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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雪兒出了意外

回家,兩個字撞進孫幽悠心里,漣漪瞬間起,家這個字太沉重,也知道他說的地方,孫家,他認為是家,但對于她來說那里不是,從外公和媽媽去世,那個地方于她而言只是個睡覺的場所,早沒了家的意義。

孫幽悠沒說話,按照冷燁說的抓緊了安全帶,不敢回頭看,她只能盯著後視鏡破碎的鏡片,密切注意著後面車子的動向,冷燁知道她嚇壞了,一只手掌控方向盤,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孫幽悠慘白的臉頰。

「別怕,我們會安全。」低低的聲音說著,冷燁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她雖然任性大膽,但畢竟是孫家的大小姐,國外生活歷練也是去充滿了浪漫風情的法國,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害怕是應該。

「冷燁,你不要管我,注意他們的槍。」孫幽悠臉色蒼白的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來安慰她,她根本不需要安慰,不就是槍戰嗎?電影里還少,以為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好。」揉了揉頭發,冷燁爽快的答應。

看了眼後視鏡,冷燁勾起唇角,睇了孫幽悠一眼,他問︰「會開槍嗎?」

孫幽悠瞪大眼楮看他,他這話什麼意思,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嗎?

「我們必須先出擊,等他們打爆我們車子的輪胎,我們就走不了。」冷燁解釋,看著前面一輛車。「機會就在眼前,你先瞄準後面一輛車輪子,等我突然停車,回身射擊前面一輛車,目標同樣是輪子。」

只有打了車輪,那些人才沒辦法再追他們。

「可是,我不會用槍,現在學來得及嗎?」孫幽悠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計劃很完美,唯一不足的是自己不會用槍。

听她這麼一說,冷燁放棄了,現在教怎麼可能來的及,他只能用另一個方法了。「你來開車,我來打。」

帶她上車時,他就把另一支槍扔了,他現在只有一把槍,槍里子彈夠不夠她揮霍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沒打中,招來的就是無數的子彈。

這一路他是以飆車的速度開過,後面也只有兩輛車跟來,前面有無對方的車攔截還是未知數,這里是對方的地盤,能不冒險,他是盡量平淡。

處于對兩人安全的考量,冷燁決定還是他自己來,同時打兩輛正在運行中車輪,是有些難度,精準度不說,就速度上也處于下風,因為他先開了槍,對方也很可能開槍,尤其人家還一直瞄準著他們。

不過依照他的射擊速度,應該不會有多少意外。

孫幽悠看著冷燁,冷燁沖她一笑。「怎麼,信不過我嗎?」

孫幽悠搖頭。「我是怕你信不過,我開車的技術。」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除了信你,我別無他法,不是嗎?」冷燁挑了挑眉,認真的看著孫幽悠,低低說︰「記住我說過的話。」

孫幽悠茫然了,記住他說的話,他說的什麼話?一定會帶她回家,還是不得不信任她?

「我沒有多少時間給你考慮。」現在的他們可謂是爭分奪秒,稍不慎,丟掉的就是命。

孫幽悠一咬牙,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她慢慢的移向冷燁的方向,冷燁雙手掌握著方向盤,見孫幽悠緩慢的動作,干脆的伸出手,扣緊她的腰,把她拉過來安置在自己腿上,來不及感受懷里的軟玉溫香,示意她把手放到方向盤上。

孫幽悠感受到他在她肩膀上的呼吸,心頓時一顫,努力壓制心里的悸動,按照他的指示雙手控制著方向盤,然後是腳踩到油門上,冷燁見她能穩穩的開車,他才挪開自己高大的身軀,坐到副駕駛座上,車子不受控制的在路上晃了晃,然後趁于平穩。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位置換好,冷燁立刻掏出槍,車窗打開一些,砰砰砰三聲槍響,冷燁開了兩槍,另一槍是對方在察覺他意圖後開的槍。

