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期有些傻眼,她實在沒明白,衛子瑜好像沒有說什麼啊,這姑娘怎麼就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她真心沒有想到阮雲溪會是這種類型的女子,嗯這種女人,恕她實在喜歡不起來。而她也沒必要喜歡,因為她可是自己的情敵。
好吧,童子期禮貌也禮貌過了,也就不理會她對衛子瑜說道︰「今天應該去店里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衛子瑜為難的看了看阮雲溪,輕抿著唇沒有開口。
屋內,阮雲溪正纏著衛子瑜給她喂藥,雙手搖晃著衛子瑜的衣袖撒嬌,絲毫沒有在意童子期。反而是在看到童子期進來之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繼續磨著衛子瑜。
「既然來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童子期吸了一口冷氣,張口就想反駁,可是見衛子瑜面露為難,硬生生的壓下了,語氣溫婉的開口。「阮姑娘,就像子瑜說的,他來這里不是游玩,我們是在做生意。如果你覺得無聊,我可以派人隨你四處逛逛,若是住的不舒服,你也可以跟陳伯提,需要什麼我會為你準備,你看可好?」
「哼!」童子期絲毫不領情的輕哼一聲。「贏了就是贏了,我絕對沒有防水。」將白字收回,童子期決斷道︰「再來一局。」
「好。」阮雲溪臉上頓顯如花般的笑顏,縴長的五指握住衛子瑜的手向外走去。
童子期的視線緊緊的盯著他們二人交握的手上,心,狠狠的揪著,連自己的指尖刺入皮肉都不自知。
第二天,童子期心情煩悶,連動一動的心思都沒有了。而且,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運動的關系,睡了一覺醒來,童子期竟然覺得全身酸痛,尤其是雙腿內測,好像斷了一般,看來,她偶爾要鍛煉一下才行。
衛子瑜不說話,可不表示阮雲溪會沒話說。她心里本就有火,如今見這個女人還要將涵哥哥帶走,心里就更不痛快了,也不管這個人是誰,就硬氣的開口說道︰「你沒看到我跟涵哥哥在說話麼?涵哥哥要陪我,沒有時間去忙你的什麼店鋪!」
上官華見童子期真的很生氣想了想道︰「其實,童小姐的棋藝已經很高超了,我能贏你是因為我看了很多孤本,所以多了幾分勝算。」
「雲溪這里沒什麼事,不如我帶你四處逛逛,正好跟你說說店里的事。」
衛子瑜對阮雲溪頻頻出的狀況已經習以為常了,淡定的應付道︰「良藥苦口,喝完了藥我就給你一顆蜜餞好麼?」
「唔」童子期有種剎那間被看穿的感覺,臉頰紅紅,羞澀的收下了小瓶。「謝謝你了。」
「是。」
到了府邸,童子期下了馬車後還不忘回頭提醒。「別忘了賭注,我想到了就會告訴你的。」
她又不是傻子,兩局都輸半子,再加上他一直應對自如,明顯是在讓她。枉她自認棋藝不差,還贏了衛子瑜,沒想到今天卻輸在上官華手上兩局!
還沒等上官華問怎麼開始,童子期便直接掉頭揚鞭,動作瀟灑而自然,只是片刻的時間就已經駕著馬跑出了一段距離,只有風中飄蕩她余音未散的兩個字‘開始’。
童子期想了想,突然想好好的吹吹風,而陪在身邊的這個人若是上官華的話,也不錯。況且,在她在京都這段時間,他應該會一直跟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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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官華很有君子風範的同意,于是,他們又開始了一局。
「哎呀,她真的沒事,生龍活虎的,咱們還是走吧,不用擔心她。」她現在連半身高的瓶子都推得倒,哪里還像是有事的模樣,還是別讓童子期見識阮雲溪黏皮糖的功夫了,這要是來個什麼心灰意冷,或是二女爭夫的他可控制不了。
