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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與失望,高興與悲傷……一切矛盾的事物都會像網子一樣交織出現在生活中,就在我奮力朝著燈火通明的地方游去,高興地爬上那艘歌舞升平的游舫時,我沒想到自己自投羅網,上了青樓的船,正是應了那句話,才離狼群,又入虎口,我被那些打手毫不費勁地抓了回來關在柴房餓了一天。

現代林錚錚到了古代,已喪失了自由的權利,沒了易雲天的呵護,現在就像一只被人任意宰割的羔羊,隨時處在高危狀態。個人的力量相對于這個時代的大背景而言太渺小了,在這里,權勢與野蠻肆意縱橫著,我漸漸地有些理解雲天的冷和雲天的痛了。

看著鞭痕累累的雙臂,我清醒地認識到,面對不熟知的世界,就是要埋葬掉自己的軟弱和天真,把心膽肝腸訓練得有如鑽石般堅硬。

「讓媽媽來一趟,我要見她。」我拉開門,朝守在柴房外的打手道。

「我早知道姑娘是明白人,你看,才一天功夫就想轉了。」媽媽扭動著豐腴的身軀快步走來。

「媽媽也不必多,我不想再受鞭打,一切依你就是。」我輕撫著手臂。

見我如此干脆,她倒微楞了一下,但馬上又喜笑顏開,「姑娘,我看你清麗月兌俗,不如就叫你霜霜吧?」

「媽媽好就好。」我低眉淺笑。

「來人呀,把姑娘領到房間去梳洗打扮。」

不是媽媽的媽媽跟著我寸步不離,對著我滔滔不絕地教誨著。

「我不用人家用過的東西,也不穿人家穿過的衣服,還有,沒經過我同意,任何人不能隨便進我房間。」我顧自提著要求。

「這個自然。新來的姑娘所用俱是新的,我也想討個好彩頭。我這飄香院在這江南一帶可是排得上號的,女兒你到了我這不會虧的,以後一定會成為頭牌。到時侯,別別人,就是我這做媽媽的也不敢輕易怠慢。你看,衣服早就替你準備好了。」她指著床上。

我對鏡插上銀簪,起身而立,「我要更衣了,媽媽請回避一下。」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今晚就先下去陪陪酒,見識見識,過幾日,媽媽我替你找個好主。」她堆著一臉的笑,掩門而去。

我模著床上粉紅的新衣,回想起雲天送我第一套衣服時的情景,不禁酸楚地一笑。來到古代,我身上穿的都是雲天置辦的,他細心地為我打理著一切。現在他也應該回到易家莊了,知道我離開,會怎麼樣呢?

「霜霜姑娘,媽媽讓我來帶你下樓到前廳去。」就在我陷入沉思時,一個小丫頭在門外叫著。

「你在門外等著,我換了衣就出來。」

我把浸在油里的燈芯挑起細分出來接長後放到了床下點燃,然後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門。

這紅粉飄香的地方極盡艷麗奢華,雕梁畫棟,花牆鏤空,燈籠高挑,輕紗幔幃,此時,我只有選擇暫時性耳聾,充耳不聞這空氣中彌漫的穢濁,從後院一路走來。遠遠地看見前面一大幫人走過來,我低頭加快了速度。

「哎喲,你走路都不帶眼楮的嗎?」一個面容姣好的香艷女子轉身攔住了我的去路嬌叫著,接著又低聲在我耳邊狠狠道,「新來的,別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沒了分寸,這兒還輪不到你。」

我確信自己並沒有踫到她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也許她認為我的存在太礙她的眼了,如此這般只是為了挑釁。

「不會話嗎?」她斜眼瞪著我,就是對著同為女兒身的我,那流轉的眼波也媚力十足,確實下了一番狠功夫。

「在這種地方,還需要為自己爭出個三六九等的人上人地位嗎?如果這麼需要,去找你的那些恩客吧。」我感到一絲悲哀。

「公子,你們也不幫幫人家,看這丫頭多囂張!」眼見那群公子圍了上來,她馬上嬌滴滴地媚笑著,跟她一起的那些鶯鶯燕燕也開始幫著腔。

「你需要的威風,他們已經給你了,我想我已經見識到了,可以走了。」我抬起了下巴。

「等等,姑娘請留步。」中間一個公子叫住了我,我朝他望去,只覺得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甚至與雲天一樣,還帶有一種霸氣,只不過雲天的霸帶著冷與邪,他的霸帶著貴與穩,看來出身不錯,不過出入這種場所,倒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媽媽還在等著,我們走吧。」我無意與他們糾纏下去,朝跟著的丫鬟和打手完,就傲然離去,身後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嬌罵。

