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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是她

「媽咪。」冷翱任由白雪抱著自己,他又喊了她一聲,見到母親,他心里是激動的,臉上卻是平靜的很,早熟的他在冷燁幾年嚴格的培養下,早已學會如何掩藏自己心里真實的情緒。

「你爹地不是不準你來看我嗎?」白雪放開兒子,坐到沙發上。

冷翱站在白雪身邊,認真的回答︰「爹地今天出門了,我自己開車來的。」

「什麼?」白雪驚呼一聲,隨即站了起來,急切的問︰「他去了哪里,告訴我確切的地址,我要去找他。」

燁終于出門了,她要去找他,她要去和燁偶遇。

「不知道。」冷翱垂下眸子,心里涌上難過,媽咪在乎的永遠是爹地,自己在媽咪心里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爹地在乎的永遠是朵朵,因為朵朵是那個叫孫幽悠的女人生的女兒,即使那個女人不在爹地身邊,爹地也永不放棄的在找那個女人,自己在爹地心里也一點位置都沒有。

他是多余的,是爹地媽咪都不要的孩子,他早就知道的,心里還是仰止不住的失落。

白雪怒,細白的手指指著冷翱,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怎麼在燁身邊的,連個地址都弄不到,你不能放聰明點嗎?」

白雪氣啊,她當初把翱兒放到燁的身邊,想的就是翱兒能時刻的注意燁的行蹤,她才好想辦法讓燁看到她,才有接近燁的機會,只有讓燁看到她,她就有機會讓燁再次愛上自己。

怒急的白雪,忘了自己面對的是她兒子。

冷翱抬頭望著白雪,語氣較之前更淡然。「爹地帶朵朵出門散心,沒說準確的地址和回家的時間。」

他很嫉妒朵朵,不管朵朵要什麼,爹地都會給她,無論朵朵做了什麼事,爹地也從來不會對朵朵說一句重話,朵朵心情不好,爹地會想辦法讓她開心,甚至是帶她出門散心,同樣是爹地的兒女,自己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冷翱不止一次的想,自己這麼不招父母待見,他們當初又為什麼要生自己,不讓自己來到這個世上,他們也不必那麼不待見,自己也不會這麼可悲,爹地有時候看他像看仇人,媽咪看他也像看仇人。

不被父母愛的孩子,都很可悲,如果被父母看成仇人的孩子,那又該怎樣?

「散心。」白雪目光閃了一下,伸手抓住冷翱的肩膀問︰「那個小賤人又怎麼了?」

幾年來,那個丫頭相當會折騰,燁對那丫頭也是無限度的縱容,只要那丫頭有點心情不好,燁都會放下一切的事情,帶著那丫頭出門去散心。

白雪眼神狠戾的看著一邊,老天真是愛和她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斗贏了孫幽悠,現在又讓孫幽悠的女兒來和她作對,存心不讓她好了。

「媽咪。」冷翱蹙眉,對他媽咪叫朵朵小賤人覺得相當刺耳,他是不喜歡朵朵,但也不許人如此稱呼朵朵,即使那人是他的媽咪。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要不是她那個賤人媽咪,我早就是冷夫人了,還用在這里問你燁的行蹤。」一把推開冷翱,白雪怒罵聲不自覺的提高。

冷翱一時沒注意,被白雪推的踉蹌了一下,他穩住身體後回身看著白雪。

白雪狠戾的眼神瞪向冷翱,在看到冷翱清澈的眼眸,白雪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頓了頓,垂下眸子,幾秒過去,白雪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的淒楚的表情,框里也有淚水在打轉。

她有些哽咽的聲音說︰「翱兒,你知道媽咪是多愛你,媽咪多想和你一起住,但就是因為孫幽悠那個賤人,你爹地到現在都沒和媽咪結婚,也不讓媽咪和你們住在一起。媽咪的心好痛,看不到你更痛,翱兒,你一定要幫媽咪,我們不能讓孫幽悠和孫朵兒搶走爹地,知道嗎?」

冷翱不說話,只是看著白雪,自己的母親什麼樣,他早就看清楚了,媽咪說愛他,不過是想要利用他,媽咪愛的人永遠是爹地,自己不過是她想得到爹地時用的工具。

冷翱和白雪一點都不親的,小時候的記憶他沒忘記,自己是在母親的打罵中成長,七歲前他都沒見過父親,媽咪也是偶爾見一次,他的身邊永遠只有保姆,且是時常的換人,他以為人都是他這樣成長。

突然有一天,媽咪說要帶他去見父親,那時,他見到了那個如天神般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父親,冷燁。

他記得最清楚的是,父親冰冷的眼神和帶著怒氣的臉,他們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帶到醫院,抽血,他明白,那是做親子鑒定,冷燁不信自己是他的兒子,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後。

