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門口時,前面還有一輛車剛剛停下來。
是齊家的人。
林秋葉微微的眯起眼楮,看著從車里下來的人。
那是齊承之的堂弟,在他們那一輩中,排行老三的齊承澤。
他旁邊還有父母齊仲勛和關麗雅,以及妻子岑曼榕。
看著那名年輕女人的背影,林秋葉的面色更冷,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那四個人下了車,自然是錢經理親自迎下來的。
轉頭跟錢經理寒暄的時候,岑曼榕的視線不經意的掠過他們的車,便定住了。
她目光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看誰,衛然猜她看的應該是坐在最前面的衛明毫吧!
經理也注意到了衛家來人,不敢怠慢,立即對齊仲勛他們賠笑道︰「幾位里面請,我去迎接一下新客人!」
「請便!」齊仲勛淡笑道,準備進入時,也注意到了下車的是衛明毫一家子,便止住了腳步。
岑曼榕掩起神色,站在齊承澤身邊,和他一起稍稍後退一步,站在齊仲勛和關麗雅稍稍靠後的位置。
「衛先生,衛夫人!戚少,這位就是少夫人了!」錢經理笑道,「上次雖然戚少的婚禮是在這里舉行的,可是我還沒有好好的跟兩位說句恭喜!」
「錢經理,太客氣了!」衛明毫也笑道。
衛子戚朝他點頭,淡淡的笑著算是致意。
他們走過來時,便迎面對上了齊仲勛一家。
「哈哈哈,真巧,沒想到在門口就踫上了!」齊仲勛笑道,「我可是听說子戚結婚了,可惜那時候我們一家去瑞士度假了,也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
「這就是衛然吧?」關麗雅也笑著出聲。
她這一聲,便將齊承澤和岑曼榕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衛然的身上。
看到衛然,齊承澤目光中露出了掩不住的欣賞。
「齊先生,齊夫人!」衛然有禮的叫道。
「哎呀,別見外,叫伯父伯母就好!」關麗雅笑說。
表面一片和藹,可是卻在偷偷打量著,這個把齊承積迷得團團轉的丫頭。
岑曼榕也在偷偷地打量著衛然,想知道衛子戚娶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兩年前,在齊承積的葬禮上,她見過衛然。
只是那時候,衛然哭的撕心裂肺的,沒有注意到她罷了!
而那時候,衛然哭的厲害,滿臉的淚,後來又被衛子戚抱著走,讓她也看不請衛然的長相。
他們的婚禮,齊仲勛說得好听,是全家去度假了。
其實是在收到請柬後,立即買了機票離開,故意的避開婚禮。
岑曼榕不知道齊仲勛打的什麼主意,想來也不會單單只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在齊家只是個小角色,不至于讓齊仲勛費這麼大的心。
衛然並沒有忽略掉關麗雅和岑曼榕的打量,這四個人,恐怕齊仲勛是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最好的人。
而其他三個人,就沒有這麼高明了。
面對這四個人,衛然已經決定要與他們保持一些距離。
這四個人,並不如表面所表現的那麼友好。
關麗雅的打量,她猜得出一二,恐怕也是跟齊承積有關。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岑曼榕偷偷打量她的目光,她不喜歡。
她的打量不只是出于對齊承積與她的八卦的好奇,好像還藏著別的什麼東西。
尤其是,她剛剛捕捉到岑曼榕又偷偷地看了衛子戚一眼。
衛然擰起眉頭,除此之外,同樣讓她不舒服的,還有齊承澤的打量。
他的目光讓她頭皮發麻,就好像在用眼楮扒她的衣服一樣。
衛然低下頭,厭惡的皺起眉,
不自覺地,便往衛子戚的身邊靠了靠。
她並沒有去貼近衛子戚,實際上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可衛子戚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懷里,佔有的性質十分明顯。
不知怎的,感受到衛子戚的體溫,靠他那麼近,她突然安心了許多,即使齊承澤的目光,也不至于太影響她。
這時,她抬頭,卻正好看到岑曼榕正直視著衛子戚。
因為岑曼榕站的比較靠後,所以齊家的其他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目光的方向。
衛然臉色微變,忙垂下眼,掩住自己的目光。
她不敢太大動作的歪頭,因此也看不到衛子戚此時是什麼表情。
衛明毫打破了復雜的氣氛,出聲道︰「咱們一起進去吧!」
這話出來,他們才真的走進「王朝」。
否則,衛然都要忘記這次來的目的了。
他們在門口簽了到,進入宴會廳,發現已經有了不少人。
齊承澤先看到了熟人,便帶著岑曼榕朝著朋友的方向走過去。
他帶著岑曼榕離開的動作,就像是硬拽著走似的。
雖然岑曼榕挽著他的左臂,可他的右手仍壓著放在他臂彎的那只手上。
有那麼一瞬間,衛然注意到了岑曼榕吃痛的皺眉的表情。
她的眉頭松開的很快,若不是衛然忍不住一直觀察著岑曼榕,一定不會發現這個小小的細節。
齊承澤和岑曼榕剛走,齊仲勛和關麗雅便被來的一群人包圍了起來,畢竟今晚齊家是主角,而他們是齊家人。
連帶著,讓衛明毫和林秋葉也被這麼一大波人給堵在了中間。
在那些人涌來的同時,衛子戚就聰明的帶著衛然先行離開,借口去找燕北城他們。
衛子戚松開攬著她腰的手,抓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中。
衛然握著他臂彎的手緊了一下,突然抬頭看他。
她目光直勾勾的,衛子戚想忽略都難,便也看向她,「怎麼了?」
衛然看著他,胃部因為緊張而縮了一下。
她欲言又止的,突然就沒有勇氣問出心里的疑問。
原本已經張開的嘴用力的閉上,抿成了一條線,低下頭不再看他。
衛子戚譏誚的撇了撇嘴,「你什麼時候成了膽小鬼了,還學會欲言又止這一套?」
