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正道中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牛頭小將軍獰笑著一掌拍了下去,竟然搶先對邪道中威名最盛的大高手冷傷情動手了,大有憑借將軍門一個弟子的身份就干掉冷傷青的意思。
這可是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新鮮事啊!有多少了,還沒有人敢如此挑戰冷傷情的尊嚴,哪怕就是將軍門門主火大將軍都得掂量幾下才會動手。
「竟然敢挑釁本座,給本座開戰,全力開戰!」
黑暗魔氣不斷翻滾著,一股心火莫名從心底燒了起來,冷傷情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袖子一拂,一掌印了上去,兩股真元轟然爆發,中間的虛空屏障立刻摧毀。
似乎都還沒有踫到冷傷情的真元,牛頭小將軍就慘叫起來,仰天噴出了不下十幾口鮮血,倒飛了回去。
「住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冷老兒,你冷靜……。」
火大將軍氣得跳手跳腳,慌忙急聲解釋,可他眼前一花,牛頭小將軍就倒飛了過來,在倒飛回來的過程中,牛小將軍的手微微一動,一股龐大的魔氣就被他很神奇的引到了火大將軍身上,將正在慌忙解釋的火大將軍打得如同一顆流星般的沖擊出去,將一座小山峰撞得粉碎。
「壞了,壞了,這下真壞了!」
不僅僅是青月真人頓足嘆息,就連邪道的幾大宗主都急得臉上冒出了汗珠子,按照火大將軍的脾氣,這一戰肯定是打定了。
「冷傷情,你太不識抬舉,竟然敢偷襲我!既然你要開戰,那就戰吧!」
果然,只听得火大將軍在山體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一拳將整座山峰轟得塌陷了下去,咆哮著朝冷傷情沖了過去,一只光芒四射的大令牌飛騰上了天空,沉重的壓力將上萬名站得稍微近一些的邪道修士壓的七竅噴血,他氣急之下,發出了全力開戰的命令。
立刻,整個邪風宗的人手,與將軍門的高手,都紛紛提動真元,無數道法寶光芒沖天而起,嚎叫著朝彼此撲了過去,陰暗的魔氣與將軍門獨有的殺伐之氣宛如兩道洪流一般沖擊在一起,幾層不甚穩定的空間屏障立刻破滅開來,太虛峰頂亂成一團。
「門主,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一名青華門的長老小心翼翼的湊到了滿臉鐵青,眼光正在混亂的人群四下搜尋著什麼的青月真人身邊。
「唉!」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青月真人不甘的收回了目光,看著早就在峰頂上嚎叫撕殺的兩個門派,長嘆道︰「還能怎麼樣,上吧!」
青月真人號令一發,所有的正道門派立刻揮動法寶,開始全力突擊,青月真人更是極其干脆的朝隱魔大師撲去,既然開戰,就得先解決了幾個最大的威脅。
對面正在猶豫的天霓魔女與隱魔大師,見得正道修士全軍出動,也都紛紛嘆息起來,他們手一揮,身後的早就蠢蠢欲動的弟子立刻抄出法寶,借著黑暗神器散發的魔氣的有利情況,瘋狂的撲了上去。
于是乎,本來安然無事的正邪兩道,開始了不死不休的火拼,太虛山上打得熱火朝天,時不時的就能听見幾聲絕望的慘叫,一團團極其明亮的火焰飛騰著,那是法寶破碎後才有的光芒。
不過兩方都似乎有所克制,都有意繞開了太虛峰,生怕把這個少見的福地給摧毀了,數十萬人佔據了約莫四五萬里的虛空,開始捉對拼殺。
兩方本來就是無數年的死對頭,這一下全力開戰,不說那些宗師級別的高手隨手一擊就能破滅空間,只說幾名領頭的高手,例如青月真人,火大將軍,冷傷情等人,他們這一下全力發動神通,就他們幾個人,最起碼佔據了萬里虛空,沒有一個人敢隨意靠近他們,只要擦上點余波,就是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兩方都發動了大神通,魔氣,劍氣,殺伐之氣,在虛空中互相沖擊著,一個個空間黑洞憑空產生,又被徹底湮滅,龐大的力量將太虛山周圍的凡人嚇得瑟瑟發抖,一切生靈都趴在了地上,都以為是太虛山上的山神發怒了。
然而,在混亂之中,誰都沒有發現,挑起戰端的白面小書生與牛頭小將軍,本來兩人都是撲地吐血的,可轉眼間,兩人就麻利的爬了起來,三蹦兩跳間,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沒有任何再去追究查找,那個所謂的白面小書生花不動,以及將軍門的牛頭小將軍,到底去了哪里。
