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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張家新也打電話來詢問周曉語為什麼關機,她沒有正面回答,只說自己出去玩了一趟,還無意中遇到了趙一明。

隔天早上,張家新死磨硬泡地要跟周曉語視頻,她本想用視頻器壞了推月兌,可哪知他的一句「以你的水平就算它真的壞了,相信你也有辦法讓它馬上好。」把她徹底堵死了。

的確,她曾提過一句自己的視頻不會壞,因為她家里有備用的。沒想到一句不經意的話也被子他記得那麼牢,現在還用來堵她的嘴,這是不是叫做「報應」。

無奈地打開視頻,看著里面略顯焦急的臉,她的心里一暖,眼楮也一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把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只可惜張家新只看了一眼就急急地問︰「寶貝,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不想說?我不想再提了?」眼中的淚終于在這句話之後還是落了下來,「你也不要再問了好嗎?我不想回憶!」

「好好,我不問!你也別想了,過去了就算了。」張家新立即慌了神,「不要哭,我不問,我什麼都不問,你不要哭!」

「對不起,讓你著急了!」好一會兒,周曉語才深吸了一口氣,抽了張紙巾擦臉,「不是故意瞞你,只是這事……」

「我知道,我知道。」張家新急急地打斷她,「一定是怎麼好的煩心事,你不想回想,就不要想了吧,跟我說說趙一明現在混得怎麼樣了!」

這個話題轉得很生硬,卻讓周曉語非常感動,他了解自己,理解自己,這樣的男人居然被她這麼自私的人給遇到了,老天是不是也對她太好了。

于是他們一起聊起了那個小鎮,聊起以前和趙一明同校時的情景,這一次聊得時間比任何時間都要長。

「好了,你該去休息了!」同曉語第N次如是說。

「再聊一會兒嘛!」張家新繼續耍賴。

「不說了,再說我來不及上課了。」周曉語這次很堅決。

「好吧!」張家新看出周曉語的心情好多了,便裝出一副委屈地樣子應下了,「別為了上課不吃早飯!」

「知道了,你去睡吧!」周曉語向他保證。

早上她確實有課,但是對她來說去不去都無所謂,最後想想還是出門走走吧,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反倒容易胡思亂想的。

慢慢地走進校圓,遠遠地看見校門口圍著一大圈的學生,現在正是快上課的時間,校門口人是最多的,誰會選在這個時候在那里制造事端呢!

走近一看,那個常在圖書館踫到的楊林此時正拉著一個女孩不讓她出校門,而那女孩身邊則站著另一個帥氣的男生,冷冷地看著他們倆兒。他們說話聲音都不大,周曉語沒听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場上的三個人她倒是全認識。

楊林拉著的女孩是他之前向自己介紹的女朋友宋佳佳,而宋佳佳身邊的帥可竟然是前些日子一直纏著自己的凌剛,這奇怪的組合今天在這里唱什麼大戲呢?

突然,場中間的情勢變了,凌剛一把推開楊林,「你這個書呆子還不放手,佳佳現在是我女朋友了。」

「不會,佳佳,你跟他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楊林看向宋佳佳,「我一直對你那麼好,甚至你說你要到我們學校圖書館來看書,我也總是瞞著校方帶你進來,可是你怎麼就……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有什麼不會的!」宋佳佳一臉不屑地看著他,「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死讀書啊,上了大學當然是來享受的,不過也不怪你,像你這種窮山溝里走出來的人是不會懂利害些道理的。」

停了一下,宋佳佳又說︰「起先還覺得你憨直可愛,可後來你去變得愚不可及,討好女孩子不是光用嘴說說就行的,在用行動來表示的,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你甚至連一件名牌衣服都不舍得給我買,你說這種男朋友有什麼用!」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很多衣服了嗎?」楊林有些不能理解,「哪一次一起去逛街你不買幾件衣服……」

「是啊,我是買了,可那是花我自己的錢……」宋佳佳還想再奚落下去,一旁的凌剛卻不耐煩了,「好了,別再說這些費話了,你還走不走,那麼喜歡吵就在這兒慢慢吵清楚,我可沒有被人當猴子看的習慣。」

「好了,好了,走吧。」宋佳佳立即纏上凌剛的手臂,「人家也是一時失態嘛,誰叫這窮酸小子在這里我說有的沒的,我們不理他,快走吧!」又沖圍觀的人吼了一句,「看什麼看,沒看見過男生被女生甩啊!」吼完又覺得不對,臉上立即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一副剛剛那個人不是人的樣子,那變臉速度真是叫一個絕。

因為主角都走了,校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了,楊林默默收拾著被散了一地的書本,蹲在地上的身影顯得有些洛寞。

周曉語走上幾步,把扔得比較遠的一本書撿起來遞給他。

「謝謝……」楊林頭也不抬的說,見眼前的雙腳沒有移動才抬起頭來看向她,「是你?!」

楊林苦笑地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你認為這是笑話嗎?」周曉語淡淡地說,「其實這種事經常會發生,只是主人公不同而已,有什麼笑話可看的!」

「我覺得我自己像個笑話!」楊林嘆息地撿起最後一本書說︰「曾經我對她可算得上是百依百順,可是我的優秀成績還是比不過一只名牌包包或一套名牌衣服來得能打動她。」

「你也說了只是曾經,既然是曾經又何必太在意,誰不曾年少無知過,你該懂得一個道理,這個世界的人有成千上萬,每個人的世界觀和價什觀也不同,你也不能要求別人都跟你一樣,現在能遇上志同道合的就最好,不能,就分道揚鑣,反正以後的路還長著,還怕找一到一個同道中人?」周曉語的口氣仍然很淡。

