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玉萍真是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名正言順的聲討潘小蓮了!
西門敬一直不語,看著潘小蓮與玉萍彼此針鋒相對。愛睍蓴璩
玉萍表現得處處不服潘小蓮,而潘小蓮則拿出正室的威嚴來打壓玉萍!
「鳴不平?鳴不平讓玉霞本人來!」潘小蓮哼聲地道,「讓她當著三爺和你們幾名妾室的面好好說一說,我是如何欺負她的!」1d7R6。
周氏與黎氏對望一眼,同時低下頭,她們可不想摻這湯渾水!
「三爺,妾身听婢女說看到夫人帶著姐姐從管事房走到小花園,一路上姐姐一直在抹眼淚。」玉萍向西門敬求救,「待妾身趕到小花園時,看到姐姐跪在夫人面前哭!這任誰看都是夫人對姐姐作了什麼吧!」
西門敬臉上波瀾不驚,也不理會玉萍的傾訴。
潘小蓮看了一眼西門敬,見他沒有任何表示,也模不準他此刻的想法。
若論他們約定,她已經不是他的「妻」,自然也沒必要「教訓」妾室,但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所以潘小蓮只能繼續裝作正室夫人的模樣聲色俱厲!
「男人三妻四妾,妻本來就有權力管教妾,就算我欺負玉霞,你又想怎麼樣呢?」潘小蓮懶得和玉萍辯駁,干脆就「承認」自己欺負玉霞了!倒要看看她和西門敬都想怎麼辦!
「三爺!」玉萍撲 跪了下來,眼淚馬上流了出來,「三爺,妾身與姐姐服侍您多年,夫人無緣無故欺壓我們姐妹,請您……請您為妾身與姐姐作主!」
潘小蓮差點兒因為玉萍能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而笑出來,但她僅是抿抿嘴唇表示不屑。
西門敬沒說話,右手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看著跪在地上的玉萍。
飯廳里氣氛凝滯,周氏與黎氏不自在的站在那里,頭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喘。
潘小蓮坐在西門敬的左側,自然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應該是在思量什麼。
且要看他怎麼處置這件事!到底是幫妻、還是助妾!
「夫人說得沒有錯。」西門敬的薄唇輕啟,聲音涼涼清朗,「即使是普通有妻妾的人家里,正室教訓妾室也無需什麼特別的理由,只要正室夫人認為妾室作得不對,喝斥幾句是輕,重則家法處罰也是有的。」
玉萍驚愕地抬起頭,無法相信西門敬竟然說出這麼冷漠無情的話!
「三……三爺!」玉萍用帕子捂住嘴哭泣起來。
潘小蓮挑挑眉,總感覺西門敬後面還有話!
「想必玉霞是作了什麼令夫人覺得不對的事,所以夫人才會教她。」果然,西門敬接著道,「玉萍,你與玉霞跟隨在我身邊多年,我也將重任委予你們,自然也是相信和器重你們姐妹。但即便如此,你們也不可逾越、壞了規矩的對夫人不敬和有所質疑!」來會不鳴好。
玉萍哭得更大聲了,簡直是委屈得不得了!
西門敬轉過頭看著一臉驚訝的潘小蓮,突然將大手覆在她放在腿上的小手上。
這一舉動妾室們隔著桌子和桌布自然看不到!
「不過,夫人在京城里受了驚,又無意于管理堡中事務。回來那天向我提出想搬出虎堡回娘家老宅靜養一段時間,不如明日就啟程,如何?夫人?」西門敬的大手緊了緊,將潘小蓮的小手握了握。
潘小蓮水眸閃過狐疑,她不明白這是西門敬借個理由兌現安排她離開的承諾,還是因為玉霞這件事偏袒玉萍!
「嗯。」潘小蓮將手抽出來,面無表情的應了聲。
可西門敬卻沒讓她逃月兌,大手又很快抓住了她微微汗濕的小手,潘小蓮的臉一紅,狠瞪了一眼西門敬。
他真是放肆!竟然在桌下與她「調情」!
一听說西門敬要送走潘小蓮,不單玉萍吃驚,周氏和黎氏更是吃驚!
雖然表面上西門敬是責備玉萍,可事實卻是要送夫人潘氏離堡,這不是玉萍「贏」了嘛!
**
「呵呵!姐姐你看,三爺還是心疼我們姐妹的!」玉萍坐在玉霞的床畔,望著雙眼紅腫緊咬嘴唇的姐姐,得意地笑道,「一開始,我也以為三爺喜新厭舊,不再對我們姐妹好了,傷心死了!可三爺馬上就說要送潘氏出堡,哈哈哈!想想潘氏當時氣得通紅的臉色,我就覺得舒坦!」
玉萍將潘小蓮被西門敬握住手而臉紅當成了生氣!
玉霞只是哭,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無法令玉萍不妒嫉潘小蓮!而自己與裴玉石在管事房發生的事又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姐姐,你別哭了。」玉萍當玉霞還在委屈,伸出手替姐姐擦眼淚,卻被玉霞揮開。
玉萍臉色微變,有些不高興。
「萍兒,你先回去吧。」玉霞別過臉輕聲地道,「你身子也剛剛好,不必擔心我。」
玉霞有苦在心說不出,又覺得愧對潘小蓮,真沒心思听玉萍在這里得意的說著三爺趕夫人的事。
真是好心沒好報!玉萍對玉霞這個姐姐真是失望!