冷燁打中了兩輛車的車輪,後面的車和前面的本就相隔不遠,更沒想到冷燁會開槍打他們,一時間都沒準備,後面的車撞到前面的,兩輛車在路上旋轉了幾圈,雙雙滾下防護欄炸了。

冷燁扔了槍,松了口氣轉回身,發現前面的車不對勁,現在的車速很快,沒時間讓孫幽悠減速,他只來的及撲到孫幽悠身上,把她牢牢的護在身下,孫幽悠在驚嚇中下意識的踩下了剎車。

兩車相撞帶來的沖擊力很大,只听砰的一聲,然後是車子的晃動,再靜止,孫幽悠在搖晃中清醒,她動了一下,趴在她身上的冷燁悶哼了一聲,孫幽悠嚇壞了,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無血色。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到她身上,熱熱的,鼻尖傳來令人害怕的血腥味,孫幽悠想看看冷燁的情況,又不敢伸手踫他,因為她剛剛動的時候听到了冷燁壓抑的悶哼聲。

「冷燁,冷燁,你怎麼了?」孫幽悠顫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哭腔。

沒得到冷燁的回應,恐懼在心里蔓延,孫幽悠在也忍不住淚水滑下臉龐,他不能有事啊!

「冷燁,冷燁,你說過要帶我回家,你說過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即將失去的感覺嚇到了孫幽悠,她已經管不了什麼,雙手從冷燁懷里伸出,本想抱著他,被入手的玻璃碎片扎了一下,孫幽悠立刻收回手,他身上有玻璃,這個認知讓她害怕。

是他用身體護著了她,擋風玻璃因為撞擊碎了砸下的玻璃被他擋住了,所以她現在才沒事,可是他呢,他怎麼樣了。

冷燁趴在她身上,她什麼都看不見,又不敢用手模,溫熱的血不斷的滑下,滴到她身上。

冷燁是在劇痛中醒來,他試著動了下,背上的痛瞬間讓他倒吸口氣,最後的記憶是他護住了孫幽悠,忍著痛,冷燁手撐在座椅兩邊的邊緣,支撐起上半身想看看孫幽悠的情況,入眼的竟是一張梨花帶雨的嬌顏。

他看著孫幽悠,深吸了口氣,緩解一下背上的痛,冷燁開口。「怎麼哭了,傷到了哪里?」

孫幽悠一听他的話,淚掉的更凶了,他明明比她傷的重,還流了那麼多的血,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自己的傷,而是她。

「怎麼了?哪里痛,告訴我?」見她听了自己的話不但沒停止哭,反而哭的更凶,冷燁急了。入鼻的血腥味,讓他的心更加不安,他不是怕血,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很享受血的味道,孫幽悠的哭泣亂了他的心。

他在第一時間護住她,還是沒能護住嗎?他想查看她的傷了哪里,但駕駛座的空間就那麼小,他根本就不能動。

冷燁還是想撐起身子,孫幽悠察覺了,她趕緊說︰「我沒事,有事的是你。」

他受傷了,他受傷了,孫幽悠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

听到她沒事,冷燁松了口氣,心中的擔憂沒了,背上的痛卻清晰起來,冷燁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想到了自己的手機。

「悠悠,我的手機在左邊的褲子口袋,你把它拿出來,打電話讓林蘭來。」冷燁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的車禍免不了見報,但我們不能上報,懂嗎?」

如果是一般的車禍還好,已經有兩輛車因為中彈而相撞爆炸,前面的車也是因為中彈才失控撞上他們,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車禍,可以歸結于謀殺,警方會介入調查,他和孫幽悠都會有麻煩。