一進大廳,我就緊盯著大門的方向,那兒也有人把守著,但那是我快速逃離的唯一地方。

「霜霜,你快過來,這位是楊老爺,你好好伺候著。」媽媽向我招著手。

我嫌惡地瞅著眼前左擁右抱的楊老爺,他那色迷迷的眼楮一直停在我臉上,我轉過頭去,恨不得他此時突發性失明。

媽媽拉著我坐下後,又開始爺長爺短地到處去打招呼。

我仔細看著大廳的形勢,在心里盤算著床下的火何時可以燒起來。

「啪」地一下,酒杯砸地的聲音驚醒了我。

「什麼事?什麼事?」媽媽連忙跑了過來。

「這姑娘太不給面子,我跟她話,她一句都不回,媽媽你是怎麼教姑娘的?我給不起銀子嗎?」他使勁怕著胸脯,仿佛從那可以把銀子拍出來。

「楊爺,您這是什麼話?誰不知您是這的首富?誰敢跟您比?只是這霜霜姑娘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得多擔待點。」媽媽不斷陪著笑,「我這就讓她向您敬酒賠罪。」

媽媽把酒杯遞給我,朝我使著眼色。

我緩緩端起酒杯,向他遞過去,「楊老爺,剛才失禮,還望您海涵。」

「這才乖。」他趁機抓住我的手,「媽媽,今晚我就要她陪了。」

「媽媽。」我朝她叫道。

「楊老爺,霜霜姑娘可還是黃花姑娘,按慣例是要挑個日子選初夜的。」她扯開了我。

「什麼挑日子,不就是看誰給的銀子多嗎?誰敢和我爭?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他得意地笑著。

「這位姑娘我早就看中了,今晚本公子非要她不可。」沒等媽媽回答,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我一看,正是剛才叫我留步的人。

「哪來的小子,敢與老爺我爭姑娘?」楊老爺開始掛不住臉面了。

那公子並不理會他,只是兩眼死死地盯著我,並拿出一疊銀票在媽媽眼前晃。

「林錚錚,再不動手,你就會成為市場上待價而沽的貨物而被人踐踏了。」我忍住心頭的怒火,暗暗抓緊了從頭上拔下的發簪,朝喜顛顛的媽媽招了招手,「媽媽,你過來。」

她趕緊扭了過來,我把頭湊到她的耳朵邊,就在她以為我要什麼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了她,簪子對準了她的脖子。

「你這是干什麼?霜霜姑娘,有話好,先放了我。」饒是她見多識廣,也沒防著我有這一手,全部的人都驚呆了。

「要他們都退下去。」我控制自己微微發抖的雙手,狠心刺了下去,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了下來。

「你們先退下。」她疼得大喊。

我緊張地注視著一切,卻沒防到身後有一個打手悄悄靠近了我,他輕易鉗住了我的手,奪下了發簪。

「啪啪」媽媽重重扇了我兩耳光,「不知死活的丫頭,今天不教訓你,你以為老娘是吃素的。」

「媽媽,今晚就由我來教訓她吧。」那年輕公子抓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媽媽,我在發簪上下了毒,現在毒已到了你的血管中了。」我不理會他的調笑。

「死丫頭,以為我是被騙大的嗎?銀子沾了毒就會變黑,你又想玩花樣?」她對我恨恨不已。

「我用的不是一般的毒,銀簪試不出來的,正因為不想被你看出來,所以用了銀簪,否則我會撿起地上的碎酒杯,它同樣可以割破你的喉嚨。」

「你這狠毒的丫頭,我哪點虧待過你,竟如此對我。」她用腳踢了過來。

「別動!千萬別動!媽媽,你有沒有發現脖子的傷口在發麻,你越動,毒就擴散地越快,很快,你的心髒也會變得麻木,不出三個時辰,它就會停止跳動。」她果然不敢再動,僵直著脖子乖乖地站在那,我盯著她驚駭的眼神,「不過,媽媽的命太貴氣了,我並不想要,只要你讓我走,我就把解藥給你。」

「好,好,我答應你。」她連頭都不敢點一下,只是向我眨著眼楮。

我用力推開那年輕公子,他也不話,只是玩味地看著我。我拉住媽媽,「委屈媽媽跟我走一趟。」

「我不能動,我不能動。」她兀自大叫著。

「放心,死不了,你還要回來救火的。」我拖著她走出大門。

「什麼火?」她不解道。

「不好了,後院著火了!」有聲音自遠處傳來。

直到看不到飄香院的影子,也確信沒人跟來時,我才放開了她。

「我的解藥呢?」她顫抖著伸出手。

我一邊朝後退著,一邊道,「沒什麼解藥,因為我根本沒下毒,你會相信是因為你太害怕,記住,別人的命和你的命一樣重要。」完,我轉身飛快地朝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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