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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情惑生變,妖孽歸來!

天地能量澎湃涌入那冰雪般絕艷的人兒身上,隨著能量的吸收她勃發出的肅殺就越發濃郁,那殺氣宛若實質鋪天蓋地放延,似無數雙手掌勒緊了眾人的脖頸,致使眾人呼吸困難,濃的連外面直直盯著吞天獸和獸兒對弈的眾人都渾身一個哆嗦!

華光萬丈,冶艷無匹。

轟!喜房瞬間承受不住力量的疊加,頃刻間被冰寒的力量擠壓成粉塵,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腳踏冰蓮台,赤金蟒自腳下妖嬈纏上那縴濃合度的婀娜嬌軀,凶猛霸氣的倒三角蛇頭盤旋于那冷艷逼人女子的頭頂,出奇的詭艷冰冷,冷酷中衍生極致的妖冶you惑。

屏障擊破,風君舞正式踏入頓悟期!

風君舞掃了眼黑紅交接的天色,還有那張泛著能嚼碎時間萬物的猙獰鋸齒和血盆大口,精致的眉眼沉到極點,仿佛能結出冰來!

寒冰之氣隨衣袖揮出,風君舞便解開了魔刃的囚牢,讓苦苦硬撐的北藤源松了口氣,「怎麼回事?」

「還不是你入定惹的禍!魔刃不想你沖破屏障,我們都來攔它!」北藤源唾沫橫飛的解釋著,眉目閃動赤luo果的嫉妒,他活了三百歲還沒沖破屏障,如今與自己孫子後輩的女娃子都是能沖破,這不是磕磣人嗎?

風君舞聞言擰了一下眉,轉瞬看著那身姿高傲的的獸兒鳳凰,眸中閃過一縷光芒,轉瞬發現自己被一道森寒至極的殺意鎖定,她不由看了過去,就見魔刃身體此刻也不再不停膨脹放大,不由冷笑幾許!

「魔刃,我們又見面了!」

縴臂一動,那纏繞婀娜身段的赤金蟒化作一抹流光握在了手中,飄渺蛇形光速在掌中扭動,那栩栩如生的鱗片發出璀璨的光芒,這回風君舞駕馭的靈蛇劍不再是金蛇劍的形態,而是它真正的面貌——魔界之尊的殺戮神兵!

赤黑光幕里,魔刃也是冷冷嗤聲︰「果然不是凡人血脈!天界重犯之女,妖神果然是好手段!隕落散去三魂七魄還能孕育一女,難怪陰塵和悍梟宮的玄武神如此高看你!」

「看來你和妖父有仇呢。」風君舞冷肆的揚眉,看向身體不斷膨大仿佛山岳般的魔刃,她聲音冷酷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妖父之女,那麼今天就留你不得!」

「哈哈!好一個猖狂的魔界公主,可惜妖神終究無法與當年相比,不然你又怎會血脈不曾覺醒,還要靠一步步頓悟?想殺本神獸?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若山岳的魔刃,笑的極具狂妄。

風君舞也懶得和她廢話,直接祭出——蛇海傾巢。

萬蛇出動,冰霜降臨,那密集滾動的赤金身影看的人頭皮發麻,挾其絕對強勢的姿態涌上山岳般、身影透明卻散發赤黑光芒的魔刃!

嗤嗤,萬蛇穿影而過,發出那猶如沸油澆雪的滲人聲響,卻不見魔刃有絲毫痛楚的表情,場面出奇的詭異!

驀地,風君舞面色一沉,正欲再次出手卻獸兒著急的大吼︰「快躲!這是分影術!」

雖有疑惑,但風君舞卻動作如飛的施展了千幻妙影,只見詭異天色之下出現了萬道婀娜飄逸的冰冷身影,時虛時實讓人分不清哪個是本尊!

見狀,魔刃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果然是妖神的絕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神獸蟄伏凡塵千萬年,終于等來了重回天界的良機!」

吼!吼!吼!

震破耳膜的鳳嘯響徹天空,那漆黑混合著血液的光芒亮的刺眼!

地動山搖,房屋震動,仿佛有什麼無法抗拒的力量正在撕裂空間,那股力量讓人深深感到了絕望!