「你倒是看得很透徹!」楊林勉強笑道︰「可是,漂亮話誰不會說,等到了自己頭上又是另一番情影了。」

「那麼你就慢慢在這里自怨自艾吧。」周曉語搖搖頭,不打算再說下去了,反正和他也不是太熟,而且當一個人想不通起來,任誰勸告都沒用,靠得還是自己。

所以偉人們才常說‘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楊林和宋佳佳以及凌剛之間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對周曉語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她還是每天照常上課回家,上網做兼職,有時候也會跟陳雨婷她們一起去參加一些校外活動,另外,為了讓自己再忙一點,她還參加了學校的漫畫社。

和張家新的視頻漸漸減少了,因為他現在已經開始正式的飛行培訓了,兩人只能利用有限的時間,聊聊電話,發個信息。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漸漸地靠近了她十八歲生日。

這天,已經消失了好久的陳世祖又出現在她面前,從他的衣著上來看,他的境況似乎是更不好了,以前見他的時候,要是一身合體的黑西裝,頭發也理得很妥貼;可現在,只是隨便套著一件衣服,頭發也的點凌亂。

「你又還找我做什麼?」周曉語對這個人很沒有好感。

「我來找我兒子要錢。」陳世祖也說得很直接。

「說過多少遍了,我不認識你兒子。」周曉語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

「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張家新就是我兒子。」陳世祖提高聲量說︰「老子現在落得這副樣子,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在國內,你這個為人妻的總該替他盡盡孝道吧!」他這麼說,大概是希望周圍的人都听到,借助大家的輿論給周曉語制造點壓力。

果然,有幾個鄰居大媽變了臉色,她們都知道周曉語還是大學生,獨自住在校外,現在一听有人說她已經結婚了,心里不免犯嘀咕,嘴上也開始議論起來了︰「這女孩不是還是學生嗎?怎麼現在成了已婚婦女了?」另一個老太太接口,「唉,現在的女孩子哪說得清啊?」旁邊有一個跟周曉語相熟的大媽忍不住了,「你們瞎說什麼呢,小語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你們誰瞧見過她這兒有男人出沒的?什麼兒媳婦啊,我看是那老頭在自說自話,沒听人小語說不認識他兒子嗎?」

……

陳世祖見這一招奏效,一臉得意地看著周曉語,「怎麼樣?還不把我老人家請到屋里去坐,或者你還想讓他們知道更多?」

周曉語才要說話,就听背後傳來叫聲︰「曉語姐姐,你在跟誰說話?」

張明輝一進小區就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說話,起先以為是街坊老太太閑著沒事在一起閑聊,後來走近一看,才看到他們竟圍著周曉語和陳世祖在說話,才開口問。

「小輝?」周曉語看見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破小孩來這里干什麼,不是快高考了嗎?他怎麼還有閑心倒處晃,「你來干什麼,張叔他們知道你來嗎?」

「知道啊,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們叫我告訴你別忘了晚上到家里去吃飯。」周曉語听了,只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滿頭的黑線。

「就這事還值得你跑一趟?一個電話不就全解決了嗎?」周曉語表示和他有了代溝。

「我不來,怎麼會看到這副畫面呢?」張明輝看了看陳世祖,「這個瘋子是不是老是來纏著你啊?」

「嗯,遇到過幾次。」周曉語不想讓他知道陳世祖經常來找她,只不過都被她氣走了。

「真是見了鬼了,最近我們學校附近也老是看得見這個瘋子。」張明輝冷冷地看著陳世祖,「也不知道是哪個醫院跑出來的,他是不是老是神神叨叨地說找兒子要錢?然後踫見女生就說是他兒媳婦?」

「原來是個瘋子啊!」旁觀的人听了都嘆了口氣,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

「你……」陳世祖早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平日里這個周曉語的小姑娘就牙尖嘴利的,沒想到那個張有民的小兒子更是伶牙俐齒。

「你什麼你?」張明輝走到他跟前,「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我哥哥永遠是我哥哥,他永遠是張家的兒子,你也永遠只是我爸的兒子,跟你一毛錢關系也沒有,以後也別再來騷擾曉語姐姐了,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小鬼,你這算是警告還是威脅?」陳世祖怒極反笑,「告訴你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不這知道在哪兒呢,老子會怕?真要逼急了,信不信老子把她的事全捅出去?」

張明輝畢竟還小,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周曉語在一旁冷笑,「你盡管去,不過那個後果可不是你成承擔的,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有臉說混?何況你沒听過一句話嗎?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以為你只還那一點點就夠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世祖畢竟是個老練的人,一听就知道這話外有音,立即問。

可是周曉語哪會如他的意,淡淡一笑,「你也可以認為我只是要警告或是威脅你!」說完叫上張明輝瀟灑地走了。

「曉語姐姐,為什麼還留著他?」張明輝在周曉語給他倒水時問︰「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讓他永遠不出現在這里的。」

「你倒是挺信任我的。」周曉語有些自嘲,剛剛經歷不被家人信任的感覺,這時卻又有一個外人說‘我相信你’,怎麼能讓她感到不諷刺呢!

「曉語姐姐,你怎麼啦?是不是我說錯話了!」看著周曉語出神,張明輝有些慌了。

「沒有,你說得很對,我和你哥哥都有辦法,可是……」周曉語停了一下,又說︰「可是他畢竟是你哥哥有血緣關系的父親,只要他不惹麻煩,我們就從此當他不認識吧!」

張明輝點點頭,有些懂了,說什麼不認他,但畢竟血濃于水,有些事情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題外話------

不好意思,姐妹們,因為這兩天家里連著出事,舅舅剛剛去世,更新字數可能會不穩定點,請親們理解,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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