他被帶走,然後接受各種的訓練,即使苦,他也受了下來,就是想向自己的父親證明自己,他也獲得了和自己父親住在一起的機會,直到住進那棟房子,他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是會笑的,也是會溫柔的,只是他的笑和溫柔都給一個女孩,那個被稱為朵朵的女孩,據說,是他的姐姐。

他不招父母待見,那個女孩卻對他很好,媽咪讓他把朵朵看成仇人,可是他做不到,每每見到朵朵那瘦小的個子,那張純真的臉,他就恨不起來,無法將朵朵當成仇人。

「翱兒。」見冷翱沉默的看著自己,那清澈的眼眸,讓白雪感到害怕,她看不懂他的想法,白雪叫了他一聲。

冷翱木然的點了點頭,淡淡的回應。「知道了。」

白雪滿意了,高興的撲過去抱住冷翱的身體,連連說道︰「翱兒真是媽咪的好孩子,媽咪的好兒子。」

冷翱完全無感,只是愣愣地被白雪抱住。

白雪也不管冷翱的回答有幾分真,只要他心里裝了這事就成,孫幽悠,你不是有女兒幫你嗎?我一樣有兒子,我還要讓你們自相殘殺,讓你們雞犬不寧。

白雪嘴角勾起陰險的笑意。

德國寬廣的公路上,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正飛速的行駛中,開車的司機技術相當過硬,坐在車里的人完全感覺不到一點點的顛簸,副駕駛座上的風正在講著電話,坐在車後座的冷燁,看了眼靠在一邊安然熟睡的朵朵。

「結果如和?」冷燁眸光看向前座的風,冷冷的聲音問,今天的摩托車比賽,他應該親自去的,朵朵昨天的夢魘,讓他改變了注意,沒去關注比賽的輸贏,專心的陪著孩子去植物園呆了半天,朵朵犯困的時候才往家趕。

剛剛風講電話,他可以確定對方是林。

「林說,我們贏了。」風回身回答,想到林那不喜不悲的聲音,風一陣無奈,也只有林有那個本事,無論高興還是難過,聲音永遠在一個調上。

贏了,意料中的事情,林的眼光,他信的過。

冷燁不再問什麼,心沒來由的一陣緊縮,好似有什麼事情他即將錯過,他冷聲吩咐。「開快點。」

風和開車的司機交換了一個眼神,均不明白先生讓開快點的意思,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後座的冷燁,司機踩著油門的腳,越來越用力。

車子在私家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冷燁眸光轉向窗外,突然,一輛車從他眼前過去,冷燁一怔,飛快的喊了聲停車,司機一個緊急剎車,車內的人身體往前傾,冷燁扣住朵朵的肩膀,讓朵朵坐穩後,他飛快的下車,後面哪里還有車子的影子。

冷燁愣愣的看著後面的公路,眸子里閃爍著痛苦的光芒,是自己看錯,還是又出現幻覺,悠悠,剛剛真的不是你嗎?

如果不是,你又在哪里?知道我找你找的快瘋了嗎?

悠悠,冷燁在心里嚼著這個讓他心疼的名字,閉上眼眸,等著心里的痛過去。

朵朵因為剛剛的突發狀況,腦袋在前座的椅背上撞了一下,腦子完全的清醒了,見冷燁愣愣的站在車外,臉上好似很痛苦般,朵朵喊了他一聲。「爹地。」

朵朵的聲音傳來,冷燁才恢復了些理智,斂起眼眸里的痛苦,緩慢的轉身坐進車里,大手揮了一下,風立即領會,讓司機開車。

「爹地,你看到什麼了?」朵朵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望著冷燁問。

冷燁看著女兒這張帶著幾分悠悠容顏的臉,不免在心里嘆息,他要怎麼告訴女兒,自己剛剛疑似看到了悠悠,自己都不能確定是不是幻覺,如何跟女兒說。

希望的背後是新的絕望,這些年他嘗的太多,不想女兒也和他一樣,與其在喜與悲中煎熬,他寧願女兒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這樣就不會有絕望。

「沒什麼,還想睡會兒嗎?」壓住心里的痛和死灰般的絕望,冷燁伸手撫了撫朵朵的頭發,唇角微掀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朵朵看著冷燁搖了搖頭,垂下眸子安靜的坐在一邊,爹地每次這麼對她笑,都是因為她問到了關于媽咪的事情,剛剛爹地是看到媽咪了嗎?

媽咪,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我和爹地都在找你嗎?

