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周曉語這里商量好了,自然得知會父母一聲,至少她的婚禮是要在兩頭辦的,李玉芬的親戚都在鎮上或鄉下,都各自有自己的工作,不太可能到上海來喝喜酒,因此也只能這樣的安排了。
當周曉語把他們訂好的日子通知李玉芬他們時,附帶了還說新房裝修什麼的都不用他們操心,反正她是要把家安在上海了,有秦永蓮他們幫著張羅,自己閑時也可以去盯一下,反正就是要李玉芬他們等著喝喜酒就行了。
「那不行,就算你把家安在別的地方,這里還是你的家,我們至少還得給你收拾一下房間,難不成你打算嫁了之後就不回來了嗎?」李玉芬對周曉語他們訂的日子倒是沒什麼意見,雖然她不懂什麼「情人節」,可是周曉語一跟她說那天排在張家新轉正後的第一天,她還是懂的,何況其實在她心中,這個女兒也早就嫁人了,早一天辦婚禮,晚一天辦婚禮,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媽,我哪有這個意思啊。」周曉語這邊嘟起了嘴,「明天我回去,咱們再慢慢商量好了。」這幾天,張家新又出國外航線了,時常不在家,不過他說過了實習期,他會向公司申請國內航線,那時,他們就不用老是三天兩頭見不到面了。
至于這里的房子,雖然她和張家新住的日子不長,且又不開火,因此房子還是保持得很新,這回只要請個裝修隊來照著自己喜歡的風格設計裝修一下就行了,不過由張家新不在,這裝修的任務就落到周曉語一個人的肩上了。
說是新房裝修有秦永蓮他們張羅,其實她也不好意思真推到他們身上,畢竟人家還有一家商場要管理,哪有時間事無巨細地來給她張羅,至于和他們一起結婚的嚴娟,那是更不能動了,現在人家可是國寶級人物,輕易動不得,唯一能抓壯丁的就是張明輝,不過那小子忙著自己的新房裝修,空得出來的時間也很少。
那天周曉語回家後,母親秦永蓮就把她拖到沒人的房間問她︰「你們怎麼選了這麼個日子,你爺爺看過黃歷,說那天諸事不宜,能不能改個日子,延後一個星期有一天是黃道吉日,選在那一天不是很好嗎?」
「他怎麼會去看黃歷?」周曉語皺起了眉頭,要知道爺爺周濤可是老紅軍,照理說他不該相信黃歷一類的東西。
見瞞不了周曉語了,李玉芬才為難地說︰「這其實是你姐姐的主意,她認為你應該找個黃道吉日結婚,而不要像她一樣草草地訂個日子,又怕你不听她的,才想盡辦法說服你爺爺,想借他的嘴來讓你改變主意。」
「她是什麼意思?」周曉語的眉頭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緊了,「難道她不知道但凡婚禮只有提前的,從來沒有延後一說,我和家新又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
停了一下又說︰「何況那天小輝他們夫妻也跟我們一起辦婚禮,我們無緣無故延後,是不是也要他們延後,還有,那天是家新月兌離實習期的第一天,公司放了他半個月的大假,加上他的婚假,我們就有多一點時間出去玩了,你也知道,從我們談朋友開始,由于他的工作原因就一直是聚少離多的,現在有這個機會當然要抓緊。」
「你們一起辦婚禮?」李玉芬也是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有點吃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半開玩笑地說︰「他爸媽倒會算帳,兩個兒子的婚禮只辦一次,倒是省事不少。可惜你姐姐結婚的時候,你還沒有男朋友,要不然倒也可以一起辦,雖然可能會被人家笑話。」
「這有什麼可笑話的,他們只有開心,禮金都只要送一次好了,你以為他們不知道,現在禮金是漲得最快的。」周曉語不以為然地說。
又皺著眉問李玉芬,「現在姐姐他們家怎麼樣了?」雖然她知道前世姐姐的結局就不太好,可是這世里有些事已經悄悄改變了,她也真心希望周曉言的命運能有所改變,雖然前一刻她好像還在對自己的婚禮指手畫腳的。
「唉,當初是我想得太好太天真了!」李玉芬嘴里居然吐出一句很流行的話,這讓周曉語詫異不已。
「當時,她剛被找回來時,你跟我說不要認那個女婿了,我不肯,我總想著吳德勇若是肯改好了,兩人也還是可以在一起生活的,畢意你姐姐年紀也不小了,何況又被騙到那個傳銷組織里面那麼長時間,發生了什麼事,誰也說不清,听說那里被救的女人中,有幾個還瘋了,想來一定是遇到了更不好的事,所以我想著,他們倆要是仍然能在一起,那也是件好事。」
