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娥一番話中有話听得潘小蓮心生警覺，可不等她再詳細地問潘小娥，內苑就走進來幾位女子。
那幾名女子有年長者、也有年輕者，但都穿著華貴，珠翠滿頭、金玉掛身，後面還跟著幾名著裝相似的婆子與丫頭。
「各位夫人、小姐們久等了！」那班女子中走在最前面的婦人邊往廳內走邊笑道，「多謝大家來給我們老太爺祝壽，一路上也辛苦了，現在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請跟我去大院兒听戲吧！」
廳里的商婦與小姐們都站了起來，有認識這名婦人的商婦，笑著迎上去，「原來是六女乃女乃，您還是這麼年輕漂亮！」
被稱為六女乃女乃的婦人爽朗的笑道︰「杜夫人真是會說話，我哪里還年輕了！我們也有四年沒見了吧，倒是您還是那麼雍榮貴氣！」
女人們把六女乃女乃圍住嘰嘰喳喳的說起來，潘小蓮站在廳外遠望，覺得那位六女乃女乃倒頗有王熙鳳的風範。
聊了一會兒，六女乃女乃再次請大家去看戲，又介紹了一下跟自己一起過來的姑娘和媳婦，都是西門家新入門的人引薦給大家認識。
六女乃女乃被簇擁著往外走，潘小蓮與潘小娥跟隨在眾人之中，離得不近也不遠。
「六女乃女乃，這听戲是大家坐在一起啊，還是男賓女客都分開坐啊？」有一位商婦緊粘在六女乃女乃身畔意有所指地問。
六女乃女乃按了按鬢角的珠花，微微閃躲開，依舊微笑地道︰「自然是分開坐了，各位夫人與小姐都是我們虎堡尊貴的客人，怎麼可以失禮呢？男人們有男人們看戲時喜歡聊的，女人們也是啊！」
「那豈不是……」帶了女兒和外甥女來的某位商婦不禁有些失望，她可是想著能借機與西門家締結姻緣呢，分開坐了哪有機會讓小輩們看對眼啊！
六女乃女乃瞥了一眼那名商婦，嘴角微勾似嘲弄又似輕笑，「吳夫人不必擔心，男客座位與女客座們離得很近，畢竟大家都要看戲，總不能把一方安排到戲台子後面吧？放心吧，若是有心人，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上心啦！」
女人們輕聲說笑著進了虎堡的霄院，那時搭了一個大大的戲台子。
最前排是壽星公西門老太爺和一干長輩，後面就按著輩份、主客就座，年輕的男女們自然是坐在後面。
潘小蓮不理會潘小娥焦急的催促，故意走在後面，進了院子後，她也干脆就選擇最後一排、離男人們最遠的那把椅子坐下！
「小妹！」潘小娥見潘小蓮二話不說、位置也不挑一就坐在了離男人們最遠的椅子上，急得上前推了妹妹的手臂一下，「前排還有幾個空位，我們……」
「這挺好，我就坐這里了，免得想上茅廁還要別人挪地方。」潘小蓮抓起面前桌上擺著的瓜子吃起來，「二姐若是想看得清楚些，盡管去前面會好了。」
一個姑娘家說話如此不注意，什麼茅廁之類的……潘小娥氣得臉紅脖子粗！
潘小蓮嗑著瓜子，眼楮有意無意往男客那邊看去……咦？有個人影怎麼那麼熟悉？
扔掉手中的瓜子站起來，潘小蓮瞪大眼楮看向男客那邊正與人說話的男人，那不是……顧歸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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