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慚的站穩了身子,有禮貌的對耶律齊行個禮,「您回來啦,王爺大人。」雖然她是個沒什麼業務水平的員工,雖然她並不若吉祥她們一樣的盲目崇拜耶律齊,但為人員工的起碼禮貌她還是懂得遵守的。
沒有理會她虛情假意的禮貌,耶律齊不悅的開口,「你正打算去哪里?誰準許你私自出門的?吉祥呢?」
「回王爺,我剛才打算……」
「王爺,您回來啦!」得到消息的吉祥第一時間趕到了大門口,適時的打斷了喬喬的回話。悄悄瞪她一眼,吉祥幫她遮掩道,「是奴婢叫喬喬姑娘去春和樓的,少主子今天的晚餐用得不太好,所以叫喬喬姑娘去春和樓買些少主子平日里愛吃的點心來當夜霄。」
「她認得春和樓在哪里嗎?」耶律齊第一時間的听出了話里的漏洞,目光深沉的盯住了吉祥。
「呃……,我已經跟她了怎麼去了。」
「府里負責采買的小子們都干什麼去了?」
「……」無言的低下頭。
一個大步走到喬喬跟前站定,看著這個毫無愧色的女人,別人幫她謊,她竟然還這麼的坦然。
「銀子呢?」低頭問她。
「什麼銀子?」一頭的霧水。
「吉祥不是叫你去買點心的嗎?銀子呢?你可別吉祥是讓你去賒賬買點心的。」
「嘁!」到銀子,喬喬可算是有了底氣,「我們怎麼會做那種丟臉的事情呢!再了,這麼大的王爺府,要是去賒賬買點心哄小孩,你的老臉得往哪兒擱啊……」邊絮叨,邊從腰里的荷包中掏出吉祥給她的碎銀子,底氣十足的拍到了他攤開的大掌里。
似笑非笑的看看手里少得可憐的那點碎銀子,耶律齊盯住早已面色蒼白的吉祥,以契丹語警告道︰「下次再敢幫她謊,絕不輕饒。」
「是。」
「這位是西夏來的珞玲公主,暫時要在我們府里住上一段時日,你去收拾一座幽靜的院落讓公主住。」
「是。」吉祥帶著眾人退下。
「乍木,你先帶公主去花廳休息、用晚餐,等吉祥收拾好了,就送公主去歇息。」
「是。」得令後,乍木對公主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看一眼面若冰霜的耶律齊,珞玲欲言又止,終于還是不發一言的隨乍木走入府里。
一眨眼,剛才還鬧哄哄的大門口,只剩下了可憐的喬喬和冷著一張臉的耶律齊。好痛啊!低頭看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掌,又蹲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腳踝,腫了好大一圈啊,唉,她會不會變成瘸子?還有她的工資、她在古代的第一桶金,還在那個人的手里呢。看他的所作所為,八成是不會還給她了。真心疼啊……
想自己剛才還牛氣沖天的拍到人家手里,以為這是不少錢呢。不過再看吉祥的反應,估計這些錢大概是少到根本買不到什麼春和樓的點心了。謊話被當場拆穿了。
「怎麼了?傷著了嗎?」見她半天不起身,耶律齊緩和了口氣。蹲來看她,見她一直用手扶著右腳的腳踝,拉開她的手,自己用手觸模檢查,立刻發覺她的腳踝腫得不輕,看樣是真傷著了。
「唉。」嘆口氣,扶她站起身,彎腰抱起她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你剛才究竟想去哪里呢?」
「去逛街。」情緒低落。
「逛街?」又一個生澀的詞匯。
「嗯。就是去街上轉轉瞧瞧,嘗嘗小丁的好吃的面、看看小翠的好看的不得了的布,再順便瞧瞧你們這里的帥哥、美女……」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不僅沒得吃、沒得瞧,竟然還把腳給傷了。
唉,她的喬喬牌黃歷上的今日運程里八成是寫著「諸事不宜」,還有兩成的可能是寫著「要倒大楣」。
「這樣啊。你想去市集,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白天出去?偏要晚上溜出去?」
「吉祥不準啊!我不認路、府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意出入的。」
「是呀,這是府里的規矩。」
「嘁!」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家又不是皇宮!」