盡管他們是真的被追殺,此時也只能息事寧人,將自己置身世外。

好在是凌晨,又是地處郊區,沒什麼車子經過,而事故車輛里的人又受了傷,暫時沒人報警,也就是說這里發生意外還沒人知道,他們要趁這時候趕快離開。

孫幽悠從兩人中間的空隙伸手,從他口袋里掏出手機,孫幽悠見是關機狀態,立刻就明白了他是為了救她而不被發現才關了手機,心里一陣感動。

手機剛開機,秘書服務就立刻提醒有十幾個來電,孫幽悠來不及看,立刻回撥了林蘭的電話,剛響一聲電話就被接起,可見林蘭有多急切。

「冷特助,你總算回電了,找到悠悠了嗎?」林蘭急切的聲音傳來。

「蘭姨,我是悠悠。」孫幽悠說︰「冷燁受傷了,我們在……」

孫幽悠說不下去,因為她不知道這是哪里?慌張的看向四周。

冷燁伸手從孫幽悠手里拿過手機,有些壓抑的聲音說︰「林秘書,我們在北城郊區,叫上兩個你的人,和你跟司機一起過來,記住,抓緊時間。」

下達完命令,沒給林蘭說話的時間,冷燁掛了電話,把手機給孫幽悠。

冷燁忍著背上的痛,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身體,盡量不壓到孫幽悠,盡管他的那只手已經麻木,他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孫幽悠大概知道他的傷,輕輕的說︰「我沒事,蘭姨再快也需要時間,你在我身上趴會兒吧!」

冷燁錯愕的看著身下這張蒼白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她讓他趴在她身上等,是擔心他背上的傷麼?

孫幽悠被冷燁看的紅了臉,她垂眸,躲開他深邃如海的目光,懊悔不已,她想咬了自己的舌頭謝罪。

叫他趴在自己身上,她怎麼能說出這麼曖昧不明的話,即使她沒那個意思,但是他呢?會不往那面想嗎?

「蠻橫任性的孫家大小姐,原來也有關心人的時候。」冷燁取笑她,她蠻橫,但她從來不故意傷誰,但是誰要傷她,她也是有爪子的貓。

她用林蘭給她的發簪,就能把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擺平,可見她的爪子也是非常鋒利。

這個女人今天又給了他驚喜,她到底有多少驚喜,是他來不及看到的。

「那是你孤陋寡聞。」孫幽悠嘀咕,更是無地自容了,她沒想到冷燁這時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心里的恐懼少了些,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有他在,她就沒那麼怕了。

就像昨晚,看到他來救她,她真的很高興。

如果說,冷燁昨晚救孫幽悠是在她心里打開了一扇窗,那麼今天用身體護著她,就是在孫幽悠心里扎下了根,想拔也拔不出的根。

外面的天色愈來愈亮,車禍的消息還沒走露,林蘭和司機趕到的時候,看到冷燁身上的傷兩人都嚇住了,還是林蘭見過世面,她迅速的反應過來,招來人小心地把冷燁從車里扶出來,上了他們的車。

林蘭親自扶著孫幽悠上車,四人很快離開,林蘭帶來的兩人見他們的車子走遠,才拿出手機報了警。

醫院。

冷燁傷的很重,不過好在都是皮外傷,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好了,听到醫生這麼說,孫幽悠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抓著林蘭的手,終于露出了微笑,隨著醫生一起把冷燁送進高級病房。

住高級病房的好處不光是舒服,還有保密性好。

住進病房,冷燁還在昏迷,林蘭讓孫幽悠在沙發上休息,孫幽悠沒拒絕,她是真累了,擔驚受怕,昨天到今早經歷的,比她這十八年來所經歷的都要精彩。

躺在沙發上孫幽悠很快進入了夢鄉,林蘭見兩人都在熟睡,想他們醒來一定會餓,關了門出去幫他們準備吃的。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趴在床上的冷燁睜開眼楮,那是雪兒專用的鈴聲,他猛然坐起身,扯痛了背上的傷口也不理會,下床拿過櫃子上的手機,按下接听鍵。