說到這里,李玉芬停了一下,又唉了口氣,「只是那吳德勇工作了沒幾天,又嫌太累沒有再去上班了,倒是你姐姐在一家大型電器城找到了個收銀的工作,現在一直在那里做,對吳德勇不上班的事,她也沒說話,我不好多說什麼,你說一個門衛的工作能有多累,又不要他做什麼重活!」
李玉芬現在對那個吳德勇是不滿到了極點,但是自家的大又兒沒反應,她這個做媽的也不能說什麼,總不能到時候背後讓人說是她拆散女兒女婿的婚姻的吧。
「听說他現在還迷上了替人家養蟋蟀來斗,說是那些老板只要賺上一點,就到讓他跟著也一起發財,可那倒底是賭博的東西,又不是什麼正經活,你姐姐說說他吧,他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你以前炒過股標,說那也是賭博,既然你能玩為什麼他不能玩,你說可氣不可氣!」李玉芬說到這里有點心虛,畢竟周曉語炒股的事是她泄露給周曉言的。
看著李玉芬這副表情,周曉語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反正現在她也不進股市了,知道就知道吧,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不會把我帳戶里有多少錢也跟姐姐說了吧?」
「你當我是傻的嗎?這種事當然不會說的。」李玉芬有點不高興了,「知道你姐姐的嘴靠不住,基本上那男人一哄,她什麼事都說了,我怎麼會特意去告訴她呢,不過說真的,你能不能貼補你姐姐一點,她現在過得挺苦的。」
「別告訴我平時你沒貼補她。」周曉語笑得有些古怪,「我貼算是什麼意思呀,何況不是我小心眼,我真的做不到讓她拿我給的錢去養活那個男人。」
李玉芬知道在這一點上周曉語的堅持,倒也沒怎麼多說什麼,兩母女又聊了點其他的,第二天,李玉芬就隨著周曉語到了上海,再怎麼說,女兒出嫁,她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管吧!家里的房子照著周曉語的意思,也沒有重新裝修什麼的,只是大反正除了一遍,另外又給周曉語的房間里的一些舊家具換成了新的,其他什麼都沒有動。
可是上海是她以後家里,當媽的自然不能不去看一眼,由于房子要重要裝修,周曉語現暫居一套出租屋,反正她的房子不少,且都是裝修好,家具齊全,此時正好有個房客提早退租,她也就有了暫居地,不用搬去跟秦永蓮他們擠在一起了。
李玉芬到上海一看,才發覺自己能做的事不多,倒是周曉語天天陪著她在外面玩,原來周曉語在這里的一切都交給婚慶公司去安排了,她所要做的就是把賓客名單扔給婚慶公司,而正好,她在本地的朋友幾乎沒有,而張家的親友則交給張明輝去處理,所以其實她也是很悠閑的。
李玉芬見幫不上什麼忙,住了幾天也就回家了,在這幾天里,她看出了張家人對女人的疼愛不輸給自己的兒子,因此她也放心了,倒是家里有另一個女兒還需要她去操心。
周曉語其實不像李玉芬看到的那麼閑,至少她還得去選婚紗,做個美容之類的,當然這些都是和嚴娟一起去的。
好在她們倆對婚紗的要求都不是很高,而且身材也不算特殊,最主要的是周曉語兜里不缺銀子,看上了喜歡的樣式,叫人家店里日夜趕工給做出來也是可以的,這個世界上,誰不愛錢啊。
「嫂子,你好有錢啊!」看著一張支票砸到婚紗店老板同意在半月之內趕出她們要的婚紗,嚴娟禁不住捂嘴驚呼。
她從自家老公那里知道這個嫂子雖然看似不上班,實則比某些上班族掙得還多時,起初她是不信的,現在卻不由得她不信了,那張支票上的數目,是她見過的最多的錢了,可是偏偏周曉語還是那副「不夠我再加」的表情,讓她被雷到了。
「以後你們工作了,掙得錢會比我多很多,兩個人都是律師,多吃香的行業。」周曉語淡淡地一笑,她並不是喜歡顯擺的人,只是這婚期實在是有點趕,再加上一生只有一次的事,她又怎麼能給自己留有遺憾呢,前世因為沒錢,結婚時她只能去租件禮服來穿,現在有這個條件了,當然要滿足自己的心願了。
兩人逛了一天,把婚紗定好,別的就沒她們什麼事了,也就各回各家了,因為嚴娟不是本地人,又懷著孕,不宜來回奔波,只打算在結婚前一天回家住一晚,做做樣子,平時她就住在秦永蓮他們為她和張明輝準備和婚房里。
周曉語回到家里,發現張家新已經回家了,家里還有另外兩個客人卻讓她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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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來了什麼樣的客人,讓周曉語大吃一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