此時,擁有純正鳳凰血脈的獸兒不由岔聲的大吼︰「風君舞快攔住它!魔刃是天界派遣凡塵駐守尋找妖神的仙君!根本不是皇甫家的守護神獸,現在它要魂體歸位,到時候我和你加起來也只有被殺的份兒!」

「哈!晚了!」

魔刃的聲音充滿自信,只見那山岳般如影子的身體漸漸開始出現了實質感,由透明變得真實,並且那雙半徑約有兩米的獸目迸射一縷神光,就見那先前涌向魔刃的蛇海,發生了反噬作用齊齊如利劍一般射出那施展千幻妙影的風君舞心髒位置!

嗖嗖!金蛇如雨,快如閃疾穿透絕艷身影,帶起了陣陣血花!

如此大面積的反噬,饒是風君舞反應再迅速,還是受到波及!

噗……

被靈蛇劍反噬刺入身體的剎那,風君舞才知道妖神的成名神兵有多凶悍,就連身為它的主人都無法壓制那股劍身嗜血的凶性,生生讓它吸走了身體三分之一的血液,才得以控制!

霍地,收回靈蛇劍,風君舞的千幻妙影驟然失效,她仗劍而立,眉目溢滿了仿佛嗜血與瘋狂之色!

尼瑪!這群早該活埋的生物,欺負她學道術日子尚淺是吧!

行,今天她要是不宰了這群「自以為是」的畜生,就不叫風君舞!

握緊了隱隱有月兌離掌控意識的靈蛇劍,風君舞沒有感情的看向魔刃漸漸化為實質的身影,一字一頓道︰「仙君麼?今天我就不信我風君舞憑自己不能把你的命留下來!」

媽的,欺人太甚!一個個不是神仙之體就是魔神之軀,還真當她是沒脾氣隨便捏的泥人不成!

這時,一听風君舞那陰冷無比的音色,與吞天獸對抗的獸兒小心髒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風君舞別犯傻!」

完了,完了,這風君舞平時沒人踩她底線的時候,還能懂得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可是一旦觸及她關心的人,那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

當初碧雲給帝九君下毒,她就把碧雲摧殘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得知魔刃是留在凡塵捕殺妖神的仙君,這下風君舞要是不「瘋」才奇怪呢!

迎風而立,浩瀚蒼穹,那被各種火焰、光芒、道術渲染的色澤詭異天空之下,那女子腳踏冰蓮台,周身源源不斷的力量匯聚在那柄詭艷妖嬈的靈蛇劍內,渾身散發著極其的危險感!

下方,北藤源、墨風情、陰塵望著那若冰霜女神的風君舞,心里百感交集。

剎那,那仿佛蘊含了毀滅一切力量的靈蛇劍被她拋到空中,場面極其的艷麗與淒美,卻也勃發出令人心慌的覆滅之感!

萬道金芒揮灑如雨,卻不是擲在魔刃身上,而是她自己的胸腔!

何為萬箭穿心?那麼便是此刻了!

以己之血,激出靈蛇劍的殺戮,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疼呢?

劍劍穿心,每一條看似凶野的靈蛇穿透了風君舞的心髒,那一雙雙蛇眼就瞬間充滿了靈智,通體血光四濺!

邪罡肆虐,血海傾巢,那不停吞咽的吞天獸頓時發出嗚咽極具痛苦的聲音!

那濃艷的血紅仿佛有生命般,沿著吞天獸的嘴一點點蠶食著,而先前與吞天獸斗法的獸兒一見那血海,頓時迅速化為人體形態,變回那個妖異漂亮的小女圭女圭,腳踩雲彩直直往風君舞身邊閃掠!

「你瘋了!那可是妖神隕落時的絕技,你現在施展當真不想活了!」

獸兒小手一把扶住臉色蒼白,卻一身冰寒冷酷的女子,只听她冷冷笑道︰「當我真傻嗎?只要天界不知道妖父還活著,今天就算我和他同歸于盡,他魔刃卻是死透了,我風君舞卻不見得會死!」

