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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第三節臨危受命
就在小強來到的前幾天，听說我放了暑假就回老家看望女乃女乃，高勝集團副總燕藍天跑到我家，一頭扎進我的書房，開始給我上綱上線講起政治課來︰「這個事情處理不好，會直接影響到大家的思想穩定。你年紀雖小，也應該能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讓我一個尚未涉世的在讀高中生來挑頭處理如此撓頭的事件，那不是讓吉女圭女圭去對付大老虎，拿著彈弓打飛機，小材大用嘛。可這樣喪盡天良的餿主意，愣是被我這燕藍天老叔不乏聰明的腦袋給活生生地孕育了出來。
在他們幾百號老少爺們的心目中，燕藍天不僅是說一不二的上級領導，還是他們言听計從的精神領袖。燕藍天身居集團要職，按說不該事無巨細，到處插手，就連哪個同鄉放個屁，他都恨不得聞聞是香還是臭。像現在遇到的這種難以啟齒不好擺上桌面的問題，他不僅不退避三舍，反而親自過問，還跑來試圖逼我就範，替他們做馬前卒充炮灰當槍使，真讓我從心底十二分討厭他，還難免有點小瞧他。
「其實，三叔，我看你們的這種做法，純屬‘摘了眼鏡擤鼻涕——多此一舉’。讓我那些嫂嫂和嬸嬸，都過來給你們白天做做飯夜里暖被窩，多好，所有問題，還不是‘快刀子切豆腐——迎刃而解’了嘛！」
「我的小飛賢佷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嬸子她們都出來了，那老人們咋辦，莊稼誰管，孩子上學呢，還有雞狗鵝鴨和牛羊呢？那家再破再不好，可畢竟是自己的家。‘金窩銀窩，不如家里的草窩’，我們遲早都要回去的。——說說容易，做起來難呀。」
真他媽的冠冕堂皇，說得比唱的還好听！誰不清楚他們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腸子，要多臭有多臭，要多髒有多髒。他們這幫子人，似乎早就串通一氣，約法三章——還讓他們的女人前來一起定居過日子，即使讓她們過來玩玩看看，權當旅游觀光，僅僅小住幾天，你連想都不要想。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薄屎擦不淨，今天不找小姐放炮，明天就去摟著情婦睡覺，別說擔心他們會憋出前列腺腫大發起炎來，不弄個縱欲過度腎衰竭，那就阿彌陀佛燒了高香。單說我這個本家老叔燕藍天，原來就有情人好幾個，听說最近又包養了一個哈爾濱某醫科大學模特似的女學生。他們心明如鏡，只要一個家鄉女人來到，定會看出他們的破綻，發現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個電話打回去，那所有的留守婦女，一準蜂擁而至，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可他們只許自己興風作浪亂放炮不準妻子波瀾微起打打槍的做法，在本學生看來，的確既不厚道更不人道。
「三叔，您老人家的話，我不能說沒道理，可是，我人小肩膀女敕，這副擔子太重啦，我是沒那個能耐挑起來。」面對燕藍天這樣的鐵嘴鋼牙，我只能充孬，乖乖地高舉白旗投降。
「說到底，這是咱自己家里的事兒。你想過沒有，如果後院起大火，這麼多的老少爺們能在這里干得安心？他們大部分可都是各部門的頭頭腦腦，舉足輕重，對集團的發展，至關重要。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
「三叔，打住——我爸在外邊到底有幾個姓狗姓貓不姓燕的兒子，你還不知道？！」雖然不禮貌，但我必須打斷他的話，不能讓他在這充滿書香而聖潔的地方繼續大天白日說瞎話，捂著被窩放臭屁。
「起碼，從法律角度，從咱們燕家整個家族來說，你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其他的都是假冒偽劣，我們一概不認。我的話你應該明白了——高勝集團，遲早要歸到你的名下——」
我知道他不想把話說得太透——說得太透就沒什麼意思啦。我明白，他現在讓我所做的一切，說到底就是為了我燕小飛自己。可我千真萬確心存膽怯，並不是謙虛，謙虛從來不是我們燕家的傳統和風格。我只好開口說道︰「給她們直接寄過去，或者干脆隨便找個人，讓他送回去不就得了。」
「這可萬萬使不得。這是女人關起門來偷偷使用的私密武器，只能讓她們以為我們並不知情，是你給商家幫忙搞社會實踐，趁著回去看望你女乃女乃，不經意推銷到她們的手里去。要讓她們知道是我們這些大人在背後搞的鬼，她們肯定懷疑我們在這里沒干好事，那你老叔可就徹底烈火燒身啦。」
真是老謀深算，滴水不漏，姜還是老的辣，我不得不暗暗佩服。
「三叔，您老人家高抬貴手吧，小佷實在是心中沒數。」
「我翻來覆去考慮了好幾天，你是最佳人選，非你莫屬，你就不要再猶豫了。」
「願聞其詳。」
「你身份特殊，在村里肯定如魚得水；你尚未成年，很容易被那些女人接納。最重要的，你聰明能干，少年老成，讓老叔十分放心。」
我這人就這樣，受不了人家的一句好話。當然，更受不了別人的半句孬話。你要夸我能喝一斤，我肯定能喝下兩瓶；你要笑話我只能喝二兩，對不起，免談，一點不沾。燕藍天真是老奸巨猾，他徹底擊中了我的要害。他對我的高度評價，徹底感動了我。咱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趕忙答應下來。
「好，暑假一到，老叔就給你送行。」他說到這里，皺了皺眉頭，猶豫了猶豫，又接著說道︰「這五十多個年輕婦女，外姓的有六七成，你要手把手地教她們操作使用，面臨的危險也不小。我的意思，哈哈，你該明白，你除非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和體會，到時候才能把自己保護好。」
我一听鬧了個大紅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好，只好急忙低下頭，裝作調在震動上的手機來了短信，手忙腳亂地胡亂翻看起來。
「莎——莎——快過來，快過來，好兒子，乖兒子，俊兒子，媽媽的心肝小寶貝，想死媽媽啦，快和媽媽親親……」
一陣令人作嘔的肖淑芬這個女人的怪叫，幾聲小狗的歡吠，透過我書房的門縫，從客廳那邊傳了過來，無疑一下子給我解了圍——
歡迎惠顧本人另一拙作《紅草席》——一場荒唐的「三換親」，竟然意外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然而，好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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