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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步小安住在十絕殺場地,雲錦年沒陪在她身邊,時而不時地潛伏在外圍,時而不時出現在刑警隊或者某案發現場,沒人能掌控他的去向。

步小安在「颶風」住了三天,三天中除了徐五,沒見過任何人,沒听聞一個殺手上門,還在暗想是不是殺手鼻子失靈了,怎麼聞不到這里來。接下來徐五來串門子,給出了她答案,原來雲錦年一直在外圍狙擊,已經有八名殺手全部斃命。

步小安愣了,「怎麼不放進來?」

「能在外圍干掉,干嘛要放進來?」徐五白了步小安一眼,他已經知道兩人分手的事了,盡管他不相信,可如果兩人都這麼說,尤其是他師弟這麼說,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只是徐五從師弟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不願意她有一點風險這事上,就發現師弟對這丫頭的情意有增無減,倒是這丫頭不領情咧。

「嘿,我不是太寂寞了嗎?」。步小安不敢把感動和思念放在臉上。以為這幾天他沒在,原來就在她外圍,距離不過幾百米。

「我說丫頭,你可不能沒良心,你不要我小師弟就沒人要他了,看他多可憐,孤零零一個人,你就馬馬虎虎收下吧。」徐五決定將人打包往前送。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步小安作個鬼臉。

「真的,自從你甩了他,他家也不回了,話也少了,有事沒事抱著槍擦個不停,要不就是木著臉察看地形,眼楮無光,臉色無神,整得跟個幽靈似的,我看見他頭上就冒冷氣,這哪是人哪,分明就是尸體唄!」徐五大吐苦水,師弟失戀,他當師兄的受罪好不好。

看見徐五一臉幽怨,步小安八顆小白牙齒樂得打顫

夜已深,無星無月,四周一片漆黑,雲錦年蟄伏在十絕殺外圍的廢墟里,身邊時不時有蟲鳴響起,像一曲悠閑的歌。可這樣的悠閑也沒掩蓋愈來愈近的殺氣。雲錦年耳朵一動,屏息,眼楮眯起來,一身漆黑的裝束讓他在廢墟里成為一塊漆黑的石頭。

在他左前方有一條黑影飛速竄過,朝十絕殺內部馳去,目測距離三百米。那黑影反映一點也不慢,立即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抬起槍就朝雲錦年方式射擊,人也朝這邊奔來,輕微的槍聲並沒有引起太多驚動,蟲子還在叫,夜風還在吹。

雲錦年側耳傾听目前只來了這一個,放心下來,幾個翻滾,手中的槍響了,來人身手相當不凡,在子彈的飛馳,左閃右晃,手中的槍並不停息,朝雲錦年急射。

兩人一邊射擊,一邊相向而近,突地兩人手中槍一收,短兵相接,兩條人影黑夜里糾斗到一起,動作迅速,出擊猛烈,瞬間就是幾個回合,被夜色掩映,分不清誰是誰。

又是幾個回合,另一人急了,跳出圈子,手一晃,多了一柄閃閃發亮的匕首,雲錦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胳膊一台,兩柄小刀一前一後朝那人喉嚨飛去,那人頭一歪,閃過第一把,卻不料第二把刀仿佛長了眼楮似的,竟然生生跟著那人的頭也偏移了,直刺那人喉嚨。

打斗聲停下來,連蟲子叫聲也停下來。那人不置信地睜大了眼楮,用手模模喉嚨上的刀,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出來聲音,然後手垂下去,緊接著一聲響,碩大的身子倒下去。雙眼圓瞪,死不瞑目。這個世界殺手組織排名第二的殺手,最後要說的話是,沒想到中國有這麼好身手,沒想到中國有這麼怪異的武器。

雲錦年抽出喉嚨上的小刀,頓時一股血噴射而出。這兩柄子母連環刀是他的秘密武器,因為使用時要求高,他極少使用,如今被逼得甩出它們,他不得不承認,這殺手不簡單。

「你很厲害。」從身手上來說,這人是值得尊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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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小房間里,雲錦年□著上身,露出幾塊精壯的肌肉以及左手上臂一個血淋淋的洞,當他的小刀送入殺手的喉嚨時,殺手的匕首刺到了他的手臂。他取出藥和紗布,準備包扎,門響了三下,徐五像個幽靈一樣溜了進來。

「嚴重嗎?」。徐五拿過雲錦年手中的紗布。

「沒事。」

「你笨啊,受傷了就要告訴她,讓她心痛,這一痛來二痛去,不就又好上了。」徐五手忙不個停,嘴也喋喋不休,不滿意師弟隱瞞小安。

雲錦年不答。

「這多好的機會,就這一血淋淋的傷口,比任何語言都強。」

「我就是不想讓她心痛。」沉默了一會,雲錦年終于開口。

徐五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手繞著紗布用力打了一個結,斜了一眼,「你怕她痛,我讓你多痛一會。」

雲錦年嚙了一聲,吸氣,「你輕點。」

「你還知道痛?」

雲錦年手一撈,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上,長長吐了一口煙霧,他不怕痛,他只怕將來的日子會痛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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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步小安一夜好眠,不寂寞了,俱樂部來了一個外國輕年,身高一米九,金發碧眼,面容俊朗,操著生疏的中國話,直接說要找海倫。