說話間,風君舞發現魔刃來不及注意她這邊,並且連忙施展道術貌似要攔截那不斷吞噬天空一切生靈的血海,她面目冰寒的提著獸兒的衣領,「是不是連你都怕這血海噬魂?」

獸兒嘴角一抽︰「你說呢!當初圍剿妖神,天界可是三分之一的仙君都死在這招里,你說我能不怕嗎?」

聞言風君舞更是嗜血一笑,「把你的本命鳳凰之火借我!」

獸兒小模樣更是抽的厲害,他瞅了瞅面色蒼白跟鬼有一拼的風君舞,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風君舞,獸兒不能借你,你剛沖破屏障力量還沒穩定就施展妖神的血海噬魂,你現在介于神魔之間,鳳凰之火乃天地至純的火焰,你若劍走偏鋒成魔,這鳳凰之火會把你的靈魂燒成灰燼的!」

風君舞不為所動,眉目盡顯冷酷︰「廢話太多,一句話借不借!」

「不借!」見風君舞靈玩不靈,獸兒梗著小脖子一副跟她杠上了的模樣。

然,下一秒,獸兒見風君舞又要揮劍自殘,不由尖叫道︰「我借!」

倏的,風君舞動作一凝,然後就見獸兒雙腳一蹬,如俏皮精靈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緊接著又變成那只艷麗奪目的鳳凰,振翅飛翔融入那血海!

「風君舞!你給高貴的獸兒記住!你欠獸兒一次!」

淒厲的鳳鳴劃破長空,高貴艷麗、睥睨眾生靈的聖獸隨著那鳳鳴散發出極具奪目,詭艷的紫綠色光芒,與血海噬魂融為一體,最後就見血海光芒大盛,直接吞沒了魔刃!

徒留魔刃不甘心和恐懼的吼叫︰「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為了一個魔界公主放棄永生!」

轟!震天怒吼,血雨紛飛,那腥甜的血雨,還夾雜了點點紫綠色的火焰,落在地上許久才被猩紅的血色澆滅。

風君舞倏然握緊了手掌,听到魔刃最後的一句話,她的眸中溢滿了焚天憤怒,衣袖一揮釋放出來大面積的冰霧,只見整個王府變得晶瑩剔透,瞬間成為冰晶琉璃的世界,除了武功高深的人躲開了那些冰霧,其余人都被凍成了冰雕!

縴臂對空一劃,那如瀑的血雨頓時化作紅光收入手中靈蛇劍中,只見她似深淵一眼望不到邊的冷眸,閃動著嗜血的光,看向臉色蒼白的墨風情︰「你是寧肯死,也不會告訴皇甫凌樂在哪?」

「呵呵,小師妹果然冰雪聰明。」

玉面桃花的男子苦澀笑了笑,他望著殺意肆虐的風君舞,又看了眼地上泛著濃厚血腥味,夾雜了紫綠色火焰的雨水,「小師妹,你已經把凌樂最大的仰仗魔刃殺了,又身有靈蛇劍傍身,成仙成魔也指日可待,何必一定要殺凌樂呢?」

「哈!這是我听到最不好笑的笑話。」風君舞面色如冰,注視將墨風情一左一右包圍、形成守護姿態的陰塵和北藤源,聲音寡情說道︰「墨風情,如果你能保證皇甫凌樂不會處處打我風君舞的主意,我風君舞便與他冰釋前嫌,可你能保證他那固執到偏執的執念不再復蘇嗎!」

墨風情瞬間搖晃了下虛弱的身體,他眸中縈繞黯色,言語之中不乏嫉妒︰「你就那麼肯定凌樂一定不會放下你嗎?」

「這你比我清楚!我在沖擊屏障的時候,雖然不能被打擾,但不代表听不到外面的聲音!」

風君舞目光銳利看向「自欺欺人」,以為皇甫凌樂對他有一絲男女之情的墨風情,「你身中鳳凰奇毒,皇甫凌樂得知還是不忍殺我,你字字引誘他殺我,最終皇甫凌樂也只是存了破壞的心思。這樣的執念,我憑什麼相信今天放過他,日後他不會對我糾纏不休!」

刷的,頃刻間墨風情臉色更蒼白的可怕,周身溢滿了悲涼。

「我給你一晚的時間,你自己想清楚究竟是用皇甫凌樂的下落換解藥,還是飽受鳳凰奇毒也要保護那個不曾愛你的皇甫凌樂!」拂袖一揮,腳踏冰蓮台,那絕艷美麗的女子驟然御風離去,徒留北藤源和陰塵望著墨風情不禁嘆氣。

