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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流光溢彩的水上宮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殿內更是香艷撩人。

叮叮當,精巧的鈴鐺聲配合著曖昧的姿態律動發出悅耳的聲響,冷艷嫵媚的女人橫眉冷對,滿面酡紅伏在妖魅男人肩頭︰「該死的……你……給……我……差不多點……嗯……我一定要……宰了你……」

不知過了多久,溫暖的陽光傾瀉而入,被累暈過去的風君舞霍然睜眼,待見到大殿內空無一人,粉拳捏緊發誓一定宰了不懂「禁欲」的妖孽!

不,宰了他簡直太便宜他了!她要把他的第三條腿剁了!

「琉璃,主子在嗎?」

「離公子,冰山大人和狐狸大人一直在里面。」

「那正好,我也許久沒看到主子了……」

離墨染和琉璃邊走邊說,忽然話音詭異頓住,只見進來的離墨染連忙尷尬的轉過身,衣衫頓時被冷汗浸濕!

老天!剛才那個女人是他所熟悉的風君舞嗎?

一身青紫交錯,發絲凌亂,狼狽卻透著莫名狂野妖嬈,如果不是身上氣息肅殺異常,他還以為看見了和風君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那人也真是的,喜歡一個人的方式也忒「凶猛」了點,主子可是孕婦啊!在情不自持也要溫柔點不是?

披上某人標志性的皓雪白袍,風君舞呼吸沉了沉,眉目慍怒看向琉璃︰「他人呢!」

「琉璃不知。」琉璃掩唇輕笑,隨後將炖好的補品端給她,「冰山大人,風情大人先前來說等你起了,請您回未央宮一趟。」

前幾日,因為皇甫凌樂和墨風情是陰塵徒弟的關系,加上之前在這學藝的時候就住在未央宮,是以兩人回來便被陰塵安排到未央宮入住,但由于皇甫凌樂和風君舞的關系,那位狐狸大人不知是吃醋,還是怕冰山大人難做,就用道術在未央宮附近的湖里建了一座水上宮殿。

听到「風情」二字,殿內的氣溫更低!

他媽的,就是因為好心幫墨風情,她才被那只禽獸不如的妖孽蹂躪了一整晚,現在提起他風君舞的氣壓更是低的能結冰!

颼颼,寒冬臘月的寒風刮起來,離墨染挑了挑眉,「主子,就算你想找少爺算賬,也要吃飽才有力氣。」

風君舞蹙眉,看了眼還端著湯碗的琉璃,沉默接過來進食,隨後打量著多日不見的艷麗秀雅的少年,一襲月牙長袍,外罩胭脂色輕紗,本就出色的面容額間一點梅花,無形中為他更添艷色。

挺拔俊秀,若說他有什麼不同,那便是自身的氣勢,沉穩透著一股鋒銳感,與初見時的凶戾陰冷不同,現在的他懂得收斂自身的利爪,知道什麼叫低調的內斂。

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沒有偷懶。」

「墨染不敢辜負主子的厚望。」

听他言語中流露少許自傲的味道,風君舞微微挑眉,「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應該在黑角域混的如魚得水了?」

「小有成就而已。」

離墨染謙遜一笑,但眉目難掩那股子傲然自信,見此風君舞來了興趣放下湯碗道︰「說來听听。」

「墨染成了黑角域第一男倌。」

風君舞冷眉一揚,「當個賣的小倌有什麼值得高興!」

啪的一聲,湯碗重重丟在桌上,對于自己寄予厚望的下屬做小倌這事,風君舞特別感冒,雖然她一直灌輸離墨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那只是在完成任務的前提,可不是讓他糟蹋自己!

遙想昔日統領過的黑道霸主,也有集容貌與本事一身的類型,可從未有人掉價的賣去,這離墨染選擇做小倌,真心讓她喜悅不起來!

見風君舞不悅,離墨染緩緩說道︰「主子,你先別急著生氣。」

「你覺得這事我能高興的起來?」

風君舞涼颼颼瞥了眼艷麗少年,若不是知道他絕非傻缺,恐怕在听到他做了小倌,她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宰了他,省的他活著丟她的臉!