「燁,燁,你在哪兒啊?我們說好每天通電話,我昨天一直打你的電話,你怎麼都沒接,還關機了……」白雪柔柔膩膩的聲音,帶了些抱怨的成分。

冷燁沒說話,坐在床沿听著,心里自責不已,是他讓雪兒擔心了,雪兒一定急壞了。

半響,白雪沒听到冷燁的聲音,她試探的問︰「燁,你听到我說話了嗎?還是我又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有。」冷燁一出口,聲音沙啞的可以,他蹙起眉頭。

「燁,燁,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白雪焦急的問。

冷燁清了清喉嚨才繼續說道︰「我沒事,雪兒,你不用擔心,這里的工作可能要晚兩天,你好好的呆在飯店不要亂跑知道嗎?」

「什麼,要晚兩天,燁,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白雪提高了聲音問。

「沒事。」冷燁淡淡的回答,他受傷的事不會讓雪兒知道,善良的雪兒經受不住一點的刺激,她會立刻來這里找他,這是他最不希望的。

白雪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確定。」他的傷好些就會回去,冷燁在心里補上這一句,這點傷對他來說是小事不算什麼,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他都受過。

「那我去陪你,好嗎?」白雪立刻解釋,「燁,最近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怕你出事,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

「別瞎想,我很好,等著我回去。」冷燁柔聲說︰「雪兒,你可以通知你媽咪回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燁。」白雪驚喜的聲音傳來,冷燁閉了閉眼,堅定的吐出一個字。「是。」

「燁,謝謝你,謝謝你。」白雪連說了兩個謝謝,聲音里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傻瓜。」冷燁寵溺一笑,無比柔情的說︰「雪兒,等我回去。」

壓下心里的澀然,只要雪兒幸福,他怎麼樣都好,回去後,他就給雪兒一個空前盛大的婚禮。

「好。」白雪輕輕的回答,然後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白雪激昂的情緒瞬間沒了,心里幸福的泡泡,一個一個爆掉,她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燁又掛了她的電話,雖然自己說了好,可是她並沒說收線了啊!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以前的燁從來不這樣的。她想去看看燁到底怎麼了,但是燁說了不讓她去,那兩個惟命是從地保鏢就不會讓她去,那麼只有她讓燁回來了。

冷燁結束了通話,感覺到有股視線盯著他,他一回身,見孫幽悠躺在沙發上熟睡,他心咯了一下,不確定剛剛是不是孫幽悠在看他。

把手機放回櫃子上,冷燁想過去看看孫幽悠,突然手上一痛,回身一看,原來他手上還打著點滴,想了想,打消了念頭,他又重新拿起手機,坐回床上,開始給德國的人發郵件,這最進的幾天里,他是沒事見處理德國的事,事先做好安排。

冷燁要是真過去看,他就會發現孫幽悠是裝睡,可是他沒有,所以又把他和孫幽悠好不容易建立的關系,打回了原形。

孫幽悠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出發聲一丁點聲音,冷燁的听覺很是靈敏,她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已經醒了。

她其實在他接電話的時候就醒了,電話鈴聲吵醒的不光是冷燁,還有她,她只是沒冷燁快而已,她剛準備起身,冷燁已經下床接起了電話。

她本來想提醒他不能下床,在听到他柔聲叫出雪兒的名字時,她放棄了叫他,電話是他的雪兒打來的,他為了接那個雪兒的電話連身上的傷口都不顧,她又何必去多事。

他真的很在乎他的雪兒,原來這一切,他的溫柔,他的舍身相護,不過是他的心血來潮而已,是她自作多情了。

孫幽悠閉著眼眸,心里的酸澀不斷蔓延,浮上眼眶的濕意硬是讓她逼退回去。

病房里很是安靜,安靜像是沒有人在般。

林蘭推門進來,手里拎著兩個袋子,是幫冷燁和孫幽悠準備的食物,見孫幽悠還在睡先把冷燁那份放櫃子上,把病床自帶的小桌子升起。

「冷特助,你先吃,我去叫悠悠。」林蘭客氣的說,冷燁救了悠悠,她心里的感激雖沒說出口,但是都表現在了她對冷燁的照顧上。

把冷燁的食物放到冷燁面前,她才拎著為孫幽悠買的食物走向沙發。

「等等。」冷燁說道︰「讓她多睡會兒。」

說完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她累他知道,遭遇綁架,反抗時錯殺了人,他救出她後又沒能克制住,硬是在那地方和她燃燒了一回,直到她暈厥,他才放過她,沒怎麼休息,又遇到車禍,現在安全了,他想讓孫幽悠多休息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孫幽悠的臉色有些蒼白。