此時的孫幽悠,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和女兒擦肩而過。

冷燁和朵朵回到城堡,讓風把朵朵送回他住的別墅,自己則去了辦公室,他覺得心里有種牽引,好似他要的某種答案就在他的辦公室里。

冷燁一走入辦公室,林,火和山三人,靠在他的辦公桌邊,眼楮看著對面的電視牆,辦公室內滿是摩托車加速時轟油門的聲音。

三人一見冷燁進門,立刻關了電視牆上的畫面,站直身,排成一排,看著冷燁,等著他的指示。

冷燁犀利的眸光從三人身上掃過,走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冰冷的聲音問︰「贏了比賽,你們就很閑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接話,三人的心聲,先生今天心情又不好了,三人望天,仔細的想了想,貌似,先生從中國回來後,心情就沒好過。

看到三人這樣,冷燁心里的郁悶更甚,他也無心遷怒誰,對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腦子里回憶著和悠悠的點點滴滴,從在機場踫到的囂張女孩,到後來每一次擁有她的時刻,他的心緒都是不一樣的。

悠悠,冷燁喃喃的叫著孫幽悠的名字,雙手捂著頭,記憶似潮水涌向他,她清麗的小臉上痛苦,歡笑,失望,絕望,各種表情都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想悠悠。

回憶再痛,他也必須承受,心痛到麻木,他也一遍遍的在心里想她,因為他就是靠著和她的回憶,活過了五年。

「啊!」冷燁倏地嘶吼一聲,揮手砸了辦公桌上的物件,電腦第一個遭殃被直接掃下桌子。

外面駐守保鏢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立即沖了進來查看,個個目瞪口呆。「先生……」

「滾,都滾出去。」冷燁發狂一般,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了下桌,身體抵進椅子里,雙手捂著頭,如受傷的野獸痛苦的低吼著。

保鏢們嚇壞了,又不敢違背先生的意思,只好退出了門外,听著里面那絕望到崩潰的嘶喊,保鏢們心頭都震驚不小,他們跟著先生多少年了,一向強大的先生何時想今天這般失控過。

這時,辦公室里的那面電視牆出現畫面,摩托車的聲音響起,冷燁憤怒的抬起頭,當他看清畫面上那個戴著頭盔的身影,冷燁絕望的眼眸狠狠的眯了眯,確定了,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就算她戴著頭盔,但她的身形自己不會認錯,她就是他的悠悠,他終于找到了悠悠,驚喜交加的冷燁猛然的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電視牆,眼楮都不眨一下,怕自己一眨眼楮,上面的人兒會消失般。

摩托車比賽最後以黑天使一個優雅轉彎,颯爽的身姿鎮壓全場,完美落幕,四周觀看的人群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冷燁也從震驚中回神,他如何都想不到悠悠居然是賽車手,十二年前退出賽道的黑天使就是悠悠。

那麼,昨天自己錯過見面的也是悠悠,他居然錯過了見悠悠,冷燁簡直無法接受,高大的身軀有些站不穩,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心里受到強烈的打擊。

不,他不能被打擊到,他還要找悠悠,對,找悠悠,悠悠說不定還在慕尼黑。

重生,酒吧門口。

冷燁走下車,抬頭望著酒吧上閃亮的招牌,重生,悠悠給這間酒吧取這個名字,是代表她得到重生了嗎?

想到那摩托車上的身影,冷燁的心又開始抽痛,悠悠,我找了你那麼多年,而你,卻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開酒吧,這是對我的懲罰嗎?如果是,那麼我接受,現在我找來了,你是否肯和我一起離開。

風和林見冷燁只是盯著招牌看,沒有走進去的意思,風是急性子,他剛想上前去,手臂卻被林給拽住,風回頭怒瞪著林。

這個該死的家伙,他居然見到孫小姐,卻沒認出來,害的先生和孫小姐白白的錯過了見面的大好機會,好不容易查到找到這里,現在他又阻止自己,萬一孫小姐又跑了怎麼辦,他賠給先生一個孫幽悠啊!

風的眼里林自然看的懂,他也很無辜,誰會知道他請去賽摩托車的人,會是先生找了五年的女人,他又沒見過那個女人的長相,如果不是看了賽況錄像後風和先生都說她是,他還真不敢相信。

那個女人給的人的感覺很冷,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想到自己來這間酒吧找了她幾次,她都沒同意和他去德國賽車,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自己來找他,真是個古怪的女人。

幾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冷燁好似看夠了招牌般,終于邁步往酒吧里走去,冷燁本就是一身的王者氣息,加上他身邊跟著林和風,氣勢更是嚇人,擋路的人們紛紛讓了開去,識相的給他們讓道。

調酒師看到這樣的陣仗,壓下心里的慌張,等著冷燁三人走向他,調酒師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著三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當他看到冷燁身後的林時,調酒師心里差不多有底了。

「三位有什麼事嗎?」調酒師怔了怔心神問。

「悠悠在哪里?」冷燁直接問,進門時,他就已經看過整個酒吧了,沒有悠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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