「主子不是想要墨染在黑角域有屬于自己的勢力?」

「所以你就是這麼回敬我對你的栽培?」

風君舞眉梢揚起,她走前是給離墨染留下一個苛刻的任務,但又沒指定他一定要「劍走偏鋒」,完全邪乎的不走尋常路!

「主子,您這是信不過墨染的毒術嗎?」

見風君舞臉色越來越難看,離墨染玉容微微低迷起來,風君舞一見他這般,不由嘆了口氣︰「不是信不過,而是我更期待你用屬于男人的方式證明你的強勢,也好過糟蹋自己的名聲。」

頓了頓,風君舞擰了擰眉說道︰「你和藍楓國的艾歡顏不同,他天生就喜歡男人,就算再多風言風語也影響不了什麼,但你又不是天生喜歡男人,難道以後不想娶妻生子嗎?」

說來說去,其實風君舞到不是討厭他的做法,而是關心他以後的人生大事,了解她的用意後,離墨染淡雅輕笑︰「不礙事的,若是女子都那般膚淺,不要也罷。」

「隨你,反正日後遇到喜歡的女子,她若是不從我們綁了就是。」

風君舞霸氣一笑,轉瞬起身說道︰「走,我們去瞧瞧你的新勢力。」

「好,都听主子的。」

離墨染听到那匪氣的口吻,不由跟在冷傲女子身後向外走,這時見兩主僕有說有笑的離開,琉璃哭著臉出聲詢問︰「冰山大人,風情大人那里琉璃該怎麼說?」

「叫他等!」

「是!」

出了悍梟宮,走在街道上,易容後的風君舞就發現有趣的一幕。

只見黑角域粗魯凶野的草莽的漢子,還有那些匪氣十足的女俠等等都在交頭接耳︰「離公子出來了,不知道今天又有什麼新鮮的由頭呢!」

「誰知道呢,上次離公子說的是,誰能竊取鄭家妙手回春的醫書那便掃榻相迎,後來神盜就成了君下之臣,還說這離公子果真是個妙人,想來床上功夫不俗。」

「可不是!大上次,離公子又說好奇吳家陣法,據說吳家某位少女乃女乃傾慕他的俊美,偷了吳家頂級的陣法奇書給他,後被吳家用刑到死都不說究竟偷了多少陣法給離公子。嘖嘖,這離公子當真是個男女通吃的妖精。」

「哈!這麼美的公子,誰不想嘗嘗味道如何?」

「就是,若不是他好奇的東西,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所持有,爺到也想嘗嘗鮮呢!」

一听那粗魯魁梧的漢子笑談,茶館閑聊的眾人哈哈大笑︰「做夢去吧!先不說那離公子和悍梟宮關系匪淺,就是沒關系也不是誰都近得了他的身,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可叫人望而卻步呢!」

听到這,風君舞若有所思看了眼離墨染,若是她沒猜錯,吳家和鄭家正是黑角域四大家族其中兩個。

來到一處清幽的宅院,就見十名清俊的男子微微行禮︰「見過公子。」

「這是醉塵樓買回來的小倌?」

「是呢,這些日子多虧了他們。」離墨染笑了笑,扶著身懷有孕的風君舞進了前廳,吩咐道︰「去拿些清雅的糕點和茶飲。」

風君舞挑了挑眉,轉瞬隨著離墨染來到一間書房,隨後見他敲打一陣書櫃自動拉開,只見里面擺放著一些陣法兵書等,「主子,你說要將天下打下來送給少爺做成親禮,墨染就在想征服七國難免需要打仗,這些東西你應該用的到。」