本以為她們姐妹聯璧,就算有正室夫人出現,也勢必不會影響她們在西門敬心中的地位和寵愛!可偏偏玉霞自視輕賤,與她想的不一樣,結果變成她孤軍奮戰!
「那好吧,姐姐你就先休息吧。」玉萍站起身冷冷地道,「明天夫人就離堡了,這堡里的事還得我們姐妹管著,你若病倒了可不好。我不想與裴玉石打交道!」
玉霞的心亂了一拍,沒敢回頭看玉萍。
玉萍悻悻的離開,心底的歡悅卻依舊不減!
玉霞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潘小蓮,便掀被子召喚婢女給自己更衣、整理儀容,準備去看望潘小蓮。
**
潘小蓮坐在窗前,望著天空上如圓盤似的月亮。
腦海里一直回想著西門敬握了又握她小手的情景。
他這些曖昧的舉動比他們還是夫婦的時候都多!
過去的那幾個月時光他們都干什麼了呀?若不是老太爺的促成,他們可能還在推拉戰中!
「夫人,大玉姑娘來了。」小秋在外屋輕聲地道。
玉霞?潘小蓮連忙站起來,「快請大玉姑娘進來。」
簾子一挑,紅腫著雙眼、強打精神的玉霞走了進來。
「夫人。」玉霞向潘小蓮行禮福身,聲音有幾分哽咽。
潘小蓮上前扶起玉霞,讓婢女們到屋外去,不要打擾她們聊天。
待婢女們都出去後,玉霞又要下跪,被潘小蓮扶住。
「大玉姑娘可別跪了,再跪又成了我欺負你。」潘小蓮無心地開著玩笑。
玉霞苦笑一聲,歉疚地道︰「讓夫人為我背了黑鍋,玉霞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委屈夫人了。」
「不委屈。」潘小蓮坐回椅子輕笑地道,「我原本也是想出堡靜養一陣子,玉萍還是很掛念你這個姐姐的,是好事。」
玉霞澀然地搖頭,「夫人明知道萍兒為什麼會挑起事端,您說這樣的話就是挖苦妾身了。若不是為了不讓裴管事平白受牽連,妾身真想去三爺那里說白事情的始末!」
但一想到裴玉石恐怕會因此受罰,事情若是傳開,裴玉石恐怕也會終身有了污點!
玉霞終是不忍心讓裴玉石斷送了西門家管事的位置,私心的只能保持緘默。
「算了,算了!都說我早就想出堡,大玉姑娘沒必要一再糾結。」潘小蓮安慰玉霞道,「只是我離開後,希望大玉姑娘遵守我們的約定,不要再與裴玉石走得過近。這堡里並非每個人都是善類!」
「是,玉霞記下了。」玉霞福身謝謝潘小蓮的提醒,「妾身只是想來向夫人道歉,也許過些日子,三爺就會接夫人回來了,妾身也一定會日日提醒三爺的。」
潘小蓮笑笑沒說話,其實她還不一定回不回來呢。
玉霞也不想多打擾潘小蓮,聊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送走了玉霞,潘小蓮讓婢女給自己拆了發髻、更了衣,然後小秋便退到了外室。
小秋剛退出去,潘小蓮正準備上床時,窗子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黑影躍了進來!
潘小蓮感覺身後有風,回身就看到了那道黑影,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模剛放到枕下的匕首!
「是我!」西門敬低淳的聲音響起同時,潘小蓮的嘴和手都被人控制住!
「嗚!」潘小蓮身子不穩,人向後倒去!
西門敬與潘小蓮一起倒到了床上,糾纏在一起!
四目相對,潘小蓮的水眸瞪得渾圓!
大半夜的,西門三爺竟然像個賊一樣翻窗進來!
西門敬壓在潘小蓮的身上,看著她呆愣愣受驚嚇的模樣,覺得很可愛。
松開手,西門敬坐起身,潘小蓮也一骨碌爬起來。
「你……你怎麼……」潘小蓮壓低聲音質問西門敬,「不走正門!」
西門敬手指一彈,將另一側還沒放下的床帳落下來,整張床被遮擋個嚴實。
「玉霞和裴玉石是怎麼回事?」西門敬扭頭看向潘小蓮也壓低聲音的問。
呃!他怎麼知道玉霞和裴玉石的事?難不成……他早就到了,一直在屋外偷听?
「沒什麼事。」潘小蓮扭開頭,抬手理順著胸前的發絲,借以緩解緊張。
西門敬身子一傾,把潘小蓮逼到床角,「方才玉霞過來感謝你幫忙隱瞞她和裴玉石的事,莫非玉霞和裴玉石之間有苟且?」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潘小蓮嚇了一跳,嚷出聲來。
這一嚷驚動了外室的小秋,「夫人,您在和誰說話嗎?」
西門敬勾勾唇,伸手欲挑開床帳。
潘小蓮一個飛撲按住了西門敬的手,拼命使眼色!
就算他們是「夫妻」,但哪有丈夫偷偷模模半夜模進妻子房中這樣的事啊!說起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