林蘭一愣,為難了,食物都是熱的,不叫醒悠悠,等她睡醒,食物都冷了。她想說,悠悠可以吃了再睡,但冷燁的態度又是那麼的堅決,一時間林蘭陷入糾結,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還好孫幽悠沒讓林蘭糾結太久,她自己醒了,孫幽悠睜開眼楮,鼻子嗅了嗅。「好香啊!」

林蘭一喜,立刻過去扶起孫幽悠,孫幽悠笑著說︰「林姨,受傷的又不是我,你不用那麼緊張吶。」

「還說呢!你快把林姨嚇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媽媽。」林蘭故意在她頭上敲了一記,板著臉教訓。

她不知道悠悠是怎麼被綁架,也不知道冷燁怎麼找到了悠悠,反正悠悠回來了,她提著的心終于放下。

她剛剛出去,已經部署好了專人保護悠悠,但是她不會告訴悠悠,有些事,悠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會幫悠悠處理一切,小茹說過,她最想的是保護悠悠最真的一面,現在小茹死了,就由她來。

「這跟我媽媽什麼事了。」孫幽悠喃喃嘀咕,從她醒來,她就沒往冷燁的放向看一眼,她能感覺到冷燁看她的視線,但她就是不想看他,至少現在不想。

「你媽媽讓我照顧你。」林蘭理所當然的說,把桌上放著的食物拉過來給孫幽悠,檸檬汁也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林姨你真是太好了,知道我醒來會餓,簡直就是我的多啦a夢。」想什麼有什麼,孫幽悠先是拿起檸檬汁喝了一大口,再抱著盒子,接開蓋子,又是一聲驚呼。「哇,全是我最愛吃的,林姨,你把我照顧的很好,可以對得起我死去的媽媽了。」

林蘭輕輕一笑,坐到孫幽悠身邊,伸手撫了撫孫幽悠海藻般的長發,溫柔的說︰「快吃吧,食物都堵不了你這張嘴。」

孫幽悠嘴巴一翹,大大的眼珠轉了轉,嘴角浮上惡作劇的笑意,抱著食物,迅速的傾過身子,吧唧,在林蘭臉上狠狠的親了一記,把唇上沾著的檸檬汁印在林蘭臉上,在林蘭愣住的時候,抱著食物美美的吃了起來。

孫幽悠忽略了那道一直粘著她的視線,在她笑的得意時,那道視線卻陰沉了下來,現在正瞪著她。

林蘭反應過來,抬手模一下自己的臉,濕濕的,她挑起身大吼。「孫幽悠。」

林蘭是多麼自律的人,怎麼會容忍自己臉上的妝被她弄花,指著孫幽悠的手抖啊抖,最後抓起自己的包包,沖進病房里的洗手間,把門關的好大聲。

放下手里抱著的飯盒,孫幽悠嚼著嘴里的飯菜,歪著腦袋看洗手間的門,不用想也知道蘭姨進洗手間補妝去了,蘭姨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可愛,她不僅懷疑,門面真的那麼重要嗎?

