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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有多痛,你就該有多痛

顧喬眼楮酸澀的快要睜不開,一顆心猶如死水一般,絕望而哀傷,面前忽然有陰影,微微掀開滿是淚水的長長的睫毛,就看到莫御琛俯身而下。愛睍蓴璩

他薄唇緊抿,一雙深邃的眸子冷冽如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以冷漠的態度將她所有的恥辱和不甘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是不是忘記了,她所有的恥辱都是他給的……

莫御琛,你怎麼能這麼的對我?!!

她恨極了他那樣的目光,死死的咬住唇瓣,直到嘗到咸澀的血腥味,她小手一揚,朝他俊美的臉上打去…塍…

莫御琛的速度很快,在她踫到他的臉之前,就將她的縴細的手腕緊緊的扣住。

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莫御琛緊緊的凝著她,手上的力道加大,空氣中似乎都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很痛是不是?」

顧喬小臉已經一片蒼白,她雙眸閃著倔強的光芒,死死的瞪著他莉。

他長指捧住她的小臉,冷聲道,「可是顧喬,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痛?你知道要將一個早已經在你的心底扎了根,發了芽的人生生的拔出來的那種痛苦麼?我是真的決定要放過你,要將你從我的心底拔出來,哪怕我會痛死,我還你自由……」長指緩緩往下,輕輕的挑起她的下顎,「你卻在騙我……」

「所以……」莫御琛輕輕的吻住她的唇,像是這世上最溫柔的情人般在她唇角處低聲道,「我有多痛,你就該有多痛……」

「莫御琛,你這個惡魔,你憑什麼未經我允許,闖進我的生命中?你憑什麼要讓我跟著你一起下地獄?你憑什麼憑什麼?!!」

顧喬的情緒已經失控,小手握成拳頭,一拳一拳的掄在他強健的後背上。

眼淚從沒間斷的落下來,她已經崩潰了,什麼都顧不得,只想狠狠的將他推開。

她不要再讓他這樣毫無忌憚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不要再跟著他一起瘋狂,她要正常的生活,她不要這個惡魔的愛!!!

「噓——」莫御琛輕輕的拖住她瑩白的後頸,眸中光芒魅惑,似乎在安慰她,低啞道,「知道外面很多人麼?別這麼鬧,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你的婚禮弄得很漂亮,來了很多人,我還看到你姥姥了,還過去打了招呼……」

「姥姥」二字穿過顧喬的耳膜,直潰她的心髒,她瞬間止住了所有的動作,小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雙眸灰敗,氣若游絲,「莫御琛,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不答反問,優雅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你覺得呢?」

顧喬死死的咬住下唇,咬的很深,將那里咬的血跡斑斑,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半晌,才松開,聲音猶如死水般平靜,「我知道了。」

莫御琛冷笑,魅惑的俊臉在向她靠近,薄唇緊貼她唇瓣,伸出舌頭將她唇瓣上的血吮去,動作那樣輕柔,聲音卻冷冽的像是來自地獄,「喬喬,告訴我,亂`倫的滋味怎麼樣?」

顧喬小手攀上他的後背,低頭往他的脖頸處,張開小嘴就咬那里的肌膚,狠狠地,用力的,直到嘴里嘗到了濃烈的血腥味,「莫御琛,我恨你!!!」

他嘴角冷冷的掀起,目光深邃冷冽,「如果愛讓你覺得痛苦和絕望的話,那就恨吧……」

*

江密和紀泳兒牽著顧喬的手走出去,外面陽光正好,微風習習。

除了小小的花童拿著籃子等在休息室門外,竟然還有顧湛東,顧喬看見他,有一刻的恍惚,隨即卻又釋懷的笑了笑。

對了,他要演戲,在這麼多人面前,扮演一個慈愛的父親。

透過頭紗,顧喬也能看見他臉上虛偽的微笑。就好像是很多年前,每當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也這樣對媽媽笑過。

媽媽明知道他那笑容有多假,可是卻依舊願意沉浸在他虛構的世界里,哪怕她只能得到一刻的溫情也好,哪怕這難得的溫情都是他在演戲的。

顧湛東向她伸出了手,她怔了怔,盯著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在想,不知道等一會他會不會氣得要將她殺了。

她伸出了小手,勾上了他的胳膊。

他們一步步的往紅地毯上走去。

真的來了許多人,她認識的,不認識的,滿滿的賓客。

白驍站在紅地毯的那一端等著她,即使隔著這麼遠,她還是能看到他臉上幸福的笑容。

盡管眼角酸澀,顧喬也強迫自己挺直腰身的走過去。

白驍,原諒我的自私……

我有我想保護的人,至于欠你的,我用生命還你,可好?