正當童子期與衛子瑜詳談甚歡之時,溫棋突然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
衛子瑜淺淺的揚起唇角,淡淡道︰「是麼?雲溪今天剛發病,浩然在里面,應該不會有事。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想到三皇子的棋藝如此了得。」
童子期見安浩然目光閃爍,時不時的看向屋里便奇怪的問道︰「怎麼?阮小姐的病還沒好麼?」
「沒」童子期下意識的回了一個字,隨即說道︰「只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沒想到」
「童小姐今天有什麼打算?」
「不用客氣。」上官華第一次見童子期臉紅,覺得很是有趣。他覺得,這個樣子才符合她的年齡,而平時的她,太過冷靜淡然了。
深吸一口氣,童子期在思考自己應該找些事來做,否則,她沒準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折磨的發瘋。
兩個人隨意的在墨楓院里走著,衛子瑜偶爾講講這院子是誰誰設計的,偶爾又調回到店鋪里處理好跟未處理好的事宜,話題跳月兌,兩個人卻都明白,而且還不會跳題,配合的相當默契。
見她有興趣,上官華點頭道︰「沒錯,宮里的藏書閣有一些絕世孤本,你若喜歡,我下次帶來給你,如何?」
童子期點頭,本來還有些陰沉沉的心情突然好轉,化烏雲為陽光了。相對的,上官華在她看來也不似從前那般不討喜了。只是,他在她心中狐狸的形象依然沒改。
「不過是童小姐一時不察讓我鑽了空子,我還謝童小姐手下留情才是。」
童子期今天沒了興致,可不表示某人沒興致。老時間,上官華再一次出現在逍遙府。童子期渾身酸痛,就讓他進了外間。懶懶的靠在窗邊,童子期揚了揚下顎。「我今天太累,就不起來迎接你了,隨便坐。」
玩夠了,跑累了,童子期便被上官華體貼的用馬車送回了府邸。因為身上全身汗,所以也就沒有在外面吃,上官華似乎了解一般,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童子期握著筷子的手一僵,口中的飯菜頓時失了味道,變得難以下咽。「知道了。」淡淡的三個字,童子期也不知道是說給誰听
童子期恨的咬牙切齒。他當然不在意了,贏的是他,輸的是她!她本來想多賺幾個要求的,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她怎麼不慪氣?
半個時辰後,童子期策馬揚鞭,身穿著紅白相間的騎馬裝駕著馬奔跑在廣闊的草地上。她將頭發高高的梳起,墨黑般及腰的發隨風搖曳,溫涼的風吹拂過她的臉頰,卻絲毫不減她臉上燦爛如花的笑容。
上官華笑了,提議道︰「不如我們來切磋下棋藝?」
‘吁’童子期勒住馬,掉過頭來看著突然停下的上官華,臉上的笑容不減,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明媚。只听她說︰「上官華,我們來比一場怎麼樣?」
「童小姐怎麼來了?」說著,安浩然偷偷像屋內看了去,發現那個混世魔王已經消停了,不免又為衛子瑜捏了把冷汗。如來佛祖誒,他是該為衛子瑜開心有兩位姑娘傾心,還是該為衛子瑜默哀,這兩個都不是好打發的主?
「子瑜,若是你想先安排阮姑娘也好,我陪你一起,稍後我們再去店里也一樣。」
說完,衛子瑜側頭看向阮雲溪,語氣淡淡道︰「我先帶你去墨楓院。」
這一晚,衛子瑜沒有回府邸,而童子期房間中的油燈也燃了一夜
上官華笑了,興致高昂。「比也可以,不過贏著有什麼獎勵?」
阮雲溪是老毛病了,雖然來勢凶險,卻病不威脅性命。再加上有安浩然在場,他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童小姐今天是不打算出去了?」
「好!」上官華應了。
「好。」
好吧,童子期承認,她赤果果的嫉妒了!嫉妒這個阮雲溪可以對衛子瑜撒嬌,而她不能!嫉妒阮雲溪可以光明正大的纏著他,而她不能!嫉妒阮雲溪可以告訴全世界,他是自己的未婚夫,而她不能!