暗格里面,正是這些天他「掛牌」所得的東西,皆是四大家族鎮宅之寶。

風君舞心里劃過一抹暖流,看向這個卓爾不群、偏因為生的太過俊美而慘遭厄運的男子,緩緩問道︰「墨染,你可有未完成的心願?」

「沒有了。」離墨染搖了搖頭,家仇已報,就算有也是不再受欺凌,如今跟在風君舞身邊,學的東西越來越多,想來也沒誰能欺辱他了去。

「這些東西你留著吧!」

按了下暗格的按鈕,風君舞眉目不動看著書櫃自動合攏,離墨染眸光一怔淡淡一笑︰「墨染忘了呢,主子現在確實看不上這些。」

她是妖神之女,夫君又是妖君王,日後一個風雲大陸自然留不住他們夫妻。想到兩夫妻有一天羽化登仙那天,他又孤零零變成一個人,情緒難免低落起來。

沉默半晌,離墨染咬了咬唇︰「主子,若是墨染也想成仙呢。」

「那有什麼難,教你便是。」

霍地,離墨染詫異的抬頭,定定望著風君舞胸腔忽然覺得滾燙起來,「謝謝主子厚愛。」

「矯情。」

風君舞淡淡掃了他一眼,轉瞬徑直走出書房,清冷的音色溢出唇齒︰「雄鷹注定展翅,不要局限追隨我的腳步,而是要走出屬于自己的路,這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一種作為親人的認可……」

****

夜色撩人,晚風徐徐。

柔白的月光里,一抹飄逸的紅衣快如閃疾而來。

每次腳下一點,便見紫色雷霆閃動,再次看去那道紅衣早已成了虛影,可見速度已經快的不可思議。

驀地,他停在一處在月光下隱隱透著赤黑淡光的空地上,唇畔微微流溢出嘆氣聲︰「魔刃,還不肯見我嗎?」

話音落地,就見那地面上的赤黑淡光慢慢聚攏,隨後出現了一名英俊稍顯陰厲的男子,只見他雙眸閃動紅光,周身縈繞著戾氣,待發現紅衣男子氣息與往日不同,微微詫異的挑眉︰「陰塵給你治的傷?」

「師傅一直偏心風情,他又怎會?」

帶著銀質妖冶面具的皇甫凌樂笑了笑,英銳懾人的眼看向幻化人形,卻是虛影形態的魔刃,眉目溢滿認真之色︰「魔刃,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推算出我的命格必會與妖神踫面,所以由始至終你幫我,並不是因為我是皇甫家最杰出的繼承人,繼而留在我的身邊只是等待緝捕妖神……」

魔刃挑眉,鷹隼般的眸子夾雜了慈愛及糾結,「凌樂……」

听著魔刃欲言又止的音色,皇甫凌樂常年掛在唇角的笑容染上了苦澀的味道,魔刃微微的遲疑足以說明了一切,終究是他「高攀」了。

緩緩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盒,皇甫凌樂遞給了魔刃︰「這是二郎真君留給你的,說是能助你療傷。」

「凌樂,對不起。」

凝視一首養大的俊雅男子,魔刃語聲充滿歉意的接過玉盒,「凌樂,除了懷有目的接近你,我是真心疼你的。」

「魔刃大人說笑了,凌樂豈敢高攀你的垂愛。」

皇甫凌樂躲開了慈愛的手掌,神態冷淡卻優雅依舊說道︰「凌樂該是感謝魔刃大人,若是沒有您的另眼相待,凌樂恐怕未必能在陰暗手段的皇宮活到今天,甚至擁有執掌一國大權的能力。」

手停在半空,魔刃眸中閃過一縷挫敗,終是明白眼前溫文爾雅的男子,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信任他。

而他,則是從不肯輕易信人的皇甫凌樂唯一敞開心扉信任的第一人,並且皇甫凌樂視他為父。

「凌樂,不管你能不能放下對風君舞的感情,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皇甫凌樂眸子動了動,沉吟片刻說道︰「那麼……多謝魔刃大人……」

听他左一句魔刃大人又一句大人的撇清關系,魔刃微微皺了皺眉,轉瞬掌風一代,便帶著他消失原地。

而就在兩人消失後,一道皓雪白衣驀然出現,只見他玩味的看了眼那慢慢合攏的波紋,「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呢……」

食指一劃,又一道實質性的波紋驟然出現,白衣男子悠然邁了進去。

一處僻靜的山峰,虛影狀態的魔刃服食了玉盒內的丹藥,盤腿而坐調息。

皇甫凌樂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魔刃周身逸散赤黑光芒,漸漸虛影慢慢變得有質感,不由唇畔揚起一抹輕淡如雪的笑容,「魔刃,如果這件事以後,你還能說不會讓我有事,或許我真的會放下對君舞的執念也說不定。」

話音落地,數道雷霆忽然橫空劈下,快的肉眼來不及捕捉!