吞了飯菜,看著那扇關著的門,孫幽悠喃喃自語。「至于嗎?我都不嫌棄你化妝品可能讓我鉛中毒,你還嫌我口水。」

幼小的心靈受傷了,很受傷。

「你心情很好?」陰沉的聲音來自于自己拔了注射針,走過來的冷燁,此時那張冷艷的臉上陰霾凝聚,好似風暴隨時來臨。

偏偏孫幽悠沒感覺到危險,反而不知死活的傻傻回答。「當然了,想看蘭姨驚慌失措,也只有這個時候。」

蘭姨是個自律到幾乎苛刻的人,她對自己要求相對嚴格,不管何時何地,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就沒卸下來過,每天都跟見國家領導人似的。

孫幽悠一直覺得,蘭姨那樣的生活太累,所以她喜歡鬧她。

「是嗎?」陰沉的聲音又沉了幾分。

「當……」然字在看到身邊坐著冷燁時,孫幽悠咽了回去,垂眸,無意中看他任然在流血的手背,孫幽悠怒了。「冷燁,你怎麼起來了,你在打點滴啊!」

見過瘋狂的,沒將過這麼瘋狂的,他竟然自己拔了點滴針,他想做什麼?

見他陰沉無比的臉,眸光好似打雷前的閃電,孫幽悠禁了嘴。

「有空關心我了。」冷燁不在意地掃了眼自己的手背,傾身慢慢的靠近她,瞳仁鎖著孫幽悠的眸問︰「剛剛不是玩的很開心,見到我怎麼就不笑了?嗯。」

她剛剛親林蘭,還露出得意的笑,刺痛了他的眼,怒氣在心里飆升,她竟然敢當著他的面主動親別人,即使是女人,那也是別人。

冷燁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嚇到了孫幽悠,他的怒氣為何她不知道,但直覺是因她剛才親了蘭姨,孫幽悠弱弱的解釋。「我小時候也這樣和蘭姨開玩笑。」

「現在不準了。」冷燁霸道的說。

「什麼?」孫幽悠抬頭看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現在不準了。」冷燁又重復了一遍,陰霾依然在臉上。

孫幽悠一听不樂意了,她站起身,半彎腰手指指著冷燁的鼻子。「姓冷的,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敢管我,本小姐……」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可想而知冷燁用了什麼方法。

冷燁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把她後面的話全部給吻了回去,他大手扣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腿上,狠狠的吻她,薄唇在她櫻桃般的唇上輾轉吸吮,帶著他的力道,仿佛懲罰般的吻她。

孫幽悠小手推不開他,又不敢打他,因為她沒忘記他背上有傷,雙手在他身體的兩側揮舞,沒一點用處。

冷燁想怎麼吻她,就怎麼吻她,在兩人都缺氧的時候才放開她,轉向她的脖頸,低低的聲音問︰「現在知道我算哪根蔥了麼?」

孫幽悠想從他身上起來,但是冷燁不許,大手依然扣緊了她的腰,就是不放手。

孫幽悠害怕的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蘭姨還在里面,隨時有可能出來。

「你放開,蘭姨還在里面,你這樣讓她看到了會怎麼想。」孫幽悠蹙眉說,冷燁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在他腿上,蘭姨要是現在出來,肯定會嚇的尖叫,她雖然很想看蘭姨變臉,但絕對不是被自己給嚇的。

「能怎麼想,我救了你,索點報酬不應該嗎?」冷燁凝著她著急的小臉,傲然的說,忽然他想讓林蘭看見,至少有人知道他和孫幽悠的關系,將來兩人分開了,還有人知道他們在一起過,他知道這樣很自私,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接到雪兒的電話,他又一次確定了和雪兒的婚事,他和雪兒的婚事會如期舉行,回去後他和孫幽悠只能是陌路,他和雪兒結了婚,就不會再和孫幽悠糾纏了,即使心里舍不得,他也要舍,雪兒很敏感,他不能傷了雪兒。

听到他說索點報酬,孫幽悠的心瞬間冷了下來,臉色蒼白如紙,多麼侮辱人的話,他救了她,她以為自己在他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分量,原來她錯了,而且自作多情的可笑。

是啊,他心里有他的雪兒,剛剛還和雪兒那麼甜蜜的通話,那麼他現在抱著她孫幽悠又是為什麼?