不過,現在這都不重要了,因為隨著兩方的不斷殺戮,兩方都殺紅了眼楮,幾乎是每時每刻都有人魂飛魄散掉,連帶渣滓都沒剩下來,看著一個個同門身死,剩下的人越發的失去理智,嗷嗷亂叫著只顧著拼殺。
太虛峰半山腰上的那個深洞中,實質般的魔氣滾湯一般的散發出來,凝結成為一團千多里大小的魔氣,在虛空中翻滾不定,殺戮,陰暗,憤怒,嫉妒,等等人性中最深處的情緒無聲無息間散入了虛空中,將所有的修士內心中的一切負面情緒都引發了出來。
這可不比域外天魔的入侵,也不是域外天魔所擁有的力量,而來自于近乎于天地間掌控負面力量的規則力量,所以這些修士沒有絲毫察覺就陷進了殺戮中,心中剩下的唯一只有殺,殺盡眼前的一切敵人。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兩方起碼損失了上十萬名高手,如果是兩名修為相差不遠的修士單對單的話,可能十天半月都拼不出結果來,但這一次參加爭奪的人實在太多,起碼都是百萬之眾,所以一動起手來,出現偷襲,圍毆的情況卻是層出不窮,除非是宗師境界的高手,力量自成天地,能感應到周圍的一切力量波動之外,其他的高手,隨時都有可能神形俱滅。
「桀桀!什麼狗屁極頂大宗師,還稱為魔道中的絕頂高手呢?還不是被俺們輕松搞定了!」
在離太虛峰頂約莫萬余里的一個小山峰上,牛郎早就變化出了真身,正幸災樂禍的看著漫天的修士鏖戰著︰「要不是瘋子怕引起圍攻,俺還真想上去跟他們較量一番,俺閉關幾年修煉大成的開天大戟法正好想找個高手來實驗一下!」
「牛人啊!你也就這點能耐,就知道沖殺,咱們得用腦子,知道嗎?腦子!唉!跟你說也沒用,你有沒有腦子都是未知數!」
雷無動風騷的在寒風中搖著扇子,愜意的靠在一顆萬年古松上,毫不留情的打擊著牛郎︰「你看看,現在這形勢多好,一切都按照瘋子的計劃走了下去,要是按你的方法,憑借我們這些人手,直接打上大虛山,那你就等著正邪兩道,還有一直沒有露面的戰神門與魔門的圍攻吧!只怕我們還沒有站穩腳跟,就得被打回東海!」
「用得著你廢話嗎?估計過不了多久,戰神門與魔門就坐不住了!你就等著吧!俺們可得見機行事才好!」
嘴里不滿的反駁著,牛郎隨手摘下一顆幾乎風化的松子,咬得咯崩咯崩做響,他看著漫天升騰的魔氣,稍稍有點遺憾地道︰「還是老血的寶貝好啊!跟他完全契合,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俺與你,還有瘋子的寶貝,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全發揮力量,唉!真是苦惱啊!」
雷無動翻了翻白眼,也苦笑道︰「這不僅僅是我們的問題,還得要那幾位祖宗願意才行,如果不願意,我們估計一輩子都別想發揮出它們的真正力量!」
牛郎愣愣的看著魔氣肆虐的虛空,突然間蹦出了一句話︰「你看著吧!俺有預感,遲早有一天俺會得到它的真正認可!而且這一天在不久之後就會到來!」
「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牛郎,雷無動干笑起來︰「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等我把屈指震雷術修煉到最高境界後,我想我的寶貝自然會跟我契合的!」
牛郎心不在焉的晃了晃腦子,出神的看著虛空中的某一處,他沒有再接上雷無動的話,似乎很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
「晤!牛人,你最近是怎麼了?難道,你們牛頭人一族的發情期是在冬季的嗎?」
雷無動干笑著,被牛郎橫瞪一眼後,他立刻閉上了嘴,隨即轉了轉眼珠子,臉色突然神秘起來︰「牛人,听說,這次戰神門與魔門全都是門中的真正長老親自帶隊,而且,還是拖家帶口出動,嘿嘿……。」
「晤!拖家帶口!」
從雷無動的陰笑聲里,牛郎似乎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他立刻來了興趣,眨巴了幾下眼楮,干巴巴的道︰「你的意思是……。」
牛郎突然打住了話,兩人對看一看,同時陰笑起來,陰冷的笑聲被兩人強行禁錮在方圓十丈處,可正在極高虛空中與火大將軍拼斗的冷傷情卻似乎感應到了點什麼,眼光立刻撕破虛空,朝他們這邊看來,可卻什麼都沒看見,剛剛還在陰笑的兩人早就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