七彩浪濤與紫黑色猶如龍卷的雷光交織出一座絢麗多彩的籠子,直直將魔刃罩在了里面!

轟!紫色雷電縈繞在雅致籠子內,三短七長艷麗的鎖鏈徑直穿透了半虛影半實質的魔刃身體,只听那清潤的嗓音緩緩響起︰「魔刃,打有記憶起,得不到父皇的重視,得不到母妃的疼愛我從來不曾怨過,因為我很清楚想在皇宮里安然生存,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只有成為最強的掌權者,你才有權利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然而,直到有一天,我在皇宮里見到你,你給了我父皇不曾給予的關懷,母妃不敢給的溺愛,手把手教我練字,陪我冬練劍,不管我想要什麼,隔天你都會送到我的面前,當時我覺得自己是皇宮里最幸福的皇子……」

隨著鎖鏈穿透身體的剎那,魔刃頓時噴了一口鮮血,他目光復雜看著站在月光下,紅衣如血,若一株紅蓮的男子,只見他自嘲勾唇︰「呵呵……原來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拈指成訣,那精致的牢籠隨著能量的疊加,一點點的壓縮慢慢變小。

「只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之所以勸我放下對君舞的感情,最終原因不是怕我和她不死不休,亦不是關心我會被她和帝九君聯手殺死,而是怕有一天我和君舞同時對付留在凡塵等待妖神出現的你……」

感覺力量被抽空,魔刃也跟著笑出聲︰「你果真是我魔刃一手養大的好孩子!剛剛沒一掌拍死你,看來真是我活的太久,忘記了人心險惡這個詞!」

「那是魔刃大人太過健忘了,忘記凌樂從來都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

淡淡一笑,皇甫凌樂英銳懾人的眼溢滿了傷感與無奈,就那麼噙著一抹魔刃熟悉的溫柔淺笑,手指飛動的催動了牢籠,最終在魔刃諱莫如深的目光里,收了乾坤幡!

嗖,一道七彩匹練印在了靈魂深處,皇甫凌樂噙著笑的唇忽然蒼白毫無血色。

咳咳,一股腥甜流連唇齒,他終究是有血有肉的人,舍不得下手去殺魔刃,更優柔寡斷的多次能殺風君舞,卻次次手下留情……

風襲來,吹起了他的發絲,遮掩了他的神情,只見他蒼白的唇揚起一抹淡笑︰「跟了這麼久,不累嗎?」

「嘖嘖,真是一出好戲。」隨著這妖冶的聲線響起,空中忽然出現了實質性的波紋,就見風華絕代的男子笑著走出來,嘴角噙著魅惑的笑。

皓雪白衣,魅惑天成,除了帝九君還能是誰?

「來殺我?」悠然轉身,皇甫凌樂淡定從容的輕笑。

「是想殺你。」帝九君邪魅的挑眉,旋即話鋒一轉狂傲笑道︰「但是,本座還不屑殺一個身負重傷之人。」

抿唇低笑,皇甫凌樂淡淡掃了眼妖魅男子,邁步優雅走進那還未消散的實質性波紋︰「幫我帶句話給風情,我不怪他。」

聲落,人影驟消,帝九君邪氣的挑眉,轉瞬對空一劃也踏進了實質性波紋里,喃喃自語道︰「若不是你在三只眼面前隱瞞了實情,本座今天還真想宰了你……」

不過,看他把魔刃封印在靈魂內,兩種力量僵持估計也變成了一普通人,等他回去給風君舞續命以後,兩人的實力又持平,那就好好和他斗一斗,他到要看看,是他天域宮厲害,還是他一手創建的七宗門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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