入夜,經過多番破壞的湛王府,再也沒了白日里的喜慶,洞房花燭的喜房早被摧毀,美輪美奐的王府殘敗一片,淒涼如同虛弱倚著軟榻對著燭火失神的桃花玉面男子的心情。

千瘡百孔,卻如飛蛾撲火般無怨無悔。

門窗緊閉的房內,忽然燭火搖曳起來,墨風情淡淡勾唇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為什麼還不走?」

驀地,在他面前橫空出現了一名面罩銀質面具的紅衣男子,他手里捏著一根仙草,扶著墨風情坐直了身子,將仙草遞到他毫無血色的唇邊︰「來看看你。」

別開臉,錯開放在嘴邊的藥草,墨風情桃花眸子黯了黯,似鬧脾氣的小孩子,「你若是答應我不再和風君舞糾纏,我便領了你負傷為我尋藥的情。」

「風情……」

「我心意已定,你當我墨風情厚顏無恥嫉妒也好,拿命要挾你也罷,總之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絕不吃!」墨風情繃著玉容,不假辭色拒絕著溫文爾雅,眸中溢滿關心男子的好意。

「當真不吃?」

「不吃!」

「好吧。」皇甫凌樂頗為無奈嘆了一口氣,隨後長指一點定住了一心為他的墨風情,緊接著強行撬開他的唇,將能緩解他噬骨頭疼的草藥喂他。

見狀,墨風情倔著脾氣咬緊牙關不肯吃,最後皇甫凌樂又深深嘆了口氣,將草藥含入口中隨後吻上了玉面桃花男子的唇,一點點撬開他的牙關,曖昧而溫柔的將藥汁渡給了他。

驚訝劃過桃花眸,墨風情怔了怔︰「你……」

又是一點,皇甫凌樂讓他恢復了自由,將拇指上的鴛鴦隱身指套入墨風情的手上,「君舞,性情大變以後,行事已經不能用過去的標準衡量,現在物歸原主你要多保重。」

淡淡的交代著,皇甫凌樂溫柔為他掖了掖錦被,轉瞬就要離開。

「皇甫凌樂!」

倏的,紅衣男子腳步一頓,壓下隱隱涌上咽喉的血腥感,「還有什麼牢騷要發?」

「愛上我墨風情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听到那虛弱的清潤聲音,洋溢著絕對的指控和心傷,卻一如既往的灼熱奔放,皇甫凌樂眉目閃過一縷莫名,「風情,這個問題就像我曾經不停重復想的一個問題。在我處處利用你,次次無形中傷你,你墨風情收回對我的喜歡就那麼難一樣。」

墨風情總說他皇甫凌樂固執,那他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情之一字,在經歷今天之事之前,他皇甫凌樂篤定自己不曾領悟錯誤,但是經過今日之後,他卻迷惘了。

為他對風君舞的執著,為墨風情的那點疼惜。

哎……

深深一嘆,皇甫凌樂沒有再跟墨風情說一句話,便如來是悄然離開,而他卻不知那個如青菊一樣的雅秀男子利用了隱身指,不放心的跟來……

漫步星空下,走出湛王府,皇甫凌樂走下月光下,望著地面細碎的銀光少許,忽然笑的溫柔情深望著那踏著月光而來的戀人。

大紅的嫁衣,凌傲清冷的面容,許多回憶縈繞在腦中,他淡笑出聲︰「還是那麼聰明。」

「你也不遑多讓。」風君舞傲然凝立,鳳凰步搖隨著走動搖曳出鎏金的光,襯得她格外冷艷,如果她的臉色再添紅潤,更能襯得她的風華絕代。

「我們許久不曾一同賞月了,陪我走走可好?」

皇甫凌樂似沒察覺風君舞的殺意般,一如相戀時的從容優雅,緩緩伸出手邀請著她,風君舞眸光一動,剎那間想起她被妖神困在赤金琉璃罩里,他毫無機心的救她。

手緩緩伸出,握住了他寒涼無溫的手掌,只听皇甫凌樂愉悅的笑聲︰「君舞,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愛你的。即使我曾經把你推向別人,也是愛你的。」