冷燁見孫幽悠白了臉,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他剛想解釋。「你……」

「你怎麼不說,如果不是你把我綁了來,我根本不會被人綁架。」孫幽悠迅速的反擊,壓制心里的痛,她在他懷里大力的掙扎,也不管會不會弄到他背上的傷。

反倒是冷燁怕傷了她,從而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冷燁一松手,孫幽悠立刻從他腿上站起身,戒備的退了一步。

「你在怪我。」冷峻的臉變得很難看,冷燁平靜的語氣里沒一絲溫度。

「我不該嗎?」孫幽悠冷冷的回視他,「你為什麼要帶我來,帶你的雪兒來不是更好。」

既然那麼的輕視她,又為什麼要纏著她,在那所奇怪的房子里看到他,還有和他一起躲進長了雜草的破屋子,車上一起面對危險,她那時真的以為他是在意她的,結果,是她多想了,以後她再也不敢多想了。

如果得到後又失去,那麼她寧願一開始就不要得到,老天跟她開了個即諷刺又殘忍的玩笑,小時候的大哥哥,她已經漸漸的在放下,可為什麼又要讓她來這里經歷這些?

冷燁的臉在听到她說出雪兒時,已經邊的冰寒一片,睿智的眸子里好似能飄起雪花,她知道雪兒,她居然知道雪兒。

他把雪兒保護的那麼好,她竟然會知道?

猜測向來不是冷燁會做的事,他站起身逼近孫幽悠,冷聲的開口。「說,你怎麼會知道雪兒的存在。」

瞬時,強勢和不服輸的兩人來了個空中眼神對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不懂嗎?」孫幽悠輕飄飄的問,臉色雖蒼白,但她在氣勢上沒輸給冷燁。

「孫幽悠。」隨著這聲咬牙切齒的輕喊,冷燁的大手已攀上孫幽悠,那還布滿他昨夜激情痕跡的頸項。「我警告你,不準動雪兒,不然我殺了你。」

薄唇吐出殘忍的字眼,冷燁眼里凝聚起殺氣。

孫幽悠瞬間覺得呼吸困難,臉因為缺氧而變的通紅,但清澈瞳眸依然不服輸的瞪著他,艱難的說︰「又是殺了我,你不能有點新鮮的。」

聲音沙啞的吐出挑釁的話,這就是孫幽悠,即使面對死亡,她依舊是高傲不服輸的孫幽悠,這麼說不是她能鑄錠冷燁不會殺了她,相反,她不懷疑冷燁想殺的意願,她只是在維護她的尊嚴,最後的尊嚴。

冷燁感覺到手底下的生命正在消失,心里一陣鑽心的痛,手微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眸光卻不經意看到了她脖頸到肩膀上的紅紫痕跡。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那時候的她,實在太過甜美誘人,讓他心悸不已,忍不住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而此刻,她的生命正在流失,意識到這點,冷燁松開了手,該抓住她縴細的肩膀。

「最好將我的話听進去,不然……」後面的話,冷燁沒說出來,故意留下想象的空間,放開她,轉身往窗戶走去。

孫幽悠一被放開,身子往下滑落,她喘著氣坐到沙發上,心里回了句。「誰理你。」

「這是怎麼了?」林蘭從洗手間出來,錯愕的問,看了看孫幽悠,目光落到站在窗戶邊的冷燁身上,林蘭一驚,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冷特助,你怎麼下床了?」

冷燁沒理會,碩長的身影站在窗戶邊,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沒人看見他的臉,即使看見了,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孫幽悠見林蘭出來,立刻換了臉色,對林蘭招了招手。「蘭姨,別理他,破傷風犯了。」