衛子瑜明顯是應付的樣子,可是在阮雲溪與童子期這兩名女子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在她們眼里,衛子瑜是極力的在包容阮雲溪,無論她多麼無賴,多麼不懂事,他也不會對她發脾氣,只會哄著她,讓她開心。
正巧這時上官華突然來訪,一身花色的長衫將他臉上的笑容襯托更為魅惑。看著上官華的雙眸,童子期第一次發現,一個男子也可以用目光勾人
童子期這一系列動作,讓留在原地的上官華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揚鞭,上官華策馬隨之追去。藍天白雲,他們二人灑月兌的身姿奔跑在草地之上,前後交錯,如同嬉戲最終,還是童子期以幾寸之差贏了這場近似于玩笑的比賽。至于是實力,還是摻水,就只有上官華本人才清楚了。
安浩然站在門口,先發現了衛子瑜,眨眼間便迎了上來,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你快安撫下這位姑女乃女乃吧,她簡直就是混世魔王再世啊,除了你沒人能搞定了。」
抬頭,童子期黑白分明的眸子怒瞪著上官華,恨恨道︰「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孤本?」童子期黯然的眸子突然被點亮,看著上官華的目光璀璨如星。
對于自己的棋藝童子期很有自信,所以,便舊計重施,又提議贏家可以提一個要求的打算。只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童子期由最初的散漫變為認真應對。又半個時辰,由認真變為極力克制。又小半個時辰,童子期使出渾身解數,卻仍舊輸給了上官華半個子。半個子啊!童子期心情不快的扔了棋子,語調中略帶幾分咬牙切齒。
童子期被安浩然阻攔來了脾氣。索性直接站著不走了,張開了嗓子說道︰「阮小姐,你怎麼樣?我來看看你。」
似是听到了腳步聲,衛子瑜才轉過頭,在看到童子期的時候有些錯愕,動作利落的站起身,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安浩然站在童子期的身側,在看到屋內的情景時只是嘆了口氣,對童子期說道︰「童小姐,我們走吧?」
「啊好了,已經沒事了。」安浩然急忙開口回答,可是就是因為說的太快,反而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輕咳了兩聲,安浩然解釋道︰「這阮小姐是老毛病了,只要清醒了喝了藥就沒什麼事了。童小姐是不是要回府啊?不如稍帶我一段吧。」
自從那日衛子瑜離開之後,便如同消失了一般,三天都沒有在童子期的面前出現過,就連有事相告,都是讓溫玉來通知她。而說的,無非是酒樓的布置已經妥當,掌櫃跟廚子已經到位,小二選了五名請她過目
「公子,阮小姐醒了,吵著要見您,安公子也應付不來。」溫棋的話說的很婉轉,其實阮雲溪那邊已經鬧了起來,不見到衛子瑜就不肯吃藥,真是讓安浩然頭疼不已。
衛子瑜聞言瞪了他一眼,抬腿便走了進去。
衛子瑜點了點頭。「好。」
童子期本就是來看衛子瑜的,能與他單獨相處自然好,隨即便點頭答應。
整整三天三夜,童子期覺得自己幾乎要被妄想逼瘋,終于忍不住,讓溫嵐帶自己去了墨楓院。
「嗯。」童子期甩了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听到童子期叫‘子瑜’,阮雲溪氣的指尖都發了白。「你你有什麼資格叫涵哥哥的名字?我要去哪里不需要你來安排,涵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站在溫嵐身後的童子期一愣,片刻後才低聲的吐了兩個字︰「沒有。」
童子期笑道︰「不如就一個要求怎麼樣?」
只是三天不見,童子期卻覺得衛子瑜憔悴了許多,就連面頰的線條都消減了半寸,想到阮雲溪的病不禁擔憂的問道︰「阮小姐病了幾天了?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墨楓院的位置在城西,幾乎繞了大半個京都,童子期來的時候,門口的人見了溫嵐便沒有阻止,直接讓童子期進了院子。可是,她看到的景象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此刻,墨楓院的人來來往往,腳步急匆匆,溫嵐攔住人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阮雲溪的舊疾復發,所以整個院子的人都在圍繞著她轉。
而在她沒有看到的視角,衛子瑜在袖下不著痕跡的掙月兌出阮雲溪的柔荑,阮雲溪的指尖落回到他的衣袖上
「涵哥哥,我不要。」阮雲溪緊抓著衛子瑜的衣袖不放,那雙水樣的眸子緊盯著他,讓他狠不下心來
童子期真是要被這個阮雲溪給氣死了,她見過的女子是少,朋友是不多,可是這阮雲溪絕對是她見過的女子中最極品的。她都懶得跟這人說話了,簡直說不通。將目光落在衛子瑜的身上,童子期直接忽略了阮雲溪。
阮雲溪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直接把童子期當成了空氣。而衛子瑜忙于應付阮雲溪,也就沒太注意到童子期,更加不會看到她失了顏色的面頰。
衛子瑜與阮雲溪離開了,童子期突然覺得心里空空的,腦袋亂亂的,她有種想跟在他們身後看他們去哪里的沖動,也想知道他們會在一起說什麼做什麼,可是她不想讓自己愛的太廉價!