「皇甫凌樂,不管你相不相信,從嫁給帝九君那刻起,你所見到的風君舞心里從來沒有你。」

風君舞淡淡的回了一句,她只把皇甫凌樂的愛,當做是愛著芳魂已逝的風君舞,而非穿越而來的她,是以她說話含了提點之意,想來身邊一直有魔刃提點的皇甫凌樂,應該能明白。

「那只能說我皇甫凌樂太過博愛了麼。」

皇甫凌樂與她一同沿著寂靜道路前行,聰明如他又怎會察覺不出其中的玄妙?只不過,他發現確實喜歡上了這個絕艷的女子,「如果我不授意碧雲,讓已經死去的君舞嫁給帝九君,或許今天我就看不到另一個君舞了,你說是不是?」

風君舞腳步一頓,驚訝望著面罩銀質面具的俊雅男子,他的笑容是那麼恬淡與真誠,眸中流瀉的歡喜與灼熱隱隱透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讓她的心泛起一絲漣漪。

他的話已經坦誠到赤luo,告訴她皇甫凌樂由始至終喜歡的人,不是芳魂已逝的風君舞,一直都是穿越而來的她!

看她冰容出現波動,皇甫凌樂輕笑著︰「無法接受嗎?」

「我不覺得自己哪里值得男人喜歡。」

用公狐狸的話來說,有膽子喜歡她風君舞的男人都是神經出了問題,因為她除了長的像女人和生孩子以外,基本不能稱之為一個女人。

想起那個妖冶萌魅的男人,風君舞眉目一閃笑意,而這一抹動人微笑旋即讓皇甫凌樂心里劃過一抹陰沉,「他就那麼好?讓你看不到我對你的好?」

風君舞回神,認真說道︰「為什麼我就一定要看到你對我的好?你都無視對你情深似海的墨風情,連你自己都做不到,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設想走?注意到你對我的好?」

沒錯,風君舞多次和皇甫凌樂爭鋒相對,早就發現了他對她的特別,處處手下留情足以說明了一切。

但,誰規定他對她好,她就該感動的無法自已,將自己的一生作為回饋?

「就因為妖君王即將成魔成神?所以你覺得我不是至強者?」

皇甫凌樂還記得風君舞的話,她這輩子只屬于強者。

然,風君舞卻笑著搖頭︰「不,他成神成魔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願意跟他在一起。」

「那他有我愛你嗎?」素來運籌帷幄的皇甫凌樂,固執的相問。

「他從來沒說過愛我。」風君舞直白的回了一句,她仰望皎潔的月亮,清冷的眉目劃過一抹思念︰「這些重要嗎?我只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會開心,他願意和我在一起就夠了。」

「呵呵,听起來你們的感情很好,而我似乎恰巧成就了你們的感情?」如果是,這種感受真是糟糕透了!讓他想瞬間把她毀掉!

似乎察覺到那縷殺意,風君舞側首挑眉,轉移話題道︰「你和墨風情的感情不也是如此,他寧肯忍受鳳凰奇毒也不肯說出你的下落,而你為了他不也是明知道我會守在這里殺你,還是來給墨風情送藥?」

「我們不同!我對風情是知己之情,而我對你是男女之情!」

皇甫凌樂固執的音色提高,給人溫雅的形象顯得搖搖欲墜,他倏然扣緊風君舞的雙肩︰「如果只是相處自然舒服,現在我們相處不也是一樣?」

「如何能一樣?」

風君舞肩膀一抖,轉瞬與他拉開了距離,淡淡而語︰「如果排除你對我的窮追不舍,或許我能和你做個朋友。但是我對他卻不是這樣,有一天他真的背叛了我,我卻下不去手。」

說到這,靈蛇劍已經握在手中,風君舞接著繼續說道︰「而對你,我卻是舍得下手!」

聲落,殺意彌漫,那閃爍赤金奪命光芒的劍鋒,讓皇甫凌樂眼中劃過一抹蒼然,他放聲大笑︰「好,好,好,既然你的到來因我而起,今天你也因我而去吧!」

乾坤幡祭出,七彩浪濤勃然而出,兩人身影如電的交疊纏繞,招招斃命,神兵封喉,誰也不曾手下留情,打的難舍難分!