顧喬看到了姥姥,她也一直在看著她,眼中有點點喜悅與欣慰的淚水。一直覺得姥姥是很強勢的女人,可是對于她,她卻是在用盡她所有的努力在呵護她。

天崩地裂的感覺在心里蔓延,她在心底低聲道︰

——姥姥,對不起……

耳畔回響著舒緩醉人的婚禮進行曲,顧喬的眸光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終于,她來到了白驍旁邊。

顧湛東將她的小手握住,交到白驍的手上,對白驍道,「從今天起,我就將我的女兒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爸,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對待喬喬的。」白驍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聲音有些激動。

現場響起了掌聲,顧喬卻在這聲音中,心一點一點的死寂下去。

微微抬了抬眸,她看到了遠處莫御琛高大優雅的身影,小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白驍也感受到了,疑惑的望過去,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道,「喬喬,怎麼了?」

顧喬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牧師見兩人準備好了,便開始進行結婚儀式。

顧喬只听到有人在說話,卻一直听不清他在說什麼,最後,他听到旁邊的白驍大聲堅定有力的說道,「我願意。」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扇了扇,抬眸望向牧師,牧師對著她再度出聲,她只听清楚了最後一句話,牧師問她,「你願意麼?」

她沒有答話。

只是看著遠處。現場先是一片安靜,過了一會之後,開始有些***動,甚至有些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出來。

白驍有些著急,俊臉微微蒼白,以為她是因為沒听見,他轉過了頭,低聲提醒她,「喬喬,牧師在問你話。」

顧喬美眸看向他,無限荒涼的輕輕笑了笑,再度看向牧師,一字一頓,緩緩而出聲,「我不願意。」

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清脆,穿透現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白驍穩了穩跳的慌亂的心髒,以為自己听錯了,再問了一次,「喬喬,你是不是說錯了,你……」

顧喬自己將頭紗掀開,美眸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忍住胸腔里的劇痛,她深深的吸一口氣,「我不願意。」

白驍徹底慌亂了,高大的身軀震了震,眸中閃過不可置信,他快步的上前,握住顧喬的小手,「你在說什麼,你一定說錯了,還是你在和我開玩笑?喬喬,你乖,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應該說‘我願意’而不是‘我不願意’,喬喬,你快告訴牧師說你願意。」

顧喬一顆心像是被一只大掌給無形的掐住,她呼吸都變得緊致,她快要承受不住,可是她偏偏不能脆弱,她不能倒下。

她美麗的眸子溢出水霧,死死的咬了一下唇,在不知道在心里深呼吸過多少次之後,她終于能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無波。

低眸看了一眼白驍緊緊抓住她小手的手,他抓的那樣用力,關節節節泛白,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

這個男人已經快處于崩潰的邊緣了,她知道。

可是此刻她除了選擇傷害他,別無他法。

將小手從他漸漸變冷的手掌中抽出來,她抬起雙眸,幽幽的望向他,輕輕的道,「白驍,對不起……」

現場再一次***動,甚至有些人已經站起來了。

下面,白驍的父母,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都臉色變得鐵青,而顧湛東更甚。

「我不要听你說對不起……!!!」白驍雙眸滿是血絲,情緒接近失控,他走上前,緊緊的掐住她縴細的肩膀,「你應該要說你意願,你說啊,說啊!!」

「顧喬,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明明是你親口說要嫁給我的,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白驍似乎已經失去理智了,完全沒有了往常那樣的溫潤,一雙眸子紅的似乎要滲出血來。

顧喬的雙眸猶如死灰般的絕望與灰敗,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白驍,任由他用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身軀。