其實店鋪里沒有什麼事情,只要安排人去盯著,簡單的處理一下就好,剩下的就是招人,廚師與掌櫃自然是他的人,像小二就需要外招了。簡單算起來的話,五天的時間已經足夠。
「涵哥哥,那藥好苦,我不想喝。那安浩然根本就是故意的,把藥弄的那麼苦來欺負我。」
上官華被童子期的樣子逗笑,心情異常愉快,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比賺了幾千兩金子還要開心。「下棋貴在有一顆平常心,只是消遣娛樂,童小姐不必太在意。」
又一個多時辰過去,這局更快,童子期依舊輸了半個字。
上官華一直跟在童子期的身後,狹長的眼眸沒有一刻離開那個暢游在天地間的身影。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在騎馬時臉上能露出如此快樂的笑容,她的樣貌並不美麗,身材也一般,可是,在她笑的時候,卻莫名的有種感染人的魔力。讓人的心情會因為她而變得美好,這樣的感覺她從沒有過,覺得很神奇,也很令她好奇,為什麼會這樣?
童子期臉上的笑頓時收斂了幾分,為了不讓衛子瑜為難,更表現自己的大度,童子期打碎牙道︰「我們回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擔心阮小姐。」
「我想去騎馬,上官公子可能給安排一下?」上官華笑著應下,鑽進馬車,駛離里府邸。
以往,應付上官華的時候她還能分下心,可是一靜下來,她就總是會胡思亂想。zVXC。
上官華聞言真的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童子期對面的位置,抬手將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了小桌上。「這是宮廷秘藥,舒筋活血的效果很好,你可以試試。」
童子期本來陰霾的情緒好像都被風吹散了,現在的她暢快淋灕,感覺自己像是被風吹起的鳥兒,翩翩飛舞,就連緊縛的心都輕松了許多,這一刻,她忘記了報仇,忘記了恨,只溶在這大自然間
好一會後,衛子瑜衡量輕重,轉頭看向童子期。「店里的事交給我去安排,這幾天你不用過去,你可以去處理別的事,我先帶雲溪出去了。」
童子期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個澡,散去了全身的疲憊,換了身衣服。用飯期間,童子期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衛子瑜回來了麼?」
「涵哥哥真甜。」
听到舊疾,童子期疑惑的問了溫嵐。這才知道阮雲溪的身體狀況,心里油然而生出幾分憐憫來。
童子期這麼一嗓子,安浩然想阻止也不行,只好在童子期的橫眉怒瞪下讓開了位置,讓童子期進去。
上官華的嘴角邪氣的上揚,狹長的眼眸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光芒。「這簡單,那我們現在出發?」
「安公子。」童子期這一出聲,安浩然才注意到她,沒辦法,他實在被阮雲溪煩到要抓狂。看見童子期還訕訕的笑了笑。
安浩然說著,便堵住了門口,示意童子期跟他一起走。可是,童子期還沒見到阮雲溪,來了一趟,不說一聲就走太失禮了。可是,奈何她左右都被安浩然攔著沒辦法進去,停下步子,童子期看著安浩然有些無奈的說道︰「安公子,我還看阮小姐呢,這樣走不好,你先等我一下好麼?」
當衛子瑜與童子期來到阮雲溪的房間時,地面上已經是一片狼藉,熱過的湯藥被打碎了兩碗,已經又派人去熬了,而這位阮大小姐卻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那股胡攪蠻纏的勁一點也不想有病的模樣。
不知名的,衛子瑜覺得童子期臉上的笑帶著幾分苦澀,可是她的聲音卻讓他異常的安心。她的聲音並不動听,也沒什麼特點,只是輕輕柔柔的,每句話仿佛都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心必因阮。
童子期與溫嵐來到阮雲溪的院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石凳上的衛子瑜,他的神色淡淡,手中端著一杯茶卻沒有喝一口。
上官華揚唇。呦,一局棋他就從上官華變成三皇子了?好吧,他謙虛,男人不跟女子計較。
反正童子期也閑來無事,更不想跟這位三皇子大眼瞪小眼,想了想便點頭了。「溫嵐,去拿棋盤來。」
她氣的心跳加速,唇色發白,卻依然緊緊的盯著衛子瑜,看著他,在阮雲溪喝完藥時,送上一疊蜜餞。
他剛說完,衛子瑜便抬起頭看向童子期。他的目光深邃,如一張網撲面而來,讓她無法逃月兌,卻有種窒息的感覺。而阮雲溪開口,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冷了全場。「這位姑娘,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
童子期愣在當場,目光落在阮雲溪那雙充滿敵意的眸子上。她並沒有說話,卻听到衛子瑜的一身輕喝︰「雲溪,閉嘴!」
77堅持不住鳥,還有六千字,白天再發吧~睡覺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