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深呼吸之後,心情總算是平復下來了,她冷靜的盯著晏無回,她要比他更冷靜,才有機會板倒他,「你為什麼要封了長興樓?長興樓是哪兒犯著相府了?」
「長興樓不曾得罪相府,雲兒,聰明如你,豈會不知,」連玉送上茶水點心,晏無回慢條斯文的品著茶,她努力的平復情緒他瞧在眼里,這丫頭可是長大了不少,知道性急佔不了便宜。
今日不是他封了長興樓,以此事死人事件,只怕,往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盯上長興樓。
木秀于林,風必催之,這有必然的道理,好的東西,總會惹得某些人眼紅,從而起了歹心。
他瞧著沐流雲出生,看著她一步步的成長,豈能讓旁人佔了先催了她,他寧可自己來,也絕不讓旁人佔了先機,動了他的人。
「雲兒就是不知,才來請示,相爺大人若是哪兒不開心不痛快了,盡管直說,需要改正的地方,雲兒立刻去辦。」夠低聲下氣的吧,她忍,忍得氣做得人,她不在乎被人賤踏。
「雲兒若事事順我,長興樓依舊可開。」晏無回唇畔揚笑,心情頗好,他樂見她的改變,奈何,她強忍得不夠徹底,那雙眼中,盡是隱藏不住的精光。
是個聰慧女子,可惜,她一路走得太順,若不磕磕踫踫,一旦摔倒,想要再站起,怕是難了。
他樂意成為她生命中的絆腳石。
事事順他,如何順?這話說得張狂,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人看,「雲兒要如何順著,才算是事事順你。」她虛心求教,卻是咬牙切齒,這人可以再過份一些。
「若想重開長興樓,也不是不可以,從今兒個起,你搬進晏府,遲早你是要嫁進來的,早些進門,熟悉熟悉環境,亦非壞事。」
流雲低垂著小腦袋,心里的小算盤拔得啪啪響,進了晏府可不若沐府,沐家現在是她說了算,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有人給她提意見卻沒有人能阻她的路,進了晏府那是天差地別,在這里,她不是主人,事事都要被晏無回壓得死死,還要顧忌身子骨不太好的老相爺,那她還有什麼搞頭,到頭來還不是得依靠晏家過活。
斷了主心骨,被他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于他有好處,于她沒有任何益處。
「除此之外,有沒有他法可行?」
「你說呢?」他笑得溫和,卻讓人開心不起來,「當然,若是雲兒不同意,封的不但是長興樓,還有錦繡閣,某家藥鋪,也一並的關門大吉,也省得雲兒四處奔波,過于勞累。」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明明是朝中官員,卻知法犯法,若是皇上知道了,一定會怨自己識人不清,將國家重務交給這樣的人,是國之不幸。
可大魏的不幸還比不上她沐流雲的不幸,威脅的話語一出口,將她所有的鋪子都攬括了,她原本還想先棄了長興樓,大不了換了址,改個名再重開,只要特色還在,不怕好生意不回來,大把銀子依舊是流進她沐家的庫房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臉兒一陣青一陣白的,可愛模樣不在,還煞是恐怖。
「我高興。」任性的晏相爺,只是簡單的給了三個字。
高興個大頭鬼,流雲有一肚子的髒話待罵,罵過之後,嘴癮是過了,日子可就難過,斷了她的財路,往後沐家又要開始縮衣節食。
「算你狠。」流雲咬出三個字,好,他做初一,她必做十五,要她搬進晏家不是不行,她搬了進來,他別以為她就屈服了,她會讓他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
騎驢看唱本,咱們走得瞧!