「顧喬,我決不允許你再這樣對待我,我得不到你,那個男人也休想得到你!」白驍撕心大吼一聲,忽的上前,大掌伸出去,掐住顧喬縴細瑩白的脖子。

情況發生的太快,許多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而後,人群中爆發出驚呼聲,很快的,就有人上前將白驍拉開。

顧喬在劇烈的咳嗽著,忽然又覺得很可笑,似乎每個男人都想將她掐死。

明明該是這樣悲痛的時刻,可是她卻在笑,那笑容灼痛了白驍的眼,快要灼瞎。因為被幾個人拉著,他在用力的掙扎,一直在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他上前,顫抖著握住顧喬的肩膀,「喬喬,剛剛對不起,我只是太激動了,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男人還在自欺欺人。

顧喬只覺得心里一片酸澀,她抬眸望向白驍,「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一場婚禮就這樣演變成為一場笑話。

現場數百盞鎂光燈在同時運作著,記者爭先恐後的想上前去,一片混亂。

顧湛東有意要將這一場婚禮弄得全城轟動,卻沒想到到最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臉上鐵青可怖,看著上面的顧喬,只想上前去扇她幾個耳光。

是她令他顏面盡失。

到了這一刻,他甚至在懷疑,這是她故意的,故意說要與白驍結婚,就是為了設下這麼一個局,讓他出丑。

他早就該明白,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是什麼好東西!1

「你……」白驍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他死死的盯著她,「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

「夠了!」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是白驍的父親,海城的市長,他與白夫人滿臉冰霜的走過來,讓人將早已經失控的白驍緊緊攬住,然後他面對著眾人,聲音平靜低沉,「各位賓客與媒體朋友,今天我兒子白驍的婚禮上出了些情況,婚禮取消了。」

顧喬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好累,她快要承受不住。她不知道到了最後,人群是怎麼散去的,怎麼離開的。

只是到了最後,原本熱鬧的婚禮現場,只剩下寥寥些人。

江密和紀泳兒一直不肯離開,擔憂的站在她身旁,就怕她會承受不住倒下來。

忽然,紀泳兒尖叫了一下,原來是顧湛東上前,大掌一揚,想給顧喬一巴掌。

可是,這巴掌還沒來得及打下來,就被楊老太太的拐杖給擋了下來,她冷然銳利的眸光掃向顧湛東,「我的孫女是你想打就能打的麼?」

顧湛東怔了怔,隨即冷笑,「能做出這些事的,還真是您的乖孫女,也只有楊莉能生出這樣的女兒。」

楊老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拐杖「啪」的一下,飛出去,差點就打到在一旁站著的顧幽,她尖叫了一聲,楚楚可憐的躲到了顧湛東的身後。

顧湛東冷笑一下,帶著顧幽離開。

「喬喬。」許久,楊老太太才出聲,聲音蒼老嘶啞,「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喬縴細的身體顫了一下,美眸中閃過一絲劇痛,嘶聲道,「姥姥,對不起。」

楊老太太咳嗽了一下,蒼老的眸子閃過疼痛與失望,「是不是像白驍所說的那樣,你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才親手毀了自己的婚禮,你知不知道你這不單只是毀了自己的婚禮,你也是在毀了自己!!」

顧喬連指尖都在蒼白,她艱難的抬眸望向姥姥,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能對她說什麼?她什麼也不能說!1沒有人知道她的痛苦,也沒有人明白她所有的絕望,她只能一個人承受,而如今,她承受不住了,她可不可以選擇放棄?選擇逃離?

在楊老太太看來,她的沉默就是在默認。

這是她唯一的女兒所生的孩子,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只希望她不要步她媽媽的後路,可是她終究是令她失望了,還是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蒼老的眸子閃過失望,她搖著頭嘆息道,「你與你媽媽一樣,都是令我失望的,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我的孫女是顧幽,起碼她充滿野心,而不是你,只會讓我一次次失望。」

顧喬的腦子在那一刻轟的被炸開,絕望鋪天蓋地的的向她襲來,從來沒有一刻能讓她這麼的絕望過,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說,希望她不是她的孫女。

尖銳的疼痛噬骨傳來,她痛得快不能呼吸,快不能站立。

她啞著嗓子,想要出聲,卻一個音符都發不出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佣人將姥姥推走,而淚水濕透了她整張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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