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褻衣自每處傷口上蔓延開血跡,逐漸的連成一片,割裂的布料隱約可見白希的皮膚和紅腫的刀口。
他閉上眼,一把撕開了她的褻衣。布料從中間裂開,映入眼簾的是七八個方向不一的傷口。
自鎖骨,胸口,小月復,乃至後肩。鵝黃色的肚兜也被染成鮮紅。一股怒氣從胸口郁結,他的眼底閃過一團怒火。
「沐小七,你行,真是有骨氣,傷成這樣都不妥協,本少真是輕看了你。」
白色的絲絹沾了水,他的眉眼帶著狠厲,隔著肚兜擦拭著她的傷口。左肩膀上的傷足足一指長,橫在鎖骨之上,隱約著透著鮮血。白色的絲絹擦上去,馬上便染做鮮紅。沐小七本就膚色奇白,加上失血過多,整個人在燭光之下如同透明一般。
他盯著傷口,心里竟然有那麼一陣撕痛一閃而過。一個出神,踫到了傷口,床上昏睡的人兒輕輕皺了皺眉,慣性的咬著唇角。似乎連昏睡都十分不安。
他輕嘆,動作上卻放輕了許多。
白色的藥末灑在傷口上,小七的眉間皺的更為深刻。他抬手,想要撫平她的眉,伸到一半,還是堪堪的縮了回去。
厚厚的紗布纏上她的傷口,暖閣里陣陣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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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小七艱難的睜開眼,卻被陽光刺得生疼。她掙扎的起身,半靠在床頭,只覺得身上哪里都痛的要命。低頭。白色的褻衣隱約可見厚厚的紗布交錯著纏在身上,原本盤起的發散落腰間。她怔住。半響,環視著這間再熟悉不過的房間。心中一陣慌亂!
到底還是被他捉了回來,不是嗎?
門被輕輕推開。
小七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薛少玨那張絕美的臉。
或許是沒想到小七已經醒了過來,他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化作淡淡的冰冷。
「睡了近十天,羅剎公子連生病都如此與眾不同。本少倒是佩服的緊。」
小七咬著唇,心里暗罵「給你身上砍這麼多刀,小爺看你能不能睡醒。」
「怎麼?在心里罵我呢?」
她轉過頭,一言不發。
「沐小七,我再問你話,不要挑戰我的極限!為什麼要對我爹下毒手?你早就和司空若非串通好了多不對?」
小七淡訕,串通?呵呵,原來在他的心里,她沐小七竟然是這樣的人。她苦笑,開口,聲音因為睡了十天而變得沙啞。
「既然你認定了我殺了你爹,那你便殺了我提他報仇好了,不是已經派了影衛四處追殺我嗎?又何苦再救我?」
她的話像是一把把刀子,割在他心里。
他走上前去,兩只手控制住她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她的眼楮,聲音如同修羅低沉冰涼。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沐小七,看來你還不清楚我的底線,風靈譜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告訴我!」
小七的眼角劃過一絲傷痛,原來救了自己就是為了打听他風靈譜的下落,呵呵,原來自己對他而言便只有這點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