冰霧漫天,彩浪翻涌,音刃飄飛,劍芒揮灑。

迷人月色下,兩道紅衣生死相搏,卻不知早有人觀望無聲,只有深深的嘆息。

隱沒暗處的陰塵和北藤源,盯著兩名絕色的人,在嫣紅的衣袂里決絕相對,又看了眼黑夜下隱隱透著淡淡盈光的某處,鶴發童顏的北藤源瞬間老了十歲般,「真是情痴啊!」

陰塵淡淡點頭︰「幾個孩子都是情痴,只是痴的程度不一樣。」

風君舞不懂情愛,冷心冷情卻不代表無心,從她肯和皇甫凌樂「心平氣和」走了一段路,就可知道她還是顧念皇甫凌樂對她的那份痴,可是她天生對感情決絕,認定了待在六道居的帝家後嗣,那便是天地覆滅都不可能扭轉的堅定。

而皇甫凌樂的痴,卻是最難斷定的,他對墨風情「意重」,卻無視墨風情的「情深」,獨獨喜歡上了異世而來的妖神之女,數次能殺她,卻招招留情。

至于墨風情,算是三人當中最苦的一個,不斷的付出,什麼都可以拋棄,結果卻只換來一句「知己之情」,卻次次陷入皇甫凌樂偶爾曖昧情愫當中無法自拔。

這幾個人,要說最幸福的男人,應該當屬那六道居的妖孽男子了。

「陰宮主,若是老夫偷襲風君舞,你可會袒護?」北藤源望著那不斷纏斗,霜容漸漸出現嗜血光色的風君舞,死心作祟的問著陰塵,說來說去都是這個風君舞不好,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何以鬧騰出這些事情?

若是真正的風君舞本尊活著,或許皇甫凌樂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接受墨風情,就算不接受也不會讓他的親外孫心里苦成那樣!而皇甫凌樂,也不會和帝家不死不休。

一切源頭,都是這個妖顏禍水惹的禍!

陰塵聞言挑了挑劍眉,俊色無雙的面容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宮雖不會插手,但本宮敢保證你就算得手,風君舞也不會真正的死……」

豈料,北藤源一听陰塵保證不會插手,頓時快如疾風沖了過去,愣是沒把後半段話听全!

祭出清風虎嘯陣,拈風幻化的白虎齊齊朝風君舞撲了過去,打的人措手不及!

風君舞翻身一躍,靈蛇劍仗在地上,還沒喘口氣就見猶如七彩浪濤、看似柔軟實則鋒利無比的彩帶纏了過來!

眉目一冷,風君舞沒想到這個時候北藤源會插手,更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關鍵時刻施展不出「血海噬魂」!迫在眉睫之時,忽然一道陰冷的勁風襲向了自己的肚子,風君舞眸中寒光大盛!

靈蛇劍擲出,妖嬈的蛇身與乾坤幡相撞,因為不確定這襲擊她肚子的人究竟是人還是半人半仙,風君舞腳下步伐一動,躲開那看不見人影的攻擊,肩膀直接被白虎含在了口中!

吼!吼!吼!

這白虎似以吸取能量為主,風君舞頓時感覺力量銳減,旋即單手如刀,扣緊了白虎的脖頸狠辣一扭,直直提著虎頭丟開!

 嚓,因為虎口咬的太深,加上她用力太猛,虎齒瞬間便將的肩胛骨扯斷,整條胳膊與骨頭分離,卻含著皮肉聳拉在肩膀上,看起來倍顯猙獰!

與此同時,風君舞似和那個偷襲她肚子的人杠上了,直接不管皇甫凌樂和北藤源的攻擊,陰冷鎖定了那攻擊者的氣息,宛若地獄殺神般沖了過去!

因為墨風情深受奇毒,修為又不及皇甫凌樂幾人,施展隱身指還是露出破綻,風君舞目光如電盯上了夜色下泛著盈光快速移動的光點,冰容頓時綻放一抹死神召喚亡魂的妖嬈笑容。

不好!見狀,皇甫凌樂腳下一點,七彩靈帶一甩攔住了靈蛇劍!

豈料,這個時候風君舞卻施展了千幻妙影,就連靈蛇劍也幻化出萬道劍芒,讓人找不出哪個是實體!

「君舞,不許你傷他!」

皇甫凌樂大吼一聲,听到這飽含深情的呼喚,風君舞腦中又是閃現了皇甫凌樂當初不顧性命帶著她逃離悍梟宮的畫面,這身形一頓之間,卻讓墨風情抓住了破綻!