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聲音充滿了嘲諷,「還是,你覺得這樣柔柔弱弱的樣子,會讓你有點兒像葉念安?」
衛子戚聲音驟冷,「小然,你是在模仿葉念安嗎?」
衛然猛地一震,盈著怒氣的雙眼終于抬起,看向他。
她憤怒的臉頰更紅,雙肩也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拿我跟她比!怎麼敢……說我在模仿她?她有哪一點,值得我去模仿的?模仿她,說明我羨慕她,以她為範本,可我羨慕她什麼?矯揉造作裝柔弱嗎?」衛然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她甚至沒來得及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句話而這麼憤怒。
她只是怒的不知所措,卻又無處發泄,只能壓低了聲音低吼。
「還是,你覺得你在我眼里重要到,需要靠模仿葉念安來獲取你的注意?」到最後,她怒的有些口不擇言的說。
「模仿她?」衛然冷笑,「我不屑!」
衛子戚眯著眼,一直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收緊。
衛然的下巴被捏的疼,嘴不自覺地張開,皺緊了眉頭,忍不住發出一聲淺淺的痛呼。
「看來在你眼里,我什麼都不是,不值得你花點兒心思在我身上,是吧?」衛子戚冷聲說。
衛然愣住了,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氣的口不擇言,那句月兌口而出的話,並非她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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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又或者,她太驕傲的,不想跟他解釋。
就在兩人就這麼僵著,再這樣下去,就會吸引一些八卦的目光時,一個聲音滑了過來,「喲,你這小妻子,雖說我已經見了兩面,可也沒正式介紹過吧!」
衛然听這聲音挺耳熟,只是一時間還沒有想起來是誰。
衛子戚面部仍然僵硬,但是依然硬扯起了一邊的嘴角,僵硬的弧度讓他即使在笑,也依然顯得冷。
他終于松開衛然的下巴,轉身面對來人。
衛然也轉過去,發現來的竟是燕北城。
燕北城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在酒吧,一次是在婚禮。
不過對于衛然來說,她只見過燕北城一次,就是在酒吧那次。
不過那次,已經足夠讓她印象深刻了。
見到他,便不由自主的使她想到岳路遙,想到那晚發生的一切,以及包間內的那些骯髒的事情。
雖然燕北城並沒有真的參與其中,當時他甚至連一個女人都沒踫。
在其他人都在忙的時候,他老神在在的自己一個人坐著,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但是衛然還是不敢看他,垂下了目光。
「該替我們正式介紹一下了吧?」燕北城走到他們的面前,要笑不笑的問。
衛子戚撇撇嘴,不怎麼客氣的說︰「衛然,你是知道的
他又對衛然說︰「這是燕北城,即使你沒見過,也會听過他的名字
「燕少衛然點頭叫道,沒心情朝他笑。
燕北城好像沒察覺出衛子戚此時不怎麼歡迎他似的,依舊堵在他們面前。
「你倆剛才是在吵架嗎?喲,這剛新婚就鬧矛盾,多新鮮吶!」燕北城的目光來回在兩人明顯不悅的臉上瞥來瞥去,「我听說你倆最近跟舊情人約會的時候,同時撞見了對方,這件事兒新鮮的可都能上新聞了啊!」
衛子戚冷冷的看著他,「你在這兒三姑六婆似的聊八卦,真的好嗎?」
「嘿,生活太無聊,總得找點兒樂子不是?」燕北城不理衛子戚的嘲諷,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衛然雙唇抿了抿,這些人果然都是一個圈子的。
手里的權力太大,這一生太順遂,就總想著法兒的找刺激,排解自己的無聊。
甚至根本不顧別人的意願,拿著別人來當自己排解無聊的笑料。
衛子戚把她帶回衛家,不也是如此嗎?
恐怕就連一時興起的與她結婚,也有這種原因在。
突然,燕北城像發現什麼新奇似的,直勾勾的盯著衛子戚的臉,「喲,我說你臉上這傷是怎麼回事兒?被貓撓了啊!」
衛子戚輕嗤一聲,勾了勾唇,攬住衛然的腰,「我們夫妻倆在家玩點兒重口味兒的小情.趣,你也想知道?」
「你要是想說,我不介意听听啊!」燕北城順著桿子就往上爬,「不過倒是看不出來,衛然年紀輕輕的,口味兒就這麼重啊!」
衛然的臉直接黑了,不自在的僵著身子。
「喲,我看你的小妻子不太高興啊!」燕北城要笑不笑的說,「這是對你有意見啊,還是對我有意見?」
燕北城的目光直接落在衛然的臉上,就是要逼她反應。
他這樣直接的逼迫,直讓衛然下不來台。
衛然看著燕北城,心知他是故意這樣做,恐怕如果她真的表現出局促不安,下不來台的樣子,他才高興,正好拿她的反應取樂解悶兒。
「自然是對你有意見衛然毫不客氣的開口,「你這麼關心我們夫妻的婚姻生活,不知道的恐怕還要誤會你對我丈夫有什麼別的心思呢!」
「哦!」衛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高了眉毛,「我記得那次在酒吧,其他男人懷里都有女人,就你沒有——」
衛然也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嘲弄模樣,
跟衛子戚久了,對他的表情竟也學會了七八成。
「看來燕少你的興趣也不一般吶!」衛然目光緩慢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才緩緩的說,「你興趣這麼不一般,你家里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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