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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傷終得救

姑娘們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快速跑出屋子去尋找白雪霽,她們最想知道的就是白雪霽現在的情況如何,到底有沒有救下。

出得房門便看見湖邊雲姑侍弄藥草的身影,黑色的紗衣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雪池和輕雲她們一一對視,然後一起走向湖邊。

「我等謝過前輩搭救之恩!」齊落落的走近跪倒感謝道。

雲姑侍弄藥草的手一頓,醒的比預期的早,顯然都是因為擔心吧,自己也是因為分心思索著,所以她們一直走近她竟然都沒有察覺,真的是太糊涂了。

「不必客氣,擔心你家掌門吧?喏,在樓上!」雲姑對著竹樓努了努嘴,示意道,接著話鋒一轉︰「此刻不能去探視!」

幾人抬起的步子隨著雲姑的話又落了下來︰「為什麼?」異口同聲的問道。

「他現在還沒穩定,需要安靜!」如果不是看在她們都那麼賣力的送白雪霽來到她的身邊,她不會這麼耐心的和她們解釋這麼多的!

她想知道的就是他為什麼會傷這麼重?被誰傷的?為什麼?這些年他說怎麼過來的,怎麼就成了天山的掌門人了?

雲姑拍了拍手上的葉沫子,提步行至幾人面前︰「別拘禮,叫我雲姑就好,你們跟我來!」

雪池她們素來聞得一般山林隱士高人多半脾氣古怪,便都不敢隨便說話,害怕得罪了神醫使得掌門無人可醫,如果知道雲姑和白雪霽的關系,其他人先不說,只微露那個性恐怕會嘰嘰喳喳個不停。

幾人隨雲姑走上簡亭,淡淡的花香浮起,只見雲姑倒出數杯,一一捧送給她們,嚇得眾人一時不知所措,這是何理?她們求她救人,她卻捧茶給她們喝?

「我說了不用拘禮的,就想和你們聊聊,在一人處在這雲端之上的山頭,整日與落霞孤雁為伴,好不容易來幾個人,就想和你們說說話!」

雲姑沒有馬上告訴她們她和白雪霽的關系,先從她們口里知道是誰傷害了她的兒子才是最要緊的,而且她還沒弄清楚許多事,不敢貿然說出事實。

「前輩客氣了!你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我們姐妹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雪池到底是一堂堂主,而且長久以來打理門內各事,是以練就了穩重的性格和察言觀色的能力。

雪池說完回身望一眼其余人,其他人一見忙附和著點頭稱是!

雲姑很滿意雪池的表現,不著痕跡的斂了斂欣賞的神色,抿一口茶說道︰「被你們送來的可是天山掌門?」

「是的,他是我們的掌門白雪霽!」不待雪池回答,微露搶先說道,言語間盡是驕傲。

雪池回身瞪了一眼微露,這丫頭總是這樣長舌,雲姑的話問的顯示已經知道她們是天山的人卻還有此一問,明顯的是還有後話,在還沒有想清楚她的用意她是不敢隨便回答的,不料這丫頭隨隨便便就把自家掌門給出賣了。

「你們別多想,我只是問問而已,不會傷害你們的!」雲姑看雪池的臉色,知道她心里的提防,不覺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有這樣謹慎的人在兒子身邊是福不是禍啊!

「看你們的樣子,個個重傷,難道天山出事了?」雲姑跳過白雪霽追問著現下武林形勢,要知道這些年天山一直穩穩成為武林中的佼佼者,如今不知道遭遇什麼事,連掌門都差點斃命,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詭異。

「不錯,前輩猜想的正是,天山在半個月前被血洗,我們都是在掌門的保護下才留得賤命!」雪池幽幽說道,眼里充滿了仇恨,如果看的沒錯,來天山殺戮的是根本不是江湖中人,因為他們有嚴明的紀律和整齊的行動,一般武林中人不會這麼做的,所以絕對會是官府或朝廷的人!

想起不久前的燕王傷了沈雲霓之後竟和掌門激戰三百回合硬生生帶走了沈雲霓,直把白雪霽氣的吐一口鮮血,她們都明白,如果不是因為白雪霽因為過了一半內力給沈雲霓,燕王根本就不是白雪霽的對手。

可是燕王離開後也只是派兵把守,堵住出口讓天山圍困而已,按到底不會突然血洗而他不露面,況且依照那日他對沈雲霓的緊張程度也不至于會殘殺天山同門招她厭惡,可是朝堂之爭非她們能懂得,所以要安心等掌門醒來再做計較,誰讓掌門那麼記掛沈姑娘呢!

「知道是什麼人所為嗎?」。雲姑將杯子放下,一雙眼眸聚集散發出攝人的光芒,看得出她如同她們一樣的心理,雪池納悶了,雲姑為何會有這樣的眼神。

意識到自己情緒不甚外漏了,雲姑低頭整理一下情緒解釋道︰「我和白梅嫣是好友,所以天山于我而言自然不同別處!」

這話半真半假,可惜雪池她們不懂得,只以為當真是這麼回事,一副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樣子。

「所以才想知道那些事的,你們不想說就算了!」雲姑適時的以退為進。

果然,雪池趕緊行禮道歉道︰「前輩誤會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就這樣,在花香彌漫,陽光四散的午後時光,雲姑知道了該知道的一切,知道是白梅嫣將白雪霽帶回天山,知道白雪霽幼年時度過的日子里少許的往事,唯一不知道的是白雪霽的心事。

白雪霽所在的地方正是當初燕王和沈雲霓待過的地方,只見他頭上身上各處插滿金針,房間里點著雲姑自制的藥香,因為他的心脈傷的幾乎隱沒,雲姑不得不以金針封穴,以內力修復之後再用藥香燻之。

此刻的他臉上漸漸起來血色,嘴唇也開始泛紅,當雲姑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不僅喜極而泣,因為這麼做她也沒有多少把握,如今看見有了起色,高興之際趕緊上前將內力聚集去探探他的心脈如何。

感覺到他漸漸有了生機的脈動,雲姑收回功力,坐在床邊伸手撫模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原來志兒長大後是這般模樣,這麼出塵,一點也不像

想到這里雲姑不願再想下去,俯身輕輕吻一下白雪霽的額頭,志兒,為娘生你未護得你周全,使得你飄零這麼久,而今相見為娘再救你一條命,如此卻也不足以減少為娘這麼多年來沒有守護你而生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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