了一次驚,瞪著眼楮問道︰「可是人稱天下第一神童的楊偉楊公子?」

楊偉心說你瞪那麼大眼楮干嘛,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到你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我又不是大姑娘,管你那盤子亮是不亮。

還他媽天下第一神童,我前一世也二十好幾了,再加上現在,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好像跟神童扯不到一塊兒去吧,再說了,你那麼問,讓人家怎麼好意思承認嘛。

「這個稱號我還真第一次听說。」

藍玉趕快換了一個說法。「不知公子可是涿縣楊家楊偉楊公子?」

「這倒是。」

藍玉這時可說是有些手舞足蹈了。這個楊偉可是他心中的偶像,跟偶像賞月飲酒,這是何等快意之事,他可忘了剛才他還拿小女圭女圭稱呼人家來著。

藍玉興奮過後,將手一背,朗聲吟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楊偉看的是目瞪口呆,就看著藍玉在自己跟前耍寶,也不知他這時候搖頭晃腦的在這兒背這首石灰吟干嘛。

啊!不對,這是自己在八歲那年剽竊的,那時家里用石灰刷漿來著,他一時興起,把于謙這首借物明志的詩給剽竊了出來,當時楊松在一旁沒什麼動靜啊,怎麼一轉身就把自己給賣了?

只見藍玉滿臉笑容道︰「現在只要有讀書人的地方就有這首詩。」

楊偉現在可是驚訝的快麻木了,怎麼自己從沒出過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名聲就好像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了。

要是放在前世,還不把那些想出名的羨慕死啊,自己咋一不留神,就成了名人了捏。

心中正自YY,听得藍玉問道︰「剛剛賢弟所吟恐怕並不完整吧。不知這兩首詩何人所做。」

楊偉腆著臉道︰「都是在下有感而發。」

藍玉急切道︰「不知賢弟可否將完整詩文告知在下。」

楊偉老神在在道︰「當然可以,不知藍兄想听哪一首。」

藍玉道︰「兩首都听,先听那首藍田r 暖玉生煙吧。」藍玉還是對有他名字的詩感興趣一些。

楊偉呷了口酒,騙死人不償命地信口胡謅道︰「這首詩是紀念我小時一個玩伴,幾年相處,與我情若兄弟,奈何九歲時隨父去異地訪親,遭山賊所害,與其父雙雙斃命。我在追思亡友之時,有感而發,遂作得此詩。」

然後微眯雙目,漫聲吟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ch n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r 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吟罷,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作深沉狀。卻發現對面沒有反應,定楮一看,藍玉還在小聲叨咕著,一邊叨咕,一邊眼淚漣漣,顯然是被詩中意境感染了。

良久,藍玉才回過神來,一臉崇拜地望著楊偉,說道︰「此詩是我听過的最美的詩句,與這首詩相比,在京師詩會我們幾個京師才子所作簡直就是不堪入耳,今r 聞得此詩,如聞天籟,從此我再不敢言會作詩矣。」說完,站起身向著楊偉深深一躬。

楊偉也連忙站起身,扶住藍玉不讓他躬去。說道︰「真真愧煞我也,在下怎可當得藍兄如此謬贊。」

藍玉連說︰「當得,當得,如果賢弟當不得,這天下怕也沒有人可以當得了。」這藍玉絕對稱得上是楊偉的狂熱粉絲了。

楊偉道︰「有什麼話咱們坐下說。」

兩人重新落座,藍玉舉杯,說道︰「今r 聞得如此佳作,當痛飲此杯。」

說罷,一飲而盡,放下杯,向楊偉拱手道︰「不知賢弟可否將另一佳作告知在下,愚兄可是等不及了。」

楊偉作深沉狀,舉杯向月,漫聲吟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ch n。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此詩吟完,藍玉只覺一股寂寥之情充塞胸臆,無法釋懷,心道︰「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是如此寂寞,別人這個年紀正是與別的小孩子打打鬧鬧的時候。

他卻是少年老成,估計也與其他小孩子玩不到一塊兒去吧。這樣下去可不好,沒準會造成x ng格上的缺陷。

不如我們幾個與他多多聯絡,或可稍解其寂寞吧。我也就能時時聆听他的佳作,如此豈不快哉。」想到這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他卻不知,不是楊偉不跟小孩子玩。而是楊松把楊偉當成了心頭肉,寶貝疙瘩,根本不讓楊偉出門。

出門也要跟上一堆的保鏢,生怕別人傷了他一根寒毛。楊偉的實際心理年齡也確實跟小孩子玩不到一起,他還巴不得當一個萬年宅男呢,也就听之任之了。

楊偉這時卻是眉頭大皺,這首詩的意境竟然能讓他笑出來,他是不是沒有听懂啊。遂問道︰「此詩藍兄覺得如何?」

藍玉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所知道的詩作中沒有一首可與此詩相比,或許只有剛才賢弟所做那首與之不相上下。今r 得聞此兩首絕妙佳作,此生無憾矣!不知賢弟可還有其他佳作可與愚兄共享之。」

楊偉心道︰「這廝還听上癮了,我肚子里這唐詩三百首,別說絕大部分的詩現在根本不應景,就是都能背出來,我以後拿什麼混啊。」遂說道︰「藍兄說笑了,藍兄還真以為在下才高八斗不成。」

楊偉本想說是曹植可七步成詩的,話到嘴邊,忽地省起,這世界曹植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幸虧他改口的快,要不又得解釋曹植為何許人也,這個謊可不好圓。

藍玉心道︰「你何止才高八斗,九斗,十斗恐怕也是有的。」心下暗嘆一口氣,知道楊偉今天恐怕是不會再吐露其他佳作了,于是轉口問道︰「賢弟這是往何處去?」

楊偉道︰「這趟是前往京師,向叔祖求學去的。」

藍玉問道︰「不知貴叔祖是?」

楊偉道︰「在下叔祖是當朝張太師。」

藍玉立刻一臉敬意,說道︰「原來賢弟是向太師求學,這就難怪了。」

楊偉問道︰「藍兄可是家住這北平城中?」

藍玉道︰「愚兄可不是北平人,愚兄是京師洛陽人士,這是在游學當中,本想前往幽州拜訪令尊和賢弟,如今路遇賢弟,也就不用再前往幽州了,不知愚兄可否與賢弟同回京師?」

楊偉當然不能反對,想反對也沒有理由啊,誰叫他把自己目的地都說出去了呢。只得道︰「如此甚好。」

兩人談天說地,頗有相見恨晚之感,當晚,藍玉也沒有回到自己房間,就在楊偉房間抵足而眠。;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