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太平洋那端楊老太太又怎麼會覺察到她此刻的困境,問了一些她近來的情況之後,她開口道,「喬喬,你老實和我說,這幾天你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
顧喬縴細的身體狠狠的一顫,「姥姥……」
姥姥一直以為她要去海城找白驍,她也一直沒有點破,因為她知道姥姥不喜歡她靠近莫御琛,在她的眼里,莫御琛與顧幽是一樣的,是將她女兒推向死路的幫凶。
「于若的母親今天上午來醫院看我了,她前兩天去了紐約參加時裝周,她說踫見你了,你和莫御琛在一起,你告訴我,是她看錯了,還是……」
「她沒看錯,我……確實和莫御琛來了紐約。」她甚至此刻還和他這麼親密的擁抱在一起。
「你這孩子,你讓我怎麼說你!!」楊老太太說到激動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姥姥,我錯了,你不要激動,身體要緊。」顧喬滿腔酸澀,著急的道。
莫御琛不知道她和老太太在聊了些什麼,但是似乎情況很不好,那邊老太太的咳嗽聲大的連他都能隱隱听到。
顧喬縴小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小臉死灰一般的蒼白。將手指從她體`內撤出來,他攬緊了她,讓她靠在他的肩上,給她無聲的力量。
「喬喬,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說一次,你和莫御琛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兄妹,盡管你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你們只能是仇人,懂麼?仇人……你要時刻記住,你媽媽的死是他母親一手造成的……」
顧喬心中一片悲傖,如果像姥姥說的那樣,他們不是兄妹就好了,那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她可以恨他恨得更徹底,他也抓不到她的軟肋來逼迫她。
「你懂了麼?」
莫御琛能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在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聲線啞到不行,「懂了……」
掛了電`話的她像是渾身虛月兌了一般,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里,清美的小臉一片蒼白。
將她從懷里拉出來,長指輕撫她的臉,他靠近,低低道,「告訴我,怎麼了?」
顧喬縴長的睫毛打開,隨著她的動作,落在睫毛上的淚水滾下來,她定定的望著他,一瞬不瞬,「姥姥說我們不可能是兄妹,更不可能是其他的關系,我們只能是仇人,你告訴我,是不是?」
莫御琛僵了僵,雙眸閃過一絲劇痛,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他清楚的感受到她渾身而散的絕望,連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都這麼的對她說了,她似乎真的該恨他,就像她的姥姥一般的去恨他,把他當成仇人一樣的去恨他。
可他同時也知道,她沒能做到,要不然她不會這麼的痛苦。
他之于她,是一種愛而不得,恨而不能的存在。
莫御琛輕輕靠近她的小臉,捧住,然後閉眼,略帶涼意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