徐五裝傻,「海倫?我這里沒有海倫。」

年輕人改口說,步小安。

徐五雙手反在背後,吊著眼楮,圍著他轉了三圈,像個人販子,金發青年莫名其妙,跟著轉了三圈。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她,怎麼知道她在這里?」人販子開始盤問。

少年開始結結巴巴的解釋,實在解釋不上來,終于丟掉難听得要死的中文,改用英文。很流暢,很清晰,很利落。

可惜,徐五听不懂,手一揮,像趕蚊子似的,「哪來的去哪。」

年輕人急了,上前一步堵住徐五,嘴里哇哇一串,倒豆子似的。

徐五見他上前攔截,手一推,身子一轉,倒肘壓向少年,動作竟是極快。

哪知這一壓竟然落空了,少年身子往後一彎,閃過,徐五一腳踢向少年下盤,少年不慌不忙,順勢手往下一撐,雙腳閃過,一個跟斗翻過去站到徐五三米之外。

有兩把刷子,徐五心里一動,拳頭虎虎生風,欺身上前,少年不再說話,大概知道眼前這關不過,無論如何進不到里面,開始集中精力跟徐五打斗。

挪、騰、跳、勾、掃、擊、撞、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幾十回合,突然徐五身子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電光石火之間,無影腳踢出!少年身子後退不及,雙手推出,想架住來勢,可哪里抵得住連環攻擊,眼看就要倒在腿下,突然人影一閃,一只手從後拉住少年往後一帶,拉開了距離,出來一只手,從旁邊插入,生生將踢腿轉了方向!

隨後來人一個閃身跳出圈子,抓住少年,「拉姆?」聲音又意外,又歡喜。

「海倫姐姐!」叫拉姆的青年一聲歡呼,沖上去擁抱步小安。

徐五徐里往兩人中間一插,「停下!」生生將拉姆擋住,讓一個扎實的擁抱落空。

開玩笑,雖然這丫頭跟他師弟分手了,可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讓她和別人開始!更別說這年輕人來路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居心不良。

「五哥,這是我小弟。」步小安一眼看穿徐五的心思,笑吟吟地解釋。

小弟?

「分明就是個黃毛,哪是你小弟,你有小弟也該是黑毛!」徐五認死理。

步小安噗嗤笑出來,「是我認下的弟弟。」

「小安哪,飯可以隨便吃,弟弟可不能亂認哪,誰知道這黃毛有沒有安好心。」徐五語重心長,隨即瞪了拉姆一眼,長得這麼帥,小弟也不安全。

拉姆沉浸在與步小安相逢的喜悅中,絲毫不被兩顆衛生球影響。

「我們進去說話,這里不安全。」誰知道哪個角度埋伏了狙擊手,會突然飛出一顆子彈來。

徐五當然不放心,緊緊跟著拉姆來到十絕殺步小安的住處。

三人坐定,拉姆第一句話就讓徐五跳起來,拉開了架式就要撲上去,步小安笑容不減,坐勢不變。

「海倫姐姐,我是被派來殺你的。」

拉姆是步小安四年前在意大利街頭救下的,當時他只有十五歲,正被一群混混圍攻,打得奄奄一息,骨頭都軟在地上了,可眼楮里那份屈強不滅,那眼神分明就在說,你們今天打不死我,老子明天絕對會弄死你們!

夠種。于是步小安管了一個閑事,出手救了這個少年。可是當她轉身要離開時,那少年竟然奇跡般地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她走。

拉姆擦擦嘴角的血跡,冷靜地說,「你今天若不救我,我痛一次就死了。你既然救了我,就要救到底,不然,你一走,他們還會打我,我等于多痛了一次。」

道理很簡單,救人不救到底,就等于害了人。

步小安竟然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得知拉姆早年父母破產,跳樓自殺,就剩下他一人四處流浪,但處處被人欺負。後來步小安將他帶到中東,閑暇時間教他功夫和知識,兩年後,拉姆說回意大利一次,此後沒再回來,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在面前,並開口就說明來意。

「你加入了殺手組織?」步小安並不反感他的做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我去意大利其實是報仇,但發現實力太差,期間遇到一個人,說我資質不錯,願意幫我報仇,條件是加入他的組織,我答應了,後來我一直呆在那里。」

「你那組織叫什麼?」

「蜘蛛盟。」

步小安眉毛一挑,蜘蛛盟?神秘的蜘蛛盟?

「以毒為武器,聞名殺手界的蜘蛛盟?」據說蜘蛛盟里每一個殺手都是一只帶著劇毒的黑寡婦蜘蛛,總在不經意間取人性命。

拉姆妖孽一笑,默認。

徐五雙眼拉動,飛快跳起來,雙手在身上拍動,他剛才和拉姆有身體接觸,若真是用毒,他真的防不勝防。

步小安笑了,「五哥,拉姆不會對你下毒。」

徐五立即想通了,心里不解氣,狠狠瞪了笑得有些囂張的拉姆一眼。

「小兔崽子,回頭大爺讓你好看。」用的是他江北家鄉話。

听得拉姆一愣一愣,「大叔你說什麼?」

「他說你的頭發很好看。」步小安趕緊滅火,用的是法語。拉姆一笑,居然用生澀的中語對徐五說謝謝,搞得徐五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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