「她不準,所以你就偷跑?」
「嗯。」有點點慚愧。「所以才會心虛的一見到我就嚇得摔倒了?」
「嗯!」越來越慚愧。
「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嗯。」火大的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知道他是在取笑她呢。可惡!受傷了還要被人取笑,這個沒天良的破古代。
「到底叫什麼啊?」耶律齊卯足了勁兒的追問,開心的笑容滿面。呵呵,離開家、離開她的這些天,他的心情就不曾這麼輕松過了。她總是很爭氣的闖禍給人家機會取笑,逗弄她、看著她郁悶著惱的樣子就沒來由的心情愉快。可以見到她,居然成了他想家的一個重要理由。
「叫……」差點兒就繳械投降的出「做賊心虛」四個字來了,卻不小心發現他走錯了路,立刻抓住這救命稻草的大叫起來,「走錯了!走錯了!我現在不住在客房了!」
「那住哪里?」
「我現在住在凌霄院,幫你照看兒子,很棒吧?」
「誰準許你去的?」站住腳,轉身把她放到了回廊的護欄上,目光凌厲的瞪住她。
「我、我,」被他的眼神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回答,「我以勞動換食宿嘛!不是好了的嗎?」這個男人還真是喜怒無常。
趁他走神想事情的空當,悄悄回頭瞄一眼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蒼天吶!這回廊她身後的正下面竟然是那個據鬧妖怪的荷花池。媽咪呀,她害怕!她不會游泳!她怕水……
看一眼耶律齊的臉,這個家伙听她在凌霄院工作反應這麼大,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的把她推下去殺之而後快啊?!天,那她可就真的老命不保了!不行,她得活下去。
思及此,喬喬立刻摟住了耶律齊的腰,然後像只章魚一樣粘到了他的身上。
「王爺大人,小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不听話了,求你放我一馬吧。我可不會游泳啊!而且這池塘估計幾百年沒換過水了吧,里面一定臭死了。就算你要懲罰我,可不可以換個其他的死法啊,水鬼太丑了……」
試著把她從懷里推開、從身上擇下去,幾次未果,耶律齊只好由著她掛在自己身上。轉個身,告訴她可以安全「著陸」了,才止住了她的胡喊亂叫。
從他身上滑到地面,一落地腳就鑽心的痛。小小的喊聲疼,但至少是安全了。
「你、不知道羞恥嗎?」口氣生硬的質問她。
「啊?」一頭霧水,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那麼隨便的對男人投懷送抱,你不知丑嗎?」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又想在你家鄉女子們都是這樣的?那你的家鄉看來果然不怎麼樣啊。」
「你!」可惡!
「你瞎什麼呢!」昂起頭,喬喬如同一頭發怒的小母獅,眼楮都快噴出火來了,「你憑什麼用這樣鄙薄的口氣來輕賤我家鄉的女子、我的家鄉!你以為你是誰?誰要對你投懷送抱!要不是你剛才把我置于那麼危險的境地,你求我,我也不稀罕踫你一指頭的!自大狂!莫名其妙!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兒嗎?金玉其外,有著一顆骯髒而淺薄的腦袋!狂!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在惦記自己,其實呢,放眼望去,你偌大的王爺府里竟然沒有半個承擔妻妾角色的女人,這明什麼?根本沒有女人樂意嫁給你!」
收住口,換上一副壞壞的微笑,「我猜,你大概是饑渴太久了吧?所以才會產生那種全世界女人都想對你投懷送抱的錯覺吧?」講完立刻轉身就走,一拐一拐的。
老天!她竟然了這麼露骨的屁話。要不是堅信他听不懂,要不是在這里,打死她,她也不敢對一個男人這樣的鬼話。咦?臉怎麼這麼熱啊,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