她不知道蘭姨有沒有看到剛剛冷燁要掐死她的一幕,也不知蘭姨听到她和冷燁的對話沒,既然蘭姨都一副茫然的樣子,她就當蘭姨什麼都不知道。

林蘭走過去,在孫幽悠頭上拍了一記。「不準這麼說,人家冷特助因為救你還受傷住院,少沒良心了。」

孫幽悠笑著哀嚎,「蘭姨,我是悠悠,你從小就疼愛的悠悠。」

「我說了你不是嗎?」林蘭無辜的問,抬起手作勢又要打她。

「蘭姨,你下手前先想想,是否對得起我死去的媽媽。」孫幽悠搬出自己的護身符,林蘭果然不打她了,拿起桌上的飯盒,塞到孫幽悠手里。

孫幽悠果斷的抱過飯盒,又開始吃了起來。

林蘭笑著她孩子氣的動作,眸光往冷燁的放向望了一下,最後落到眼前的孫幽悠身上,林蘭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的捏緊,在心里下了決心,悠悠,不管發生什麼?蘭姨永遠為你護航。

林蘭沒有嫁人,也不知是她高傲,還是沒遇到合適的,年近四十的她從來沒有結婚的念頭,由于那張臉表情一直很嚴肅,見到她的人都會以為她四十好幾了,其實人家還不到四十歲。

林蘭唯一的朋友是悠悠的媽媽,後來被悠悠的外公看重,她接受各種訓練,就是為了這時候為悠悠護航。

「蘭姨,其實你不用刷,門面一樣的好看。」孫幽悠忙里偷閑的來了這麼一句,還附送豎起大指母,贊一個。

「什麼門面?」林蘭蹙眉,年齡真的是代溝嗎?她怎麼听不悠悠的意思,她刷什麼門面,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

孫幽悠也在糾結同樣的問題,年齡果真是代溝,孫幽悠望天,然後看著林蘭,口氣無比認真的說︰「門面就是你的臉,不化妝你看起來更年輕些。」

說完,孫幽悠抱著飯盒就跑,林蘭先是一愣,站起身就追,兩人追逐了一會兒,雙雙坐回沙發上,喘著氣,大笑。

當然數孫大小姐的笑聲最響亮,林蘭只是抿唇笑,很是含蓄,林蘭也是愛瘋的人,只是因為工作才漸漸的丟了個性,成了個訓練出來的木偶人,也只有和孫幽悠在一起時,她才會展現她的另一面。

冷燁靜靜的站在,如雕像般,仿佛後面的歡快的笑聲感染不了他,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沒有被感染。

孫幽悠,你到底有多少面,驕縱蠻橫,膽大聰明,調皮狡黠,為什麼面對我卻是永遠的不服軟,冷燁心里那叫個不平啊!

晚上林蘭和孫幽悠回飯店休息,病房里只剩下冷一個人,由于傷在背上,不能躺,他只能趴在病床上,本來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眼前不斷的閃現這兩天發生的事,準確的說是和孫幽悠有關的片段。

最為清晰和出現次數最多的還是,昨晚他們躲在破房子里的片段,他冷燁這輩子就沒那麼窩囊過,被人追殺到多起來,當想到和孫幽悠纏綿時,他又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倏然,冷燁放在枕頭上的手機響了,悅耳的和鉉鈴聲頓時成了午夜凶鈴,不為別的,就為打斷了他的思緒,冷燁蹙眉,鈴聲還在持續響,伸手抓了過來,一見是保鏢打來的。

「你最好有急事。」冷冷聲音透著他此刻的怒意。

對方頓了一下,說道︰「雪兒小姐出了意外。」

「什麼?雪兒出了意外?」冷燁立刻坐起身,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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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瓏旖,蘇家唯一的女兒,萬千恩寵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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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那年,一場意外,一紙詔書,一場賜婚,絕了她的心,斷了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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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誰的心,輸了誰的心?她的心何去何從?

誰站在皇權之上,誰又能顛覆天下?

身世成謎,她又是誰?

九重宮闕,金鑾殿上,只能兩兩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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