忽然,卸去隱身手的力量,一名玉面桃花的俊雅男子,若青菊般淡雅絕塵,他手指一劃握住了那七彩飄帶,居然詭異的能施展起來!

疊疊層層,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小師妹,抱歉了,我並不想殺你的。」

男子笑的俊朗非凡,一把扣緊了風君舞,只見那三短七長的泛著光彩的飄帶尾端如劍鋒銳直直朝緊緊相擁的兩人刺穿!

那張桃花玉面頃刻間,仿佛匯聚了世間萬種風情,在燦爛的光幕里竟讓人感覺到了心痛與淒涼。

就連風君舞就因為這因感情而舍生忘死的笑容,還有那極具真誠泛著傷感的歉意而失神了下,繼而動作上慢了一步!

生死相搏,一秒便決定了勝負。

風君舞表情冷酷凝視著為了皇甫凌樂肯舍棄一切的男子,「你的道歉我絕不接受!」

「無妨。」只要我和你死在一起,凌樂這輩子就永遠會記得我,而我墨風情就永遠不會看到他為了另外一個女子而心痛。

電光火石之間,乾坤幡即將刺穿兩人心髒的時候,一道奪目的身影沖到了兩人身前!

噗……

鮮血噴濺,三人動作太快,快的連北藤源和陰塵來不及阻止,只見那色彩斑斕的彩帶先是刺穿了沖到最前面的皇甫凌樂胸膛,再者是風君舞,緊接著是墨風情!

鮮血飛灑,三人整齊劃一跪在了地上,皇甫凌樂、墨風情、風君舞三人的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默然,以及無限糾結和復雜。

「我靠靠靠!風情你個傻孩子!」

北藤源快速沖過來,一把為墨風情止血,卻被他攔住︰「北藤爺爺,先看看凌樂。」

即使到這種時候,這個玉面桃花的男子依舊關心著皇甫凌樂,而單膝跪在地上的皇甫凌樂遮在面具下的面容,神情出奇的茫然,他英銳懾人的眸子看向臉色全無的風君舞,心里劃過無盡的疼。

她還是不曾正視他,即便知道自己命在旦夕,都吝惜她的注目。

「凌樂,怎麼收回乾坤幡!」

陰塵掃了一眼三人不斷慘白的臉色,卻無法將靈幡的彩帶從三人身上抽離,不由皺眉問道。

皇甫凌樂漠然不語,此刻活不活還有什麼意義嗎?還不如和這兩個自己最在意的人一起死去……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而微妙,墨風情不用表態就能讓人知道他多想和皇甫凌樂在一起,而皇甫凌樂沉默便是打定主意要拆散風君舞和帝九君,或許還多了對墨風情別樣的心思。

至于風君舞,之前施展「血海噬魂」早已耗盡她大部分力量,加上又受了傷,現在又被乾坤幡這麼透支生命,早沒力氣說話表什麼態了!

陰塵和北藤源瞪著三個小輩,頓時覺得頭頂飛過一群烏鴉!

這幾個小鬼年紀才多大?對待感情那股子「執著」勁兒,還真他娘的「驚天地泣鬼神」!

若是他們幾個肯退讓一步,何以走到今天這種局面?

一籌莫展,便是此時陰塵和北藤源的寫照。

忽然,天地一陣動蕩,濕冷的空氣徒然變得燥熱,繁星浩瀚的蒼穹,居然降下了火焰!

轟!一束接著一束,然後接連成片形成燦爛、耀目至極的火幕。

「風君舞,你敢不敢再沒用一點,每次都要本座馬不停蹄趕來!」

皓雪白衣,墨發飛揚,那人在煉獄之火里傲然絕倫,一張勾魂奪魄的妖冶俊容噙著氣急敗壞的責怪,但精致眉眼卻溢滿了濃濃的寵溺和關心。

如及時雨而來,只見他雲淡風輕卸去了那乾坤幡,轉瞬那孱弱微顯孕色的絕艷女子便落入他的懷里,「都進入頓悟期了,你還能把自己整的這麼慘,本座是該夸你術法精湛,還是該高興你故意把自己往死里折騰,就是引本座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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